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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第 58 章

作者:晋罗罗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瞧完热闹回去后,沈棠就专心收拾起行李来,彻底将柴家那些糟心事抛到脑后。


    她找了个木匣子将穆岁送她的那些小玩意都装了进去,随后是三娘送她的首饰帕子,绢花胭脂之类的东西。


    都是些琐碎的小东西,看起来不多,却将木匣子装的满满当当的。


    收拾到最后看到那支蝴蝶金簪,沈棠胸口又酸又涩的,更多的还是恼怒谢云那厮的无情。她捂着胸口冷哼一声,抬手想将那金簪丢掉,手在半空中举了半晌,最后手腕一抬还是将那支蝴蝶金簪放进了匣子。


    虽是谢云出的钱,但到底是穆岁的心意,沈棠再恼恨那个人,到底还是舍不得为此糟蹋穆岁的心意。


    镇上宅子里的东西收拾后好,她打发了同谢云借的人,又同三娘回了趟杏花村穆家的小院,特意挖了窗根下的那株黑牡丹,预备一道带回去。


    这可是当初穆岁特意进山去挖的,沈棠看着这花,仿佛又看到那年穆岁傻傻的一个人进山特意去挖这株牡丹。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狼狈极了,裤腿鞋面上全是泥点子,他自己却浑不在意,只笨拙的看着她,单纯的希望她收到这株牡丹能开心。


    想到这沈棠没忍住笑了起来。


    她如今不怕沈家,更不怕去京城了。


    临行前,沈棠望着身后这几年住的宅子,默默地在心里说道。


    她早就不是当初骤然穿书,独自在沈府默默求生的孤女,无论遇到什么苦都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当初她不愿做剧情的傀儡,走向“沈棠”既定的悲惨的结局,孤注一掷的奔赴千里来到这里,只为寻的一丝转机。


    如今她得偿所愿,不但摆脱的书中“沈棠”的命运,获得了自由,还意外的收获了很好的家人。


    她的家人,无论她做什么,都会无底线的支持她,包容她。


    虽然她刚找到她们的时候,一个是胆小怯懦的农村妇人,一个是凶戾笨拙的倒霉少年。她们没有沈夫人的优雅贵气,更没有沈府的钱财地位,但是她们都是很好很好的家人。


    马车轱辘辘的驶上官道,沈棠掀开车脸帘探出身朝后望去,眼中有对这里的留恋不舍,也有对日后新生活的期望。


    有三娘和穆岁在,她在京中的日子一定会很快活。


    沈棠放下车帘,撑着下巴美滋滋的想到。


    穆家的马车前脚刚驶出万安镇,后脚冯知府的案头就多了份柴县令的罪状。


    柴县令官虽不大,做的恶事却着实不少,所犯的罪状满满当当的写了一整页。


    冯知府先前欲贿赂穆重山不成,反倒受了不少的气。如今看到这份罪状,想到这种种事由都是由这个柴县令引起的,便不自觉将气都撒在了他身上。先是革去了他的官职,之后又命人重重打了他五十大板,判了流放。


