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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面具

作者:故思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宁恒之。”


    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宁择玉抬头,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墙头上趴着的小域主。


    还有她手边火红的......小叽。


    自从他搬到这断雪居,楼云挽养成了爬墙头的习惯,三天两头臭着脸往墙头上这么一躺,好似他欠了她八百两灵石一般。


    “你在做什么?”


    一块石子被踢下来,轱辘轱辘滚到宁择玉脚边。楼云挽满脸好奇的指着他手中的物件,小叽配合的叽叽了两声表示同问。


    宁择玉轻轻将那东西掩至身后,叹了口气,“域主大人,又有什么吩咐?”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楼云挽这个时候凑过来找他,准没好事。


    “本座没事就不能来逛逛?”女子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利落的翻身落地,稳稳落在石桌前。


    她拍了拍手中的沙尘,皱眉抱怨。


    “还不是本座宴请四九洲的事情。”


    “宴会那些东西穷奇不懂。本座......对四九洲也不甚了解。”


    光是那些劳什子掌门的名号就够她喝上一壶了,也不知道一个两个气这么多花里胡哨的雅号作甚。


    真要是打起来了比的又不是谁的名字长。


    “宁恒之,听说你在四九洲也是出身名门。想必对这什么宴席规格、礼仪位次定是得心应手。此事本座就交给你了!”


    楼云挽说得理不直气也壮。


    宁择玉闻言低笑一声,反问道:“谁跟你说我出身名门了?”


    “难道不是吗?”楼云挽一副不信的表情,“你可莫要趁着本座失忆糊弄于我。”


    “本座都打听过了,兰泽城在四九洲可是数一数二的大仙门。里面的弟子各个都出身修仙世家。更何况你身为大师兄,怎么可能不是?”


    “阿挽,我并非出自修仙世家。”


    宁择玉似是回忆起了过往,声音也轻缓下来。


    “我是被掌门捡回宗门的。”


    “捡、捡回去?”楼云挽的声音顿住,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许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宁择玉将一块白玉糕递到她嘴边,笑道:


    “都是些陈年旧事了。”


    “我说过今后不会再欺瞒于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楼云挽摇头,虽说她堂堂极北域主素来行事放肆,但可干不出随意揭人伤疤的事情。


    宁择玉素来知晓她的性子,还是张口说了下去。


    “五百年前,中州出了一件大事。”


    山河动乱,民不聊生。


    彼时还是兰泽城五长老的微生羽,带弟子入凡尘救世。


    “掌门没来得及救下他想救的人,”白衣仙君的眼中闪过一抹郁色。


    “但他带走了我。”


    带走......为什么是带走?


    楼云挽迅速抓住了对方话里的奇怪之处,但还没等她张口追问,就对上一双沉郁的眸子。


    “你......”


    宁择玉静静的望着她许久,久到她以为对方不会再说些什么了的时候。


    他开口了。


    “阿挽,我和你一样。”


    “是没有过去的人。”


    他和她一样。


    不知为何,楼云挽心脏抽痛了一下。


    她抬头看去,宁择玉的神情却已经恢复了平静,好似刚刚的神色只是她的错觉。


    兰泽城的君子剑,风光霁月、天资卓绝。她总觉着忧愁与后悔不该出现在他脸上。


    “域主域主!俺可算是找着您了。”


    “您怎么又跑到宁仙君这来了?”


    穷奇的喊叫声打破了两人间的暗流汹涌。


    “没眼色!叽叽!没眼色!”小叽蹦起来踩他的脚。


    “俺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他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脑袋。


    “来的很合适。”楼云挽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什么事急急忙忙的?”


    “俺按照您的吩咐,整个四九洲有头有脸的修士都收到了请柬。”


    “此次回归宴势必要您风光大嫁,呸......风光回归,震惊各界,惊艳四座......”


    “说重点。”


    “重点是,俺收到了一封回信。是中州人皇的。”


    中州人皇,楼云挽玩味的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据她所知,极北之渊此前与人皇并无交集。


    “他想做什么?”


    “人皇在信上说......”穷奇磕巴了一下,似乎也觉着有些难以置信,“让我们把他的姐姐交出来。”


    “什么姐姐?”


    先不说从未听说过人皇还有姐姐,就是这偌大的极北之渊除了她和宁择玉两个修士,其余的可都是上古兽族。


    宁择玉肯定不是女的,总不能是她吧?


    “回信告诉他,本座这里没有什么姐姐。”


    “不信的话,自己来看。”


    “还有一封......是朝华宫寄来的。”


    穷奇从怀里又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信笺,小心翼翼的递过去。


    “也是要人的?”


    他可怜巴巴的点点头。


    “说吧,他们又要什么?本座这里可没有第二个‘姐姐’了。”


    “他们威胁俺们把魔主交出来。”


    楼云挽简直要气笑了。


    真是奇了怪了,她极北之渊又不是收容所,怎么一个两个都来找她要人?


