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过犹不及。
昨天在电脑前忙了一天,加上夜晚的放纵。
报应来得很快,晨起腰酸背痛。
早起洗了个澡,苏亦卿勉强清醒几分。
她穿着纯棉的居家服,圆领衫右肩印着一个橘猫简笔轮廓。
脚上踩着一双猫耳拖鞋,顶着半干的头发,慢吞吞挪进洛景的厨房。
养猫的人,大抵都会慢慢或变成猫控。
日常用的东西,只要有猫咪元素,苏亦卿基本上应买尽买。
她打开冰箱,从里面中取出六寸小蛋糕,放在餐桌上。
买这个蛋糕,也不是专程为了给洛景庆祝生日。
苏亦卿隔着清透的玻璃看见它,上面新鲜饱满多汁的车厘子,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增,忍不住咽口水。
洛景的生日很好记,5月20日。
很多商家都搞活动。
蛋糕还打了八折。
happybirthday的气球已经瘪了几个,从拉丝玻璃幕墙上掉下来。
福福从地板上气球y的干瘪“尸体”跳过去,又去撕咬气球h。
苏亦卿解开蛋糕包装上的丝带,顺手扔给福福。
小猫咪扑过来,又开始和软绵绵的丝带打得难舍难分。
洛景走进来,瞥了上窜下跳的橘白一眼。
“没有礼物?”
苏亦卿没有理他,移开蛋糕的透明罩,确认车厘子还算新鲜。
还好昨天一回来就放冰箱了。
她指指蛋糕。
“这些?不算?”
当然,这么点东西和简陋的布置在见过大世面的洛景面前不够看。
洛景之前生日。
他舅舅送了一辆特别定制版劳斯莱斯幻影。
苏亦卿有幸坐过几次。
宝石蓝和银拼色,非常酷炫骚包。
抱歉,买不起。
至于他的生日party,应该有专人策划,在什么私人会所,各种人物往来,没准还有什么明星唱歌表演助助兴那种。
苏亦卿更搞不定。
百忙之中,能搜个攻略,布置一下。
已经很给面子了好吗?
……
洛景抽开椅子坐下来,捧着白瓷水杯:
“我要去澳洲一趟,大概两个月。”
苏亦卿嗯了一声,从纸袋子里拿出蜡烛和盘子刀叉。
见她余光都不曾看向自己,洛景放下水杯,在烟灰的餐桌台面上磕出不大不小响声。
苏亦卿终于抬头看他。
几缕半干的头发凌乱的落在额前,他垂着眼,面无表情。
苏亦卿想,或许旁人看自己,也如这般。
浑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淡漠。
她也没想到自己能和洛景保持这么久的“良好”关系。
美色动人心,洛景除了身子,还有这张脸。
苏亦卿承认自己的本质是个颜狗。
毕竟洛景当年在微博素人帅哥投稿中有过万次转发。
颜值经得起大众检验。
一场露水情缘。
苏亦卿没有留在南市的打算。
她还没色令智昏到那种程度,总不能为了睡他,特意留下来。
洛景似乎有些低气压,新闻苏亦卿看过点,土澳那边不太平。
他要去澳洲,大概率工作上不顺,问题兴许还不小,不然昨天也不会裹着一身烟熏味过来。
左腕传来隐隐的痛楚,她下意识垂眸,活动了一下手腕。
洛景淡色的唇抿成一线,目光散漫的落在杯子上,阴郁的气息扑面而来。
变脸如翻书,和昨晚反差挺大。
苏亦卿在蛋糕中间插上蜡烛,点亮。
反正都预备上了,流程还是走一走。
她算算日子:“七月的话……我应该不在这边了。
苏亦卿第二个研究生生涯,过得很愉快。
学自己感兴趣的专业,有猫猫撸,有洛景睡。
栖梧苑离星大两站地铁,是洛景众多房产中不起眼的一套。
当年苏亦卿有眼无珠,以为洛景是个普通房东。
洛景又刚好缺个看房子的。
两人在一起之前就心照不宣。
总会有这么一天。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
互有需要,互不相扰。
洛景分明也看中苏亦卿不会纠缠这一点。
有时需要出席的场合,洛景会把苏亦卿带出去。
固定的女伴,能省去很多麻烦。
苏亦卿很乐意出去见见世面,搜集素材、各处吃瓜,还有漂亮裙子穿。
也是这种人脉场合,苏亦卿发现了机遇。
认识了几个人,顺利卖掉一个版权,小赚一笔。
前一段感情惨淡收场,好在这次没有多少感情。
趁着没有相看两相厌,好聚好散。
人生何处不相逢?
