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先行。”
维罗尼卡话音刚落,对面那些死气沉沉的白棋一下子就像活了一样开始动作,一只白卒向前进了两格。
黑棋像一支真正训练有素的军队在她的指挥下有序行进,但白方也同拥有智慧一样,对她们有策略地包抄围剿,它们毫不犹豫地击倒虚弱的黑子,白王后像拖着一袋垃圾一样,把“死去的”黑马拖出棋盘,扔进堆成小山的断指残骸。
哈莉知道,维罗尼卡始终将赫敏和自己放在最安全的地方,她很少移动她们,甚至不愿意让她们和那些冰冷的白棋挨得近于两个格子。受制于对哈莉和赫敏的顾及,她的棋下得很谨慎。
维罗尼卡紧抿着唇,面容肃穆:“牺牲是无法避免的。”
此时,赫敏的车位于8E,哈莉代表的象则在3A,维罗尼卡骑着马身居5F。这段时间,哈莉跟着罗妮也算浅陋地学过几天棋子,她知道,王的周围已经被赫敏和黑象所控制,无法懂工作;罗妮的马随时可以折线行进,走到1F,彻底将杀白棋。黑方已经取得了巨大优势,胜利的旗帜几乎就要插在棋盘上了。
她完全可以取得胜利——如果不顾及哈莉的话。
白后由1D前进到3D,在往左3步,它就能用击碎石质棋子的力把哈莉扫倒在棋盘上,但也就这样了,白子将被制裁,不能再进一步——只要维罗尼卡击穿白王。
牺牲无可避免,牺牲无可避免……
为了胜利,为了无辜的纳威——
哈莉在心里说:牺牲我吧。
维罗尼卡做出指示——黑车5C进3C——挡在了哈莉前面。
这是一步精彩的弃车战术,维罗尼卡建立出了两条杀王之路——一条按照最初道路,她虚线跳马将杀;一条哈莉斜上3E,右下1F弑王。她已经对白王布下了天罗地网,哈莉为维罗尼卡展现出的谋略感到惊叹。
这两种杀法都精彩绝伦,无论哪一种被搬上荧幕,都能令观者屏息凝神,赞不绝口;而牺牲同样显著——无论谁欲摘得冠冕,另一人都会被吃,这就是一条建立在前者牺牲上的杀王之路。
区别就是,前者一步杀王,后者两步杀王。无论如何,只要是个聪明人就应该知道该走哪步路。
哈莉向罗妮喊道:“牺牲我。”
维罗尼卡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在火把的照映下忽明忽暗:“去你的吧,哈莉,这是我的棋。”
“我才是骑士。”
她做出了选择:“骑士5F走到3G。”
——她彻底暴露在了白后的攻击之下。
随着棋局变化,白后击倒黑马,哈莉将杀白棋,白王认输——一切都在维罗尼卡的计划之内。
她们获得了胜利,准确来说是维罗尼卡·韦斯莱的胜利,她是一个真正的骑士——谋略、远见、勇气、机敏……她一个都不缺。
所有棋子屈膝跪下,为她们让开了一条路。
哈莉和赫敏飞快跑到罗妮身边——她已经昏过去了,柔顺的红发铺在地上,沾上一些灰尘,双眼紧闭,看起来该死的英勇,该死的神圣。
前方还有一扇门,该死的奇洛挟持着可怜的纳威等着她,哈莉的后槽牙都要被自己咬碎了。
等着吧,奇洛。
她小心地把罗妮抱在怀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将她交给赫敏——“照顾好她”——一个人跑向门后。
门后空荡荡的,除了躺在地上的巨怪什么也没有——奇洛早就过去了。哈莉穿过房间,打开另一扇门,几个小瓶子放在一张桌子上,上面留了一张字条:“你的前面有危险,而后面是安全的,如果你找到的话,我们中的两瓶可以帮你,七瓶中的一瓶会助你继续向前,另一瓶会把你送回原地,而有两瓶只是普通的尊麻酒,有三瓶是致命的毒酒。
不想永远呆在这儿就快选吧!
为了帮你选择,我们有四个提示:首先,无论毒酒藏得多么秘密,你总能在荨麻酒的左边找到它们;第二,站在边缘的总是不同的酒,但如果你继续向里移的话,就没有好酒了;第三,正如你见到的,所有瓶大小不一,短小的或高大的瓶都没有危险;第四,左边第二个和右边的第二个其实是一对的,虽然看起来并不像。”
斯内普……哈莉嘴角抽搐,心底升起一股无奈的笃定,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桌子上那堆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也就只能是他了。
她看着那些不知名魔药,忽然觉得自己也许应该把赫敏带来。
不过这也只是发发牢骚,想到罗妮,还有门后的纳威,哈莉定下心神,用心思考——最小的那瓶药水就是让她通过眼前这道黑色火焰的密钥。
——难不倒。
她饮下魔药,只觉浑身冰冷,像是掉进极地冰川那样,连心脏都要被冻成冰块,火舌舔舐着她的身体,而她毫发未伤。
穿过火焰,哈莉看到两个人——一个被绑在角落,灰头土脸——纳威;另一个背对她站着,带着头巾——奇洛。
“你终于来了。”奇洛转过来,笑着对她说。
他一点儿也不结巴了,身上那股冲鼻的大蒜味儿也轻得多,衣袍底下透出一股由内而外的腐烂的气息。
“放了纳威。”哈莉冷冷地看着他,“我不明白,你要我来是为什么?”
