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怀孕了,你养不养?”
这句话原本应该是:
“老公,我要是怀孕了,你养不养?”
蒲因将心底打好的草稿去掉了两个字,想要看看商什外会是什么表情。他听说现在也有男人能怀孕生子,但他的情况要特殊得多,他得一步一步试探着来。
令他诧异又欣喜的是,商什外什么表情都没有,垂眸淡淡地看了他一会儿,说:
“你能生,我就养。”
蒲因是压低了声音说的,商什外却用正常音量回答,一点不知道避人,出租车司机闻言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蒲因倒不难为情了,反而翘了翘嘴角,虽然怀疑商什外这话有嘲笑的嫌疑,但他敢作敢当敢承诺,是个好男人。
诱哥,也就是“蒲爱药店”的店员蒲诱提醒他要保胎,山谷里有份《保胎手册》,但因年代久远,手册遗失了,便由大家口耳相传,传着传着,如何保胎的秘诀被传没了大半。
蒲因只记得第一条,找个好男人是保胎的关键。
怎样的好男人才算好?诱哥曾笑嘻嘻地说,敢作敢当敢承诺。
蒲因再问别的,蒲诱其实也不知道了,说到底,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罢了。
随着《保胎手册》和保胎秘诀的遗失,山谷里一年比一年荒凉,出去的多,回来的少,蒲因同大家一样,很希望他们这个“蒲氏大家族”重新壮大起来。
——顺顺利利生个崽崽哦。
每一个离开山谷的,都被这么寄予希望。
蒲因得了商什外这句话,很受鼓舞,他总共能怀孕九次,一定能为家族壮大贡献力量。
甫一进家门,蒲因就迫不及待地拿出验孕棒,要商什外帮他看看怎么用,他刚才没好意思问蒲诱,离开山谷的时候还懵懵懂懂呢,不过现在有了老公,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他已经知道商什外是大学教授,商教授果然懂得多,只扫了一眼验孕棒:
“需要晨尿,明早再测吧。”
蒲因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太懂,商什外便把验孕棒上的使用说明原原本本念了一遍,又用通俗的语言进行解释,总而言之,现在测不了,得明天早晨。
蒲因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哦”了声,嘀咕着“慢点长大哦”,又高高兴兴地跑进了卫生间,将验孕棒小心地放在商什外的牙刷杯里。
身后,商什外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蒲因再出来时,商什外前脚进书房,他后脚跟了进去。
“你在做什么?”
“小心。”
商什外拿过他手里的剪刀,倚坐在阳台的藤椅上,长腿微分伸着,捡起一张红纸,旁若无人地剪纸,没向蒲因解释自己在做什么。
蒲因看了一会儿,只见一张红纸在男人骨骼分明的手指间飞舞、翻转着,不多时,展开后就有了图案,精美无比。
“老公,你好棒。”
商什外随手递给他,蒲因颠来倒去地欣赏,摆正了,竟然是一朵蒲公英。
蒲因一惊,抬头捕捉商什外的脸色,依然没什么表情,男人已经重新投入到剪纸大业了。
或许商什外很喜欢蒲公英吧。
蒲因安慰自己,像商什外这么处事不惊的好男人,肯定不会因为一朵蒲公英大惊失色的。他继续趴在桌子上看男人剪纸,爱好真奇怪,蒲因七想八想的,窗外的阳光太夺目,他眯着眼,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蒲因感觉自己被男人抱回了床上。
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蒲因揉了揉还犯困的眼,卧室门外传来浓郁的饭菜香气,他翻身下床,咽了咽口水,饿了。
客厅里摆着果盘,还有几杯冷掉的茶水,明显是有人来过了。
蒲因顿了顿脚步,继续朝厨房走去。
商什外做了两菜一汤,蒲因使劲嗅了嗅:
“好香。老公,刚才有谁来?”
“你不认识。”
蒲因感觉到商什外的敷衍,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况且商什外还为他炒了什锦菜——这是他跟商什外提过的,什锦菜的“什”和商什外的“什”是同一个字。
两人落座,蒲因都吃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要问清楚:
“你有几个相亲对象?”
商什外总是没所谓的样子,但对蒲因的话有问必答:
“没相过亲。”
蒲因自动将这句话理解为只跟他相过亲,放心不少,但他还要确定一下:
“也就是说,你只跟我上过床对吗?”
商什外连一眼都没看他,点了头。
没跟别人上过床的老男人就是香,蒲因在心里为自己放烟火,劈里啪啦的,他有点想念商什外在床上为他放的烟花了。
吃完饭,蒲因见商什外没有要出门的意思,在书房门口拦住他,两条腿缠着商什外,被男人抱了起来,蒲因埋着脑袋,说话嗡嗡的。
商什外听完,却是摇头,说不行,太激烈太频繁对蒲因身体不好。
蒲因抿了抿唇,没说话,也不下来,商什外只好把他抱到了床上,揽着他睡觉,自己从床头柜上拿了本书,不紧不慢地看着。
蒲因睡不着,在商什外身上摸摸索索的,最后一把掏出来那柄威猛的刃:
“我就看看。”
他自言自语,商什外没拦也没说什么,蒲因胆子又大了些,两只手攥来攥去,那刃冒着腾腾热气愈发壮观。蒲因凑近了,被热气拂面,不自觉口生津液,自学成才地同那物件接了个吻。
嫣红小嘴吻在狰狞的刃,商什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书:
“想吃?”
