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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爱恨血欲

作者:第二人外系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不用说是戈菲干的。


    真是虫不可貌相。


    奇怪的行为,如果说要从他身上调查出什么秘密,那也不应该把摄像头装在浴室里,装在他的书房和办公室才对,绥因勾着唇,默不作声地将摄像头放回原处,用长长的指甲怼进去,漫不经心道:“书房和办公室有吗?”


    【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呢?】


    “暂时用不着你上赶着做我的情感导师。”


    傻子都看出来戈菲这是对他有点意思,不过真心假意就需要格外注意了,可惜到了这一刻他想的都是这和上个世界的主角攻受、上上个世界的炮灰路人甲、甚至是千年前追着他的那些角色有什么不同吗?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情……不仅仅是失控的原因,从昨夜的表现来看,他和那些角色已经没什么不同了,也许他的症状要轻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闭上眼,任由水淋在身上,精神丝化作无形分布在周围,感受着浴室中的摄像头,只是……


    绥因穿好睡衣,面无表情地将那几个微型摄像头放在手心里,一共二十五个,方方面面,浴缸里面都有一个,淋浴头上也有,镜子……当然也有。


    戈菲大概是还没有发现,等他出去看看卧室。


    果不其然。


    卧室也有,而且更多。


    精神力散发出去,笼罩整个建筑,家里大大小小的角落基本上都有戈菲留下来的“礼物”,摄像头、窃听器,不得不说,戈菲不应该留在议会,他应该加入军部。


    手段之高明数量之庞大,如果他不是世界清扫者,只是个普通的雄虫呢?精神力不够强大就会根本发现不了,或者找到一个自然而然忽略了下一个的可能性。


    更别说这玩意儿还是最新的科技,能最大限度地屏蔽掉精神力探查,不知道戈菲从哪里搞来的,看来他离开家这么多年也没有过得很艰难。


    没钱没权可搞不来这些东西。


    绥因站在浴室门口叹气。


    这下好了,戈菲目的更加扑朔迷离了,他可以暂时放心点——即使他也说不清楚他为什么会不放心。


    “戈菲。”


    绥因对着雌虫喊到。


    戈菲回头看着他,眼中几分迷茫,绥因将左手里捧着的东西摆到他面前,笑眯眯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个,嗯?我有教过你这个吗?”


    戈菲:……


    他抿着唇挪开视线。


    长了一张正义至极的脸,做的事情也是打着理想和和平的旗号,试图掰正议会又试图打败他夺取权力,背地里却做着这样的事。


    “是我教你的吗?”


    绥因的话语越来越温柔,像是哄骗情人的呢喃低语,甜腻的蜜糖下隐藏着致命的陷阱,引诱着那些自甘沉迷之人。


    他引诱着戈菲说出那个答案。


    灯光自天花板倾泻而下,立体的五官投射出阴影,绥因狭长的眸放松下来,像一只慵懒的猫,开始戏耍他的猎物。


    戈菲一如既往地装哑巴。


    绥因脑中浮现出一个五岁虫崽的身影,沉默寡言,却老实可靠,是他最好的戏耍对象——不用担心因为无聊就去社会上搞些破坏暴露身份,可以在漫长岁月中享受从未有过的相伴时光。


    但他总是不说话,面对他的戏弄也只是咬着唇,要么沉默地用那双梦幻的眼睛看着他,要么垂着脑袋默默流泪。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抱着他,哄一会儿,说两句好话,再答应他的小要求,就会再次收获一个可爱的虫崽。


    绥因看着买面前的雌虫,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我等你主动开口,会有这么一天吗?”


    “会吧,”戈菲垂下头,身影很是落寞,语气听不出悲喜,“我去洗漱。”


    没有刨根问底,也没有解释。


    从没有哪一刻绥因感到这样的陌生,已经完全脱离了掌控,感情告诉他他必须做点什么,理智上他又不想这样,失控是失序的开始,失序是他丧失主权的预兆。


    他们相拥,他们亲吻,他们做/爱,他们互相挂念、互相监视、互相算计,他们找准机会窥探对方的一切,从身到心从权利地位到性格喜好,他们互相憎恨。或许有爱情在里面,但谁分得清是野兽的本能还是纯粹脱离□□的欲望?


    绥因想了很多,他从有意识开始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漫长的时间在思索中过去,久到戈菲打理好自己走到他的面前,坐在床沿看他,伸手撂来一缕鬓间的发,绥因这时候才转头看他。


    “你为什么这样做?”


    意料之中的没有回答,但他不想就此打住。


    “你爱我吗?”


