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彻火急火燎冲进病房,手里拎着一个特大款式的保温桶。
“皎皎!小舅舅来了!还疼不疼?能吃狮子头吗?”
“能!”
明皎皎被摁在床上起不来,也看不到白景彻,但听到狮子头,本能地放开嗓子,嘹亮小奶音险些要掀翻天花板。
“安静。”明锐幽幽黑目锐利盯着白景彻,“不许吵皎皎。”
白景彻深吸小外甥的性子,眼珠子一掀:“皎皎还没嫌吵,咋滴?皇上不急太监急?”
明锐一言不发,眼神警告。
明皎皎挣扎着靠在床头,滴溜大眼睛打量明锐。
【哥哥是皎皎的太监公公~】
【以后哥哥要喊皎皎万岁!】
明锐:“……”
白景彻闷笑一声,把保温桶放到明皎皎跟前,晏让配合他打开,露出里边的鸡汤、狮子头、素炒合菜、兔子形状糍粑。
荤素搭配,又不失可爱。
“小兔子!”
明皎皎惊喜,撅着小屁股往保温桶里探,迫不及待又垂涎欲滴。
“对!”白景彻厨艺好,但只有小外甥女会发自内心给面子,叫他舒心地恨不得把全世界都塞给她,“皎皎喜欢吃的话,下次小舅舅做小鹿的!”
明皎皎点点小脑瓜,咧着笑往白景彻怀里一扑,吧唧一口:“么嘛~白白的小鹿!梅花鹿!麋鹿~皎皎都喜欢!小舅舅做!”
软糯的小丫头亲在侧脸,白景彻美滋滋晕乎乎,心里柔软成一滩蜜水。
“做!”
“皎皎喜欢的,小舅舅都给你做!”
“皎皎还喜欢什么?小舅舅拼了命都给你!”
“唔……”
明皎皎撅起小嘴,认真思考。
【皎皎喜欢不学习,要把哥哥和小鸡哥哥都扔掉才可以。】
【可是皎皎也喜欢哥哥和小鸡哥哥呀!不能丢掉!】
【可是皎皎不喜欢学习!】
明皎皎小眉头深锁,像是在思考什么国家大事。
白景彻将头探向明锐,小声问:“你们是不是逼皎皎太紧了?她才四岁。”
“她能学会,证明还没有到她的极限。”明锐近乎不近人情地说。
白景彻眼角抽搐:“你够狠。对了,我姐呢?怎么没看见她?”
“打市长热线举报去了。”
“啧,难说能给她受理,这事儿想要报复回去,只能使点阴招。”白景彻摇头,“官官相护,没那么简单。”
晏让猝不及防插话:“不一定。东陵换了新市长,新官上任三把火。”
白景彻挑眉:“好小子,你家里还教你这些呢!小小年纪,人精似的。”
晏让没回答,余光瞥见病床,瞳孔猛缩——
白乎乎的小团子扒着保温桶,吃得满嘴流油,小脸上蹭满了酱汁、菜汁。
【好吃!】
【超好吃!】
【皎皎万岁很喜欢!】
晏让犹豫一瞬,扯了一条干净的帕子,揪起明皎皎的后脖颈,然后把她的小脸蛋擦干净。
“唔唔……”
明皎皎挣扎。
【皎皎万岁还没有吃饱呢!太监公公不许给皎皎擦嘴巴!】
晏让深吸一口气,还是把明皎皎的嘴巴擦干净,温声叮嘱:“吃慢些。”
“嗷。”
黑漆漆大眼睛一眨,乖巧得不得了。
/
晋城。
明长封捧着一碗擦圪抖,坐在煤矿场地的大石头上,身旁高大的汉子戴着大金链子,捧着一大盘碗托。
“明老板,这已经是你看的第八个场子了,还没决定好投哪个?”
“贾老板着什么急?我既然大费周章过来,肯定会投。”
“不怪我着急!现在矿上缺人缺钱,你钱不到位,人就不够,人不够它这煤就没办法采!”
贾老板发愁地吃了一大口碗托。
“愁啊!明老板,我看你也是个利落的人,你给个痛快话,到底投哪个,你要是不投,我贾先可就不陪你玩了。”
“八个都投。”
明长封放下斜口大碗,爽快地给出了答案。
“晋城的小煤矿场子多,但贾老板你带我看的这八个,每一个都有潜力,未来持续十年二十年不成问题,我明长封不傻,也愿意为晋城的富裕贡献绵薄之力。”
明长封说得冠冕堂皇,但贾老板不在意。
他知道——有钱了!这几个煤矿场子能继续开下去!他的乡亲们今年的工资也有着落了!
贾老板放下盘子,握住明长封的手,感动地险些哽咽:“明老弟,我也不坑你,你放心,咱们乡亲们就算被抓进去,也绝不会供出你!”
“……不会被抓。”明长封拍拍贾先的肩膀,“国家发展需要咱们。”
“明老弟,论睁眼说瞎话,还得是你们读书人!”
“我没上过大学。”
“……”
二人谈妥,贾老板开车带着明长封逛了好几个古城景点,诸如文庙武庙财神庙城隍庙,钟楼鼓楼魁星楼,最重要的是——摸了地下金库的龙柱,能招财!
