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柳溪迟仔细打量了一眼江悬,依稀觉得有些眼熟。“这位师弟,那日入门考核时,我们是不是见过?”
江悬抬头仔细看了眼,皱眉苦思,引来沈若疑惑的目光。什么情况?
“哦!我想起来了!”江悬灵光一闪,“你是那日答应帮忙的那位师姐!”
“啊,果然是你。怪不得我觉得甚是眼熟。”柳溪迟恍然。
夹在中间的戚明意和沈若满脸茫然,面面相觑。
“帮什么忙?”二人齐声问道。
“那日师弟拦下我,让我帮忙留意后边是否有他的同伴,他担心...”柳溪迟顿了顿,犹豫该不该说。
“担心什么?”二人更加好奇了。
江悬本来正吃着东西,突然隐隐意识到什么,动作一滞。
“他说,‘我那位同伴弱得很,我怕她昏死在门口,都没办法爬进来’。”
“...怎么这个经历听起来有点耳熟。”戚明意愣愣开口。
“...”沈若沉默。
气氛忽地冷了下来,三人的视线齐齐聚焦到沈若身上,后者面无表情,只是抱胸坐着。
啊,尴尬了。
“对了,柳师姐。”话题陡然一转,沈若转头问道:“你可知有什么方法能解决灵脉滞涩?”
“灵脉滞涩...”柳溪迟眉头紧锁,“我只知洗髓丹有洗经伐髓之效,能打通灵脉经络,但洗髓丹多用于淬体或是境界突破,对你的情况是否有效,我无法断言。”
“为何?”江悬好奇询问,“洗经伐髓、打通灵脉经络,这难道还不算对症下药?”
“非也。”柳溪迟摇摇头,“话虽如此,但洗髓丹的实际药效并非是将经脉滞涩打通,而是加快经脉吸收灵气的速度,这样才能引大量灵力灌入经脉,实现洗经伐髓之效。”
“所以说,洗髓丹只算得上辅助作用。关键还是需要灵气作引导。”
以灵气为引...沈若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目微凝,随即对柳溪迟道,“不知师姐那儿可有洗髓丹?”
“有的。”柳溪迟点点头,从储物囊内拿出一瓶递来,“不过只有一瓶,我放着许久未曾用过。倘若你还需要,我再帮你问问其他同门。”
“多谢师姐。不过,一瓶就足够了。”沈若掂了掂手中药瓶,其中约莫有五六颗洗髓丹,思量片刻,顺手收入囊中。
此时天色渐晚,桌上的吃食也都被三人解决的差不多了,柳溪迟一个拂袖把东西都收了去,打算回浮玉峰。
“多谢师姐款待,也多谢明意姑娘!沈若,我就先走啦!”江悬挥了挥手,就此辞别。
“师姐,明意。告辞。”沈若也准备离开,却见戚明意端了炖盅来,让沈若带回去。
“看你方才没吃多少,若是夜里饿了可以垫垫肚子。”
“那,多谢。”勾起唇角,沈若接过炖盅,往后山走去。
沈若的院子本就偏僻,暮色昏沉时,四周的草木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地上映出的影子有如鬼怪张牙舞爪,生出些阴森森的意味。
不过她倒是浑然不害怕,当初应若竹四海游历时,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都住过,况且此处还是岐山派的地界,更不可能有邪物作祟。
如是想着,沈若已然回了小院,顺手将炖盅搁在了厨房,打算去外边拾些柴火。
她虽然没有灵力,用不了灵火,但拿火折子烧柴,也是一个道理。
院门一关,脚步声渐渐走远,从屋檐上窜出一道白影,行迹如风,落在了桃树上。只见花海中隐隐约约闪过一道流光,其中分出的一条枝桠瞬间飞速生长,不到一息,那枝桠上便结出几颗硕大的桃子。
又是一道白影掠过,桃子消失不见,枝桠也变得光秃秃,藏在其中难以察觉。
正打算离开,白影的鼻子突然动了动,嗅见一股甜滋滋的气息。
厨房?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做贼一般地四下盼顾,迟疑片刻,最终还是走近了去。
毛绒绒的爪子贴在了厨房门上,刚准备用力推去,不知从何来的理智制止住了它的行为。
得快离开,会被发现的。
猛地一个狠心,白影扭开了头,凭空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它落在了厨房内。
还是进来了。
炖盅在灶台上搁着,虽然盖着盖子,但其中诱人的甜味还是让它眯了眯眼。
它就闻闻,不会被发现的。
白影窜到了灶台上,鼻尖在炖盅上闻了又闻、嗅了又嗅。真的好像很不错啊。
就是不知道里边炖的是什么?
它就看看,不会被发现的。
炖盅的盖子凭空飘起,色香味俱全的甜羹全然暴露在它眼前。
梨月羹。
什么味道呢?
它就...
不管了,它吃就吃了。
炖盅里的梨月羹顿时见了底,屋外的门嘎吱一声被推开,白影骤然一抖,消失不见。
抱了一大捆柴火进了厨房,沈若扔在角落,转身打算去灶前生火,火光一晃一晃地,时而还有火星的噼啪声传出。
等她忙了一阵,伸手去拿灶台上的炖盅,只觉得重量轻了不少。
嗯?愣了一瞬,揭盖望去,里边空荡荡的,一滴都没剩下。
见鬼了。她的甜羹怎么没了?
