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险境
见他如此诚恳,江诗婉微微一笑,躲开了他的双手道:“感谢谢少卿对下属的关心,不管是为了谁,这件案子已经调查到这种地步,已经没有回头之路了。”
“所以少卿,还是关心关自自己吧。”
她说完向后退了一步,转过身去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径直地向门口走去,只留下了谢司珩错愕的表情。
*
朱煜被秘密带到了皇城司,当他被拿下头上的麻袋,辨认出这里的环境之时,他差点跪倒在地。
这是什么地方,可是专门服务当今圣上,执掌宫禁、刺探情报、监察百官皆是他们的工作。
如今堤坝被毁一案惊动了皇城司,说明此案已经引起了圣上的重视。站在他眼前的是皇城司最有名的郭副指挥,他神出鬼没,很少令人见到他的真容。
朱煜望着他那身行头,暗中猜测出了他的身份。
“朱尚书,来到这里,您应该清楚原因。”
“别这么叫,如今我只是个死囚,不是什么工部尚书,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朱煜身穿囚服,头发凌乱,眼神黯淡无神。
“想知晓些内情便开始吧。”
朱煜深叹口气,沉着冷静,这一天的到来比他预计要早一些。
站在眼前的郭副指挥,身穿黑色夜行衣,帽檐压低,听到他的话嘴角上扬:“朱大人,痛快,第一个问题,”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大理寺的江诗婉到底是不是江山的女儿?”
朱煜听到这话,猛然抬起了头,还得是皇城司,办案果断迅速,背地里已经查出这么多的线索。他本以为江诗婉经过这么多年长时间的逃亡生涯都没有被识破身份,这个秘密肯定也会继续保密下去。
他略显紧张地咽了下口水:“郭指挥,相信您也看了卷宗,十年前江山一家可是被灭门。”
“您是江尚书手下最为得意的门生,他在出事之前冒死向当今圣上力荐你担任工部尚书一职,如今你有负他之托,曾经江大人修筑的堤坝被叶阁老打着为了黎民百姓安全的幌子要推倒重修,想必您也不想是这个结果吧,毕竟当年修筑堤坝的艰辛您可是亲眼目睹。”
郭副指挥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朱大人,您就不想再次荣登那个重要的位子?”
朱煜听此,沙哑的声音略显无奈,在外人看来,他就是想利用这个案子把如今在位的工部尚书扳倒。如今整个京城又出了谣言,他什么都知晓,只是不想与人争辩罢了。
刘承福那个老谋深算的东西,为了稳坐此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毁了他。
“那个位子就那么重要吗?”朱煜望着眼前的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哦,就是那么重要,要不然刘承福也不会费尽心机想要我的性命。”
他不禁仰天长笑,边笑边摇头。
“皇城司如今奉了圣旨,要彻查十年前的案子,只是当年的事情太过久远,卷宗又一片空白想要彻查实在是太难。”郭指挥对于他的为人再清楚不过,如果他单单真为了那个位子,也不会不顾一切跑到长兴县与大理寺的人一同协查这个案子。
皇城司的办案是相当迅速的,除了有了先天的优势外,最重要的是冷酷无情,对待犯人毫不手软。也正因此有了良性循环,平时那些贪污受贿作恶多端的官员,对此处有着天生的恐惧。
朱煜听此,轻声一笑,“郭大人如今也知晓下官的难受喽,如今老夫我拼了这个老命,也想为自己的师父发声,他不应该得到那样惨的下场。”
江诗婉从司遥的口中得知他的兄长去了皇城司后,内心提心吊胆。
他坐在卷宗库里坐立难安,手中毛笔的墨水早已经滴在了桌上的纸张上面,晕染出了大片的墨迹。
站在梯子上的王正见到她心不在焉的模样,把手中的卷宗擦拭完毕后,用力塞回到了书架格子间。他边下梯子边向她这边望了过来。
“婉儿姐,放心吧,是司大人护送朱兄过去的,不会有问题的。”
今天他们趁着空闲的时间,把整个卷宗库都打扫了一番。她自从得知朱煜去了皇城司后,她便心神不宁,胸口有些发闷。
虽说这个案子已经得到了陛下的支持,已经下了圣旨要重新查案,但是不知怎地,江诗婉就是有些放心不下。他的兄长已经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两人为了同一个目的走在一起,共患难这么久怎么都培养出了兄妹间的默契。
“阿正,你先在这里守着,我去找一下司大人。”
江诗婉把手中的毛笔扔到了笔洗里,顾不上他回话便转身向门外跑去。
朱煜大人被审讯完毕,便被郭副使放了出来,临走之时他又回头望了一眼皇城司的大门。
人人都惧怕来到此处,他也不例外,当头上的麻袋被摘了下来,望着那令人生畏的环境,他当然也会恐惧。
他见郭副指挥并未为难自己,问了些问题后便派人把他又送回到了大门口。
当他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道上只有刚从青楼里歪歪扭扭的嫖客,从里面歪歪扭扭游荡在街上。道路两旁的灯笼发出昏黄的光,令人忍不住昏昏欲睡。
朱煜大人刚要迈开步子,便被埋伏在皇城司城墙外的三个黑衣人架起,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当江诗婉和司遥因为整晚未见他人,一大早便找到了皇城司。
“彻夜未归?”郭副指挥听到这话,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昨夜不到亥时便放了他,怎么会到现在还未回归大理寺呢?”