晚上,明长封啃着当地产的葛根茯苓糕,给白落苏打过去电话。
他笑吟吟听到电话接通:“小白——”
“哇——”
电话对面传来哭声,明长封脸上的笑容当即落下。
他轻声细语哄白落苏:“慢点哭,有什么委屈就跟我说。”
半是窑洞半是青砖的特色民宅里,风吹动半开的窗子,昏黄灯光映在明长封冷冽又凝重的脸上。
“好,我不冲动,也不去放火烧人家房子。”明长封语气无奈,轻声哄白落苏,但沉冷的眼神冷又锐,如刃如刺,“我有老婆孩子,不会做傻事。”
一次又一次保证后,明长封挂断了电话。
一轮圆月之下,东陵胡同的小院里传来一声叹息。
“二白,你说怎么办啊?”白落苏抬脚踹白景彻的小腿,眼眶通红,“自古民不与官斗,我是放了狠话,也举报了,可万一市长也跟他们穿一条裤子……我会不会被他们扔到监狱吧?”
“瞎担心!”白景彻瞪白落苏,“你怕个屁啊!你干干净净的,又没做过丧良心的事!最多就是摁着别人脑袋喂他吃羊粪球。”
“……十岁的事不许提了!还有,我跟你说正事呢!”
白落苏炸毛,又给了白景彻一脚。
白景彻抬起屁股一躲:“白落苏,你放心好了,你可是祸害,祸害遗千年!”
“呸!”
姐弟俩好一通打闹,便将焦灼的气氛打散。
白景彻拍拍屁股,起身往明皎皎房间走。
明皎皎房间传出断断续续的古筝声。
白景彻感叹,小外甥女辛苦啊!白天学钢琴学语文数学英语历史物理,晚上还要学古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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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驴也不能这么使唤吧!
白景彻心疼地敲敲门:“小锐,让皎皎歇一会儿吧。”
“滚。”
“得嘞!”白景彻下意识应和。
不远处见证了全程的白落苏:“……”
风吹月影动。
陈家院子,陈家老人和陈海棠围在小池子前唠嗑,晏让则把自己关在书房。
“小让这孩子过得太自律了,不像个孩子。”陈老爷子叹气,“唉,没见过谁家能把孩子养成这副模样的,晏家真是个魔窟!”
陈老太太赞同:“可不!还好咱们海棠及时醒悟,把晏升那混账给踹了。”
陈海棠心虚仰头看月亮。
“对了,海棠啊,你明个儿回来的时候买点奶粉,小月亮今个儿遭了罪,得送点东西过去。这丫头受苦了啊!”
“可不!”陈老爷子满眼心疼,“小月亮这段日子老遭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要不……去庙里拜拜?”陈老太太建议。
陈老爷子拧眉头:“不合适!这会儿风声紧,别乱搞封建迷信!”
陈老太太歇了心思,小声嘟囔了一句,没人听清是什么。
陈海棠心思早已经飞了,再回过神,她扔下一句“我去看看小让”,起身离开。
“咚咚”
“进。”
陈海棠推门而入,晏让正好放下电话。
“在给谁打电话?”
“米林。”
“谁?”陈海棠瞠目,赶紧压低声音,紧步走近晏让,“我以为你最多打到市里,结果你打到省里!这就是一件小事!”
“它可以变成一件大事。”晏让冷静陈述,“姚助民连升三级,已经关系到立州省米家军和闫帮的紧张局面,爆发冲突是迟早的事。”
“你——”陈海棠眼底晕染点点惊恐,“你怎么会想掺和这种事……”
“我不想掺和。”晏让越冷静,就越衬得陈海棠疯癫,“您该好好思考,为什么不能接受同床共枕了十年的丈夫的身份。”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手眼通天,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陈海棠下意识说出缘由。
“您以一己之力设计并督工我国第一座六百米百层大厦,以三十一岁的年纪,站上全国工程师顶端,成为行业翘楚,您同样优秀。”晏让盯着陈海棠的眼睛,“他欣赏您,也敬爱您。”
陈海棠下意识避开晏让的视线:“不一样的。”
“你们只是专业能力与所在领域不同。”
陈海棠失语,沉默良久后,她垂眸说道:“妈妈希望你能正确行使手中的权力。”
“您放心。”
“皎皎她……你爸爸说,如果你很喜欢和皎皎在一起玩,就办个认亲宴,以后回京城时带着皎皎——”
“抱歉,您和晏先生贫瘠的大脑和空荡的脑干或许该想到,皎皎是人,不是任由你们摆弄的玩偶。”
“另外,晏家能拿出的顶尖资源远不如皎皎父母最寻常的爱。”
“她现在的年纪,有父母和睦宠爱,有兄长朋友撑腰护短,有邻居亲戚关怀照顾,远比得到世俗定义的好处有价值。”
“陈女士,空闲时间可以多看看书,少琢磨乱七八糟的东西,您和晏先生的‘好心’愚蠢至极。”
陈海棠脑袋懵懵出了书房。
她确实感觉自己的脑袋很空,因为她根本没有话能怼晏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