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就像蝙蝠侠的罗宾。”达米安像是在自言自语。
巴里点头：“是啊，我看到你和蝙蝠标志时，就想到了他。”
罗宾是个被封尘许久的名字。
据说他曾经是蝙蝠侠的同伴，哥谭的另一位守护者，像他的名字一样光彩夺目，而且，那是个太过活跃的小个子，有些人坚持认定他是蝙蝠侠的孩子。
“……巴里，继续。”达米安轻声说，他的手搭上键盘。
“但他只活动了很短的时间，就在几年前，然后忽然就消失了，”巴里回忆着，那时他也很艰难：“有人说他被疯子杀害，也有人认为只是他退休了。但无论流言的风向怎么变化，依旧有人记得他，将他当作英雄。据说现在哥谭的某些地方还有罗宾的标记，人们用它代表安全和帮助。”
他想了想，用手画了一个R。
“我想告诉你，有些时候他人的评价并不重要。”他想起身陷囫囵的父亲，除了巴里，没有人相信他无辜，人们斥责亨利·艾伦的残忍，把巴里当做被煤气灯操纵的无知孩童。
但事实不是这样的。
“重要的是你自己可以做出判断。对，就是这样……达米安？”
他没有得到回应。
巴里想：我太啰嗦了吗？
为什么达米安的脸色这么苍白？
达米安深深地吸着气，双手紧握，电脑屏幕上铺散着七七八八的搜索页面，鼠标停留在一篇六年前的报道：
「马戏团怪胎的落幕！韦恩被监护人意外身亡背后的阴谋……」
巴里听到达米安问：“理查德·格雷森？为什么是他？”
他的声音因为急促而变得高昂，更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尖锐，而不是达米安习惯的低沉。
达米安感到心惊，他意识到自己错了，他陷入了思维误区，再一次。
他没有找到罗宾战服，便误以为罗宾从未存在。可是这个世界的罗宾存在，他只是死了。
但罗宾不应该死去，达米安知道杰森·陶德是死罗宾的代表，在他的记忆里，泰坦塔的迪克·格雷森也死过很多次，可罗宾总是会回来的。
本应该是这样，罗宾不会消失。
迪克·格雷森也不应该就这样死去。
——还有联盟。
拉斯·奥·古的死让刺客联盟远离了哥谭，世界的扭曲让正义联盟彻底缺席，蝙蝠侠没有任何盟友的支持，罗宾也没有朋友，不会再被拯救。
达米安捂住脸，无声咆哮。
这个世界简直乱成一团，比他自己的世界还要糟糕。
他该怎么办？
巴里把手搭在达米安的肩膀上，大脑疯转。
他知道理查德·格雷森，韦恩集团以他的名义为社会福利机构捐献了一大笔资金，主要用于帮助无家可归的青少年，当时的巴里因为父亲的案件程序被寄养了几个月，所以他也曾是受益人。
也正是那段经历，让巴里关注到哥谭，成为蝙蝠侠的粉丝。
格雷森什么时候被收养？什么时候被埋葬的？
罗宾是什么时候出现？又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巴里慢慢瞪大眼睛：“他是罗宾——理查德·格雷森是罗宾？”
他不是傻瓜，在知道蝙蝠侠是人类，还是坐拥超高科技和海量资金的人类后，很难不去揣测蝙蝠侠的身份。
既然巴里·艾伦都能得到超能力成为闪电侠，浪荡公子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这件事，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布鲁斯·韦恩也是那个收养了理查德·格雷森的人。
“但他不应该死去。”达米安低着头，声音冰冷：“这是个错误，我们……我必须修正它，无论如何。”
巴里回神：“达米安，兄弟。不要说这么邪恶的台词。”
“还有，布鲁斯·韦恩竟然是蝙蝠侠，天啊！你根本没说过！”
达米安见鬼似的盯着巴里：“你只想说这个？”
他甚至在这份回答里窥见一丝熟悉，有点像他的宇宙。
“什么？”巴里震惊地问：“难道不是他吗？难道除了韦恩之外，哥谭还有另一个精神正常的富豪？”
“他是。”达米安答道：“而且我告诉过你，艾伦，‘韦恩科技’。”
顿了顿，他继续说：“我是说，我想复活格雷森。”
巴里眨眨眼，慢慢道：“是的，你刚刚说过了。但是要怎么做？我是说，你知道他已经……很多年了，对吧？”
“我可以……”达米安停了下来，他想起这是另一个世界，英雄不会跟着下一集的片头曲满血复活，这个世界的拉撒路之池也不堪大用，否则祖父就不会这样轻易的死去。
达米安面色沉重，如果这个世界有无敌的渡鸦……
“而且，你难道不想回家吗？”巴里循循善诱：“至少你自己的世界里，理查德·格雷森没有死，对吧。”
达米安想到记忆里的罗宾，陷入沉默。
“艾伦，你转移话题的技巧太拙劣了。”他笃定道：“但你提醒得很及时，你的宇宙只是在开发程度上落后，但它不缺少魔法的材质，而格雷森——他在本质上是个妖精。”
