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强扯了下对象的手,然后歉意地对李公安这道:“不好意思,我对象是心疼我。”
想到这人昨天手术了半个多小时,李公安倒也能理解。
做好笔录签好字,沈国强和周菲雅刚要走,又被叫住了。
李公安对他们道:“先前陈军进飞鸭商店捣乱,损坏录音机的案子里的证物可以取走了。”
周菲雅反应过来,“是那两个被他摔坏的录音机吗?”
“对。”李公安点头,“你们可以拿走。”
小对象两人跟着他取走了两个摔坏的录音机,出了警局。
沈国强见对象把两个坏的录间机装进背包里忍不住问道:“这已经坏了,你要怎么办?”
“有一个的外壳裂了那么大的口子,怕是不能用了吧?”
周菲雅敷衍道:“坏了可以修,裂口子就换个外壳呗。”
沈国强皱了皱眉,他怎么不知道市里哪家修理铺可以修这种录音机?
在路过一个公交站台时,周菲雅停下步子,转头问他,“用我陪你去部队吗?”
其实她想回家歇着,昨天傍晚有点吓到,而且又帮对象改衣服,忙活到后半夜呢!
沈国强笑了,抬起右手摸了摸对象的头,“等随军时用你去。”
周菲雅点点头,“那好吧,等晚上你早点回来。”
谁知沈国强却拒绝了,“怕是不行,现在已经快中午了,等我到军营得下午,今天回不来。”
周菲雅一想也是,问:“那你明天回家?”
沈国强微顿了下,随后扬起嘴角用力揉了下对象的头,“应该是明天晚上或是后天,别担心。”
真好,他要有家了!
好吧,只要有确定时间就行,周菲雅又嘱咐了几句,遇到坏人打不过要及时逃跑什么的。
沈国强有些好笑,弹了对象脑门一下,“乱想,哪有那么多坏人!”
“万一呢!”周菲雅白了他一眼,从兜儿里掏出一把零钱塞他右侧口袋里,“给你坐车。”
“我……”
沈国强想说我有的,又一想,昨晚换下的衣服对象帮着洗了,当时掏出的零钱好像放枕头下了。
现在的他是身无分文,还真不好拒绝,便揣着对象给的钱上了车。
周菲雅送走对象后,又去店里转了一圉。
快过年了,来她这小商店里的人也不少,面包服已经被卖的没剩多少了。
估计等不到年底就会卖空,周菲雅犹豫着要不要再进一批,但最后还是决定不进了。
北省的冬天比更北边的黑省要暖和一些,而且今年冬天好像也不是特别冷。
过完年估计也卖不多久了,到时应该上春装,等年后应该还要去一趟羊城。
她记得现代时有听人说过,在南方的批发市场有那种论斤往外批衣服的。
自己进货的批发市场已经算是二道贩子了,可惜,自己不知道论斤批发的地方在哪儿。
要不这次去在那边多待几天找一找,要是找到了,估计赚的钱还会更多一些。
一边想着事一边走回了家,进屋里去补觉了。
而另一边,沈国强回到军营时被拦住了。
哨兵有些尴尬,实在是沈营长穿着这身衣服远远的没有认出来,敬礼之后急忙让行。
到李政委办公室时,里面已经有一个人了,一个沈国强比较讨厌的人。
“你受了伤不好好在医院养伤,到处乱跑什么?我想找你都找不到。”
沈国庆满嘴抱怨,回头看到沈国强的样子微愣了下。
李政委也腾地站起身脸色难看,在他空荡荡的左臂上和鼓囊囊的胸前转了一圈,“怎么回事?”
沈国强不想理沈国庆,但对政委态度不错,敬了礼,然后若有其事的解释:
“没什么大事,就是昨天受了点小伤。”
说着,他直接把面包服的拉链拉开,露出里面正打着夹板的左手臂。
李政委急了,啪地拍了下桌子,“怎么搞的?你怎么又伤了左手?医生怎么说?”
沈国强张嘴刚要说话,又被急切的政委打断了,“行了,你跟我直接去军医院,找老方看看。”
老方就是先前给沈国强治伤的医生。
旁边的沈国庆埋怨指责的话还没发挥完,就已经失去了目标。
他眨眨眼,本该有些生气的,但又有些好奇,为什么政委会那么着急?
下意识地,他也抬脚跟了过去。
军区医院,方医生刚完成一台手术,还没等回到办公室休息就被李政委堵到了。
方医生只好先给沈国强检查,拆开他伤口上的纱巾,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问:“刀伤?”
沈国强嗯了一声,“昨天碰到几个混混,不小心被一个拿刀的砍了下。”
在一旁急得来回踱步的李政委忍不住骂道:
“你可真出息,部.队培养你那么多年,结果还让个小混混给砍伤了,丢人,真是丢人!”
接下来他又发表了近十几分钟愤怒的嘟囔、埋怨。
沈国强没说是为了救人才受的伤,结果已定,多说无益,只垂着头默默听着。
一旁的沈国庆则是幸灾乐祸,嘴巴裂的合都合不上。
这事儿,高低他得和亲爹说一下,让他看看这个他引以为傲的儿子实际上也狗屁不是!
李政委骂够了,郁气总算是出了,心里只剩担心。
“老方,小沈这伤要不要紧?是不是恢复时间又变长了?”
方医生皱着眉直接道:“不太好。”抬头问沈国强,“你知不知道,这一刀伤在了筋脉上?”
沈国强脸色也不好看,皱着眉白着脸,闻言艰难地点点头,“市一院的丁医生说了。”
见方医生的神色仍旧很凝重,他不由小心的问:“真的很严重吗?”
其实昨天手术时丁医生就有说,说他先前筋脉那里就受了伤,而这一刀伤上加伤。
即使以后痊愈了,怕也会留下后遗症,影响手部的灵活性。
当时他怕对象太过自责,就没让丁医生说实话,但他自己还是担心的,所以今天才来军区医院看看。
方医生叹了口气,“先前你被弹片炸伤,大多都是皮外伤,唯一严重的就是这一处。”
“这是有块小弹片穿透皮肉恰巧扎在了筋脉里,手术取出后,只要好好复健应该问题不大。”
“可你现在这一刀刚好砍在了上次手术的位置,导致筋脉冲断裂层面扩大。”
李政委听得云里雾里,不解地追问了句,“所以,他这伤到底怎么样?”
沈国强也抬眼眨也不眨地盯着方医生,虽然面无表情,但抿紧的唇还有攥紧的拳头都说明他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