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需要单休。”崔既白坐在沙发上,把玩着项链,“我年底才上任,还没有这么忙,你就在我下班后来我家就行,周末去做自己的事吧。”
任弦在茶几边整理文件,闻言拒绝道:“小崔总,上任前您还需要时间交接,我认为您可以用周末来熟悉一下文件。”
老爸派的人可真忠心,白给的假不要。
“你说的也是,那就从下周开始。”
“可是...”
“没有可是。”崔既白眼神冷了下来,“既然即将进入“永动机”状态,我们不应该最后再享受一下这宝贵的周末吗?”
想啊,谁不想,但是老板是派我来...
崔既白站起身,走到楼梯边,“就这么说定了。今天的工作处理完了,你可以回去了,慢走,不送。”
“是。”
任弦没想到这刚毕业的老板女儿竟然如此有气势,自己在她那完全丧失了主动权,被她牵着鼻子走。
“喂,老板。”
“怎么样?”
“小崔总让我这周周末不用来,从下周开始再开始一周都跟着她。”
崔立坐在真皮椅上,翘着二郎腿,办公桌前站着和虞曦,也就是他死去的老婆长相,身材都一模一样的女人,“呵,她肯定是想去找洪阳。”
他起身走到这人面前,看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心里升起一阵畏惧和欣喜,这居然真的做出来了?
“好了,我还有事,到时候你跟着她。”
摁灭屏幕,他看着她空洞的眼睛,抖着唇开口,“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女人不解,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问她这个问题,“我是二号。”
确定这个女人不再是那个难以掌控,要拉着他去死的虞曦,崔立大笑出声,心里盘算着给她取个什么名字。
还叫虞曦?或者把曦改成兮?
不,不吉利,他不可能成为项羽。
“二号...”
崔立从头到脚扫了她一遍,随后领她去办公室里的休息室。
时隔多年,他重拾餍足的感觉,满意地搂着二号,靠在床头,在她的伺候下点燃一支烟。
吞云吐雾间,他拨通了田善的电话,大肆赞美他们的技术,觉得自己很快就能向那边交差了。
田善放下工作,借口休息打水走到废料室的门口,耳边是崔立对未来疯狂的畅想,什么克隆人啊,替换器官啊,长生不老啊...
他不参与研发,当然看不到这废料室里的残肢断臂,他们或多或少都和田善打过照面,每个人的眼睛都无神且空洞,这也没错,他们出生以来,都是被当做“备份”,“血包”,不被当人,当然不需要人的灵动。
田善握紧拳头。
只有洪阳,他回想起当年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样子。他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除了坐着的那张床之外,周围都是水泥墙。
洪阳的脸颊凹陷,手臂上全是针眼,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警惕和恨意,就像被人类强制圈养的麻雀一样。
这个孩子不该在这。
田善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洪阳老师,这是您的化妆间。”
洪阳被工作人员带到一个小隔间里。他很不习惯老师这个称呼。在他的观念里,只有真正教书育人的才叫老师,像他这种怎么配称老师。
他颔首微笑,“谢谢。”
工作人员难得看到这么帅又这么谦虚的艺人,笑得特别开心,“没事,我先走了,您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在群里呼我。”
“好。”
洪阳坐到化妆镜前,任由化妆师摆弄。
化妆师是一个一米八五大块头,那手臂肌肉一大块一大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来打拳击。
“内,内个。”
洪阳抬眼看向镜子,以为自己眼睛不好使,不然他怎么感觉,这壮汉好像脸红了?
化妆师皮肤是均匀的古铜色,这下两颊染上红色,怎么看怎么奇怪。
看他支吾半天,洪阳主动给他递了个台阶,“您讲。”
化妆师的声音低沉醇厚,普通话发音也特别正,一开始说“内个”的时候,洪阳感觉有个专业主持人在自己身边讲话。
在他的注视下,化妆师用播音腔说道:“你好帅啊。”
“......”
洪阳一脸懵,啊?
化妆师不管他有没有回应,一个劲的往下说,“我好久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对称的脸,所以你在选秀的时候,我就已经关注你了。我还给你投过票。”
“咳。”洪阳压着扶手调整坐姿,“谢,谢谢。”
化妆师以为他渴了,递给他一纸杯水,“你有女朋友吗?”
心里突然泛起一股毛毛的感觉,洪阳抿了一口水,“没,没有。”
化妆师闻言咧着嘴笑道:“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
不会是那个意思吧...洪阳第一次经历同性,还是这么健壮的同性示好,顿时觉得空气停滞,尴尬得他喘不过来气。
洪阳打哈哈道:“哥们儿,咱先化妆吧,马上就要录节目了。”
察觉到对方的拒绝意味,化妆师只是失落一瞬,随后满血复活。
没办法,他就是颜控,即便这个帅哥当不成他的男朋友,那也可以成朋友的嘛。
“好好好。”他拉过凳子坐下,开始给他上妆,“你皮肤真好...”