    柴老三被打的皮开肉绽,险些去了半条命。他在狱中成日哎呦哎呦的叫唤,屁股上的伤都还没结痂就被狱卒赶着朝流放的地方走去。


    柴县令被革职,朝廷很快派了新的县令。新任县令是个清正做实事的,上任不久就解决了县衙里许多积压的案件。


    新县令查明柴家母子并未犯什么大事,便做主放了他们母子二人。


    柴家母子两个从狱中出来后,披散着头发,满面乌黑,浑身恶丑,竟比街边的乞儿还邋遢。


    他们先前借着柴老三的势,没少做欺负孤寡,强占财产的事。那些被他强占了祖宅铺子的人,见他在衙门里有亲戚撑腰,投诉无门,只得自认倒霉,默默认下了这事。


    亏是强咬着牙吃了下去,但又怎么甘心就这样被一个地皮无赖给欺负了。


    她们时刻盯着柴家,就等着报仇雪恨的机会。


    没多久就传来柴家母子二人惹了事被下了大狱的消息,那些被柴七坑害过的人听了个个拍手称快,暗叹老天有眼,终于收拾了这个祸害。


    趁着柴家无人,她们跑去将柴家的金银洗劫一空,又特意从临县赶去了万安县,花了点钱贿赂了狱卒,嘱咐他务必好好关照狱中的柴母二人。


    狱卒收钱办事,关照的狱中的柴家母子没吃没喝,柴七时不时的还会被狱卒拎出去赏一顿拳脚。


    柴家母子好不容易熬到出狱,互相搀扶着走出县衙,想搭个便车回临县的家。


    但他们两个浑身的味道隔着二里路都臭的熏人,更别说他们身上连一分钱都掏不出来,哪里有人愿意免费载他们。


    实在没了法子,母子二人只得互相搀扶着,一脚深一脚浅的朝临县的家走去。


    二人好不容易到了家,只见院门打开,屋内值钱的东西都被洗劫一空。整个家里干净的连一个铜板都找不出来。


    柴母和儿子坐在空荡荡的家里,实在忍不住,抱头痛哭了起来。


    沈棠对柴家发生的事全然不知,便是知道了也只会拍手叫好,谁叫柴七那人做的实在不是人事,有这样的报应都是他应得的。


    这段时日赶路的日子并不难捱,路上有驿站就在驿站休息,没驿站就在附近的城镇找客栈休息。


    马车每日晃晃悠悠的就走半日的路程,就这穆重山还怕三娘累到,时不时的还要休息一下,带三娘在附近透透气。


    穆重山这段时日没少私下想着法的哄三娘开心,三娘虽知不是穆重山的错,但还是有些气他这十几年的不管不问。


    在穆重山的软磨硬泡下,三娘心底的最后那丝气也消了,夫妻两个越发的如胶似漆,不嫌腻的成日黏在一起说悄悄话。


    沈棠一边暗自腹诽,一边又看的笑盈盈的。


    马车停在路边歇脚,穆重山拉着三娘神神秘秘的去了前面,不知去做什么。


    车窗外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路旁的树上生出浅绿的新芽,路边还有不知名的小花随风摇曳。


    沈棠懒洋洋的趴在车窗边上,瞧着那迎风招摇的野花,眉眼弯弯的指使穆岁替他摘花。


    穆岁如今虽成了穆都尉,但在沈棠面前他就只是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穆岁当即弯腰一把薅了许多花下来,统统捧在手心里送到沈棠面前。


    “我要一朵就好了,你薅这么多做什么!”沈棠嘴上埋怨着,亮晶晶的杏眸中却盛满了笑意。


    她将穆岁手中的野花笼在一起,目光在马车里转了一圈,先拿开茶壶的盖,将花统统都放在马车内喝水的茶壶里,做好了这一切后,又转头问穆岁,“哥哥,这样好不好看?”


    橘色的小花为沉闷的马车里增添了一抹色彩,穆岁先是点点头,而后又出声道:“好看的!”


    “你就这样宠她吧。”三娘不知何时走到穆岁身后,埋怨完穆岁后,对着沈棠问道,“你将喝水的壶拿去放花,那你还有喝水的壶不,没有的话就去我那里拿。”


    “有的。”沈棠连连点头,眸中的笑意更甚。


    “你这不是更宠着吗。”一旁的穆重山暗暗嘀咕了一句,换来了三娘的一记白眼,他悻悻的摸了摸鼻头,识相地不再说话。


    一家人又笑闹了几句这才上了马车,朝附近的城镇驶去。


    快行至客栈的时候,天却忽然变了,乌云黑压压的罩在头上,几声雷声过后便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的雨虽不大,却着实烦人,沈棠撑着伞,挽着三娘的胳膊,母子二人跟在穆岁的身后,朝客栈走去。


    马车离客栈不过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可就这几步路的功夫就出了意外。


    不知何处冲出来一名男子,那男子速度极快,众人来不及反应他就已猛地撞到穆岁身上,连带着打飞了他手中的伞。


    “你做什么!”


    穆岁原就不是好脾气的,当即一把拎起撞他的人,本想给他个教训,却在看清了那人的面孔后却惊讶出声。


    “方公子!怎么是你!”


