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来……道侣……”
水弄芙陷入沉思。
她记得上辈子,她和缙云疏参加了仙盟大会,因为没有朋友,缙云疏走到哪儿她便跟到哪儿。
可能是因为厌烦她,最后,缙云疏直接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
整个仙盟大会期间,她只能独自去苍琼山捉人参精,一去就是七天。
缙云疏也从没来苍琼山找过她。
她想,太在乎一个人,是换不回他同样的爱的。
所以这辈子,她再也不会眼里心里全是他,再也不会粘着他,跟着他。
她要先让自己强大起来,力挽狂澜,躲过缙云疏那一箭。
其他,如缙云疏爱不爱她这件事,以后再徐徐图之。
想到这里,她笑道:“仙君有自己的事要忙,我也有我的,大家没必要总粘在一起,我觉得,同门、朋友之谊也很重要,也需要用去心经营。”
话刚说完,只见前方水域海浪翻天,极速旋转,形成巨大冲击,拍向他们的小船。
“感应到血影狰蛟了!”卓默尧兴奋地大喊。
海浪带着千钧之力,直冲苍穹,它咆哮着,怒吼着,又跌入海底。
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深,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立刻倾巢而出。
“它感应到渡劫境蛟龙的胎盘血了,快,梁宇,卓默尧,结阵!”
白沐川说话间,时指中指并拢,口中念诀,一道金色的结印瞬间布向漩涡上方天空。
卓默尧、梁宇也紧随其后,两指并拢,将真气注入口诀,三股力量合一,一道金黄色的光芒映射在漩涡上方,八卦符文依照轨道流转,伏妖阵成!
随着一声恐怖的龙吟,一条红眼碧蛟冲出狂浪,飞腾至空中。
它血红的蛟瞳死死盯住阵眼中心,正是渡劫境蛟龙的胎盘血。
白沐川气聚丹田,双手飞快结印,注入真气:“收!”
卓默尧、梁宇、陈念禾、水弄芙也紧随其后。
五股真气凝成一股,欲将血影狰蛟困死在阵中。
血影狰蛟正欲去阵眼抓取胎盘血,忽被一股大力如绳索缚住蛟身,它仰头长吟,四肢魔抓锋利如刃,坚硬如铁,两三下撕破结印,挣脱而出。
如此两个回合,血影狰蛟清醒过来,蛟头一转,血红色妖瞳恶狠狠地盯着船上的五人。
水弄芙心里一个咯噔!
是他们太自负,小瞧了化形境妖兽的攻击力!
更何况,它是一条上百年的魔蛟,本体本身就强悍,再加境界加持,他们……
正想着,头顶大片阴影袭来,带着冰凉地腥气,一只狰狞的魔抓张开,抓向水弄芙。
“师妹,小心!”
千钧一发间,白沐川、卓默尧、梁宇、程念禾齐声大呼!
水弄芙盯着魔蛟血红兽瞳,咬了咬银牙,拼了!
她从来就不是娇滴滴的仙子,她是暗牢里不断厮杀的杀手,死亡曾如影随形!
她不仅没有后退,反而迎了上去。
白沐川四人清醒过来,纷纷祭出法器,助水弄芙一臂之力。
水弄芙飞身与血影狰蛟对面,一剑横扫,本以为五人合力定能让魔蛟重创,却没料到,一股巨大的蛮力反弹回来,将她重重抛向甲板。
剧痛自后背袭来,紧接着心口一阵翻涌,一口鲜血喷出,溅在甲板上。
紧接着,一声恐怖地嘶吼,狰蛟魔抓再次抓来。
白沐川四人齐力亮剑,拦在魔蛟身前,魔蛟一抓横扫,四人齐齐飞摔出去。
水弄芙挣扎着站了起来,她不得不承认,这一次,他们玩大了。
原来,世上没有本以为,从来都要看事实。
她自嘲地笑了,白沐川四人皆受重伤,心中惊觉大事不好。
“小师妹,你想做什么?”白沐川目露惊骇之色。
“水师妹,快回来!”卓默尧焦急地呼叫。
“小师妹!”
在梁宇和陈念禾惊恐呼叫声中,水弄芙猛然腾空,掐了一个指决,将小船推远。
“你们快走!”水灵符目光坚毅,狂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一颗心却异常冷静。
无论对错,猎捕血影狰蛟她的决定,但不能让师兄师姐和她一起陪葬。
所有灾难,就让她独自承担。
她看着小船渐行渐远,心里说不出有多松快,唇角勾起一抹笑,飞身迎向魔蛟。
她一剑横扫后,感到身体失重了,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蛮横地抓住了她的腰,窒息感随之袭来……
海天旋转过来,她有些眩晕,耳边传来白沐川四人的惊呼声、怒涛声、魔龙嘶吼声。
她想,原来这辈子要死在妖兽魔抓下了,不知道还有没下辈子……
正当这时,一个幽谷击玉般清冷的声音响起:“真是自不量力!”
