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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邪祟作乱

作者:拜见咸鱼老大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前半夜,众人还有精力在村子里搜查,可挨家挨户去寻根本不切实际,况且他们也并不清楚每家到底有几口人,虽然大费周章,但并没有获得什么实质的结果。


    夜黑风高,村里子死气沉沉,没过两个时辰,众人已然疲倦,便回到原先的院子里休息。


    安全起见,八个人选择挤在一间房里,床上是沈若、戚明意与沈卿禾三人,其他五个则在地上打地铺。


    沈若缓缓阖上眼,脑中思绪却依旧纷乱,扰得她根本睡不着觉。


    默默地翻了个身,随后屋内传出此起彼伏的翻身声。


    “...”


    “你们...”沈若轻声低语,还没等她说完,就听见另一道压低了的声音回应而来。


    “我睡不着...”


    “我也是。”又是一人。


    “根本睡不着。”


    “我一闭眼就想到之前看到的骸骨...”


    这么一问,倒是把一群“装睡”的人都叫醒了来。


    “我在想一个问题...”沈若喃喃开口,虽然知晓众人都没睡着,但她依旧用着气声说话,“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我多虑了。”


    “甭管对错,说来听听呗。”大概是受了影响,江悬也压着声音,略显憋屈。


    “我在想...既然白天所见是幻境,总归该有个依托。”


    “就像阵眼?”穆延川接上话道:“阵法的核心是阵眼,那幻境的核心会是什么?”


    “大概是,记忆。”一向话少的沈卿禾此时开了口,而她的答案也的确为众人打开了思路。


    “虽然有点道理,可一个人的记忆有限,怎么可能面面俱到?”戚明意面露疑惑,而她刚说完,自己也陡然反应过来。


    “所以说...”两块碎片在此时拼合,而呈现出来的真相让戚明意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是所有人的记忆。”众人齐声道。


    “执念不散,久积成幻。”穆延川沉声呢喃,“如此看来,当真是邪祟。”


    ...


    到了后半夜,大概是真的困得不行,即便众人之前如何翻来覆去睡不着,此刻都眼皮沉沉,昏昏欲睡。而不到须臾,均匀的呼吸声接连而起。


    等到第二日被屋外鸡鸣声吵醒时,沈若从床上缓缓睁开了眼。


    察觉到体内毫无灵力流转,沈若抬起手,一只藕节般的白胖胳膊进入眼中。


    又回到幻境里了。


    她缓缓坐起身,妇人早已起床,右侧的床铺上只残留着余温,目光漫无目的地四下流转,陡然间,停在一处。


    桌上,多了一盏蜡烛。短短烧融了一节,蜡油积在底部。


    沈若心头一紧,连忙爬下床去,都来不及穿上鞋子,伸手就去够桌上的蜡烛。


    “哎哟喂!”农妇端着一盆温水推门进来,看到屋里的这一幕,心都快跳到嗓子眼里,忙不迭把盆往桌上一搁,也来不及顾着那水是不是洒了,三两步就跑上前来拉住了沈若。


    手指微微泛红。


    “还好——”妇人松了口气,拉着她的手呼呼吹了两下,喃喃道:“幸亏蜡烛灭得早。”


    耳边传来妇人喋喋不休的告诫,但此时沈若全然没听进去,一双眼愣愣盯着指尖,骇异不止。


    昨天分明没有的蜡烛,今天却乍然出现在桌上,而蜡油的余温像是在昭告着真实。


    眼下的记忆尚且分明,只隔了一个晚上,昨日白天所见依旧能清晰想起。但若十天后呢?三十天后呢?


    沈若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用完早膳,夫妇二人又各自出门忙碌去了,此时院子里只剩下江悬和沈若二人,倏忽间沈若提起一事。


    “你们昨天提到的邪祟究竟是什么?”


    听到沈若的问话,本打算抱起小女孩的手在半空顿了顿,江悬随即搬来两把椅子,又把背篓放在了地上。


    “所谓邪祟,就是被邪气所侵蚀的祟物,这些祟物源自于人的强烈意念,会吸收“念”,也会同时助长这些意念。”


    “而一旦祟物成了一定气候,变成了邪祟,就会四处作乱,为祸世间。”


    “那蚩邪又是?”


    听到蚩邪二字,江悬的目光沉了沉,而神情间又闪烁着一种沈若看不明白的笃定。


    “蚩邪便是邪气的源头,传闻中是被困于冥渊深处的邪魔。只要蚩邪一日不被斩尽,这世间邪祟就永远无法被消灭。”


    “斩尽蚩邪、除祟卫道,便是我修炼的目标。”


    沈若陡然一愣,“修炼难道不是为了大道长生、飞身成神吗?”


    而此话一出,江悬顿时瞪大了眼睛望来,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我说错话了?


    “你在开玩笑吧。”江悬惊愕道:“从九百多年前三界与魔族一战后,就再也没有人飞升了。”


    多少?!九百多年前?


