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街区,军区总部。
当法尔洛斯和泽尔维为了取苏遥的信,而被传信兵带到威廉元帅的办公室前时,两人心中纷纷有了不好的预感。
只是一封普普通通的手写信而已,克利夫兰检视过信件没有问题才会帮苏遥邮到第十六军,怎么会入了元帅的眼?
“泽尔维上校,又见面了。”
排在他们前面等候的Alpha缓缓转过身,微微一笑。
泽尔维抬起眼,认出他是肯尼迪新闻发布会上被他亲手逮捕的间谍高管,意外挑眉。
眼前的科尔面色红润,神清气正,和那天被逮捕后如丧考批的模样天差地别,看起来在牢狱中竟过得很不错,他甚至还胖了些。
看到两位上校的手开始向配枪靠近,科尔马上立正站直,一脸肃然地解释:“虽然我是个虫族间谍,但我感谢解救我于苦海的威廉元帅,早已暗中效忠联邦!这次行动仅我一人提供的线索就替联邦逮捕近三十位间谍,请两位还是不要对我这么大恶意吧!”
法尔洛斯厌恶地皱眉。
虽然早已听闻元帅对外放出“联邦已破译虫族控制间谍的精神药物配方”的消息,但他没想到真有胆子大的间谍敢叛变。
他不觉得这些从小被虫子养大的,姑且外表称之为“人”的生物对联邦有什么好心。
哪怕现在科尔被五花大绑捆在这里,他心里也下意识觉得,这人有下一秒从嘴里吐出一枚高/爆炸药搞恐/怖袭/击的可能。
虫族的间谍,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好东西。
元帅怎么敢将这种人放进总部!
两人按捺住将科尔叫人叉出去的冲动,终于等元帅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后,没想到还有更让两人诧异的。
元帅竟叫人将他们和科尔一同请了进去!
法尔洛斯眉头皱成了山丘。
他们二人可是元帅亲手抚养长大的义子,战场上真刀实枪拼下的上校军功,每位十六军的刺头军官都凭实力被他们揍服过,何时沦落到向元帅单独见面中间还要夹一个来历清楚的间谍的份。
“元帅。”泽尔维进门敬礼,冷冷瞥了一眼科尔,问好的语气带着不满:“您最近是否工作太多,精神过于疲惫,需要短期休个假?”
他可没有法尔洛斯的好涵养,即便是名义上的养父,把他惹火了也是要抬杠的。
“我精神好得很。”精神矍铄的老元帅神情微妙地抬起眼,将两位精心栽培的养子上下打量了一通,终于玩味地说:“但有些自认为年轻的小子们,精神和眼神好不好么……真是有待商榷。”
泽尔维不想和突然玩起谜语人的威廉元帅兜圈子,肘了一下旁边的法尔洛斯。
“请元帅明示。”法尔洛斯眼神落在一旁低头装瞎的科尔身上,忍了又忍还是驱逐道:“方便的话,还是请这位间谍先生出去一下吧。”
科尔尴尬地抬起头:“这个,不方便呢。”
他指了指元帅办公桌上的两份信封,又指了指自己:“其实,我是来当证人的。”
指向的物品,赫然是苏遥写给两位上校的信。
法尔洛斯的脸色彻底沉下来。
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这猜测太过离奇,就像奔跑时眼前街道突然裂开一道万丈深的裂谷,他凭着本能闭上眼跨过,回头细想的勇气都没有。
“这是她送给你们的礼物。”
威廉元帅将两件打开的盒子向前推,法尔洛斯接过自己的,摸出一条陨石手链。
这是他和苏遥在歌剧院定情时送出去的,原本是一对,一条在发生意外后被苏遥当场气哼哼地扔回去了,没想到她还悄悄保存了另一条。
法尔洛斯的心里闪过一丝酸涩和痛楚,他小心收好手链,转头看到泽尔维从礼物盒里掏出了一只粉色章鱼抱枕。
一身军装的Alpha抱着这只少女粉的章鱼,总是挎着的脸色还是那么寡淡,画面说不出的不协调。
但熟悉泽尔维的人,从他紧抱章鱼的力度和不自在握紧的手指可以看出来,他很喜欢这个礼物,喜欢到有些非自然地紧张。
威廉元帅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心里暗叹一句年少多情,将办公室的最高等级隔音打开,悠悠开口道:“在让你们看这封信之前,我必须告知你们一件事——”
心脏仿佛猛地抽痛了下。
法尔洛斯恍惚听到,他的养父威廉元帅说:“给你们写信的Omega,来自虫族培育间谍的大本营乌托邦。她是O组间谍第一人,也是现任唯三的虫族执事,O-03。”
最后一个编号音节落下时,办公室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
…
【亲爱的法尔洛斯】
这是一封道歉信,请原谅我对你说了许多谎言。
我有太多真话想对你说,但因为种种原因,始终只能在你面前扮演一个普通的Omega。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这辈子对你说过最真诚的话语,是在歌剧院那个狭小的储物隔间里。
你还记得吗,法尔洛斯?
