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时候是晚上八点钟,比他们预计的时间要晚了两个小时 。
绥因在前戈菲在后。
绥因毫无防备地走在前面,就好像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样,身体修复完毕,他现在的心情极好。
简单吃了点东西,绥因便冲着戈菲敲敲桌子:“我得出去一趟,你先睡。”
“好。”
之后便无过多交流,绥因换了个飞行器,开启后坐在副驾驶上给一个备注为【天使】的家伙发了个定位,并附赠:【准备好资料,半小时后到达】
【天使】:【好的,我已经到了,事情办好了,等明天就能得到消息】
绥因放下通讯器,闭上眼假寐,实际上脑海中满是那只雌虫,嗯……行为怪异,但是很有趣,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
想不明白,主动敲了系统:“你说,什么是爱?”
【不懂,我只能通过行为分析判定,嗯……上个世界的主角攻受?你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美人计了,效果不错】
“瞎扯,他们……蠢得可以。”绥因并不认同系统的观点,不仅是它将上个世界主角攻受的感情定义为“爱”,更是在抨击那句“美人计”。
上个世界他什么都没做,日常给皇帝打工顺便打了几场大获全胜的仗,回来和主角攻受交了几次手他们就贴了上来,仿佛失去了自我,一个想囚禁玩强制爱,一个主要支点得哄着办婚礼好做任务,两个当了舔狗,剩下三个都没和他说过话自己抱着自己的情书就发了疯,这是爱?这有美人计?
这是在侮辱谁?
【那不然呢?戈菲?人家在你一个人头上拿了五杀,醒醒吧】
“我也说不明白,毕竟咱俩思考方式相似,行为看动机,看不出来。”
【他恨死你了,别想些有的没的,还有,你是故意的吧,如果你不愿意,就算没有精神力他也杀不了你!】
绥因摊手,笑得十分欠揍:“哎呀,被发现了。”
【我的能量!!!】
“拜拜!”绥因眼疾手快地关闭了交流点,成功避免一场“腥风血雨”。
和【天使】约定的地方在同星球克里斯汀庄园的隔壁城市的咖啡厅,绥因下了飞行器带着个墨镜慢悠悠在街区内晃荡,路过第三个街区的时候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好像是戈菲,他不是在家吗?
他摘下眼镜看了两眼,跟了上去。至于【天使】,就麻烦他多等一会儿了,毕竟是小天使,包容是天使最大的美德。
戈菲收到部下的会面信息的时候并不想来——这意味着他即将被批判。但他不得不来,至少得把自己被打乱的计划归正顺便解释一下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外交场合。
“抱歉阁下,萨法尔或许是发现了我们的身份,他的计划只跟高级议员通过气……”年轻的雌虫满脸歉意和懊悔,金棕色的瞳孔内盛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叹了口气,“会议结束后萨法尔发了好大一通火,我们到那时候才知道他原本是想略过军部和审判庭直接和蒂斯特曼达成合作,不驻军也可以,只是寻求一个突破口。”
“嗯……也算是误打误撞了。”
戈菲点头附和。
“不过阁下,你说好的计划……那位还活得好好的。”
“切尔森!”
“阁下!”雌虫咬着牙提高了些音量,成功止住戈菲的话语,他抿唇,闭着眼破釜沉舟道,“有些话本不应该我说,但……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萨法尔阴差阳错给咱们铺了路,你不惜打破自己的计划也要去找那位,难道不是杀了他?等到药效过去,可能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戈菲看着他拧巴的脸,叹气,又冷脸以对。他当然知道这个机会来之不易,但是……他狠不下心。
听起来很离谱不是吗?
他也觉得。
不仅仅是因为那一层不靠血缘关系维系的简单的父子关系,他相信他能够狠得下心杀死绥因,绥因这种没有心的雄虫自然也能狠下心杀死他。
他向来是不怎么在意玩具的死活不是吗?
戈菲心绪复杂,视线下移,落在切尔森胸前的议会图腾上,让他莫名想起十九岁的那个夜晚——那个改变他一生的夜晚,不仅是工作,也是他和绥因的关系。
他还没开口说话,切尔森便面色复杂地试图唤醒自己走入迷雾的上级。
“阁下,你要尽快,你杀了那位,继承他的地位权势,就能借此清除议会百年沉疴了!这不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吗?”
“切尔森!”戈菲再次呵止他,“慎言!”
切尔森留在议会的理由很简单,热爱。
对职业的热爱和对整个种族的热爱,远高于一切。
看到他戈菲就像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不过切尔森比他纯粹得多,他选择议会当然也有叛逆的原因——他不愿听绥因的话,听话意味着一切都在绥因的掌控之中,他会永远被定义为“物品”,绥因也随时可能离开。
绥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但他什么都知道,包括绥因的秘密。
他什么都知道但他也同样对什么都无能为力。这么做有意义吗?不知道,或许有呢?
