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若是知道是您,这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绑您啊!”
黑漆漆的山洞里,一只灰扑扑的鼹鼠鼻青脸肿的缩在地上瑟瑟发抖。而原本在齐家被绑架走的楼云挽,则坐在它那珠光宝气的王座上,悠闲的喝着果汁。
铃铛飘在一旁散发着骇人的威压,作为魔主贴身的仙器,它的法力相当于元婴大圆满的修士,对付一个修炼百年的鼹鼠精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说吧,齐家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小的不知道啊!”那鼹鼠精抖了抖身子,连声否认道:“魔主大人明鉴。小的也就是贪图齐家那点财宝罢了。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是被灭了门,没准还剩下些好东西呢。”
哪知道恰巧碰上了两位仙君,它怕被抓回去关押,情急之下自然是瞄上了看起来最弱的楼云挽。
这就惹上了这尊瘟神。
“关于齐家的事,你就一点也不知道?”
“知道,知道一些。”眼见着宝座上的少女面色越来越阴沉,鼹鼠精这才低声开口:“灭门那日,我恰巧路过齐家。”
“那日,夜黑风高,树影婆娑......”
“说重点。”
“我确实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就这么高,”它拿手比划了一下,“和您如今差不多大,在门口哭闹着好像要找什么人。”
“那你可知她去了哪里?”
“云山!是旁边的云山。”鼹鼠精有些激动,“她身上有那种云山紫藤的香气。”
它不会认错,齐家素来富贵又大方,那日它原本寻思着去踩踩点,日后好偷些财物回来。
可谁知,正当鼹鼠精躲在林子里探头探脑,伺机出手的时候,那个女孩出现了。
她全身裹着斗篷,先是在门口跟人交谈了几句,而后不知道为什么情绪越来越激动,险些动起手来。
它本就心虚,怕动静闹大了暴漏自己,没敢多看就赶紧回去了。
“你最好不要骗我。”
“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小的绝对不敢欺瞒于您!”
“那你可知......”楼云挽还想接着问,洞口处却狠狠一震,大块的土块滚落下来。
怎么回事?
“大胆妖孽,交出人来!”沈则安的声音在洞口响起,而后鼹鼠精设下的结界迅速被长剑划出一道口子。
糟了,宁择玉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
楼云挽一溜烟从王位上跑下来,伸手扯乱了发髻和衣领,还做戏做全套的在脸上抹了一把泥灰。
鼹鼠精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绑起来!”
“这不合适吧,魔主大人?”先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还动手魔主大人不得把它大卸八块。
而且他们魔主为什么要在仙族面前伪装,多掉价啊。
“让你绑就绑,哪来那么多废话!”楼云挽眼见时间来不及,抓住绳子就往身上套。
待到两人折腾好,洞口本就摇摇欲坠的结界早已被破妄剑捅穿。
宁择玉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缩在角落里衣衫凌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楼云挽和......王座上嘴角还在流血却故作轻松的鼹鼠精。
“宁仙君,你可算是来救我了!”石头后面的小女孩眼泪汪汪的喊道。
“何、何人来闯我鼹鼠洞?”
他眼神状似无意的扫过楼云挽身上捆得松松散散还歪歪扭扭的绳子,还有眼前词都背不顺溜的鼹鼠精。
抬手一道剑气将它定在了原地,而后毫不留情的转身吩咐:
“既然伤了人,带回兰泽城打入大牢。”
“仙君饶命!”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宁仙君,你看这鼹鼠精并未伤我,何至于此。”楼云挽柔声解释,“不妨放它一条生路,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是吗?”宁择玉上下扫视一番,“我看齐小姐的样子可是凄惨至极,我与师弟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呵呵,演过头了。
“阿晚妹妹不必害怕。你放心,有大师兄在,这鼹鼠精不敢做些什么的。”沈则安说着掏出镇妖塔注入灵力。
眼见着劝不动了,楼云挽只得给鼹鼠精使了个眼色,在它幽怨的眼神中默默的缩到了沈则安身后。
如今她是自顾不暇,待回了兰泽城再想办法救它吧。
*
“阿晚妹妹受惊了吧。”三人回到青州城稍作休整,沈则安关心的问道:“这次是我们疏忽了,下次再遇到危险,小爷定不会再让你给抓走!”
“那鼹鼠精可有说到什么线索?”宁择玉皱眉盯着大块大块的泥斑,在她的脸上施了一个清洁术,这才勉强看得过去。
云山的事情在楼云挽心里过了一圈,她小声开口:“宁仙君未免也太过强人所难,那鼹鼠精凶恶无比,我哪还有心思去打探线索?”
“更何况连二位仙君都寻不见的魔主,难不成要指望我一个凡人?”
“就是师兄,你就别为难阿晚妹妹了。”
“杀人了!”
