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眼看着被猜出来了，曲颂宁立马谄媚着干笑起来：“晞晞~你也知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嘛。”
“我这又是吃了人家做的饭，又是拿了人家送的礼，连吃带拿的，总得有点表示吧……不然多不好意思啊。”
“呵，别人不好意思可能是个人素质原因，脸皮薄所以觉得不好意思。”
“但你，”明晞哼了一声，信誓旦旦地指出问题所在：“一定是反常的开始。”
“？”
曲颂宁没明白怎么她就不一样了，一脸莫名其妙：“为什么？”
“因为你，根本没有素质。”
“……”
“你还记得六七年前我们刚认识那段时间，有个追我的男生被我拒绝了，但还是在我生日那天给我寄了一束花的事吗？”
“当时我想着既然收了花，那也得回个礼还人情吧，欠别人人情不合适。”明晞话音一顿，反问道：“但你记得你当时怎么说的吗？”
“……”曲颂宁平时本来就不爱记这些细枝末节的事，现在让她想也想不出来，于是干巴巴笑了两声，没说话。
还是明晞帮她补全了回忆：“你说，只有想发展的关系才需要礼尚往来。”
“礼是还不清的，送礼就是同意发展的信号。”
“还说你从来不给男人回礼，反正是他们自愿的，你一没偷二没抢三没骗，时间那么宝贵，你又凭什么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而你现在，居然会为一个男人花时间思考该回什么礼？”明晞沉默须臾，觉察到一丝不对劲的意味：“很反常啊。”
“……”
“你该不会是……准备和他继续发展了吧？”
“……”
“唔……也不能这么说。”明晞每说一句话，曲颂宁的心虚就莫名加重一分，她故作镇定地解释道，“就是感觉，他最近确实表现得还不错啊，给点礼物也理所当然吧，不然多让人寒心啊。”
然而她这段自以为合情合理的解释，在明晞眼里简直越描越黑。
明晞冷酷地笑了一声：“呵呵，这么有良心？这还是你曲颂宁吗？”
“……”
“少装，赶紧给我老实交代！”
“……”
“哎呀……”曲颂宁挠了挠下巴，眼看着瞒不下去了，只能好声好气交代道：“其实是因为，我发现就算我对他没那种很热烈的感觉，但跟他在一起也不亏。”
“反正他也确实是我看着还算顺眼的一个男人，我也不准备谈恋爱，身边多他一个不多，他还能照顾我，挺好的。”
“虽然这想法是挺渣的，但还是那句话，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骗，也跟他说过了对他没兴趣，他自己要坚持的……”
稍顿，曲颂宁默了默，又慢吞吞补充了句，语气听起来略显心虚：“不过我想了想，不管怎么说他在我家待的这段时间也有苦劳，正好他生日要到了，我给他准备个生日礼物也是应该的，对吧？”
“……”
她说完后，电话那头的明晞莫名沉默了半晌，又突然冷静地反问了句：“所以……”
“你啰里吧嗦这么半天，想说的不还是准备和他发展一下吗？”
曲颂宁：“……”
曲颂宁：“哈……哈哈，可以这么说。”
闻言，明晞暗暗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没说她什么，只是道：“行吧，你自己的事自己决定。他的生日礼物备选我回头发你。”
“不过话说回来，你之前不是怕他家跟你抢孩子吗？你跟他摊牌了？”
“这还没有呢。”被问到这个关键问题，曲颂宁思索片刻，又有些疑虑了：“我得试探下他和他家长辈的态度再说。”
“如果能同意孩子跟我姓，而且不随便插手我的事，那我就试着和他发展下。”
“要是有问题那就算了，我不想和他家长辈闹矛盾。”
“那行。”明晞点点头，在置顶的备忘录上记下了这件事，“你要是确定了就把你孩子爹的情况告诉我，我这几天做公关方案要把他考虑进去。”
然而话音刚落，明晞那边似乎在备忘录上看到了什么，又一拍脑袋“啊”了一声，“差点忘了！还有件事要跟你说来着！”
“什么？”
“赵导那部电影，现在有点难办啊。”明晞翻着备忘录，头疼地叹了口气，“虽然我们上次吃饭的时候，推荐了和你风格相近的小露，但是赵导好像对小露的表现力不太满意。”
