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一踏出去，踩到一只小花蛇。
妺颜将其拾起，帮它治伤，伤口逐渐痊愈，而它原本锋利的眼神正逐渐颓靡。
妺颜用通灵术在它头顶盘旋片刻。
“小家伙，你怎么了？你不是不会死吗？”
小花蛇眸中含泪，半倚着野草之上。
“谁耐得住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杀。”
“那你，你为何不认输，这次试炼不伤兽命，只需……”
蛇眼外翻身体也颤抖几下。
“我只是一条普通花蛇，没用，都看不上我，但我又偏偏碍眼。”
“原来如此，你进我口袋里，娘亲给我的暖炉，我看你才出生不久，野林中湿气重你无法避寒。”
花蛇一下钻进她的口袋。
一旁的沈暮白看得心焦，这女孩怎么说信就信了。
他附耳过去，正要开口，妺颜却用两根手指将他的唇捏住。
“我不会吃亏的，救一个是救，两个也是救啊。”
沈暮白惊得目瞪口呆，不过也只能随她，大不了自己多留意这条花蛇也就是了。
这条蛇也并不安分，时不时上蹿下跳的，身上的伤也越发严重。
方才妺颜取了一些寒潭水，正好可以用在花蛇身上，她亲手帮它清洗伤口。
“别怕，你的伤很快就会愈合了。”
她看身旁之人像个没事人一样，于是踹了他一脚。
“我方才可是救了你，这下它受伤了，你不来搭把手吗？”
“我……”
沈暮白并不信任这条蛇，但眼前没什么理由拒绝。
“我是看它比较亲近你才会如此的，我也帮它清洗。”
帮这么一条小蛇治伤并不容易，如果没有寒潭水，它怕是要命丧当场。
这时小蛇亮着小尖牙：“你们，能不能救救我的同伴啊，他们都伤也很严重，就快死了，呜呜呜呜呜……”
花蛇顺着妺颜的手腕，爬上她的小臂。
蛇头调转了方向，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獠牙，正要一口咬下去，身子却晃动起来，半个身体都在空中摇曳。
妺颜面色如常，只是用手臂擦了擦自己的后脑勺。
纷纷洒洒而下数不清的头屑，糊了小花蛇一嘴。
“啊，你做什么？”
“不好意思啊，头有点痒，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去看的吗？现在就去。”
妺颜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看着到不像去救人，像是要跟人约架。
“好。”
二人一蛇在寒潭周边寻寻觅觅，期间花蛇多次准备下手不是被摔泥坑就是撞木桩上了。
次数一多也让沈暮白发现了端倪，只是让他意外的是，这个小师妹竟然都躲过去了，是运气还是故意为之，他还看不明白。
在结界边缘，妺颜第二十八次拿花蛇的头去砸结界。
它气愤不已，尾巴在聚力，眸色由最初的棕色慢慢变红。
不过狗尾巴草大小的花蛇，于空中变换成一只庞然大物，半边天都被覆盖，云朵被迫依附在蛇鳞之内。
妺颜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我的乖乖，多年不见，我可十分想念啊。”
她认出这是她当年收服的三首赤蛇，前世初相见时它可是已经有三个头了，今生怎么反倒没有了？
“你怎么就一个头，还不够我摔的。”
“找死——”
声音不复方才的软糯，反而十分粗粝。
妺颜有些困惑，她记得她收服的宝贝只是有些傲娇，也不曾伤人，这小东西方才明里暗里耍了不少的阴招，若不是她在这儿，旁边这男人逃不过此劫。
“你想如何呢？”
妺颜搀扶着怀里的人，若现在没有这个拖油瓶，都无需耗费这么多时间。
“你们两个一个都跑不了，这里已经不属于试炼之境了，玄天宗救不了你们，桀桀桀……”
声音更加刺耳。
妺颜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歘歘歘！
五把霜寒之气凝结而成的剑一起插入七寸之处。
庞然大物轰然倒塌。
妺颜拥着男人立足于巨蟒身旁。
“你自作自受就怨不得别人了。”
妺颜毫不客气地将男人推开，而后将巨蟒开膛破肚。
沈暮白今日受惊不算少，不过更多的是惊喜，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个女孩将来的修为必定力压整个修真界。
说不定她进玄天宗，他们能做直系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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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不是，那个，你，准备拜哪位长老为师？”
但凡是人才，必定身负傲气，从方才到现在，他只觉得这位姑娘平易近人。
在不知敌友的情况，救他和与花蛇是善，轻易躲过花蛇攻击，是智。
妺颜攥着满是鲜血的匕首回头看他，嘴角慢慢咧开：
“那你打算拜谁为师啊？”
沾了血发手随随便便放他肩膀上，沈暮白脑子一热，这距离有些太近了。
“咳咳咳，我想，以我的资质，怕是轮不到我选了，你不一样，或许你可以到最厉害的凌华峰，我看好你，你一定可以的。”
妺颜用刀柄杵着自己的脸颊，刀尖划过几下，但并未受伤。
“我对凌华峰不感兴趣，而且你我资质也差不到哪儿去，你又何必自谦，说不准啊你进凌华峰，而我只是个外门弟子。”
沈暮白立即惊坐起来。
“不，你怎么能是外门弟子，玄天宗的前辈们独具慧眼，一定争相疯抢你。”
他也希望能有这样一个师门，沈暮白深知师父爱才心切，这样的好苗子一定不会被遗漏。
妺颜直接给了他一记爆栗，血色手印盖住他整个额头。
“不过在你看来我不错罢了，这可是玄天宗啊，当世宗门第一，到此的天才不在少数，我哪里排得上号，其实能留下来就不错了。你别光说闲话不干活啊，我累了，你来啊。”
匕首交到他手里，沈暮白便从容地将蛇开膛破天，做完才想起，在试炼之境里不能杀生。
“那个，我们不能伤害妖兽的，不然会被惩处的。”
“哥们儿，不这么干，它马上可就恢复了，这里还是寒潭，它死不了，赶紧的，把它封印住扔寒潭里，咱们马上走。”
“哦，好。”
这时空中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试炼结束。”
妺颜熟练地将人背起来。
沈暮云惊呼道：
“做什么！”
“来不及了。”
她运用同样的方法幻化了飞剑，加快速度赶上。
出了野林，两人的视线都不是太清晰，妺颜干脆摁着他的脑袋靠近自己。
沈暮白脸上感到一片柔软，侧目之际，一瓣红唇正朝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