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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嫌犯画像

作者:梅子黄了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你确定你是个举人?”何皎皎看了眼画,又看了看贺晏清。


    虽说她不太懂画吧,但就贺晏清这画功,怎么看也不像是精通于此。


    “怎么,有问题?”


    偏偏贺晏清还不觉得自己的画丑,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毕竟他家祖上三代都以刀棍为伴,所有贺家人中,只有他会作画,且还是这两年得了空才被逼着学了几招,而今能画出人形来已是不易了。


    何皎皎啧啧一声,盯着画看了半晌后才道:“也是有鼻子有眼的。”


    “难怪你久试不中。”末了,何皎皎又补充了一句,“从你这画技,我便可以看出你的字应该也不咋样,俗话说字如其人,人亦如字,经验老道的考官能以字观人,把你剔下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你!”贺晏清被何皎皎损得一无是处,这些年听多了别人夸赞,他虽知道自己所作的画称不上名作,但也在别人一声声的奉承话中逐渐迷失了自我,听了何皎皎直接且毫不留颜面的批评后,他才重新审视起了自己的画作。


    “真的有那么不堪么?”贺晏清心虚问道。


    何皎皎瞅了贺晏清一眼,看着他那受伤的申请,到底还是心软了几分,但也只就那么一瞬的功夫,嘴上依旧不饶人的嘲讽道:“烦请贺师爷告知你这画艺师从何处。”


    “怎么?”贺晏清警惕地看着何皎皎。


    后者眉眼玩完,笑得肆意随心,“以后我若有了孩子,好让他避着点儿,免得步了您的后尘。”


    贺晏清强颜欢笑的脸霎时间垮了下来,他开始耍赖道:“明明是你让我画的,不满意就算了,何必这般挖苦我。”


    何皎皎瘪嘴,“是你刚才那自信的神态给了我错觉,还以为你能画得好呢,还不如我二哥。”


    贺晏清还欲争辩,便何皎皎已然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她径自转身走向看了两人斗嘴许久的婉娘,“还得麻烦你再陪我到桃蹊书苑走一遭,我让我二哥重新绘一幅画像。”


    “也让某人看看,什么样的才配称作‘画’!”何皎皎瞥了贺晏清一眼。


    贺晏清很是不服,他凑上前道:“我与你们同去,也让我开开眼。”


    最后那几个字,明显有些咬牙切齿了。


    “不麻烦不麻烦的。”婉娘乐意至极,“能借此机会与青棠最具才名的何二公子搭上话,乃奴家三生之幸!”


    “行,那走吧。”


    “何二公子如孤峰般独立,清高而傲气,我这样人冒然踏足,会不会污了那纯洁之地啊?”走了两步,婉娘突然担忧起来,“要不我还是在这里等何二公子过来吧。”


    “没事的婉娘。”何皎皎突然挽上了婉娘的臂弯,就像是认识了许久的朋友一般亲近,“我二哥那人最是外冷内热了,他从不在意这些的,你别被外界的传闻吓着了。”


    婉娘低头瞧了眼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心下动容。除了醉春坊交好的姐妹以外,还没有与她这般亲昵过。


    “嗯,好。”婉娘低声应着,强忍下了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两人自说自话的出了县衙,都没注意到默默跟在后面的贺晏清,临上马车时,何皎皎瞥见了贺晏清,虽未搭理他,但也没有赶他走。


    男女有别,贺晏清不便与两个女子同处一车,只得和车夫同坐前室驾车。


    桃蹊书苑位于城北之郊,前临穿城而过的杨柳河,背靠张家的染布坊,左右各是一家普通且本分的百姓住宅,如此清幽之地,正适合潜心修习。


    何皎皎携贺晏清和婉娘二人抵至书苑门口时,恰逢散学之际,半大的学子们青春焕发,热情洋溢,见了人都嘴甜地叫着“哥哥姐姐好。”


    这里,无人在意他们的出身和地位,除了对这等严肃之所天生的敬畏之外,这里应该是人间初始最美好的模样。


    见到何钰的第一眼,婉娘便觉他果真如传闻中那般惊为天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即便是贺晏清看见何钰也微微有些吃惊,他在街头看到过挥刀砍肉的何金,也见识过淘气且略显废物的何小满,还有不拘一格的何皎皎,现下见了何钰,方觉他与他的兄妹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割裂之感。


    可转念一想,中规中矩不过是何钰呈现给世人看的,而真正的他也与兄妹无甚差别。即便是何禄丰,也让人为之钦佩,喜好杀猪的老大,与世隔绝的老二,调皮捣蛋的老三,以及不不爱红妆爱武妆女儿,形色各异的孩子都让他家集齐了,若放在别的父亲身上,怕是早就被气得七窍生烟了。


    偏偏他不仅欣然接,还从未阻挠过孩子们的选择。


    感慨之际,贺晏清仔细端量起了何钰,后者温润如玉,说话更是浅声细雨,整个人给人一种看透尘世的漠离感,似是任何事都激不起他心底的波澜。


    贺晏清原以为他对谁都这样,可又见他在面对何皎皎时,眼底总是带着缕浅浅的笑意,像是慈父般怜爱地看着自己孩子。


    “婉娘,我二哥问你话呢,你怎么又走神了?”何皎皎用手肘轻轻撞了下婉娘。


    婉娘这才回过神来,心虚的她只短暂瞟了何钰一瞬便扭头看向了何皎皎,“刚,刚问我什么?”