江诗婉听到他的话,本就紧张的心顿时跌到了深渊,她捂着胸口,向后趔趄了一步。
“您昨夜问了些什么?”司遥身穿黑色玄衣,双手背在身后,冷静问道。
郭副指挥赶紧向前迈了一步,“司大人,只是询问了些寻常的问题,”他双眉拧在一起,一直在回想昨日审讯的场景。
“当年那场水患,实在太过惨重,曾经的工部尚书死过太过蹊跷,本官只是问了些当年的事情。”
司遥双手背在身后,面色凝重地低着头,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略微沉思片刻猛然抬起了头。
“快走,”
他一把抓住江诗婉的胳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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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外跑去,现场只留下了暗暗吃惊的郭副指,略微停顿一下便也追向了他们离开的方向。
晨曦笼罩在整个京城之中,街道上的人们渐渐多了起来,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充斥着他们的耳旁。他们三个骑马飞快地穿过闹市,所到之处皆有诧异的百姓望着他们绝尘的背影。
不多时,他们便在刑部的门前停了下来。
拴好马匹后,司遥便带着他们重重拍着大门。往日的刑部自古以来都是大门敞开,这是刑部有史以来的惯例,这个惯例是十多年前的第六任尚书定下的规矩。
平天下不平之事,鸣天下蒙冤之人,大门敞开,迎魑魅魍魉。
刑部隶属六部之一,主管案件复核,律法执行及监狱管理等。
在江诗婉的不懈努力下,刑部的大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探头探脑里钻出来个管事。见到他们一伙人,门“嘭”的一声又紧紧关闭。
站在一旁的郭副指挥忍不了,他猛地踹开了门,阴沉着脸警告他赶紧去禀告他的上司。
这个管事的小哥不敢怠慢,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便点头哈腰地向里面跑去。
不多时,刑部的人前来接待,只见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提刑官前来见他们。他身材壮硕,长得人高马大,满嘴的络腮胡,面露凶光。
身着灰色官服的他打量了他们一番后,阴阳怪气地开了口,“怎么?皇城司,大理寺一起来了,真是少见,少见。”
司遥不紧不慢走上前去,“张大人,我们是来找人的。”
“朱煜?”
“正是。”
“在刑部大牢。”
江诗婉听后,惊喜上前,“张大人,让我们见见朱煜大人吧。”
“见他?他原本因为犯了事待在刑部大牢,你们大理寺凭什么把他带走?”他阴阳怪气瞥了一眼她。
“张大人,朱煜大人虽说原是在刑部大牢,但是他目前已经卷入到了堤坝被毁一案当中,下官奉陛下之命调查此事,还望大人配合。”郭副指挥向前拱了拱手。
他跟来也是这个目的,一向精明的他怎么会不知晓临出皇城司时,司遥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刑部提刑官撇了撇嘴,看了眼站在对面神色严肃的司遥,便住了口。眼前的司遥是兵部尚书之子,如今又刚刚荣升为大理寺卿,不管怎么样,这个面子也是要给的。再说,他未经过皇城司的同意,暗自把朱煜大人劫持而来,也是有错在先。
“十年前堤坝修筑之时,户部拨给工部五百万两白银,曾经的工部尚书江山并没有给户部上报具体的开销明细,刑部怀疑曾经的工部贪污了当时的公款,抓来朱煜大人也是为了此案。”
张大人耐心解释暗中劫持他的原因。
江诗婉听后,表情错愕,趔趄着向后退了几步,她低下头来,痛苦闭上了眼睛,险些晕倒过去。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父亲的死与这场贪污案有关系吗?
父亲贪污,怎么可能?
一向清正廉明的父亲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