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述与杨戬当日密谈,并直接了当说起余德的毒痘术。
“姜茂,你觉得他们会用此术对付我军?”杨戬打了这么多次仗,隐约对东鲁大军有了归属感,“但我和副将还有士兵们聊天的时候,你曾经给东鲁的百姓接种过一种牛痘?”
牛痘这个穿越者必须掌握的知识点,成述在那天选完就和手搓食盐、手搓枪械这些课题一起看过,所以在回到东鲁后,他第一个接种,无碍后就从士兵渐渐过渡到普通百姓都接种了牛痘。
但此痘非彼痘!成述不能确定毒痘术到底是不是这个。
“我不确定牛痘是不是毒痘术的一种,更何况这个香囊。”说着成述将香囊递给杨戬,让他查看里面的东西。
“这个香囊可以避所有痘术,这还是余化龙送我的。”
“我想,余化龙当初对我这个后辈和我阿爷是好的,但自我高举反商大旗,又将闻仲也弄没后,该与我进入不死不休的境地了。”
“时间还不长,保不齐余化龙与我撕破脸后也想到这个香囊,让自己儿子余德研究新毒痘待我放松警惕之时给我致命一击。”
杨戬耳边听完成述的阴谋论,又打开了香囊,见里面确有上好的灵药,并且这么些年了也没有失去药效,想来当初余化龙对成述确实好,“我不认为余化龙会动手,你香囊里的药,莫说普通人,就连一般炼气士都没有。”
成述摇头:“人心易变,纣王去一趟女娲宫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从朝歌回东鲁那天也没想过自己能如此顺利兵临城下。这样你还认为余化龙会这么容易投降?”
杨戬把香囊的袋子系紧,将香囊还给成述:“这个香囊只能保你自己。他若下药,我们守株待兔将其擒获,亦或是等药下来,我去求药圣得其解药。你怎么看?”
成述思考片刻,“第一种方法。”
杨戬颔首,“那若抓住下术者,你准备如何?”
成述:“封神榜上有一痘部,应是专为他们家所设。”
杨戬没看过封神榜,但成述说封神榜,就意味着要杀余化龙。
“你若先动余德,恐怕会引余化龙大怒。”
“余化龙只是普通人类将领,火器一开,拿下临潼关要不了一日。”成述心发狠了,“他会感谢我的,也就当报了他当初赠香囊的恩情。”
杨戬:……也不知对面是否会感谢你的恩将仇报。他心里腹诽,却并不会阻止成述的做法。
姜子牙刚处理完军需运送的问题,进到帐篷感觉两人面色不对,直接问是否为攻占临潼关而烦恼。
“并未,军师,想来军中的饮水饮食问题待会要下令不许任何人饮用生水,不用打猎得来的猎物。”成述将此事交代给姜子牙,又问哪吒何在?
姜子牙:“在外面和哮天犬一起训练新兵。”(俗称:比武)
“待会你让哪吒过来,我有事嘱咐他。”成述交代杨戬一声,让他出去。
又和姜子牙核对运送来的军火,特别是新的几门大炮,射程范围又增加了,到时候拿来打朝歌更方便。以及西岐在三日前举了反旗,由姬发带兵申公豹为国师,并阐教三代弟子以及阐教长老燃灯等人起兵,不日就到张凤所管辖的城池一事。
“我若没有猜错,姬发还没弱冠,其实这个时间并不好。”
姜子牙道:“变故在你。东鲁打朝歌的速度太快,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法,尤其是闻仲的消失,让西岐坐不住了。我那师弟想来之前信誓旦旦,现下怕那临门一脚生变。”
“姬发……”成述低语。
姜子牙:“将军莫要担心,他们成不了气候。”
成述:“我打进朝歌,他可以用清君侧杀反贼的口号灭我。”
姜子牙:“将军莫不是忘了,您真命天子的身份已传遍整片大地,待你斩杀纣王灭了妖后苏妲己,就能坐稳王位。”
成述摇摇头,“军师,你别忘了,我打的可是逆天局。”那个垃圾游戏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怕不是又要在关键时刻给自己一击?
姜子牙还没和成述讨论出个对策,哪吒风风火火地冲进帐篷,一个箭步上前,拿过成述桌子上倒好的茶一饮而尽。
“渴死我了!姜茂、师叔找我什么事?我和人约好了待会还要指导一下。”哪吒毫不见外的拿过茶壶又倒了一杯,慢吞吞的喝起来。
成述压低声音和他说最近可能会有人晚上来偷袭,让哪吒晚上巡逻水源等地方。
哪吒一听连忙把茶水喝完,一抹嘴说:“那我先去把事办完然后就先睡觉,天黑就起来。”
成述颔首,又问他太乙真人有没有找过来。
哪吒眼咕噜一转:“当然有!师父让我去帮周武王!姜茂,你得多贿赂贿赂我,不然我跑了!”
成述挑眉:“那你跑吧,我把事交给其他人做。”
哪吒瞪大眼睛控诉:“你都不珍惜我!得到了就不爱了吗?”
姜子牙扶额:“哪吒,你这词都哪听来的。”
哪吒:“徐夫子写的话本。”他突然感觉姜子牙的眼神不善,拍拍屁股就往外跑:“我先去干活了。”
成述和姜子牙目送他出去,又继续讨论现在西岐对战的形式。
“三山关没了总兵孔宣,又无闻仲阻碍,恐怕会打得太快。”成述毫不避讳地指出西岐方全是阐教的弟子,若朝歌这一派的总兵没有仙家,那将是压倒性的优势。
“申公豹的手段恶劣,但姬昌要脸面,恐怕大多数的计策姬发不会同意。”以姜子牙对申公豹的了解,若用些下作手段,他们军队的步伐会更快。“听说西岐有大军八十万。”
“八十万大军全带来?不可能吧?他们有那么多粮食?”成述改良过粮种,所以军中的粮草足足的,但西岐那边比自己多这么多兵马,养得起吗他们?
