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这是合成!是诬陷!”陆富赶紧辩白。
“是吗?”陆谓年冷笑,“监控视频可以造假二叔想不到,自家人出现在画面上,就想到了?”
他没有再给陆富辩驳的机会,拿出手机:“我已经报警,人在不在现场,一查便知。至于监控视频——”
他点出一份检测文件,投影到屏幕上。
“……确实存在造假,数据正在恢复中,这是检测机构出具的证明材料。”
陆富嘴角直哆嗦,半天没说出话来。
陆谓年:“二叔,您若怀疑我的视频和录音有问题,不如带去警局,好好检验——”
这就是变相承认,视频和录音都是他找到的了,相当于将元昭昭从这场博弈里摘了出去。
防止这帮人事后调查出来什么,不择手段地找她麻烦。
也是隐藏,他和蔺闻雪的关系。
一旁沉默的陆察终于发声:“谓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了点,其中还牵涉闻雪呢。”
这是想拉蔺家下水,一起向他施压了?
“我听说,蔺、陆两家一向交好,断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坏了交情。”
元昭昭温和道:“就像二叔情急之下敲打的这两下,我也不会放在心上,都是一家人嘛。”
若陆富不认她这个“一家人”,她便可以计较。
同样的,不论蔺闻雪有没有做、做了什么,都不影响陆谓年对蔺家的态度。
一箭双雕。
陆谓年没有出声,算是认可了元昭昭的意思。
周围哗然。
这位元小姐,已经能代表陆大公子的意见了?
“元小姐是什么意思?”事涉蔺闻雪,又被人摆上了桌,蔺政不得不从幕后走到台前。
“时间不早了,也不好耽误各位贵客休息。既然已经有了些证据,不如请官方介入,该调查调查,该配合配合,尽早追回失物。”
元昭昭柔柔一笑。
“陆二叔,蔺伯伯,您们觉得呢?”
甭管陆富、蔺政二人如何想,在场宾客早有蠢蠢欲动的,想出声附和元昭昭的提议。
陆家的水这么深,谁乐意久留啊——
要不是看在场内有“小惊喜”,场外又排排站了一群黑衣人的份上……他们早就溜之大吉了。
哎,想走又不敢走,走了又舍不得唾手可得的利益。
“元小姐说得不错,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不如早点让有关部门介入,最公正不过!”
有胆大的开麦。
“是啊,是啊——”
“陆二爷,您的家务事,别拉我们陪绑呀!”
有一就有二,群声沸腾,彻底将陆富等人的争辩淹没。
随着警笛的响起,数名制服入内,带走了“不情不愿”的蔺闻雪,而后又在楼梯上摁住了四处窜逃的陆诩成。
这场闹剧,才算告一段落。
警车通鸣。
两名制服人员为陆诩成扣上手铐,再用外套遮住,一左一右架住了他。
经过陆谓年时,他看着目眦欲裂的陆诩成,冷淡问:“项链呢?”
陆诩成望了眼人群中要冲上来为他争辩却被手下拉住的陆富,又看向脸色沉沉如水的陆谓年,忽然笑了。
他挑衅地扬眉,而后很无辜地睁大眼问:“我怎么知道?”
银子打了个哈欠:真欠揍。
人多眼杂,质询无果。
陆谓年与蔺政寒暄了两句,陆察见插不上话,便低调坐车离开。
倒是陆富,撂下了不少狠话。
毕竟折了个儿子,还是最宝贝的那一个,生气乱吠几句也是情有可原。
所以这些口头上的威胁,元昭昭便笑纳了。
趁着陆谓年和官方交涉,她跟着银子取回了证物“角膜接触片”的包装,交给办案人员保管。
只可惜,项链一事,依然没有头绪。
元昭昭推开玻璃门,远离大厅喧嚷的环境,坐在梨花树下,仰头望着漫天星辰。
今夜云层稀薄,月光辉辉,衬得周边暗淡,不如远方群星闪烁亮堂。
“银子,如果是你,会去哪儿拆项链,又藏哪儿呢?”
银子紧挨着元昭昭,趴在石凳上,随口搭话:“那东西不好拆,首先要有趁手的工具,其次得找个地方存放,方便酒会后取走,最好是出门的必经之路,这样来来回回不耽误。”
“所以……”元昭昭陷入沉思,“厨房?”
“厨房刀具多,人也杂,简直是‘灯下黑’的最佳选择。只要在那儿安插个帮手,偷盗易如反掌。”
她忽然想到什么,睁大双眼。
“蔺闻雪之前在糕点中下药,是……厨房有人?”
全对上了。
厨房后一般设有一道小门,专供食材、泔水运输,如今用在转移赃物上,再合适不过。
元昭昭猛地捧起银子的小脸亲了一口。
“你真是我的小福星。”
银子一怔。
随后,毛茸茸的耳尖烧得透红。
-
零点的钟声响起,陆谓年在警局的记录本上落下名字,转头就看见元昭昭乘兴夜游而来。
她一手拎着高跟鞋,一手背在身后,裙边挽到膝盖,露出圆润饱满的小腿弧度,显得整个人轻盈灵动。
银渐层猫咪跟在她左右,像极了月下精灵的扈从。
她就这么光着脚,一层层拾级而上,然后歪头看他,戳了戳光滑清透的玻璃门。
“来一下。”
陆谓年鬼使神差地读懂了她的嘴型,又鬼使神差地听话走了过去。
他推开门,正要问她“做什么”,便见她摊手,小声。
“Surprise.”
