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被鼻尖混杂着的血腥气刺激回神。
就像从被雾水模糊的玻璃中突然回到清晰的世界。
猛然一眨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肉模糊,蠕动着的白蛆直起上半身,试图顺着真人鼻子爬上他的脸。
离他不到一毫米,鼻尖痒痒的。
而真人此刻最先诞生的想法居然是扭头,张嘴——把它吃了。
男人急促的呼吸带动胸膛迅速一起一伏,白蛆找准机会,竖直的前半身攀到真人鼻尖,扭着身子一拱一拱地爬上去。
真人竭力控制自己继续对着男人伤口处聚集着的密密麻麻的咒灵细嗅的欲望,直起身,抬手朝脸上一捏。
那只胖嘟嘟的小虫无力地在真人指尖扭动,它身上的血迹染得真人鼻尖一点鲜红。
门外传来一道开门声,接着是一声狗吠。
真人扭头,一时晃神,不受控制的手把小虫朝嘴里送。
入口即化。
“您要的狗带来了。”随之而来的是三道敲门声。
那只小虫携带着的咒力只有一点,真人甚至还没尝到那股力量的流动,它就已经消失不见。
他想要再吃一点。
“进来。”真人回答,他又扭头去看此刻已经奄奄一息的男人,那些爬动着的白蛆裹挟着的咒力让他欲罢不能。
黑衣女人牵着一条二指宽的黑绳走进,绳子末端拴着一条刚好齐女人大腿骨的黑狗,此刻正夹着尾巴在门口不肯走进。
女人用力一扯,狗爪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响起。
被真人注视着的男人随着响起的声音一抖,他低垂着的头抬起,先是朝墙边一看,随后目光缓缓移到站在他身前的真人身上。
男人沾满血污的额角淌下一道水痕。
黑狗呜呜地叫,葡萄大小的眼睛水汪汪的。它四条腿费力地往后挪,一瞬间爆发出比黑衣女人大的力气,扯得女人跟着他往后挪。
真人见女人费力的样子,迈步准备接过那条狗绳。
黑狗哼唧声越来越大,真人每靠近一步它就往后挪一步,夹着尾巴无助地躲到墙角。
“它平时不这样。”女人讪讪地看着真人。
真人面无表情的脸在背光处阴恻恻的,灰蓝的异瞳看起来冰冷无情。
女人刚才进门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审讯室只有男人急促压抑着的呼吸声。
真人进去半小时不到,这个被无论怎样审讯都一声不吭的铁骨头就像小死过一遍,脸色苍白,汗津津的皮肤透着一点微光。
背对着她的真人一头长发及腰,从始至终注意力都不曾转移到进门的她身上。
黑狗的反应没有丝毫掩饰,它表现出了女人第一次面对真人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恐惧。
真人接过绳子,还没等他准备把狗扯过来,黑狗已经哼唧着,发着抖站了起来,尾巴死死夹在胯间,头颅低垂。
在这样一个昏暗,充斥着血腥味的,窄小的房间,真人的存在极具压迫力。
真人接过狗绳,他原本就没想找黑衣女人要这条狗,只是没分辨出来那道狗爪刨地的声音是咒灵发出来的所造成的误会。
此刻的审讯室在真人眼中不止有原本残留的污渍,还有刚才鞭打咒灵飞溅出来的满墙蓝绿的汁液,有些细碎的肉块还残存在地,散发着阵阵香气。
女人进来的反应说明她是看不到这些的。
“先把他……”带下去治疗一下吧。
真人正准备开口,男人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说。”
沙哑得不成样的嗓音打断了真人说了一半的话,“只要现在离开这里,我就说。”
真人扭过头去看他,男人脸上的血污被他额头流淌下的汗流出一道一道的痕迹,他此刻的表情看起来摇摇欲坠。
港口Mafia的那只咒灵应该是从一直以来被审讯的人心中的怨恨或者说悔意中诞生的,攻击力不算很强。
真人若有所思,看来男人也是和咒灵近距离接触后被影响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也是咒灵。
黑狗呜呜地又叫起来,小心翼翼地去蹭真人膝盖,它朝着此刻看起来可怜巴巴的男人狠吠一声,按照平常的习惯准备去那根十字架旁徘徊。
“那就按他说的做。”真人扯回黑狗,对等待他回复的女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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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了,他还不知道女人的名字,“你叫什么?”真人问她。
女人停下按对讲机的动作,“铃木真,您的手下。”随后铃木真开始回复对讲机里传来的男声。
门外走进来的黑衣男人接过真人手中的狗绳,没过一会又进来几个人动作粗暴地拿下了被审讯的中村藤身上的铁链。
接近二指粗细的铁链就这样从肩胛骨的肉.洞穿过,中村闭着眼,绷着脸,疼得浑身发抖。
他却呼出了一口接近解脱的气。
舔过咒灵粘液后的真人,或者说是吸收了一点咒力的真人,对人类的接受度稍微高了那么一点,等所有人都进来之后他才慢慢地感到人类的恶心。
浑身是伤的中村就在他的对面,负责把他带到医疗室的人有些嫌恶地抬起他,但顾忌到真人此刻目不转睛的目光又试图保持正常表情。
一周前还只是在现实世界玩cosplay的真人,拍正片都只敢用血浆制造血痕的真人就这样直面这种凶案现场。
而且毫无惧意。
真人心中百味陈杂,他看着那些黑西装忙碌的身影,转身离开审讯室,铃木真后他半步。
“我还有其他任务么?”
铃木真抢先一步推开最外层的那道铁门,等真人迈步朝楼梯上走,轻轻合上门跟上,“没有了。”她打开夹在腋下的文件夹,“组织给今天的任务排了两天的时间。”
“接下来还有审讯任务组织会安排我联系您的。”
“嗒嗒嗒”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楼梯间,二人一前一后上行,沉默无言。
审讯处在地下,二人走到两处相接的门口,铃木真朝里拉开门,让出门口的那条路,有些刺眼的光从门外照过来。
真人深吸一口气,铃木真看真人此刻被光照亮了一半的脸庞,这张可以称得上英俊的脸,硬生生被那些莫名其妙的缝合线毁去了。
贴着皮肤穿刺过的粗麻绳。
她不敢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忍受这些麻线刺过自己的皮肉。
门外的太宰治正维持着准备推门而入的姿势,他笑眯眯地抬头和真人对上目光。
“真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