“怕不是用了些道术催生粮种。”姜子牙思索了一番,“不过我离开西岐的时候,他们的粮食与东鲁比不得。”
“我也有六十万大军,东鲁依旧还有军队驻扎,他就算往朝歌来,也只是与我相争。不过……”成述心思一转,附耳过去和姜子牙嘀咕了一番。
姜子牙听到他的计划都震惊了:“不可,太冒险了。”
“冒险才能拿下,南景那边鄂顺打不过邓九公和邓婵玉父女,西伯侯夹在我和南景中间,他要是推进的时候去相助南景,那南景恐怕会倒戈。这两位诸侯打我一个,不礼貌。”
姜子牙盘算着,刚刚成述的计划虽冒险,但可行性极强。
“我离开军营,你一个人能行?”
“怎么不能?军师宽心,只是一个余化龙,就算是到朝歌也没几个人,顶多一些老将,和九尾狐狸精、九头雉鸡精、玉石琵琶精这三个妖精,哪吒和杨戬自会拿下。”
姜子牙:“你就不能想点好的,我能在你拿下朝歌之前将西岐拿下。”
“还真就不太信,你不怕对上十二金仙?要知道你就是最普通的炼气士。”
姜子牙满头黑线:“盼点我好。”
成述连连答应。
姜子牙将封神榜交给成述保管,被成述拒绝。
“你回去后,将这封神榜放到游魂镇旁边那个封神台上,用之前武器营的那个装置放着。”
“不行,太危险了,封神榜另一半在申公豹手上,他恐怕会想拿回这半。”这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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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榜一直由姜子牙随身携带,现在他要去执行成述的计划,会经过西岐,而阐教十二金仙连同长老燃灯都在西岐,就算打个擦边球,在他们打朝歌关卡的时候通过也有可能会遇上,到时候他可保不住封神榜。
成述想了想,“你交给我,那个装置不在,它想跑怎么办?”
姜子牙叹气,这也是个问题。
他们一番讨论后,直接去到三霄的帐篷求见。
碧霄坐不住,经常去军医那帮忙。而琼霄则是经常去女兵营,似乎想要找个好苗子收徒。帐篷内只有云霄在闭目修炼。
成述和姜子牙求见后,直接了当表示想要将封神榜的这一半交给她保管。
把云霄都惊了,她的修为是最接近三清的,这封神榜所代表的天道意识,她能明确感知到。
“你真的要交给我?不怕我在这上面动手脚?”
成述摇头:“云霄娘娘,你动不了手脚的。更何况,只是交于你保管,没说给你啊?”
云霄思考了一会,将封神榜接过。
还没摸到便,突生变故,封神榜仿佛长翅膀了一样意图飞出帐篷逃离此处。
云霄挑眉,手上结印,一道法术打了过去,把逃跑的封神榜打落在地,而后突然手上伸出一根金色的锁链,将封神榜捆住,拉回自己手上。
“行了,它跑不了。姜将军可还有其他事?”
成述摇头:“没有,麻烦云霄娘娘了。”
云霄帮了忙,倒是提出了一个要求,恐怕要从成述军中带走几位姑娘。
成述知道恐怕是收徒的事,他对此没有意见,但这个收徒也讲究意愿:“她们愿意的话,等结束了,你们自然可以带她们回三仙岛。”
这样说定后,成述和姜子牙才离开。
成述还打趣姜子牙:“我军中如此多将仕,军师你不收几个徒弟?”
姜子牙:“学艺不精,不祸害他们了。”这修仙还要讲究缘分、根骨,他自己受了这累,还教自己看好的孩子。要不是恰好龙须虎来,他都没打算收龙须虎。
两人晚间又说了一会话,第二日清晨姜子牙跟着运送粮草的队伍离开军营。
之后成述又开始行军,直至临潼关大门外二十公里处,就守着城门直接扎营。哪吒晚上天天巡逻,一天人都没见到,他都有些不耐烦了,直嚷嚷管对面上什么痘毒,明天直接起兵打下临潼关。
成述也是这样想的,之前一直在防贼,但哪有终日防贼的,不如直接把贼杀掉了事。他召集副将们于主帐商议明日战事。
但谁知道余化龙完全不接茬,第二日成述这边战鼓滔天,对面的城墙上连人都没见一个。
城门紧闭,宛若一座死城。
这不禁让成述及在场所有的将仕觉得蹊跷,成述甚至感觉里面不会是上演比空城计还要可怕的阵法吧?
杨戬和哪吒请命从天上去城中查看情况。
成述:“劳烦二位,一切小心。”
两人得了令,一个驾云,一个踩风火轮就飞上天空,但从上方看下去,下面的城池内连一个百姓都没有看到,甚至城中完全没有炊烟。
杨戬打开天眼,去看,整个临潼关都没有活人、牲畜宛若死城。
哪吒:“好像鬼城?杨二哥,这不是什么阵法吧?”哪吒没见过几个阵法,心下也有些嘀咕。
他们回去告诉成述的时候。
成述沉着脸问:“整城百姓都不在?附近的地方看过吗?”
过了临潼关,有几座山脉,如果余化龙组织避祸,那一定会让百姓去山上。
但……
真的能做到城中无一活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