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排练结束,网球部众人演技有没有增长不好说,但是脸部肌肉和腹肌肯定是有被锻炼到。
像月见里雪信这种平时不怎么会大笑的人,短短一个多小时笑得脸都酸了,还悄悄背对着其他人揉了揉脸颊。
揉完转头时余光却瞥见旁边的切原赤也似乎也是同样的动作,月见里雪信在切原赤也注意到之前收回了视线,心生感慨,看来大家的脸都有些发酸啊。
目光再看向另一侧,真田玄一郎正在整理网球包,他的帽子刚才转了两侧,此刻帽檐下的碎发罕见的有点乱,有一缕短发甚至翘了起来,贴在了颧骨处。
月见里雪信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被盯着的真田玄一郎稍微侧头看了回来,对上月见里雪信的视线时,黑发少年拉上网球包拉链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手指压在拉锁上没有动作。
被抓包的月见里雪信往真田弦一郎旁边靠了一些,声音压得很低:“副部长,最后一幕的那个戏份,你有什么想法吗?”
月见里雪信说的是那个需要借位的吻戏。
真田弦一郎放在拉链上的手猛地一拽,直接将锁头拽了下来。
听到奇怪声响的月见里雪信视线下移,看到了刚刚被损坏的网球包拉链。
他刚才的问题,居然让真田弦一郎情绪波动这么大吗?
月见里雪信重新看向真田弦一郎,之前他们似乎都被真田弦一郎的镇静表情与微深肤色给欺骗了,现在仔细去看,其实是能看到少年黑发间隐约露出来的烧红耳尖的。
诶,好纯情,一个借位的kiss就难为情成这样了吗?
月见里雪信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毕竟他自己之前的害羞都是装出来的,没想到真田弦一郎才是真的因此而羞赧的那个。
已经有几个人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正选更衣室里的人越来越少,真田弦一郎尝试了几下,没能将锁头安装回去,又被月见里雪信看着,只得暂时放弃捣鼓网球包。
他稍微思索了一会儿:“只能找个时间对着镜子或者用手机录像尝试了。”
月见里雪信轻笑着补充:“得找个合适的角度,至少从观众的角度看过去不穿帮才行。”
“嗯。”真田弦一郎索性用手指抓住了网球包中段的地方,“县大赛之后找个合适的时间吧……我先走了,月见里,明天见。”
若是月见里雪信再坏心眼一点儿,他可以现在就提醒真田弦一郎淋浴间外面有个很大的镜子,他们可以等到更衣室里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去排练,以副部长对待什么事情都很认真的性格,肯定不会推脱拒绝的。
但是月见里雪信还没那么恶趣味,他挥了下手,和真田弦一郎告别。
虽说更衣室里的人越来越少,但是刚才除了月见里雪信与真田弦一郎外,还是有其他人的。
柳莲二在排练结束后一直坐在角落里,不停地往笔记本上补充信息。
月见里雪信向他告别的时候,参谋同学刚好合上笔记本。
“明天见,月见里。”柳莲二轻声回答。
·
月见里雪信最近一直有和幸村部长聊天。
有时候只是道个晚安,有时候会稍微聊一些当天发生的事情,当然了,两人交流最多的话题还是网球。
月见里雪信完全能够从幸村精市的字里行间看出,他对网球抱有极深的热爱,对于胜利有着发自内心的渴望,对立海大网球部,则是隐藏的很深的担忧与期盼。
但是月见里雪信不太会对自己察觉到的东西继续深挖,尽管窥探欲也是人的天性之一,可是对病人还抱有旺盛的窥探欲就有点过分了吧。
相反,月见里雪信不仅不会过问幸村精市的事情,聊天时更多的是在将自己每天经历的事情分享给幸村精市。
比如说,地区预选赛后他睡了快一整天,错过了丸井文太的寿喜烧邀请和幸村部长的祝贺,心里感觉很不好意思,后面特意和丸井文太去吃了那家寿喜烧,还给幸村精市分享了地区预选赛当天的照片。
再比如说,网球部戏剧表演的第一次排练可谓是状况百出,每个人身上都有无数笑点,但是真田副部长的反差感真的尤其幽默,到时候一定会获得优胜的。
又比如说,他自己最近嘴巴越来越馋,以前基本上不挑食,现在却不愿意用味道平平的食物来敷衍自己了,感觉这样下去体重恐怕会增加,有点担心到时候会被真田副部长加倍操练。
不知不觉间,每天回到家里和幸村精市聊两句,好像已经成为了月见里雪信新的习惯。
月见里雪信私下里其实觉得自己将没见过面的幸村精市当成了类似于电子宠物的存在……
唔,这个念头最好不要让幸村部长察觉到。
尤其是即将要去探望幸村部长的时候。
网球部的正选每个月都会去探望幸村精市,月见里雪信与切原赤也是邻居,这次还特意被柳莲二嘱咐了。
“月见里,辛苦你到时候不要让赤也睡过站了。”柳莲二是这么说的。
切原赤也有点脸红:“两次!只有两次而已!”