蒲因吓了一跳,顾不得被拍在嘴角的痛,红着脸钻进了被子。
他也不总是胆子大的,尤其是面对这巨物,蒲因没来由地心慌,他怕吃坏了自己的嘴。
商什外拍了拍身边鼓起的小包,随他去,拿过书继续看。
无聊的下午过去,枯燥的夜晚也过去,蒲因满怀期待地早起,跨坐在商什外身上,喊他一起去跟自己见证奇迹时刻。
卫生间,商什外将人揽在胸前,一手捏着验孕棒,一手扶着蒲因,哄小孩似的吹了两道口哨之后,蒲因浠沥沥地尿了出来。
小尿杯里的尿液颜色不深,商什外用验孕棒浸了些尿液,跟他说:
“等五分钟。”
商什外洗手出去了,蒲因蹲在地上一秒接一秒地数。
时间到了,蒲因忐忑大喊,捏着验孕棒出去找商什外。
商什外又在书房里剪纸,闻言抬了抬眼皮,只看了一眼,剪纸的手顿住,两道杠。
男人素日平淡无谓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是震惊,也是不解。蒲因竟然不是谁家不要的傻小孩……怀孕的男人他见过,同房一天后就怀孕,商什外第一次见。
他配合蒲因玩了两天“游戏”,蒲因真给他一个匪夷所思的惊喜。
蒲因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男人的脸色,商什外这次好像没那么平静了,他试探着:
“你说过的,只要我生,你就养……还算话吗?”
只一句话的功夫,蒲因见男人已恢复了往常的表情,垂着头继续剪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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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
蒲因小声欢呼一句,将验孕棒往那堆剪纸上随手一扔,小跑着蹦到男人怀里。
商什外迅速将执着剪刀的手撤开,另一只手揽住他,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眼睛看着红纸堆里还沾着尿液的验孕棒,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到底没将验孕棒同被污染了的红纸一把拂下桌。
蒲因窝在男人宽广的怀里,一会儿嘀咕一句:
“老公,我怀孕了,真的怀孕了。”
两人体型相差太大,蒲因像只宠物似的,商什外任他趴在自己胸膛,剪纸的动作不停,没一会儿又是一朵蒲公英。
蒲因将手搭在自己小腹,轻轻摸,总觉得胚胎已经活了,原来孕育生命很简单嘛,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假象以后,生足九个……他连每个宝宝的名字都想好了。
忽然感觉掌下动了动,蒲因用力感受了下,再睁眼,似乎小腹大了些:
“老公,我肚子……是不是变大了?”
商什外终于放下剪纸的工具,将人面对面放在自己膝头,蒲因的小腹的确微鼓,男人撩开他的睡衣,白皙的肚皮像个小山包,里面似乎真藏着个宝宝。
蒲因自己捏着衣角,任男人不知想什么似的久久打量,他拉过商什外的大掌,两人交叠着手覆在自己的肚皮,很奇妙的感觉。
男人的手开始漫无目的地轻轻摩挲,拂过处,激起蒲因小小的颤栗,他吸了口气,声音都有点紧、颤:
“老公,可以吗?”
不等商什外拒绝或者同意,蒲因将男人的刃拿出来,那物件也活了,翘着,蒲因不会塞,热腾腾地贴在自己肚皮上,带来极大的视觉反差……
商什外似乎才回过神,两指捏着蒲因的细腕让他松开:
“怀孕了还这样?”
这是男人第一次凶他,蒲因眼睛都红了,他气鼓鼓地放下衣角,要从商什外膝头下去。
商什外却掌捏着他,另一手重新探进衣服:
“带你去产检。”
蒲因立马双手推开他,摇头说不要,他还不能被商什外发现自己的身份,眼泪就这么急得流了下来,抽噎着:
“我怀孕了……你就不想要我了……”
哭着哭着,蒲因忽然感觉肚皮没那么鼓了,掀开衣服一看,小腹果然平平,嚎啕大哭:
“哇……商什外你还我宝宝,你把它凶走了……”
商什外被哭得脑仁疼,捂嘴不行,哄他不擅长,干脆揽着蒲因的后脑勺压向自己,勾着他的小舌头里里外外吻了一遍,蒲因才渐渐平复下来。
肚皮又微微鼓了起来。
蒲因打了个哭嗝,稀罕地摸着小腹,不再掉眼泪了。
他睁大红肿的圆眼镜,小金鱼似的,固执地要商什外再次承诺,男人没什么表情地重复:
“你能生,我就养。”
蒲因满意了,从商什外膝头下来,被人牵着去洗了脸,商什外点的营养餐外卖刚好到了,蒲因吃着感觉还没商什外做的蛋饼和米粥好吃,商什外便说以后他做。
吃完饭之后,商什外从药箱里拿出一版健胃消食片,递给蒲因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看了眼他又大了点的肚皮,蒲因接过来,问这是保胎药吗?
商什外指着药板上的两个字,说:
“胀气。”
蒲因捏着药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气咻咻地把药扔在了地板上,回卧室了。
哭累了,吃饱了,蒲因情绪起伏太大,醒得又早,很快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商什外在跟谁打电话,说什么“充.气.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