那些我脱口而出,仿佛发/情失温时的狂言妄语,其实不是发热下随口而出的臆想。
法尔洛斯,也许你不信。
但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已经认识了你整整十年。
我们曾手牵着手,赤脚漫步在仙女星系落星湖畔,你为我潜水取出湖底最美的流晶石,将它亲手凿刻成耳环,哼唱着歌谣为我戴上。
我们曾有过轰动一时的婚礼,整个十六军校级以上军官全部到场,在切蛋糕环节趁你将我护在怀里,把你联手揍了一顿,只因为你平时训他们太狠,那天他们快活极了。
哦对,泽尔维没有出手,他在一旁不屑地表示你们胜负总是五五开。
结婚后,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你怕我一个人留在帝都寂寞,向军部申请了随军安置。半年后又怕我一个人在边疆凄苦,厚着脸皮又向威廉元帅开了申请。说我身体有恙,每年只能随军三个月,就必须回帝都找医生复诊,修养两个月后再回来。
元帅将你狠狠训斥了一顿,但你是他最宠信的得力干将,他还是网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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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批准了你这离谱的申请。
你很爱我,总是尽力抽出时间陪我。
哪怕我借口身体虚弱,结婚十年未曾怀孕,你也始终温柔以待,替我遮挡所有不好的流言。
就像你我第一次相遇,你将我从虫潮袭击中摇摇欲坠的飞船中救出来时承诺的那样。
别怕,我在,什么事都不会有。
你对我做到了你承诺的一切,我却只能听从命令,眼睁睁放你离开,害你失陷在重重围困下,死无全尸。
我一直很想对你说声“对不起”,可那时的我已经再没有机会了。
所以,这次当我发现一切即将失控后,立刻想要远离你。
你将来会是那么好,那么优秀的一位将领,我想在一切还没开始前,提前斩断这段结不出善果的孽缘。
我知道,这封信也许是最后一次向你坦白一切的机会。
你可能不会信,这都没关系。看完这封信后,就将我当成一个患有臆想症的疯子,从世界里彻底扫除吧。
对不起,法尔洛斯,我的丈夫。
最后一次对你说:我也爱你。
——苏
他颤抖的手抚过信纸上凹陷的褶痕,那是她书写时流下的眼泪。
一滴、两滴……法尔洛斯不知道,她那么坚强的姑娘,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将我当成疯子忘掉”这种话出来的。
信里的故事,一桩桩一件件,法尔洛斯一丝印象也没有,但却奇异的能够共情。
就仿佛,世界上真的存在另一个他,曾和苏遥做过十年的恩爱夫妻,在她心里留下了如此难以磨灭的深刻记忆。
法尔洛斯捂住眼,感觉自己状态糟糕极了。
手腕上的陨石手链突然变得滚烫,像是要烙进皮肉里。他仿佛整个人被一劈两半,理智和感情来回纠缠,前者坚决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虫族间谍迷惑你的谎言,后者却挖心剖肺般疼痛着,一遍遍提醒他,她也是爱他的。
威廉元帅苍老的声音远远传来:“信,你们已经看完了,感觉如何?”
法尔洛斯沉默片刻,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看了一眼旁边的泽尔维。
泽尔维的脸色很臭。
他抱着那只粉色章鱼抱枕,眼尾稍稍耷拉着,将信纸两三下对折塞进手环,带着些说不出的怨念在那里扯章鱼腿。
“感觉很不好。”他声音哑得像三天没喝水。
“不好就对了。”威廉元帅冷斥道:“你们两个竟然同时能被一个间谍迷得晕头转向,丢不丢我这张老脸!”
泽尔维不吭声,只是冷飕飕睨了一眼法尔洛斯。
他的确是因为苏遥骗了他感觉不好的。但原因不是身份,而是她在信里说……
【有件事我瞒着你很久了,其实、其实……那天早上我没在喊你老公,呃。我把你接电话的声音听错,当成了法尔洛斯……】
【泽尔维上校,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
章鱼抱枕突然发出"噗"的漏气声,一根触须软绵绵地垂下来——泽尔维终于把它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