柳莲二平静地吐出了在切原赤也听来相当冷漠的话语:“部长也才住了五个月的院。”
再加上这个月他们还没有去探望幸村精市……也就是说,探望四次,切原赤也坐车睡过头两次。
丸井文太还补了一刀:“上次还赤也给部长送了盆栽,当时副部长眼睛都要喷火了。”
月见里雪信看向切原赤也,海带头后辈看起来“熟”得已经要冒烟了。
月见里雪信扭头对柳莲二道:“放心吧,这次我会看好赤也的。”
至少不会让切原赤也再带着盆栽去看病人了。
……
网球部众人约定好周六早上九点在东京金井综合病院门口见面。
月见里雪信特意在周五晚上九点就早早地躺进了被窝,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现在了切原家门口。
他刚才给切原赤也发了信息,但是对方没有回。
该不会还没醒吧?
站在门口,月见里雪信将电话打给了切原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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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等待音快要结束的时候,切原赤也才紧握着手机,匆匆打开门跑了出来。
“月、月见里前辈,抱歉……呼,我来晚了。”
月见里雪信看了一眼时间,迟到了五分钟。
“没有哦,时间刚刚好。但是——”月见里雪信随口安慰了一下切原赤也,然后伸手点了下他的手机,“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切原赤也是那种看起来精力特别旺盛的高中生,因为常年打网球,所以尽管看起来瘦瘦高高的,却没有一点那种“麻杆”的感觉,短袖外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而结实,手指特别修长,此时正紧紧地抓着手机,指尖都有些失去血色了。
“因为……因为我马上就下来了,所以没有接。”切原赤也快速说完,用力地拉着一下单肩背着的背包,里面沉甸甸的,似乎装了很重的东西。
月见里雪信“哦”了一声,率先转身往外面走。
切原赤也愣了一下,抓着头发跟在后面。
其实他刚才不接电话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完全睡过了头是被月见里前辈的电话喊醒的,又是从床上弹射起步冲进卫生间,又是飞速刷牙洗脸,最后庆幸于昨晚提前收拾好了背包,在老姐“赤也你又在搞什么”的抱怨声中冲了下来。
可是再匆忙,也是有接通电话说一声的时间的。
而切原赤也没有那么做……不知道,他就是不太想让月见里前辈知道自己刚才很狼狈。
月见里前辈虽然是前辈,但是却是高三转学来的,切原赤也有时候觉得他并不像是前辈。
再加上对方第一次与真田副部长交手就交出了比自己好上许多的“答卷”,有时候切原赤也甚至会在某些地方与对方暗暗地较量——大概是一种很幼稚的男生心理。
反正各种乱七八糟的原因都有,最终结果就是切原赤也没接电话。
切原赤也看着前方的月见里雪信,觉得他生气了,又觉得他没有生气……就这么一路纠结地坐上了车。
平生头一次,切原赤也在车上没有睡着。
“那个……我下次会接电话的,月见里前辈。”切原赤也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其实已经忘记了这件事的月见里雪信:O.o
他笑了笑:“没关系,比较忙的时候没接到电话很正常。”
切原赤也撑着下巴,有点不服气。
既然很正常刚才为什么就“哦”,他从来没听见他和别人这么“哦”过,怎么就只对他“哦”,还不是因为他刚才没接电话……
啊啊啊好麻烦的前辈。切原赤也在心中抓狂,心烦意乱地抬手拨了拨头发。
平时他都会用整发料整理好头发,今天起晚了自然没能整理,头发乱糟糟得像个钢丝球。
心情越来越烦的切原赤也稍微用了点力气将额头抵在窗户玻璃上。
这个时候,一顶鸭舌帽被人从旁边递了过来。
切原赤也听到了麻烦的月见里前辈的声音。
“没时间整理头发的话,戴上这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