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瑶微愣,妖气?
说起这个,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那条小蛇。
转念想也不太可能,她随便从草里抓出来的蚂蚱精,妖气都比它浓。
石羡之当她吓傻了,步步紧逼,“你要是将那妖物交出来,我或许能从轻发落。”
丹霞宗弟子窝藏妖物,这顶帽子扣在她头上可真不小。之前有弟子被狐妖所惑,偷取丹药,直接被掌门一剑穿心。
江青瑶缓缓抬眼,学着那帮弟子的语气,啧啧几声。
“师兄您可真是狗鼻子,榨干的蟾蜍皮都闻得这么清楚,要不再凑近些。”
言罢,她反手拿出一张的薄皮,那薄皮爬满密密麻麻的黑斑,蛙眼歪斜地挂在脸上,透出淡淡的死味。
当然,还有点点微不足道的妖气。
“你、你快快快拿远点。”石羡之脸色凝固,又惊又气。他上前一步,压低的声音淬毒似的。
“既然我能让你进丹霞宗的门,也能让你滚,你们这些人,不都是奔着归元丹来的吗。”
“只要答应合作的事,我自有办法给你。”
归元丹?稀有二品丹药,可洗髓去毒,是修仙界少有的灵药。
丹霞宗每年都会举办炼丹大会,魁首可获得丰厚的奖励,其中就有归元丹。
想得此丹,还有一条路可走,做掌门的徒弟。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帮,还是不帮?”
江青瑶挑眉,“师兄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若给旁人,早就答应了。”
凭石羡之的能力,要炼二品丹药,未免天方夜谭。还非得找她,定有猫腻。
两道激烈的视线在空中碰撞,一时间火花迸溅。
石羡之鹰隼般揪住她的脸。移到她光滑白皙的下颚时,瞳孔微缩。
这张脸,有些不对劲,眼窝的颜色比脸颊还浅,像是……隔了层薄薄的膜。
“呵我还是第一次看你,真是虚伪至极。”
江青瑶轻笑一声,应道:“我也是第一次正眼看师兄,嘴歪眼斜,全身上下各长各的,当真面目可憎。”
石羡之脸色阴沉,猛地伸手,想抓住她的手腕,江青瑶迅速后退,扑了个空。
她不与他纠缠,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石羡之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她果然有问题,不过,此事须从长计议。
夜晚,雨下得愈来愈大。
去戒堂交完采药后,江青瑶把药篓顶在头上,水顺发梢滴落,浸湿衣襟。
她想起白日在街上买药,当时正要开口,脚后跟一阵发凉,像是被什么冰冷柔软之物舔过。
下山时也有同样的感觉,一次两次,这绝不是幻觉。那东西能避开这么多人,准确对两人下手,修为不低。
若是妖类和杀道的人,进入修仙地界会被压制,她心里发毛,加快脚步。
雨打垂落的枝叶,发出密集的噼啪声,鞋底踩进水洼,溅起水花。
她手指回扣,眨了眨眼。
等等,能够来去自由,无人察觉。
该不会是、是鬼吧。
江青瑶旁的妖魔不怕,就怕阴森森,还看不太见的东西。
她刚来时,为了走原书女主被路人甲捡到,回去跟男主复合的剧情。她在乱葬岗待了七天七夜,直到找到奄奄一息的女主,任务才结束。
断臂残肢,血肉横飞,诡异阴森的场面,时不时在梦中浮现。她都不知道怎么撑过来的。
她放缓脚步,身后细碎光影不断晃动。
好像……有人跟着她。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着细微摩擦,水珠顺油纸伞滑落,滴答作响。
她不敢回头,调动灵力加快脚步。
可无论走多快,那道气息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幽灵似的跟在身后。
转过拐角时,她偷摸着回头瞟一眼。
一把红伞染了血,在雨中摇曳。
伞下立着道黑色的人影,身形高大颀长,宛如一尊阴冷的玉雕石像。
他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颚线,皮肤白得近透明,泛起病态的青灰色。
玄黑色的衣领半敞,冷水浸透内衫,紧贴苍白隆起的胸膛,一路延至深处,随清浅的呼吸起起伏伏。
他握住伞柄,手指修长,苍白的指节透着淡粉。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
似察觉她的目光,他兀地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似在笑,又像是嘲讽。
终于找到你了。
……
浑身血液凝固,她嘴唇微抖。
正常人怎么可能在大雨里站着一动不动?还有肤色,死了几十天都没这么白。
不是人,绝对不是人。
她撒开步子狂奔,绣鞋打滑,险些摔倒。
雨水模糊了视线,拂开湿发,房屋越来越近,她一手将药篓甩到向身后。
当啷声响,水流快速漫过篓身,滚到一双黑色长靴旁。
池厌伸手捡起,湿水打在手背,从凸起的青筋流下,波光粼粼,似块璞玉。