    那人亦是惊讶,没想到自己撞到的人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穆岁。


    二人还未来得及多说几句话,又跑来四五个大汉,个个手里拿着刀。


    他们似乎是追着方煦来的,见穆家人多又有侍卫,他们不敢贸然上前,便都站在原地,虎视眈眈的看向方煦,宛如饿狼死死的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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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猎物。


    “这是……”穆岁看看眼前狼狈的方煦,再看看对面凶神恶煞的那些人,想不明白文弱的方煦是怎么招惹到他们的。


    “穆兄帮帮我!”


    方煦被这些人追了一路,早已是强弩之末,在此处遇上穆岁便如绝处逢生,他像握住救命稻草那般紧紧拉着穆岁的手,低声求救道。


    若是他人的闲事,穆岁不一定会管。当年他还在摆摊时,方煦常常照顾他摊上的生意,后来还被他连累,平白在牢狱中走了一遭。


    如今正遇上了方煦有难,他是如何都不能不管的。


    穆岁想着抬脚就想要过去会会那几人,刚走了两步又被穆重山拉回去了。


    “你这小子,做什么去!”穆重山望着自己的蠢儿子,只觉得脑仁嗡嗡地直响。他带了这么多侍卫是干什么吃的,还值得他亲自动手去收拾那几个人。


    他揉了揉发痛的脑袋,看了眼周围的侍卫。那些侍卫会意,上前三两下就收拾了那几个大汉。


    危机解除,方煦瘫坐在地,看着那几个大汉的尸体犹有几分不可置信。


    追杀了他一路的人,就这样轻易的被解决了?


    “先进去换身衣裳,在说其他的吧。”见雨势越来越大,沈棠开口道。


    众人进了客栈,各自在房里换了湿衣服后,又一起聚在穆岁的房间。


    “方公子如何惹了那些人?”


    穆岁问罢才发现方煦身着孝服,想来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见他对此不愿多说,便识趣的不再继续追问。


    “不知方公子这是要去哪儿?我们这一路是要去往京城,若是同路的话,不妨一道同行。若是不同路,我也可派几个侍卫送你过去。”


    方才换衣裳的时候穆重山已经听三娘说了这书生同自家的事,知道这书生于自家有恩,还曾照顾过他那个傻儿子。见他此时落难,并不介意多帮他一把。


    “实不相瞒,在下此行也是去京城。这一路便劳烦你们了。”方煦本不愿麻烦他人,但又怕杀他的人还有后手,便应了穆重山的邀约,跟着他们一道进京。


    路上虽多了个方煦,但马车仍旧慢悠悠的走着,一路走走停停,走了近两个月才抵达京城。


    穆家的马车过了城门就直冲将军府而去,浑然不知这一路他们后面还跟了个尾巴。


    这尾巴正是千里迢迢从京城跑去万安镇,找沈棠拿东西的云松。


    也不知他是不是被他家主子的倒霉劲给传染了,这一路像是触了那路神仙的霉头,那个倒霉的,简直连喝个凉水都能塞牙。


    从京城到万安镇,他这三年里不知跑了多少回,独独这次出了岔子。等他披星戴月的赶到万安镇穆家的宅子,才发现人早不知道去哪了,整个宅子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云松当即一颗心凉了一半,次日花钱在宅子周围打探了一圈,才问到是穆家的男人回来了,铺子宅子都卖了,带着一家人去京里生活了。


    打探到了沈棠的行踪,云松来不及歇息,当即又马不停蹄的朝着京城的方向赶去,一连赶了小半个月的路,才追上了穆家的马车。


    他本以为追上穆家的马车,就找机会见到沈姑娘,拿到世子要的东西。


    可穆家的那男人不知是什么身份,马车前后跟着的侍卫不似普通侍卫,马背上个个腰背挺直,眼似鹰隼,警醒的望着四周。


    云松只是试着稍稍靠近了一些,那侍卫便眼带警告的看了过来。云松毫不怀疑,若是他硬闯的话,今日横尸马下的那个人一定是他。


    他只得远远的跟着,这一跟就跟到了京城。望着熟悉的城门,云松不死心的坠在后面,又一路跟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守卫更加森严,云松绕着将军府走了一圈,差点被府里的侍卫当成心怀不轨的歹人抓起来。


    奔波了一路,结果都是白跑一趟,不但没拿到世子要的东西,还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


    想到这,明明是正午大太阳的天,云松没忍住打了个冷颤。低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朝英国公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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