凄惨的尖叫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楼云挽循声看去,一位浑身是血的农妇正跌跌撞撞从街角的宅院里跑出,敞开的院门里依稀可以看见大片深褐色的干涸的血迹。
“救人。”宁择玉一挥袖子,本命剑出鞘,和沈则安两人瞬间飞身到了门口。至于楼云挽一人呆呆的站在远处握紧了拳头。
有修为了不起啊。
待到她赶到门口的时候,里面的魔物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清冷的白衣仙君立在满地的魔族尸首中侧身擦拭着沾了血的长剑。见她进来,意味深长的扫视了一眼四周。
“齐小姐还是莫要进来了。魔族丑陋,免得又被吓得失了忆。”
你才丑陋!
楼云挽心中再不满,面上也换了一副惊惧的面具,颤巍巍的扶住柱子:“这……便是魔族?”
她飞快扫视着四周的尸体,没有见到熟悉的面容,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道:“长老说了,我也要协助破案。宁仙君,我不害怕。”
想必如今在宁择玉的视角里,小女孩强忍着泪,却仍是坚强的蹲下来查看尸体的样子一定无比坚韧不屈。
这都不配在兰泽城留下来吗?
宁择玉冷笑一声,感受着灵台共感里对方得意的小心思,“你非要查我也不拦你,只是……小心!”
在他开口的瞬间,楼云挽背后一凉,一个侧身躲过贴着她头发丝划过的剑矢。沈则安也迅速拔剑站在了她身侧。
一道暗红色的身影迅速闪现在半空中,下一掌毫不犹豫的朝着楼云挽拍来。
沈则安刚要上前结印挡住这杀招,却被宁择玉抬手拦住,两人步子一顿停在原地。
“师兄?”他疑惑的回头。
楼云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宁择玉果然还在怀疑她的身份!
不过如今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这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冒牌货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挽挽,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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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吗?”铃铛着急的乱晃,全盛时期自是不必担心,可她家魔主如今修为尽失哪里是这来路不明魔党的对手。
“回去。”她默默摇头,现在暴露等于自己主动跳上宁择玉备好的案板,彻底沦为待宰的羔羊。
不如赌一把——楼云挽心一横闭上眼睛。
对方的掌风越来越近,就在快要贴上她心口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温热的血液溅在脸颊上,她小心的睁眼,一柄如玉的长剑从后面贯穿了黑影的胸膛。
她赌赢了,在完全确认她身份前,宁择玉不会让她死。
三人这才看清,这道诡异的流着血的身影居然是没有五官的傀儡!
咔嚓——
只听见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响起,它原本被贯穿的身体裂开一道道漆黑的缝隙,缝隙中大量的鲜血争先恐后的流出。
“傀、傀儡怎么会有血......”沈则安被恶心得后退了一步。
“朝华宫,傀儡术。”宁择玉拧眉,这分明是不传之秘。
那些血很粘稠像是附着在地上一般飞快蔓延开来,随后一阵巨响,整个傀儡爆炸成四分五裂的碎片。
楼云挽躲在宁择玉身后的结界里,看着一地的残片还没顾得上恶心。
就听见一道空灵的声音响彻整个宅院:
“宁择玉,你以为你斗得过本君吗?”
“今夜子时,城外见。”
是魔主!
“挽挽,你你你刚刚没说话吧?”铃铛吓得浑身鸡皮疙瘩暴起,这分明就是她家魔主的声音啊。
楼云挽面色沉了下来,无论是刚刚过分相似的声音,还是朝华宫密不外传的傀儡术都在昭示着一个结果——她魔族出了叛党。
她自认为不是一位残暴无情的魔主,甚至绝大多数时候她对魔族内部相当温和。
看来某些人将这份温和当成了退让。
两百年过去了,他们也大抵都忘了,如今的魔主是如何从那十八劫难的刀山火海中爬出来,为自己踏出一条康庄大道的。
“陈家一直在街口做些布匹生意,他家大娘子心善从未与人红过脸,更别提惹上魔族了!”
“是啊,真是造孽。”
街坊邻居纷纷出言感慨。
短短数日,青州城竟有两家连遭屠戮,看来问题就出在那位来路不明的“魔主”身上。
“晚上我去会会这位魔主。沈则安,你带着齐小姐留在城内接应。”
沈则安点头应下,而后凑近身旁的白衣仙君,斟酌着问道:“师兄,刚刚你为何阻止我救人?”
“你是不是怀疑齐小姐啊。我看她挺好的啊......”
回想起白天那一幕,宁择玉仍有些后怕。
她竟然这般胆大,敢拿自己的命取赌一个结果。若是他执意怀疑或是晚了一步。
她可曾想过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
夜晚,巳时。
一道身影悄悄溜出了青州城的客栈。
云山深处的这间小木屋藏在悬崖边,若不是楼云挽有魔印的感应,也寻不见这般隐秘的地方。
铃铛化成的飞舟降落在树丛里,重新变成不起眼的小小一串挂在腰间。
楼云挽直接推开门,屋内昏暗的烛火被山上的晚风吹得忽明忽暗。
坐在桌边的女子有些慌乱的回头,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上充满了惊恐的神色。
年轻的魔主在山间的月色里笑得妖艳:
“找到你了,齐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