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熹微,他们一行人只揣了几个馅饼,接了几壶水,便开始匆匆赶路。
他们来时走的大部分都是官道,平坦宽敞,自然是快些。但回去的时候,为了躲避可能有的埋伏,还要小心谢容与被暴露,就只能绕道走山路。
青蜇驾着马车,朔风骑马在前面探查路况。
山路蜿蜒崎岖,马车行驶起来颇为艰难,他们不得不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前行。
崔九坐在马车里总是感到不安,生怕回玉京太晚事情再出现什么变故。
她掀开帘子,叫住前面骑马的朔风。“朔风,这样回去太慢了,你让那两名侍卫改走官道先回去。叮嘱他们把查到的线索跟御史台报备一下,让御史台尽快整理出来,等我们回去立刻向陛下复命。”
“是。”
谢容与与崔九相对而坐,比起崔九的焦急,他倒显得轻松许多,还悠哉悠哉的品鉴上了茶水。
“这茶真不错,清香爽口,比我在宫里时喝到的还要让人难忘。”谢容与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崔九,“夫人不喝?”
见他如此悠哉,崔九心里倒生出几分怒气,忍不住问道:“谢容与,你就不着急吗?”
谢容与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开始狂笑起来。
“你笑什么?”崔九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心中的怒气更盛,语气也带上了几分不悦。
他慢慢收起笑容,就这么看着她,“就是觉得,我的名字你叫起来分外好听。”
崔九听完这话,顿时红了脸,不好意思的别过头,说了句:“轻浮。”
谢容与看着她的模样,回想起崔九昨日对他说过的话,心中一阵暗爽。
“好了,不开玩笑。夫人着急也是无用,你无非是怕敬安王知道你在怀疑他,然后开始销毁证据,到时候你在陛下面前就不能提及金粉一事。我说的对吧?”
崔九连连点头,谢容与接着说道:“我那日在客栈就已同你讲过,这个案子最后只能落到孙世良的头上。杀人案,贪腐案,也都只能降罪于他一人。”
“为什么?”崔九忍不住打断他,眼中满是不解和愤怒,“明明贡茶的采买运输全都是由敬安王负责的,现在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为什么不能将罪名降罪于他?”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开始颤抖,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谢容与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你也太急于求成了,皇子的罪,岂能这么轻易就被定下。”
“难道走私还不够吗?”
谢容与欲言又止,只是无声的拍拍崔九的肩膀,希望她不要太过于焦急。
马车走着走着突然停下。
“殿下,咱们的马车被山匪劫了路。”
谢容与掀开一侧的帘子,向外看了看。山匪应该有个几十人,朔风正在与他们交谈。
“你在面别出来,我出去看看。”说完,崔九戴好面具下了马车。
朔风见崔九下了马车,便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将军,我问过了,他们不要钱财。”
崔九径直走向那群山匪,“匪贼不为钱财,那拦路做什么?”她的声音似冰棱坠地。
站在最中间的糙汉突然仰头大笑,“都说鬼面将军在战场上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怎么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个如此瘦小的小生。依我看,定是他们吹嘘瞎编的胡话。哈哈哈哈···”
其余的山匪也都跟着肆意狂笑,笑声在山谷间激起回音,枯树上的鸟儿亦被惊飞。
崔九可不惯着他们,她从后腰处抽出一把柳叶飞刀,还未等那群山匪回过神,飞刀已刺中那糙汉旁边的矮子。笑声如被利刃割断的琴弦,那人当场毙命。
那糙汉一下恼了火,反手拔出背后的双刃斧,“老子今日不要钱,就要你的命!”