    戈菲的手一顿,绥因头皮一紧,有些疼,戈菲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松开手却没道歉,而是沉默了三秒,伸手遮住他的眼睛。


    绥因平静地接受黑暗,却仍在期待他的答案。他听见耳畔传来混乱的呼吸,气息同他靠得很近,停在他的唇边。


    耳畔传来低语,却是——


    “我恨你。”


    温热的唇贴上他的唇瓣,绥因没有抗拒也不主动,戈菲的手仍然捂着他的眼睛。


    绥因闭上了眼睛,任由戈菲撬开他的牙关纠缠他的唇舌,在此之前的每一次亲吻,他们都睁着眼睛,毫不避讳地注视着彼此,试图从对方的眼底找到什么,证明什么,这是第一次。


    睫毛扫过手心,贝齿捻磨撕咬唇瓣,唇舌追逐交缠,戈菲跪坐在他腹间,将他按在床头,他试图找到什么证据。


    绥因闭着眼,将自己完全处于被动状态,享受着灵魂层面的交流——他单方面的。感官被无限放大,疼痛感袭来,血腥味儿充斥着口腔,欲望上涨的同时却让他一瞬间清醒。


    他调查了虫族一百多年,优雅美貌是伪装,残忍暴力是真相,好战好斗和骄傲自满一起几乎刻在每一条DNA中。


    戈菲的手不知何时早已放开,绥因睁开眼,细密地吻去他眼角的泪痕,温柔地几乎像是个美梦,可他偏又要梦醒。


    “戈菲,爱恨和对血肉的渴望,你分得清吗?”


    怎么不算是一盆冷水从头倾泻而下呢?可再钻心的刀、再彻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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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凉都对他无效了,戈菲沉默着重重咬在他的锁骨上,舔去血珠:“绥因,我想要。”


    戈菲认真地看着绥因,就像是儿时要求忙碌的将领要亲自开机甲一样认真,他再次提出要求:“我想要,现在,就现在。”


    戈菲软了身子,靠着他的胸前,手勾着他的下颌角,他低声道:“雄父。”


    这个要求很好满足。


    他没有理由拒绝,只是……


    “睡吧。”


    绥因抱着他,侧身躺进被窝,又盖上被子,轻拍着他的背。


    对于戈菲来说,这是从未幻想过的相处模式,毕竟他小时候绥因也不会这样,以至于大脑有些没转过来就被哄好了,除了内心一口气憋着出不来以外。他沉默着,埋首在绥因的怀抱之中,气不打一处来,思来想去都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伸手扯开绥因的衣领子,盲目一口咬下去。


    “嘶——你什么毛病?”绥因身子一僵,冷笑着将他扯开。


    戈菲舔了舔唇,状似无辜道:“你知道的,我没有雌父。”


    绥因对着他的脑袋敲了一下,单手抓着被子将他盖住,戈菲挣扎两下,冒出个头。黑暗里看不清双方的面容,但暧昧的气氛蔓延开来,两颗心吊在空中,说不清道不明,怎么晃荡都碰不到一起。


    “睡吧,晚安。”


    他给了戈菲一个吻,印在额头上。


    第二日一早,他们之间的气氛已然不一样,准确来说,是绥因单方面避开戈菲。


    自这夜以后,绥因连续出了一个星期的差,说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绥因也拒绝了系统监视戈菲的提议,他决定暂时要好好工作。


    至于戈菲在干嘛,他已经尽力不去想了,但是培养了一百多年的习惯就像尼古丁,让人上瘾,戒断反应强到绥因不得不让自己时刻处于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中。


    戈菲是在军部还是在家,他都无所谓。


    绥因翻阅着文件,乔装打扮后站在一栋老旧的房子前,这里是森亚格诺一颗名为“启”的星球,这栋房子,是桑十四买下的根据地——木族同蒂斯特曼潜伏者的根据地。


    虫族明文规定不允许蒂斯特曼的人进入,但对于一向中立、天性温和的木族他们向来是持欢迎的态度,只是……木族内部也算不上太平,屋内的木族之人,是与桑十四同株而生的桑十七,他们筹谋着夺权造反和啃噬虫族。


    【你都没出手就有人替你操心了】


    绥因眉头一挑,他今天是来找乐子的,剩下的都不是当前要处理的东西,而且他相信桑十七掀不起什么风浪。


    死了也没关系。


    一把火点燃屋顶,他用拳头敲出个洞,经过光学伪装的脸探入,对着下首的几位来宾微笑:“你们好。”


    下一秒,他掏出几枚尤利塞斯同款炸弹扔了进去,附赠一句“再见”。


    刹那间,天地万物失去颜色,唯有那抹混杂着黑烟的红橘色。火光冲天,绥因的头发被吹起,他的背后,那屋子正在熊熊燃烧,而他呢?


    迈着优雅的步子,哼着小曲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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