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听苏蕊卿这样说,便退了两步,在离花园一尺处等她。
往花园深处走,以为是曲径通幽,实则别有洞天。
各花入各眼,四时之景不同,但在此处,四季不同的花能凑在一起绽放。
美人蕉配樱花,空气中先是闻见成片樱花的香气,往花丛之中一看,又见亭亭玉立的美人蕉;先见枝繁叶茂红的粉的连成一片的海棠,却又隐约闻见八月才有的桂花香气,往内一探,几株海棠树中,夹杂着一棵桂花树;还有印入眼帘的山茶花树,低头一瞧,树下四周开满了红的黄的郁金香。
这院子令人稀奇,一眼望去繁花似锦未觉有何不妥,仔细一想,倒是觉得花开得乱七八糟。
苏蕊卿想着,随手捡起了一朵掉下的山茶花,闻了闻,嗯,只闻得见空气中飘动着的桂花香。
“贾大人对夫人真是上心,此等阶侍卫,就是我睿王府,都得仔细寻上一寻。”说完,笑着看了看苏蕊卿。
“殿下见笑,贾家也是武将,有几个高手也是正常的,若殿下需要,待贾大人从大理寺出狱,我替殿下问问,能不能匀几个到睿王府。”无所谓了,反正逃不过睿王,苏蕊卿干脆也不装了,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那我就等夫人消息。”
?我随口一说,别当真啊!
“殿下让我前来,不知所谓贾大人的何事,我又有何能帮到他的?”苏蕊卿问到。
“贾夫人当日对苏家的隐情都不顾,现在却担心贾辰彦了吗?”
苏蕊卿想起当时睿王来蕊宝楼的事。
自己都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殿下恕罪,现如今我失去苏府庇护,嫁与贾大人为妻,众人皆云贾大人看中我苏府权力,想借机往上爬,却不曾想苏家家道中落,我如今也是在贾大人手下讨碗饭吃罢了,”说着假意抹了抹眼泪,
“即便是知道苏府有隐情,也不敢贸然找殿下,若传出去,落下一个不守妇道的名声,贾府我怕也是待不下去的。”说完又抽泣了两声,心中暗叹,自己可真是头脑灵活,说哭就哭。
睿王面上冷若冰霜,若借着月色的寒光看,一只手已经轻轻抬起,手指骨节分明,离苏蕊卿长裙的裙边近在咫尺。
“臣女以前骄纵任性,王都无人不知,均说我行为举止荒唐,不似大户人家的小姐,不知是否曾得罪过殿下又或是惹过殿下不开心?臣女荣幸与殿下有过几面之缘,所谓不见不相识。只是臣女心中惶恐,不知殿下到底所谓何事,贾大人的事又是如何另有隐情,还望殿下告知一二,若有用得到臣女的地方,愿为殿下分忧。”
说完,苏蕊卿屈膝行礼。
睿王向前走进一步,苏蕊卿迅速向后退了一步。
见状,不知何时下意识抬起的手,又缓缓落了下去。
“贾夫人言重了,本王前些日去东南查看,当地水患已有减轻,于是便往西行,只不过恰巧经过里店,他们传报说看见挂有贾府的马车在此处落脚,本王好奇,便来一探究竟,原来是夫人。”
苏蕊卿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贾大人的事,牵连本王,本王也是为自保,谨慎了一番。”
贾辰彦的事牵连了他?这睿王不会逮不住贾辰彦,就找她来报仇了吧!