    “本座连当今魔主是谁都不知道。”


    自家主子失踪了不会找吗,哪来的厚脸皮来极北之渊质问她!


    若是她有这般愚蠢的手下,定是要拔了他的毛放锅里涮了。


    此时朝华宫的后殿里,正在哭哭啼啼的收拾着魔主的东西的穆真突然觉得后背一凉,打了个寒战。


    奇怪,女君不是失踪了吗,他怎么隐隐约约觉得对方在骂他?


    错觉错觉,肯定是他太担心女君产生的错觉。


    若是这次可恶的极北之渊再不交人,那什么破域主的回归宴上他定要让她好看!


    这边,楼云挽还在端详着手中充满威逼利诱意味的传讯笺。


    真是一群阴险小人。


    “穷奇,”她用力将信笺扣在桌上,“多给他们几封请柬。”


    不是爱找人吗,这次就让他们找个够!


    她倒要看看在极北之渊的地盘上,这些人啊仙啊魔啊,能翻出什么花来。


    不过......有件事她很在意。


    “顺便去查查,人皇的姐姐。”


    极北域主不是白当的,醒来后四九洲各域的情报楼云挽都让穷奇收集好细细参阅过。


    她怎么不记得中州还有一位长公主?


    穷奇领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末了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屁颠颠的跑到宁择玉身边。


    他鬼鬼祟祟,用自以为很低其实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开口:


    “宁仙君,你可以啊。”


    “俺还以为你们仙族都是含蓄的。俺看好你,你放心,域主妃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宁择玉哭笑不得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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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只是一眨眼间,穷奇胖胖的身子就被楼云挽一脚踹上了墙头。


    “滚远点,再多话就去深渊扫地。”


    好歹也是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了,怎么这么嘴碎。


    “滚蛋!叽叽!扫地!叽叽!”


    “阿挽,所以那天的话你听见了?”


    “什么话?”


    楼云挽愣了一下,刚要搪塞说没听见,就见对方不依不挠的接话:


    “我知道你听见了的。”


    白衣仙君笑眯眯的,活脱脱像只老狐狸。


    确实听见了。


    只是这些日子她忙于应付四九洲各处的传讯,下意识的逃避了。


    她总觉得,宁择玉是仙族,仙族是不会在这里长留的。他总归是要会兰泽城做他的剑道魁首。


    他们不合适。


    可是......眼前的人,目光深邃,容色紧张。好像她不给出一个答案便要不依不饶似的。


    她突然就想妥协了。


    “反正你说是我道侣。”


    “那便是吧。”楼云挽勉为其难的嘀咕着。


    也罢。


    今朝有酒今朝醉,极北域主从来不是过分担心将来而畏手畏脚的人。


    偶尔让自己放纵一次,就一次。


    应该也没关系吧?


    宁择玉嘴角无声勾起。


    道侣......


    几百年了,他终于又一次听见她说这句话。


    “对了,这些日子你都在忙什么?”


    楼云挽的目光放在他背过去的手上,借机岔开话题。


    整日在园子里锤锤打打的,问守卫的异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看看这个,合不合适?”


    宁择玉将一个小盒子推过去,心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本来打算过几日给你的。”


    “这是什么?”楼云挽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物件,拿在手里细细的端详着。


    “面具?”


    “给我的?”


    手中小小的琉璃面具仅有巴掌大,长长的流苏顺着边缘垂坠下来,刚好够遮住半张脸。


    “喜欢吗?”


    “确实漂亮。”就连材质也是上乘的雪莲瓣。


    “但本座不需要。”


    她摇摇头,将面具递回宁择玉手中。


    “堂堂极北域主,整天缩手缩脚的算什么?”


    “本座最瞧不起整日以面具遮面的小人。”


    听闻那朝华宫魔主便是以银面示人的阴险小人,狡诈非凡。


    怪不得最近莫名失踪,还把锅扣到她极北之渊头上。指不定在憋什么坏心思。


    闻言宁择玉头疼的扶额,楼云挽自从失忆后常常不按套路出牌,他越来越摸不透对方的脾性了。


    “阿挽,域主回归宴上是敌是友尚不分明。戴上它会稳妥些。”


    最重要的是,人皇传来的信件说明中州那边已经开始怀疑极北域主的身份了。


    若是让南宫却那家伙发现她现在就觉醒了极北之力,那人上辈子的计划怕是要提前,后果不堪设想。


    “你想让我在宴席上戴?”


    楼云挽迅速抓住了重点。


    “为什么?”


    “宁恒之,你还有事瞒我。”


    她上前一步,神情笃定。


    “是你早就知道这宴席之上会有什么变故?”


    “还是说,本座除了这极北域主之外,还有别的身份?”


    “届时会有我不能以真容貌相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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