眼神微动,沈若点起火折子在厨房里四下搜寻,却并未找到什么。
奇怪。
忽然,灶台的火光下,一个极其细微的东西动了动。沈若蹲下身,发现了一撮白毛。
猫?在手里比划了一下,沈若又觉得不像,毕竟这撮白毛显然更长些。
不过,既然发现了这撮毛,说明她的甜羹的确不是凭空消失,而是被某个小贼偷吃了去。
熄了灶台里的火,沈若收起白毛,回屋歇息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课程都是这般安排,晨后是让人昏昏欲睡的道法,午后则是累得半死不活的体术,好不容易熬过这些天,终于到了休沐的时日。
休沐期间没有安排课程,山门也能自由进出,不少弟子便约着一同下山。
“走走走!咱们一起出去看看!也不知道山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天才刚亮,江悬的声音就从弟子牌传来,活力十足。
“我就不去了。”戚明意无奈回绝,“昨日刚学了炼药,今天我得练练手。你们去吧,如若有什么趣事,记得同我分享。”
“好嘞。”江悬的情绪低了几分,只觉得可惜,不过他恢复得迅速,转而又是兴冲冲地喊起沈若来。
“沈若!快起来!别睡了!”
一连几个呼喊,把沈若从睡梦中吵醒,她朦胧着眼拿起弟子牌,闷闷回了句,“别吵了。烦。”
“快点快点。我在饭堂等你。”江悬的声音放低了许多,说完这句便没了声音。
困,太困了。
打了个哈欠,沈若伸着懒腰从屋里走出,今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嗯?眼花了?方才她怎么好像看到桃树上有个地方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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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眼睛,沈若再抬头去寻,没发现任何异样。
大概没睡醒,看错了吧。
岐山派下山往北走有个小镇,叫做丰源镇。虽说镇子不大,但却是修士们常来的地方,除了岐山派弟子外,还有其他门派的弟子也会来此处。
“好香啊...咱们去那边。”论起吃的,江悬的鼻子可是灵得很,沈若跟在他身后,来到了路边的一家小店。
店里的伙计见二人进门,赶忙迎上前来,领着他们到二楼窗边坐下,把桌子仔细擦了一遍。
“两位客官,来看看吃些什么?本店的酱牛肉可是特色,要不要来点尝尝鲜?”
“好,来一碟!还有什么特色菜...”
旁边江悬点菜点得热火朝天,沈若无心加入,分了神,望向窗外。街对面有家茶摊,摊位支在树下,方便遮荫,从沈若这儿的角度看得一清二楚。
其中有三人坐了一桌,面前除了茶水,没点别的吃食,显然是在等人。
那三人一身江湖匪气,身上还佩刀带剑,显然是散修。而且,并非等闲之辈。
沈若扫了一眼,没一直盯着看。
“沈若,你可有还要加的?”江悬唤了一声,沈若闻声看去。
“点了几个菜了?”
伙计答道:“六个了。”
“够了,不必再加了。”沈若摆了摆手,让伙计退下。
再向对面看去,那桌子上空留三杯茶水,不见人影。
“你看什么呢?”江悬探出头去张望。
“没什么,随便看看。”
“欸?你看那边。”江悬伸手指向一处,“那人很像道法课上经常睡觉的那位同门啊。”
沈若顺势看去,果然,就是穆延川。
“是他。”微微颔首,沈若斟了杯茶水。
“欸?!”江悬突然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猛地站起,撞得桌子一震,桌上的杯子左右晃了晃,终究翻倒。
茶水漫开,桌上顿时一片狼藉。
“你大惊小怪做什么。”沈若把杯子立起来,对店里的伙计招了招手,打算让他帮忙清理一番。
江悬见伙计走来,忙叫住他道:“麻烦帮我把位置留着,方才点的菜可以晚些再做,我们有些事,待会儿回来。”
“诶诶。”伙计连忙叫住他,“客官,这里是大堂,可没有占位子的道理。况且若是您忘了此事,那小店岂不是浪费了食物。”
伙计话说得委婉,但确是一副不肯退让的气势。
沈若觉得疑惑,蹙眉问道:“怎么了?”
却见江悬拿了锭金子抛去,神色急急,“那就给我订个雅间,好菜都给我上了,待会儿回来。”
伙计的眼睛顿时一亮,笑得合不拢嘴,“好嘞客官,小店随时恭迎!”
“快走快走!来不及了!”
桌子上的水还没来得及叫人清理,沈若被江悬一拉,急匆匆地就下了楼。她见江悬神情不对,也没多问,跟着他一起向外跑去。
火急火燎地赶到那条街上,江悬四下张望,却全然没看到那个身影。
“不会真出事了吧...”江悬喃喃。
“什么出事?谁?”沈若回忆此前江悬的异样反应,“穆延川吗?”
“谁,咳咳,谁是穆延川?”江悬岔了气,咳了两下。
“就是那个睡觉的同门,他叫穆延川。”
江悬蓦然瞪大了眼睛,“对!就是他!刚刚有个黑衣人在他身后跟着!”
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