    何皎皎道:“二哥问他所画之人是否与你见过的那人相像?”


    闻言,婉娘又将目光移向何钰面前的画像上,只看了一眼,她便惊呼道:“对,就是他,二公子所画简直与那人一模一样!”


    “真的吗?”何皎皎也是高兴得很,这么多天了,总算是有所突破了。


    婉娘猛地点着头,贺晏清却不服气,他取出自己的画与之作了对比,不屑道:“这与我所画,相差不大嘛。”


    婉娘瞅了一眼后憋着笑意没有说话,何皎皎则满脸嫌弃,指着两幅毫不相干的画让贺晏清脑子清醒一点。


    贺晏清不理何皎皎,反而拿着自己的画作请何钰鉴评。


    何钰道:“贺兄所画少了许写实,但从整体上来看,倒也自成一派,假以时日的话,相信定能惊艳世人。”


    听了这话,贺晏清有些飘了,他得意的看向何皎皎,眼底的窃喜再也藏不住。


    “你看,你哥都这样说了,你总该相信我的画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了吧!”


    何皎皎嘴角抽了几抽,“也就我哥人好,不忍心打击你罢了。”


    贺晏清却是充耳不闻,只顾陶醉在自己的画作当中了。


    “听闻何兄曾进京参加过会试,在下亦有此意,不知能否向兄台请教一二?”贺晏清又道。


    “曾经是去过,便只是一寂寂无名之辈罢了,没什么可教给贺兄的。”何钰道,“再者官场无道,非是你我之类能周旋其中的,贺兄还是早做打算,另谋出路吧。”


    贺晏清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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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寒窗苦读多年,不就是因为心中那份拳拳报国之心吗?不就是想着高中为官后,报效朝廷造福百姓么?”


    何钰却道:“朝廷?你是说现在这个么?”


    他轻哼一声,继续道,“在我看来,无论是如今的齐朝,还是已经覆灭的前燕,又或是中间长达十五年的南北之乱,都没什么区别,更不值得为之付出。”


    “公子慎言,小心祸从口出啊。”婉娘比何皎皎这个妹妹还着急,立刻出声提醒道。


    何钰不以为意,只道:“我既敢说这些话,便不会有所畏惧。”


    “何兄这话也太过偏激了些。”贺晏清道,“你又未曾见过当今圣上,更不了解他的治世之能,又因何要将他与那些人相提并论呢?”


    “贺兄的意思是,你了解当今圣上?”何钰反问道。


    贺晏清噎了一下,辩解道:“曾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传闻,觉得他与前燕末帝和那些只图名利和权势的诸侯不一样,他心中有民,也定能给百姓创造出安定的家国以及优渥的生活。”


    何钰不愿与其在这个话题上过多争辩,只道:“那就拭目以待。”


    贺晏清也没再多说,一时间,堂中陷入了难以言说的尴尬氛围。


    “二哥,之前的事都过去了,这么些年了,你还不能释怀么?”


    仅贺晏清意外的是,何皎皎竟然与他站在了同一阵营,开始规劝起了她的二哥。


    何皎皎道:“上次的情况只是个特例罢了,现在新朝初立,百废待兴,正是需要像你这般极具才能之人挺身而出,报效家国,建功立业之际,你不能因为过去的一次意外,便一杆子打翻整船人,你要学着重新看待这个国家,试着从这个封闭之所走出去才行。”


    “虽然贺晏清此人常常憋不出好屁,但他今日这话却是有一定的道理。我在山上时,也听过不少有关新帝施行新政为民谋福祉的系列举止,就连师父都罕见了夸了圣上一句。师父那样年老又古板的人都看清了局势,你又为何不能向前看一看呢?”


    “你说他归说他,扯上我做什么?”贺晏清佯装不悦。


    何皎皎瞪了他一眼,贺晏清立刻就噤了声,只听她道:“或许,现在的国家,真就与以前不一样了。”


    “皎皎,你还小,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懂。”


    何钰话未说完便让贺晏清给打断了,他道:“皎皎年纪虽小,却要比你这个兄长活得要通透得多。她幼时学医,便是为了济世救人,而今弃医从官,也是为了让青棠县变得很好。”


    “都说她是贪图好玩儿,就连我曾经也这样认为,但几番接触下来,我发现皎皎非是那种只顾自己高兴的人,她急人之所急,忧人之所忧,有这样一份坚定的心,将来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她有魄力,亦有担当!她一个女子尚且懂得匡扶正义,为民请愿,而你一个饱读诗书的青棠第一公子,却在受了一次挫后,便畏畏缩缩,惧于向前,我看你还不如她呢。”


    “这些年的书,怕是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贺晏清嘲讽道。


    “不准骂我二哥!”何皎皎顺手在贺晏清后脑勺拍了一掌,夸她可以,骂她哥就是不行。


    别看她小小一只手,打人还挺痛,贺晏清吃痛地捂着后脑勺,微张着嘴,讶然地看着她,却又不能发怒责怪的模样,瞬间便逗笑了另外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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