存着点情分,将来还能回味一下,再弄点洛公子的人脉用一用。
她和闺蜜计划了很久,搞个小院子,买个房车,带上猫猫各处旅居。
合适的话再养一只狗,最好是忠厚的中华田园大黄。
两个人去过吃吃喝喝,猫狗双全的生活。
想到这里,苏亦卿眼角眉梢不自觉染上喜色。
把蛋糕往洛景那边推推,微微躬身,做一个抱拳的手势。
“承蒙关照,就此别过,一路平安。”
洛景站起来,俯身吹灭蜡烛,脸上看不出情绪:
“你弄这些,是想给我们的关系,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果然是聪明人,苏亦卿也不否认。
歪了歪头,微微耸肩:“嗯哼。”
福福忽然蹦到凳子上,伸出爪子扒拉苏亦卿。
大馋猫猫。
苏亦卿用叉子挑起白色奶油,凑到猫咪粉粉的鼻子旁边。
它闻闻奶油,不高兴的别过脸。
蹦到桌面上,绕到洛景面前,刨了几下,做出虚空埋屎的动作。
一时间竟然分不出福福是在表示对奶油的讨厌。
还是在表达昨晚洛景把它关在门外的不满。
她被猫咪吸引了注意,忍着笑,用食指点点它的小鼻子,耐心和福福沟通。
就连声音都不自觉夹起来。
“不是我小气哦,是小猫咪不会吃……”
腰间一阵温热。
洛景走过来,揽住了她。
唇角勾起冷笑,眸光黯淡,搭在苏亦卿腰间的手倏然收紧。
“可我觉得,似乎还……不够圆满。”
天旋地转,下一瞬。
人被扔回床上,苏亦卿本能撑起上半身,又被压倒,洛景将她的双手反扣身后。
淡淡清冽的香气将她包裹住,他低头的时候,苏亦卿侧过脸,温热的唇恰好落在莹润耳垂上。
“你够了!……昨天晚上……”
显然是不够的。
苏亦卿仰起脸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趁着他恍神的空档挣脱出来。
左手抵在他的胸口,右手伸到床头柜上,拿起昨晚用剩的一片,眨了眨眼。
“我要在上面!”
洛景将她拢在身下,垂睫看着她。
苏亦卿把小方袋举在眼前,一左一右指尖捏着边缘用力。
撕不开……
眉毛一皱,微肿的嘴巴也不自觉的撅起来。
还是撕不开。
“哈?”
洛景忽然笑了。
翻身坐起来,饶有兴致看着她和小小四方包装袋做斗争。
“这叫什么?”
他单手半握着拳抵在唇边,掩住笑意:“出师未捷吗?”
大概手心有汗,还是这片东西出厂时候就有问题。
苏亦卿泄气把东西扔到一边,本来想掌握一回主动权。
洛景拆开另一盒,拿出一个新的,放进她手心。
“没关系,慢慢撕,还有。”
面对某人的阴阳怪气,苏亦卿马上就起了报复心。
她也坐起身,默默把一只脚放下去,做出开溜准备。
抬了抬眼,“知道出师未捷后面是什么?”
泄愤狠狠掐了洛景小臂一把,转身要跑。
“出师未捷身先死!”