奇洛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他的面部肌肉夸张地抽搐着,展示给哈莉一个丑恶的大笑:“你还没明白吗?天呐,我们以为你早就想通了。”
“我们?”哈莉皱眉:“斯内普?”
她们才把他排除掉的呀。
“斯内普?”
奇洛恢复正常,站直身子,傲慢地看了她一眼:“不,那家伙总是在阻止我,真不知道这对他有什么好处,他真是昏了头了。我的主人……”他忽然颤栗起来,说不出是兴奋还是恐惧,薄薄的面皮轻微抖动:“他一直跟我在一起……”
他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这让哈莉忽然产生一个可怕的联想——这不可能,他早就死了。
奇洛身上忽然传出另一个声音:“我要看看她。”
这声音冰冷残酷,就像一条蛇!
奇洛诚惶诚恐地说:“主人,您的力量还不够。”
他对着空气,面上显露出一种惊人的狂热与近乎虔诚的膜拜。
“我的力量足够这样做。”那个冰冷的声音说。
奇洛转过身,背对哈莉,将一直缠在头上的那块儿大头巾解了下来——
奇洛那本应是头皮的地方突兀地冒着一张脸!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哈莉从没想过人能丑成那个样子,它,或者他——生着一张粉笔一样灰白的脸,皮肤像蜡质一样,仿佛是下一秒就能融化的劣质橡胶皮,那张脸上没有鼻子,只在理应是鼻子的地方有两个裂开的小缝,上面嵌着两个冒着红光的小东西——那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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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吗?
恭喜你,皮尔·波奇斯,世界上长得比你长得还非人类的东西出现了——这玩意儿简直就是老鼠和蛇的杂交种!
哈莉觉得自己会尖叫,但事实上,她没有,她花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只能待在人后脑勺上吗?”
其实她想说的是,待在奇洛头上就好,别跑到她身上了,这么个玩意儿顶脑袋上,她恐怕自己晚上睡觉都不能平躺。
那张脸像是被冒犯到了,两个蛇一样的鼻孔翕张着:“你怎么敢?”
不过马上,他似乎就找回了理智,像条真正的蛇一样发出嘶声,发光的红眼睛盯着她:“哈莉·波特,你真的让我意想不到……比我预期中的好上太多了——我命令奇洛放出巨怪那次,我看到了你的手笔——它被你捅穿了吧。干得不错,你很聪明,从这个蠢货留下的蛛丝马迹中推测出一些事,不过显然也不太精明,我想你根本没考虑过我的存在。”
他的脸越来越近,哈莉想向后退,可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腿。
“伏地魔。”她福至心灵,“你真的没有死,他们说我杀掉你了。”
“不完全,我又回来了,预言……呵,没有关系……”
伏地魔对奇洛下令:“让她站到镜子前面去。”
哈莉僵硬着被拽到了镜子前,她原先并没有注意到这间房子里还有厄里斯魔镜的存在,她太紧张了。
哈莉看着镜子,她的家人们这回并没有出现在里面,只有一个女孩,黑发碧眼,灰头土脸——是她自己,“她”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块血红的石头,朝她眨眨眼,又把它放了回去。
魔法石?
伏地魔尖细的嗓音再度响起:“你看到了什么?”
哈莉镇定道:“我爸妈。”
伏地魔那张疑惑的丑脸扭曲极了:“你在撒谎!( You''re lying!)”
哈莉的腿又能动了,她快速跑到纳威身边,蹲下给他解绳子:“得了吧,我说谎?那你在干嘛?生卵吗?( Laying?)”
某卵生动物被激怒了,命令奇洛抓住她,而此时,纳威身上的绳子还没有解开。
“把魔法石交给我,不然,你和你的小朋友都要死在这儿。”奇洛一步步地逼近,没几秒,他的手就碰到了哈莉,哈莉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可是——
奇洛竟然自己弹开了。
哈莉感觉自己的额头痛得厉害,她捂着伤疤站起来,看到在地上疼得打滚的奇洛——他的手又红又肿,刚刚碰到她的地方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透明。
“抓住她!”伏地魔愤怒极了,哈莉从奇洛身上跨过去,发现他那张蛇脸上也显露出一种痛苦的神色。
她和奇洛无冤无仇,奇洛怎么会害怕她呢不是吗?害怕触碰她的,从来都只有伏地魔而已。
哈莉想通了,她伸出双手,直接盖在伏地魔那张阴森恶心的脸上——他的皮肤开始融化,和奇洛同时发出凄厉的尖叫,而此时,哈莉的头疼得也仿佛也裂开,她把自己的手紧紧压在伏地魔脸上,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意识就此中断,她陷入一片漆黑之中,耳朵好像一直有模糊的声音在呼唤自己——“哈莉”“哈莉”,她在黑暗中挣扎,一道白光闪过,她想要抓住那双近在咫尺的手——哈莉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洁白的小床上——
她在医疗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