江青瑶推开房门,刺骨的冷风扑面而来,带着淡淡腥味,吹得心头发颤。
她关好门,点亮烛火,用灵力烤干湿衫,牢牢栓好门。
贴在门口许久,窗外无异动,确认那东西没有跟过来后,总算松口气。
缓过神来,她恍恍惚惚转身。
不由顿住。
屋内一片狼藉,锋利的木屑七零八碎地插在木桩、床头上。窗户啪嗒响,几片碎裂的陶罐散落在地。
里面的小蛇不见了。
她蹲下捡起。
碎片残留的黑色鳞片,拉出点血丝,像是激烈打斗后留下的。
手指轻轻触碰鳞片,冰凉光滑。
“奇怪,明明加强了禁制,怎么会。”她蹙眉,朝不远处看去。
风吹得摇晃的门,门板后有一串手印痕迹。
她张开五指,对进凹陷处,那掌印大出许多,是个男人。
摔碎的罐子、破烂桌椅……由此可见,在她回来之前,有人闯进过这里,还是有目的的。
突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没来得及回头,一双手臂环住她的腰,柔软的气息贴来。
“江瑶……”背后传来尖细的哽咽声,毛骨悚然地开口,“这畜生它欺负我。”
江青瑶心跳得老高,听清楚是云萝后,松口气。一个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洒颈侧,带着淡淡冰魂香。
她想挣脱,被抱得更紧了。
“它咬了我一口,还凶我……”云萝声音越来越低,“我好怕。”
江青瑶拍了拍她手背,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师姐,可是你闯入我房间。”
云萝闻言,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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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我、我就是来看看,你这边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结果……”
“那蛇毒于我毒丹有益,就、哎呀都是我的错,你要是不解气,来,打我身上。”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她自己都快信了。
说罢她露出半截皓腕,江青瑶笑着摇摇头,她可没什么特殊癖好。
与云萝对视片刻,她长叹口气,紧紧抱住眼前的人。
“师姐,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我、我从未见过。”
她好怕刚才来的人,不是她。
而是吴怀派来的弟子,是要取灵根之人、是妖、是为非作歹的恶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太弱了,弱到修为稍高的人能随意将她杀死。
她不清楚云萝是否可信,但至少在一刻,她是实实在在的。是人,不是鬼。
江青瑶缓缓闭眼,深吐口气。
待她变强,第一个杀的,就是那黑影。
等着吧,死变态。
云萝身子僵住一瞬,轻拍她的背,“有什么不妨说出来,会好受些。”
江青瑶将今日发生的都说了出来。
听完后,云萝一瞬不瞬盯着她,“你说的定身之法,我倒有点猜测。”
“古籍上说,有一种术法,能窥人心,控人身,定生死。”
“什么术法?”
“上古瞳术。”
江青瑶又问:“如何习得此术法?”
“这我哪知道,此术失传数百年,只有那位、那种能力极强的人才有此机缘。”云萝说到半句时,指尖顿了顿。
那男人说不定走得不远,看江瑶这样,应该还不知他的真实身份,还是不要轻易招惹的好。
江青瑶又问了点石羡之的事,云萝却说她去年才来丹霞宗,来此就是为了向三长老学习毒术。
可一年过去了,她都没见过长孙茂几次。
还有不久后,丹霞宗将会举办一场炼丹大会。
中间捞到的好处不止这些,前三甲可在藏宝阁拿取奖励,还有半个月。
送走云萝后,江青瑶忽想起什么,从衣袖里掏出之前捡的鳞片,烛光映照下,细细对比两者。
这两块鳞片一模一样,只是大小有所不同,妖类基本的收缩能力还是有。
“难道真的是它?”她手指收拢,鳞片扎在掌心,略微刺痛。
大雨瓢泼的屋顶上,池厌脚踩瓦片,抬起一双金眸,透过缝隙,望向坐在床上的人。
不知是不是紧张,江青瑶双颊泛红,眼底着一丝慌乱,像只受惊的小鹿。
那两个鳞片在发汗的掌心摇摆。
感受着屋内乱动的气息,池厌嘴角勾起,心底涌起莫名的情绪。
一颗种子在阴暗的土壤生长,藤蔓破土而出,疯狂地缠绕扑通乱跳的心脏,带刺的荆棘狠狠扎入血肉。
刹那间开出了花。
轻笑声很快隐没在雨声中。
江青瑶用灵力修补好门窗后,打算睡下,手刚要掐灭烛火,“砰”地声,火光噼里啪啦坠到地上,炸出点点猩红。
一阵烈痛在胸前炸开,似有千万细针于经脉游走。她一把撑住床头,死咬下唇,额头布满冷汗。
“呼……”
透过铜镜,纤细的脖颈上,一条条红纹爬上后颈,布满雪白的皮肤。
糟了,是火毒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