羊脂玉项链安静地卧在她掌心,干净光亮,好像不曾经历这一程风波。
元昭昭微微笑道:“答应你的我做到了哦,陆先生。”
“记得发工资的时候,绩效打高一点。”
陆谓年怔愣在原地,突然注意到,少女挽起的裙边还在滴水,珠珠溅落在草丛中,打湿一层殷绿的草尖。
“怎么回事?”他沉声问。
“脏了呗,简单清洗一下再来的。”元昭昭不好意思当着对方的面嗅自己身上有没有泔水的味道,眉眼弯弯,“反正天越来越热了,一会儿回去再换,不打紧。”
“对了,你的西装外套我放在先陆夫人的房间了,没有跟着我‘受苦’。”她补充道,一副贴心员工的姿态。
陆谓年半晌无言。
他接过项链,推门,不容置疑道:“进来。”
而后招手,就近吩咐。
“你去带她换身衣服,舒服点的。”
元昭昭乖巧地弯腰搂住银子,从陆谓年身边绕过,跟着女佣前往更衣间。
有外人带路,自然不好放肆。
她在心里嘀咕着。
【陆某人还算有人性嘛。】
银子白了她一眼:“两脚兽,你现在这么容易被收买的?”
【咳……是交易。】
【建立良好的上下级关系。】
元昭昭辩解。
“不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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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泔水捞得那么努力。”银子撇撇嘴,懒得同她计较,“反正你记住了,我们俩才是一伙的!”
【好好好。】
元昭昭摸了摸银子的脑袋,如同哄孩子一般。
【我们天下第一好。】
-
酒会的事接近尾声,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陆谓年交代了几句,便坐进迈巴赫中,等元昭昭换好衣服,一起回半山别墅。
接连审批了几条工作请示,他点开“齐城”的聊天框。
元昭昭被二叔那一杖戳得不轻,远远看着,后背发红,甚至有些瘀青。
“回来的时候带点伤药……”
敲了一半,陆谓年想了想,还是长摁删除。
若是齐城那小子知道这药是给元昭昭买的,怕是少不了一顿调侃。
何况,他跑了一天了,没必要大半夜再来半山别墅一趟,直接回家也好。
虽然陆谓年知道,那小子宁愿住在半山别墅,也不想回去对着自家老爹一张冷脸。
给其他相近的人发呢?
他们对外的身份是“情侣”,称“元小姐”太过生疏,称“夫人”又太早。
陆谓年翻了一圈联系人,最终选择了给陈阿姨留言。
“阿昭肩后有伤,等会帮她处理下。”
半山别墅内。
陈阿姨拿着粘毛器,正仔仔细细地检查房间的每个角落,防止猫毛没处理干净,给大少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手机发出“滴滴”的提示音。
她点开一看,会心一笑。
——好嘛,原来大少爷关心起人来,是这个样子的。
元昭昭换上运动服,又将鱼尾裙打包好,一并带上了车。她抱着银子正打算坐前排,却被陆谓年拦下。
“过来。”
手下黑衣人送上猫笼,无声地表示,这才是银子该待的地方。
银子“喵呜”一声表示抗议。
“昭昭!你刚刚才说我们天下第一好!”
元昭昭:【还有一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但她还是顾及银子的想法的,敲了敲车窗:“陆先生,这个笼子又硬又冷,我的猫睡不习惯。再说路上也颠簸,能不能放张软枕……”
陆谓年难得的好说话,敲了下窗户。
“去跟他们说。”
于是,在一番交涉下,银子得到了一座顶级奢侈极端舒适的猫笼,元昭昭迫不得已坐进了陆谓年的车。
银子:舒舒服服躺下。
元昭昭:战战兢兢坐下。
陆谓年闭着双眼,应该在养神。
灯光穿过车窗缝隙打在他的侧脸,描摹出他高耸的眉骨与那条细碎的疤痕。
元昭昭蹑手蹑脚,正襟危坐在小角落里,不敢轻易打扰。
“你做的?”
开车的是他的亲信秘书魏野,再没什么好避讳的,陆谓年知道有些事不必问,但事情闹的不小,总归,需要她一个态度。
元昭昭没有否认。
反正以陆某人的能力,迟早能调查得一清二楚。
她轻声“嗯”了一下。
“也清楚后果?”
比如,未来的一段时间内,陆家,包括他,难免会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伤威望与颜面。
车内刹那安静下来。
元昭昭攥紧五指又松开。
车窗开了一条缝,夜色下,晚风乘虚而入,扫乱了她额前碎发。
她微微笑着侧身,望向黑暗中凛冽的冰山。
“如果我不这么做,陆先生会包庇蔺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