他还是想赌一把,即使胜算渺茫。
思及此,戈菲再次望向切尔森,将他浮于表面的不解、焦急尽收眼底,他闭上眼,神色有些疲惫:“切尔森,我有自己的节奏。”
拜托别问了,他也想有自己的节奏。
但事实上,他被绥因牵着鼻子走。
议会计划原本能成功,绥因拿准了他不会同意合作才带他过去甚至将他独自扔在议厅内,没人比他更知道议会现状。
“切尔森,你走吧,别被发现了。”戈菲留下这样一句话,不顾切尔森的挽留便独自离开了。
他顺水推舟、以身入局,是为了虫族的未来,是为了心中的理想,也是为了给他独自挣扎的百年一个交代,却唯独不是为了给议会那些蝇营狗苟之辈一个温暖的巢穴。
腐烂的尸体,成为议会黑暗生长的土壤,自从科波菲尔逝去,议会便不再是原本的议会了。
一百年里他亲眼见证了议会内部是如何腐败溃烂,到如今只剩下一具空壳,躯壳依然屹立在原地,与军部和审判庭并立,却仍妄想着一家独大。
在他成为议长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存在让议会有了新的寄体,却并没有让议会焕发生机,明明顺应萨法尔的意思被囚禁是他的布局,为什么会听到绥因也被算计就仓皇出逃打乱全盘计划?
戈菲沉默着独行,他得回家,绥因说让他先睡。
只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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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飞行器的的时候,路过了一架熟悉的飞行器。
戈菲脚尖一转,回到了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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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好大面子,来这么晚,干嘛去了?”蓝发黄眸的雄虫一手抱着小虫崽一手递过资料,期间还不忘记给绥因打招呼。
绥因看着面前眼熟的雄虫崽子,脸上露出了明晃晃的疑惑表情,他接过资料,略显惊讶道:“拉曼?你和木斯托?什么时候的事情?”
拉曼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又将怀里的法扎伊单手拎起来送到绥因的面前:“拜托,我孩子都这么大了,等你主动发现?估计小法长大了你都发现不了。”
绥因没说话,毕竟他说得确实是对的,不过这又有一个问题了。
“我依稀记得木斯托是你的病患吧?拉曼·伦纳德医生,你到底干了什么?”绥因将披风拽起,优雅地坐到椅子上,再从拉曼的手中接过法扎伊。
拉曼点头,甚至有闲心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半开玩笑道:“不是你把他送到我身边的吗?”
绥因笑着打趣,“你还真是道德败坏。”
拉曼回敬一句:“你也没见得道德高尚到哪里去。”
“好了好了,小【天使】,拜托你让你家【教皇】今晚加点班,萨法尔那边再跟进一下,虫就送到……嗯,我先想想。”
“行,你想好了告诉我就行,木斯托最近闲得很。”
“那我……”绥因刚想报出地点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股灼热的视线,很明显的窥探视线,他猛地回头,街角只快速闪过一个身影,一缕银白色的发丝消失在街角。
他想他知道是谁了。
绥因话锋一转:“我回去了,玩的开心——对了,用你官方账号联系我。”
“好的,冕下。”拉曼朝着他浅笑。
望着绥因离去的背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木斯托回家时给他讲的那几个八卦。
议长和元帅,啧啧啧。
八卦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也不完全算得上胡编乱造。
“走吧法扎伊,回家找你雌父。”
“fa!”
……
绥因刻意拖延了些时间,航行速度降到最低,进门的时候月亮已经高悬在天边了。
客厅里没有人影,绥因来到卧室门前,进门前站在二楼俯瞰客厅,哪里有些怪但他又说不出来,便不再去想。进门只看到床上一个鼓起的小包,不用猜都知道是戈菲。
他勾起唇角,自顾自洗漱去了,没有惊动他。
躺在床上,感受不到时间溜过,夜里寂静无声,房间内的窗帘大开,凄冷的月光照亮一小片天地,绥因倏地感受到身侧细微动静,他睁着眼,背对着戈菲保持绵长呼吸,这样一来自然也就看不见身后狰狞的骨刺和闪烁的荧光。
戈菲悄无声息地坐直了身子,拟态化的长甲落在戈菲的耳后,距离他也不过一寸而已。
难以描述这样的画面,真空中无声舒展的蓝紫色翅膀,伴生骨刺坚硬泛着寒光,戈菲手中握着一管针剂,长达十厘米的银针正对着绥因的颈椎,距离近到手抖一下都能直接插入,空气中两道沉稳的呼吸此起彼伏,两双眼睛,一双仿若乌黑漩涡盯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一双如传闻中神秘邪恶的恶魔盯着猎物。
绥因静静等待着他的下一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