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边,秦妙惜和卢诗雅相约去衙门,半路一个侍卫拦住她们的去路。
“侯夫人,我家主子有请!”
秦妙惜冰冷的看向他们,“你们的主子是谁?”
“炎黄国摄政王。”
卢诗雅闻言心头一震,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挡在秦妙惜身前,呈保护姿态。
秦妙惜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她扯了扯卢诗雅的衣袖,暗中摇头,示意没有危险。
“我们跟你们去。”
“小惜惜!”卢诗雅眼中充满了担忧。
“放心,我回来给你报信。”
知道阻拦不了,卢诗雅只能让开,擦肩而过时悄然将一个物件塞入她手中,“有事就拉这个。”
秦妙惜嘴角含笑,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跟着那侍卫去了驿馆。
驿馆内,迟非晚焦急的走来走去,时不时朝外观望,“囡囡怎么还没来?”
秦国梁被她绕的眼晕,无奈的说:“媳妇儿,你要不要歇歇,他们已经去请了。”
迟非晚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个没良心的,好不容易找到囡囡,你怎么就不心急呢!”
秦国梁摸了摸鼻尖,“这不是老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咱们着急也没用。”
“既然你不着急,那赶快将萧炎给我揪出来。”
秦国梁瞬间脸色一变,“你确定是他做的?”
“他亲口说的还能有假。”迟非晚咬牙切齿道:“我从没想过害我们骨肉分离的人竟然会是他,我……是我害的囡囡从小没有母亲。”
秦国梁连忙上前拥住伤心欲绝的妻子,安慰道:“囡囡现在很好,我们也找到她了,以后肯定给她最好的生活,再也不让她受苦受难。”
“嗯嗯,可是囡囡不跟我们回去怎么办?”这才是迟非晚心存芥蒂的地方,她恨不得现在立即带着秦妙惜回国,将缺失的十几年疼爱全部给她。
秦国梁目光深邃的沉思,若有所思道:“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说话间,侍卫来报:“王爷!侯夫人来了。”
刚刚还淡定自若的秦国梁也在瞬间站起身,激动的喊道:“快请!”
迟非晚心中呵呵了两声,装模作样的男人。
秦妙惜被带到两人面前,刚进门,就被迟非晚抱住,“你终于来了。”
秦国梁在后面搓手揉头,想要上前却不好意思,眼中的小心翼翼一点也不像威严的摄政王。
“王妃!”秦妙惜清冷的声音让两人清醒。
迟非晚被推开,就听面前的女孩低声说道:“我不是你们的……”
“不,怎么会不是呢!萧炎说了是他将你抱走的。”
迟非晚急切的想要解释,却被秦国梁一把拉住,“你听侯夫人说。”
两人交换了个目光,瞬间就明白对方的意思。
“来,孩子!你坐这。”秦国梁应是在严肃的脸上挤出一丝柔和的笑,连忙让人奉茶。
迟非晚紧贴着秦妙惜坐下,就听丈夫说道:“听闻侯夫人破案如神,本王有些好奇,这才冒昧的请侯夫人来叙。”
“摄政王客气。”
“不知侯夫人是哪里人士?”
“我自幼生活在昆仑山,与师父、师兄、师姐为伴。”
她刚说完,就对上迟非晚红彤彤的眸子,一只手也被拉了过去,用力的紧握着,“孩子!你受苦了。”
秦妙惜抽了抽,却被攥的更紧了,她无奈放弃,想拉就拉着吧!
秦国梁顿了顿,似是费了好大的气力才说出的这句话,“你……没有爹娘吗?”
“没有吧!我是被师父捡到的。”她知道二人关心的是什么,随即将自己的师父和师兄师姐一起生活的事情简单叙说了一遍。
当即夫妻二人安心了不少,起码他们知道闺女从小生活的不差,在她的话语中能看出温柔、思念,她并不孤单。
“那你怎么会干仵作这行呢?”毕竟这个行业很少有女子会涉猎,就算是男子也会考虑一下晦气等问题,参与的太少。
秦妙惜淡淡的笑道:“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学医吧!”
“你的师父是名医者?”
“不,我从小体弱多病,是师父四处寻找名药帮我续命,渐渐地对那些药材认识了,之后才学的医。”
此刻,夫妻二人再度紧张起来,“为什么会体弱多病?”
他们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因为秦妙惜目前的状态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谁知道身体曾经那么差呢!
迟非晚更是直接搭脉查看了起来,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指尖都在发颤,她想到当日自己怀有身孕的时候曾经中过毒,虽然后来解毒了,但是还是留给了腹中胎儿。
如今刚找到亲生女儿,她承受不住这种的打击。
“是娘胎带来的毒,不过毒素已经解了,只是那时年幼,被破坏了根本。”
秦妙惜轻描淡写的话却在二人心中引起轩然大波,侧头看向迟非晚安慰道:“王妃,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这些年调养的不错。”
此刻迟非晚也探到她平稳的脉搏,心中的大石落了回去,对丈夫点了点头。
秦国梁暗中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秦妙惜也不像气氛太过压抑,当即又笑道:“后来我会了些医术,恰巧大理寺缺人 ,我就去干仵作了。”
迟非晚心头一阵心酸,这段时间她没少调查,外界对秦妙惜的评价是视财如命,否则不会成了侯夫人还要去赚三府的银子。
只有吃过苦的人才知道银子的重要性,她脑中已经脑补出一系列闺女吃不饱穿不暖的悲惨模样,心痛的眼珠子直掉。
秦妙惜:“……”
她说啥了?咋还就把人说哭了?
秦国梁也感到鼻头一阵酸涩,心中暗下决定,【闺女过得是什么苦日子,等下我就去准备好药和金银,绝对不让闺女再受罪。】
秦妙惜条件反射的眼睛一亮,这……可以有,拿自己亲爹娘的东西不过分吧!
三人又说了几句,迟非晚热情的留她用膳,但被秦妙惜拒绝了。
只怕她来驿馆已经引起了不少注目,如果在留膳,她怕某些人晚上睡不着觉。
临走前,秦国梁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侯夫人,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姓秦吗?”
秦妙惜有一瞬的怔愣,如实回道:“是师父给取得。”
这一刻,她仿佛明白了什么,她与师兄、师姐各自不同的姓氏,就连师父也不是姓秦的,那她为什么会姓秦呢?
秦国梁顿时激动的摩拳擦掌,说话更加谨慎了,“你看你也姓秦,说不定我们原来就是一家。”
秦妙惜抬头对上他一双期待的眸子,眼中包含了太多令她陌生却又熟悉的感情。
最终她点点头笑道:“是啊!没想到我与摄政王您和夫人还有这种缘分。”
秦国梁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嗯,都是缘分。”
“那晚辈就先告辞了,二位留步!”
“嗯,我们夫妻在这人生地不熟,如若小友有时间,可以来找我们说说话。”
秦妙惜深深地望着二人,慎重道:“一定。”
直到秦妙惜走远了,如同望女石的二人这才收回目光,迟非晚没好气的捶了丈夫一拳,“你为什么不留她用膳?你还想不想认回女儿啊!”
刚刚两人说了一通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愣是没看懂他们在打什么机锋。
秦国梁意味深长的笑了,“已经认回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