一道蓝色剑光破云劈海,剑芒如电,斩破苍穹,直击魔蛟命脉。
剑光划过,魔蛟发出痛苦的嘶鸣,魔抓一松,水弄芙自云端坠落。
一道白色孤影,衣袍随怒涛翻飞,迅疾如电,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飞掠而来。
他一手接住坠落的娇躯,青萍剑蓝光一出,魔蛟在空中几番挣扎,重重地落进海里,几番挣扎,渐渐沉入海底。
“遣云仙君!”四人齐声惊呼。
缙云疏背对他们,只给了个侧脸,却紧紧抱住昏迷不醒的人。
“尔等即刻回宗门,到戒律堂领罚!”冷玉般地声音,透着一丝不苟。
四人还停留在劫后余生的欣喜里,呆滞片刻后,白沐川道:“小师妹呢?”
缙云疏回过头来,清冷地目光透着不可抗拒,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将怀中人搂紧了些,生怕人从他手里消失,语气里带着戒备:“不劳尔等费心!”
四人呆若木鸡的脸上炸裂出一地尴尬,拱手回应:“是!仙君!”
缙云疏御剑悬停于空中,见四人渐行渐远,这才搂了搂怀中人,飞掠而去。
水弄芙像是做了一个梦。
梦境里,水弄芙跟在缙云疏身后,小声道:“仙君,你要去哪里?”
她知道缙云疏有吃下午茶的习惯,刚到北冥宗,就研制了一道当地的参汤,极为滋补,正想呈给缙云疏品尝。
缙云疏停下脚步,清冷击玉的声音带着些许不耐:“水弄芙,你就没点自己的事做?”
她本想告诉他,为了研制这碗汤,她翻阅过了多少古籍菜谱,精心挑选过多少食材,才熬出这么一碗滋补汤。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后一步。
她意识到自己这样粘着缙云仙君的确不妥,但又无法自持,她是真的喜欢缙云疏,哪怕他是她攻略的对象。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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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去苍琼山捉人参,”水弄芙手指不断绞着纱衣上的绶带,不太敢正视缙云疏:“正准备出发,突然想起还没告诉你,我……”
缙云疏未等她说完,便道:“那你还愣在这儿作甚?”
最后几个字噎在喉间,上不上,下不下,水弄芙周身顿感凉意,心里空出了一块,想塞进一团铅汞,又闷又痛。
于是,她只身去了苍琼山,一呆就是七天。
等她回来时,听到大家在谈论两件事。
一曰:昆虚掌门在北冥宗玄冰秘境失踪了,大家怀疑仙盟大会混进了魔族。
二曰:在冰窟壁画里,柳和鸢将遣云仙君迷倒,欲行苟且之事,已被休弃。
第二件事早已尘埃落地,先不去管它,那么,第一件事呢?
她看见秦宗扬拿着一块镜子的碎片,镜片影像一晃而过。
只见在一个冰窟里,一个蒙面黑衣人正和昆虚掌门交锋,黑衣人自知不是昆虚掌门对手,趁机一把药粉撒向昆虚掌门。
昆虚掌门在关键时刻一把扯下黑衣人面纱,奈何中毒后力有不逮,只堪堪拉下黑衣人衣襟,露出肩上纹身,正是魔族特有的“附魂花”。
随后,镜头一转,她背后被人轻轻一拍,待她回过头,猛地睁开了眼。
她从梦中惊醒!
“做恶梦了?”冷泉般地声音似带着些许柔和。
水弄芙意识渐渐聚拢。
她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只见正上方是一张清俊的脸,含霜覆雪地眉眼正看着她。
她环顾四周,发现在自己正在一艘小船上,两岸是经年不化的冰川,而自己此刻,竟然躺在缙云疏的怀里。
她一骨碌从他怀里坐了起来,忍着腿脚钻心地麻痒,一瘸一拐离开了他的怀抱。
她自知,缙云疏不喜与人亲近,自己这般,定会像前世一样,招他厌弃。
况且,她早已经不是以前的水弄芙了,对于这个男人,已无半分留恋。
“我……不是故意的,”水弄芙尴尬找了一处与他对角的位置坐了下来。
缙云疏幽冷地声音响起:“无妨!”
水弄芙这会儿醒来,意识回来大半,想到昏迷前还在和魔蛟恶斗,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我……那个,”她略显后怕,问道:白沐川他们呢?”
缙云疏整理了一下被水弄芙弄皱的衣袍,道:“放心吧,他们很安全,倒是你……”
缙云疏说这话时,并无上位者的谴责,反而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担忧。
水弄芙知道这次自己逞强了,道:“我……是我带他们来捕捉血影狰蛟的。”
“不自量力,不知死活!”缙云疏语气这才带着责备:“六阶成年魔蛟你当是非宝?”
“非宝……”水弄芙自知自己大意了,现下被缙云疏所救,也没了气性:“……非宝也是六阶。”
非宝的境界天生自带,全都有赖于他那个渡劫飞升失败的亲娘。
“要是非宝能……”
水弄芙又想,算了,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可缙云疏为何能在自己遇险时及时赶到,他上辈子对自己可谓是避之不及呀。
她实在忍不住,试探道:“……你怎知我遇险?”
谁知,缙云疏对她的问题未置一词,如冰川的声音响起:“跟我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