他暴喝一声,朝着崔九冲去,却在下一秒被朔风截住了去路。
朔风的剑已经出鞘,那糙汉被剑身折射过来的光晃住了眼睛,他半眯起眼。朔风出手又快又狠,剑头直指那糙汉胸口。
剩余的山匪见状,一拥而上。
“青蜇,你去帮帮他们。”谢容与隔着车门吩咐道。
“殿下,那你怎么办?”他深知谢容与不会武功,所以十分担忧。
“去吧。”
青蜇一个飞身,加入了这场打斗中。
在大家都没有留意的情况下,马车前端的马儿似乎受到了惊吓,突然发出一声长啸,前蹄高高扬起,然后拖着车上的谢容与开始狂奔起来。
崔九迅速反应过来,大声喝道:”朔风,青蜇,你们把他们拦住,我去救殿下。”
崔九骑上朔风的马,策马疾驰。
终于,崔九追上了马车。她一个飞身,跃上马车,紧紧拉住缰绳,试图让受惊的马儿停下来。然而,马儿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无论崔九如何用力,都无法让它停下脚步。
前方就是一个陡峭的小山坡,而马车还在以惊人的速度飞奔着。轮子在疾驰中猛然碾过一个硕大的石块,剧烈的颠簸让整个马车都几乎腾空而起。在这瞬间的失重中,谢容与的身体被猛地甩出马车,像一片落叶般在空中飘荡。
“谢容与,你再坚持坚持,千万不要松手。”
可随着颠簸,他的手终是没办法坚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崔九迅速弃掉手中的缰绳,一个敏捷的跃身,从飞驰的马车上跳下,准确地朝着谢容与落下的方向扑去。
就在谢容与即将重重摔落在地的瞬间,崔九的双臂紧紧抱住了他。两人的身体在空中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然后便一同顺着山坡翻滚了下去。
山坡上布满了杂草和碎石,每一次的翻滚都让他们的身体承受着巨大的冲击。然而,崔九却用自己的身体紧紧护住了他,将大部分的撞击都扛在了自己身上。
直到翻滚到山坡下的河边才停下来。
崔九喘着粗气,缓缓松开双臂,查看谢容与的情况。“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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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你还好吗?”
他看着崔九脖子上的擦伤,突然生出一股无名火,“被石头撞击的是你又不是我,你是傻子吗!”
谢容与的话把崔九说的愣住了,他又接着说:“我从马车上掉下来就任由我掉,你跳下来做甚!”
崔九坐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谢容与轻轻叹了口气,把崔九搀扶起来。他抬了抬她的胳膊,又蹲下来活动活动了她的腿。“有没有哪里痛?脑袋呢,痛不痛?”
崔九摇摇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微笑,“不痛,哪里都不痛,这点小伤不打紧。”
谢容与眉头紧锁,没有再多言,而是弯腰弓起后背,“上来,我背你。”
“真的不用····”崔九连忙摆手想要拒绝,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谢容与已经一把将她公主抱起。崔九的身体瞬间悬空,她下意识地搂住了谢容与的脖子,脸颊像吃醉了酒微微泛红。
“你听着,我只是你的棋子,我的性命并不重要。以后再遇到相似的情况,就把我抛下吧。”
崔九抬眸看着他,语气轻巧,“你都说是棋子了,要是你死了,还怎么给我布阵。”
谢容与看着她笑而不语。
天色渐暗,原本就崎岖的山路,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更显得难行。崔九虽然嘴上一直说着只是小伤不打紧,但实际她的脚踝已经扭伤。
谢容与早就看穿了她的逞强,只是这里四周荒僻,只能将她抱到一个山洞里,暂歇一会,等青蜇跟朔风来找他们。
他把崔九轻轻放到地上,让她靠着石壁。“你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附近找些柴火来生火。”
崔九想要起身帮忙,却被谢容与轻轻按住。“你的脚伤需要休息,我一个人去就行。”
崔九只好点点头,目送着谢容与走出山洞。她靠在石壁上,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她试着扭动脚踝,可疼痛一阵阵地传来。
不一会儿,谢容与抱着一堆柴火回到了山洞。他熟练地生起火,温暖的火光驱散了洞内的阴冷,也映照在崔九的脸上。
“来,把脚给我。”谢容与在崔九身边坐下,轻轻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他从身上撕下一块干净的布料,小心翼翼地为崔九包扎起扭伤的脚踝。
崔九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生一股暖意。“谢谢你。“
“我又没做什么,有什么可谢的。”他小心翼翼地将崔九的脚放回原处,又从里襟掏出那瓶熟悉的药膏。“还好我把它带在身上。”
谢容与轻柔的将药膏涂在她脖子擦伤的地方,药膏被他的胸口捂的滚热。
许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崔九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她看着石壁上他们的影子,在此刻显得十分暧昧。崔九喉头无意识滑动一下,影子也跟着晃动一下。她觉得有趣,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容与抬头,随着她的目光也看向石壁。
崔九转头想要对他说着什么,“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