    大概是被这惊人的数字吓到,又或是一时间难以接受新的世界观,沈若沉默良久,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虽然眼前依旧是岁数不大的小女孩,但江悬莫名觉得沈若一瞬间苍老了下来,然后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眼神间微微带着几分同情。


    “从前你不知道这些...也没关系的。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嘛。”


    “嗯,我只是一时间消化不过来。”揉了揉太阳穴,沈若抬眼道:“世事难料啊。”


    世事难料。江悬恍惚记起第一次见到沈若时,她瘦巴巴地拢在一件洗得发白的棉衣里烤红薯,而现如今再看她的模样,同一年前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确实啊...”江悬仰头感慨。


    两人的思绪全然不在一个频道,却也对上了话。


    ...


    第一日众人还算有些收获,但之后一连几天众人也未曾有什么新的发现。只听说大虎二虎因为那天把衣服弄破,回家后狠狠挨了顿批,之后几日便老老实实被带去田里头干活去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略显古怪。村子明明不算大,但几人竟然都没和小梧与小年二人碰过面,也不知他们是去了何处。


    “这我就不知道了。”二毛此时跟江悬与穆延川二人聊着天,沈若在一旁乖巧坐着,看似默不作声,实则一直在暗中观察。


    只见二毛一边啃着李子,另一只手摆弄着一根狗尾草,“说不定是在哪个角落玩呗?反正我没注意。谁有心思去关注他俩啊。”


    说话间,只见二毛撇撇嘴,神情很是不屑。


    随后,又见他皱着眉头狐疑望来,“怎么?你们突然问起他们俩干什么?”


    江悬与穆延川对视了一眼,随即状作担忧道:“就是那天...我们不是得罪了小梧,担心他来找我们麻烦。而且,毕竟他是村长的儿子...”


    “放心吧。”二毛摆摆手,“小梧爱面子得很,大张旗鼓地宣扬此事可不是他的风格。况且没了大虎二虎在身边,他只剩一个小年能够驱使。就他俩,哼。我们人多,即便他过来了也不用怕他。”


    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大概再过一个多时辰太阳就该落山了,众人又要回到那个破败荒凉的小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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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若像白天这般岁月静好,倒也还不错...


    一些念头不经意在心中滋生,而在无人知晓的暗处,有些东西也在悄然发生改变...


    ...


    “小川!小川!”


    正当穆延川同二毛聊天时,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叫喊声,声音嘈杂,脚步匆匆。


    怎么回事?


    几人顿时收了声,起身向外张望,却见着两个有些陌生的小男孩冲进了院内。


    “小川,快去村口看看吧!你爹出事了!”


    我爹?穆延川下意识眉头一皱,面露不愠,而后三人齐齐反应过来。


    出事的是洛风言!


    还不等几人急忙出门,却见那两个小男孩见到穆延川身旁几人,瞳孔骤然放大。


    “你们也在这儿!快快快,一起过去!”


    根本来不及停下来询问,一群人火急火燎地在村子里乱窜,远远就见到村口乌泱泱围了一大群。


    推搡半天,怎么也挤不进人群,只能看见最中央的地上坐着几人,似乎都伤得不轻,郎中正在为他们处理伤口。而在那几人身后,一个由树枝简易搭作的担架搁置在地上,上面躺着一人,生死不明。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二毛大呼出声,围观的村民们回过头,看到是他们,立马让开了路。


    其中有人看见来者,不免唏嘘道:“这可怎么办呐...孩子还这么小,男人说没就没了。”


    谁?谁没了?


    三人心头一紧,赶紧扒开人群冲进了最里边,只见其中有人抬起头,看到是他们,苍白地笑了笑。


    眼前都是去山上捕猎的男子,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而其中伤得最重的有三人。


    洛风言的整条手臂都脱了臼,肩膀到背上被划出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衣服被血迹染了大半。


    然后是路诏,一条腿骨折,用几根树枝和碎布条捆着,额角被磕出了一道血痕,狼狈不堪。


    而最后那人名叫陈启,右手手掌像是被重物砸过,血肉模糊,嘴唇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白,再加上十指连心的痛意,他眉头紧蹙,但依旧扯着嘴角对沈若露出微笑。


    别怕。


    陈启是若儿和小悬的爹。


    “爹!”不等二人冲上前去,此时身后另一人像是发了狂似的推搡而出,差点把沈若撞倒在地。却见着二毛飞扑上前,跪伏在担架旁,失声痛哭。


    那是...二毛的爹?


    担架上躺着的那人已然面色发灰,衣服上的血迹还未干透,而他的胸口扭曲地凹了下去。


    又是一群人匆匆赶来,几个妇人听闻噩耗,慌忙扔下手里的活,忙不迭赶来村口,哀恸四起,悲哭不绝。


    郎中简单为伤患处理了一番,村民帮忙将他们各自都送回家,沈若扭头看了一眼江悬的表情,他眉眼低垂,双唇紧抿,神情很是复杂。


    虽然二人实质与陈启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几日相处下来,真切感受到夫妇的关爱,已然如同一家人。


    而眼下突逢意外,陈启的右手伤成那副模样,怕是...很难恢复了。


    叹了口气,沈若缓缓移开视线,目光飘忽间,陡然停顿。


    那是...


    远处的树后探出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形迹鬼祟,眼神飘忽。


    小年?他原来在村子里啊。


    大概是沈若一直未移开目光,二人对上视线,只见小年如惊弓之鸟般战栗一下,迅速缩了回去,转而灰溜溜地跑走。


    这么胆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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