已是盘中餐的人怎么跑得掉。
洛景勾住她的腰,把人拽回去。
苏亦卿又埋进被褥里,这一回被钳制得更紧,洛景狠狠掐住她的腰。
“上?还是下?”
成年人不必选择,他全都要。
从力量和体力,苏亦卿从来都是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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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拆开一遍,里里外外被吃了一个干净,裹着薄被窝在床上,脖颈和锁骨上红痕斑驳,浑身没有一块好地。
洛景在这种事上,早就从一开始的生涩,变得技艺精湛,很会折磨人。
体能怪还可以腾出力气给她清理洗好,换掉不能细看的床单被罩。
天很晴,窗外阳光灿灿。
衣冠禽兽洛景背对着她,穿上合体定制西装:
“老张和我一起走,有事找王秘书。”
苏亦卿把脸埋进被子,闷闷的。
“滚!”
那小子倒是爽够了。
天杀的,就当分手炮了。
……
太阳高悬在无云的天空,机场的跑道上,飞机起起落落。
候机室里。
手机震动发出嗡鸣。
来电显示:舅舅
洛景摁下接听键。
舅舅洛凌锋在电话那头表示遗憾:
“等你回来舅舅给你补办一场,大办!”
洛景语气疏离又客气:“谢谢舅舅。”
如果舅舅不贪多,早点撤出,公司现在也不会那么被动。
电话那头的顿了顿,带着心虚:“那你……注意安全。”
挂掉电话,准备登机。
十个小时的飞行,洛景不能闲着。
秘书连忙把准备好的资料双手奉上。
洛景翻开扉页,又递回去:“给我原版。”
……
洛景手长腿长。
事出紧急,没买到头等舱,商务座的空间仍有些逼仄。
身上起了薄汗,沁在抓挠的伤口上,脖颈肩膀火辣辣的刺痛。
洛景嘶一声,眉心微拧,下意识活动肩膀。
容貌姣好的空乘注意到他的异样,出声询问:
“先生,您需要帮助吗?”
英俊的男人垂下眼睫,沉声拒绝:“不必。”
满脑子都是她带着哭腔,眼尾绯红,泪光点点的画面。
苏亦卿到底知不知道,这只会惹得人变本加厉更想欺负她。
洛景阖眼,努力清除旖旎的杂念。
不知道回来的时候,苏亦卿还在不在。
从两人在一起之前,洛景早就预设好这一天。
如先前计划的一样。
安静体面散了也好。
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
洛景走后,苏亦卿的生活一如往常。
因为要搬家,她度过了一个很忙很忙的毕业季。
参加毕业典礼,拍毕业照,帮点边角料的忙准备毕业晚会,和同学老师聚一聚餐。
以上只是常规。
苏亦卿还和闺蜜风遥一起去实地查看之前看中的房子。
院子暂时还不买。
南方小城的小区,门对门,七十来平,价格合适,手续齐全。
两人各自买下一套,办理过户手续。
屋主直售,一次卖俩,乐得直呲牙。
然后回南市收拾打包,除去必要的物件,该送的送,该卖的卖。
她甚至和风遥去逛一回漫展,顺道还看了房车。
苏亦卿想想都觉得自己很牛,一个多月的时间,搞定了这么多事。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就在一切看起来很顺利时。
她遇到了两个麻烦。
一大一小。
……
第一医院中央空调冷气很足。
苏亦卿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候诊椅上,手中紧握着那张尚且带有打印余温的检查报告。
雨水在天地间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紧紧捆缚其中,灰色帷幕笼罩着整个城市。
豆大的雨点砸出一串串七零八落的鼓点,从玻璃窗上不情不愿滑落,留下一道道长短不一的水痕。
尽管昨天试纸上的两道杠已经预示了结果。
她以为自己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拿到审判书的这一刻。
心口好似被一团乱麻密匝匝缠绕住,让她几乎窒息。
“请15号苏亦卿到第二诊室复诊。”
冰冷而机械的叫号声响起。
苏亦卿走进诊室。
医生看看检查单,眼皮也不掀。
“怀孕了,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