“怎么会？”曲颂宁听得一愣，“我还教过小露啊，还帮她过了剧本呢，表演重点和表演方法都给她标出来了，怎么搞的？”
“我听赵导的意思是，感觉小露在气质上差了一点，和角色不太符，妩媚是挺妩媚的，但少了点坚毅和英气吧，有点小家碧玉，后期的妆造给她试过了，也不太能表现出来。”
“而且你也知道，赵导这人挺钻牛角尖的，要求一直很苛刻，现在对小露不满意，硬着头皮拍他也不会满意的。”
“……那没辙了，机会给她了，没抓住也没办法了。”曲颂宁叹了口气，“本来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推荐个我们自家的女演员，但现在还是得流外人田啊……”
谁料她这话说完，明晞却摇了摇头：“倒也不是。”
“嗯？”曲颂宁疑惑道：“赵导在我们这还有心仪的人选？”
“是啊。”只不过说起这件事，明晞更头疼了，“赵导昨天还偷偷问我的，说如果他能说服投资方推迟半年、等你骨折的小腿养好的话，你还愿不愿意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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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
曲颂宁：“……”
要是曲颂宁是真骨折，她听见赵导这话，一定会喜极而泣不负所托，回头还要给他送份大礼感谢他的信任和厚爱。
但可惜她不是……
就算人家愿意为了她而推迟半年开拍，她也没法在半年内就把孩子生出来、再把自己调养好，然后去拍那些打打杀杀的戏啊！
曲颂宁忽然有点窒息。
而电话里的明晞也很窒息。
她昨天听完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赵导。
回可以，半年里曲颂宁孩子还没生完呢。
回不行，又没有合适的理由，到时候肯定要得罪一帮人，对曲颂宁的后续发展也不好。
回能不能等一年……估计过不了多久，曲颂宁耍大牌拖一年进组的消息就要出现在热搜上了。
所以明晞只能搪塞说要先咨询下骨科医生的建议，先拖一星期再答复。
“哎……做个心理准备吧，我现在是真没什么好办法了。”明晞揉了揉额角，焦头烂额道：“就算我现在再帮赵导挑个女主演，我也没法解释你为什么不愿意参演。”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她还是不信邪，又垂死挣扎般翻了翻自己的通讯录，想看看有没有谁能走个关系帮帮忙。
谁料她这一翻，还真翻到能帮上忙的人了：“哎对呀！”
曲颂宁：“？”
明晞：“谢董不是那部电影的投资方吗？”
曲颂宁：“呃……是啊。”
明晞：“要是能说服他的话，电影换人或者等你一年都不是问题吧。”
曲颂宁：“……”
但说起谢清川，明晞话音一顿，又开始焦头烂额了，“就是可惜了，我和他不太熟。”
“说来也挺奇怪的，平时饭局我很少看见他啊。连上次你因为演不了电影请全体工作人员吃饭的时候，我都没见到他，好像就偶尔一些平台活动见过几次？”
“有点难搞，不知道谢董脾气怎么样，我得再找个熟悉的中间人给我们俩攒个局。”
曲颂宁：“…………”
听着明晞在电话里絮絮叨叨，曲颂宁顿了顿，悄咪咪瞟了一眼正在客厅拎着抹布走来走去的谢清川，有点想告诉明晞，你的谢董正在我客厅里擦柜子呢……
但她纠结片刻还是没说，只是拐弯抹角道：“算了，我来解决吧，毕竟是我搞出来的事，你别操心了。”
“你来解决？你怎么解决？”明晞一脸莫名其妙：“你还有其他关系可以疏通一下吗？”
“有一点吧。”曲颂宁又瞟了一眼谢清川，心虚地轻咳两声，“反正你就放心吧，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啦，再不济你就收拾收拾准备近期公关我怀孕的消息吧。”
明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