“爱尔兰矮妖精。”他骄傲的抬头：“复活他一定很简单。”
巴里也抬起头：“我们还是继续聊蝙蝠侠吧，可能是我眼花了，但现在我好像看见几十份对超人的反制计划。”
就在他的电脑上，格雷森新闻页面的下方，层层叠叠，还附带图文，这些可怕的攻击手段比达米安吓人多了。
“那是韦恩的报复吗？好吓人，也许他和卢瑟聊得来。”
“真没礼貌！”达米安果不其然地怒喝：“你竟然把F……蝙蝠侠和卢瑟相提并论。”
如果达米安的佩剑还在身边，现在剑尖一定会戳到巴里胸前，要求他改口。
“拜托，你只想说这个吗？！”巴里尖叫：“而且我听到了，那个F词！怪不得你不说姓氏！”
“也许我只是说脏话了。”达米安冷冷地说：“你最好收回对蝙蝠侠的侮辱。”
巴里只是不想再谈论神话故事，他还想保护自己岌岌可危的科学世界观，至少多保持一天，他明天会好好和达米安讨论这个话题的。
于是巴里立刻流畅地回答：“好吧，我不该说你爸爸坏话。”
“不是我父亲。”达米安毫不犹豫的反驳。
没错，在这个世界刺客联盟态度的影响下，蝙蝠侠怎么也不能是达米安的父亲了。但即便如此，艾伦也得尊重他：在大部分世界，蝙蝠侠都是那个给正义联盟提供资金支持的人。
现在巴里穿的制服，和达米安未来准备从韦恩技术部门收缴的装备，都是蝙蝠侠的投资，尊敬是蝙蝠侠应得的。
“……我得给你戈登局长的电话。”达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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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地说，他觉得巴里总有一天能用上。
巴里哦了一声，下意识拿出手机递出去：“你从哪里找到的？谢谢……不对。”
巴里迷茫道：“为什么我需要警长的电话？？那是中城的局长吗？”
他都不记得CCPD里有这号人物。
达米安把号码输进去，怏怏道：“不是CCPD（Central City Police Department），是GCPD（Gotham City Police Department）。”
“那个屋顶有蝙蝠灯的GCPD，我一直想近距离看看。”巴里敬畏起来，珍重地把戈登放进单独的联络分类。
“没错，你今晚就能看到。”达米安冷静下来，他拧开水瓶，把目光放回屏幕。
巴里惊道：“不！”
他今天也不想见蝙蝠侠。
达米安含糊地安抚：“别害怕，这和闪电侠无关，我自己行动。但我能给你带个……照片之类的。”
拍照听着像什么德雷克，达米安打了个冷颤，觉得背后发冷。
“你真是疯了，达米安。”巴里诚恳地说，无力地摔进椅子。
他只得到一声轻飘飘的回应。
“十分钟之前你就该这么说了，艾伦。”
同一时间，蝙蝠洞
“莱克斯·卢瑟。”布鲁斯沉吟。
蝙蝠侠的手甲放在他的手臂边，布鲁斯用空闲的手端起咖啡杯，盯着回传信号沉默不语。
“远近闻名的发明家和富商……对这样的精英人士来说，拜访蝙蝠电脑似乎不是什么难事。”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由远及近，双鬓发白的管家从工作台下来，踱步到蝙蝠侠身侧，慢悠悠地说着。
他还特意拉长了蝙蝠的尾音。
“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压低嗓音。
老管家叹气：“嗯，即便证据确凿，但您依旧不这么想。”
“总有哪里不对劲，阿福。”蝙蝠侠皱着眉：“这不像卢瑟的方式。”
“依我看很合理，布鲁斯老爷。”阿尔弗雷德说，他调出黑零事件后莱克斯集团的动向。
“一个月前，莱克斯集团包揽了大都会九成以上的重建工程，不幸的是，其中就包括原韦恩大楼。我想我们都没有忘记那里曾经摆着多少，嗯，吱吱叫的哺乳动物玩具。”
“真是个好漏洞，不是吗？”老管家问。
“……你在为杰克出头，阿尔弗雷德。”布鲁斯说：“因为我禁止他擅自在大都会行动。”
“也许吧，但我看不出这和莱克斯集团什么联系。”
蝙蝠侠不满地看着他的管家：“我不可能让杰克去面对未知的危险。”
“我只听到了一个孩子。”阿尔弗雷德不为所动。
“一个来自刺客联盟、训练有素、长着我的脸的刺客。”布鲁斯说：“你看过录像，阿尔弗雷德，那个忽然出现超能力者穿着我的制服。”
“大都会的那套。”
“在卢瑟铲平韦恩大厦之前就穿着了，莱克斯·卢瑟不可能从韦恩大楼的废墟里找到蝙蝠侠的痕迹。”蝙蝠侠沉闷地说。
阿尔弗雷德淡淡道：“很好，现在我知道您上周通宵出行的地点了。”
“我告诉过你我要去大都会。”
“是啊，1200万人口的城市，真是个详细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