洪阳一边聊天一边打开崔既白的界面。
周六她应该不上班吧?
他正想给她发个表情包,化妆室门被打开,刚刚的工作人员探头道:“洪老师,到时间了。”
“好的。”
这个节目是蓝莓台的老牌综艺,一般都是几个嘉宾聚在一起,由主持人和节目组引导做游戏。
洪阳和一个女主持人在一组,左右两边分别是邵峰和另一个队友,还有他们的搭档。
哨子声响,洪阳背着女主持人奋力向前跑,和邵峰他们乱成一团,抢占仅有的一把椅子。
混乱中,洪阳面向镜头,时不时回头打量女队友有没有坐上椅子。邵峰借此机会,在镜头盲区里朝他的肩膀用力一推,洪阳一个趔趄向前倒去。
为了不连累女队友,他只来得及腾出一只手撑在地上,在众人的尖叫声中,膝盖磕到地板,发出一声闷响。
其他人一看不妙,纷纷围上去,先把女主持人扶起来,再关心洪阳,“洪哥,你没事吧?”
“洪阳,有摔到哪吗?”
洪阳坐到软垫边缘,强撑精神,笑着安慰道:“没事,我还好,王姐有没有摔到?”
女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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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缓冲下并无大碍,只是受到了惊吓,“我没事,我没事,你有没有摔到哪啊?”
“我也没事,我们继续吧。”
洪阳不想因为他耽误整个节目的进度,想着没摔到骨头,应该没什么大事。
主持人纷纷打圆场后,游戏正常进行。邵峰见他不但没事,还给别人刷了一波好感,有些气,背着镜头阴笑一瞬,没事,他还有后手。
下一个游戏要用到威亚。洪阳还没拍过古装仙侠戏,没用过威亚,在工作人员给他穿威亚时他还仔细检查那个安全扣。
一切确认无碍,他和团里的队长一起牵手升上三米高空。
两人刚认识没几天,默契不多,答一题错一题,两人在最后都自己被气笑。
“好!”舞台上的男主持人开始吆喝,“现在就要开始惩罚了!”
台下的观众应声大喊不要。
洪阳有些紧张,这种吊着威亚骤降的感觉他还没试过。
“3!”
“2!”
还没报到“1”,洪阳就往下掉。
“啊!!!”
崔既白一进门,被摆在客厅展柜里的骷髅架子吓得叫出声。
魏法医看她脸都吓白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我想着有客人来,就稍微打扫一下,结果忘记把防尘布铺上去了,害你被吓到,真是对不起。”
崔既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为自己挽尊,“这还挺逼真的。”
“还行。”魏德宇将一纸杯茶递给她,“你今天来找我,是想问静宁路的案子吧?”
“对。”
魏德宇皱眉,“这个案子已经盖棺定论,我觉得已经没有什么说的点了。”
“我来就想问问您,当年的尸检,您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哪怕是一点...”
不等她说完,魏德宇直接否认,“没有。”
崔既白觉得他在敷衍自己,换了一种问法,“当年虞衡下的药是阿斯诺尔,我查过了,那个量除了会让人产生幻觉之外,还会使人浑身无力,既然已经无力,那我妈妈哪来的力气越过那么高的窗台?”
“力气这个东西很难说。”魏德宇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国外不就有一起案例吗?一个老太在家里着火时,徒手将两三百斤的钢琴推了出来。等火灭了后,她又尝试了一次,发现根本推不动。”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在特定情景下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也说不准。”
字里行间都暗示着她的怀疑不靠谱,崔既白如果没有看到项链里的投影,都已经被魏德宇说服。
没办法,一个门外汉和专业人士讨论擅长的领域注定会吃瘪。崔既白并没有在他这获得有用的信息,找个借口离开。
魏德宇礼貌绅士的态度一直维持到她离开。
门一关,他的脸色瞬间黑如浓墨,坐到沙发上给崔立打电话。
崔立从他那听到女儿所做的一切,无名火涌上心头。
“我建议你啊,早点把她处理了吧,脱缰的野马还有什么价值值得你长期培养?再说了,你又不止这一个,这个没了,把外面的再接回来呗。”
崔立沉默。
魏德宇嗤笑一声,直接挂断电话,走到展柜面前,打开玻璃门,上手抚摸那冰冷的手骨,眼里尽是变态的狂热,“真的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