贾辰彦呐贾辰彦,苏蕊卿心中暗自叫苦。
“哈哈,”苏蕊卿尴尬地笑了两声,“睿王殿下,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您也知道我开了一家蕊宝楼,专门出售女子首饰的,殿下还去过。
不过殿下日理万机怕是不记得的,我近日只是在找合适的卖家,买些钗头啊耳坠子啊之类王都没有的制作的原料,并不是帮贾大人游走遮眼什么,您放心,放心。”说完又尴尬地笑了笑。
睿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默默看着她巧舌如簧,那瞬间跟记忆里的影子,有了重叠。
“本王曾有位故人同本王讲,想见四季之花开于同一片园,女子的心向来难猜,今日恰巧贾夫人在此,也好让夫人先帮忙看看,不知夫人觉得,这园子可好看?”睿王顺着小路徐徐往前走着,苏蕊卿只得跟在他后面。
“回殿下,这种奇景,臣女也是第一次见,想必殿下一定花了很多心思打理,这才能让幻象变成实景,臣女认为很好看,您的那位故人看见,一定也会觉得很好看很喜欢的。”睿王走得不快,但是步伐不小,苏蕊卿只得碎步跟上。
她话音一落,睿王的脚步陡然一停,苏蕊卿一个没回神,头上顶着的发髻撞到了他的后背。
啊啊啊啊!不好不好危险危险!脑子发出了信号,脚却差了钟没接收到。
甚至把睿王往前撞了个小步踉跄。
“没事吧?”
“没事吧!”
二人异口同声。
苏蕊卿双臂抬起打算去扶被绊了个踉跄的睿王。
睿王一个转身一手捞住了苏蕊卿的一只手臂。
苏蕊卿迅速收缩回了那只在睿王手中的小臂,快嘴回了两句无碍无碍。
睿王看着她,如同一只惊慌失措的兔子。
“贾夫人似乎很怕我。”
苏蕊卿不经意间抬了抬眉,“睿王殿下风姿卓越,气宇不凡,我自然是怕的。”
“怕什么。”睿王刚扶助苏蕊卿的那只手臂依旧抬在空中,并未落下,逼近一步,烛光外,花丛里倒映住苏蕊卿被睿王遮住的影子。
苏蕊卿想后退,却被睿王抓住了刚缩回的手臂。
“苏小姐,本王问你,怕什么。”睿王逐渐使力收紧手心,未曾想要放手。
苏蕊卿咧着嘴角嘶地一声,“殿下,我前些日受了伤,手臂疼。”
睿王置若罔闻,双目盯着苏蕊卿,直到察觉出她脸上出现的异样,另一只手将她袖子掀开,发现被握住的皮肤处确有一块淤青,这才松了手。
苏蕊卿抖落了两下,又捏了捏刚才的淤青处,缓解了些疼痛。
“前面有一亭台,贾夫人随我去坐坐,休息一下吧。”
之前苏蕊卿未有多想,但是睿王三番四次将她拦住,进退无状举止轻浮,又从刚才的举动来看,怕是对自己生了非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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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这可如何是好,趁着侍卫还在外面,要不现在大叫非礼然后转身狂跑。
苏蕊卿低下头,算了,也就是想想好了,说不定贾辰彦的性命还在他手上呢。
“殿下,”苏蕊卿顿住脚步,“您看时辰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回去,你也早点歇歇,你要真喜欢赏花,明日我再陪你亭子坐坐,让小二温壶酒,吃着下酒菜,再嗑磕瓜子,您看如何?”苏蕊卿何时用过如此谄媚的语气跟人说过话,今日也算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苏小姐还没回答我,到底在怕本王什么。”说完,又是朝苏蕊卿迈了两步。
苏蕊卿不得已只能又往后退,然后定在那。“怕,怕,我当然怕了!”
苏蕊卿声音有些打颤,“殿下一会一口一个贾夫人,一会又唤我苏小姐,不知是不是殿下对妇人生了心思,虽然你是睿王,但也不能不顾礼法!
众人皆知我已嫁人,殿下也有王妃,我早已与殿下无缘,不知殿下还做如此状,步步紧逼究竟是何目的!”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逃不掉破罐子破摔,要是他敢非礼,她就闹大,园外的侍卫们会闻声而来的!
苏蕊卿握了握拳头。
二人隔着两尺,烛灯下,刚才被遮住的影子,现在已然分开为两道黑影。
许久,睿王未动。
而后缓缓弯下身。
“本王唐突,夫人恕罪。”柔声给她赔了个不是。
!
这这,这是何意啊!事情往着苏蕊卿看不懂的方向发展。
就算苏蕊卿再刁蛮任性,但是面前弯腰的人是睿王,给她十个胆子,她也没想过他给他行礼。
苏蕊卿脑子一片空白,只当风拂过脸颊,脸上贴着的几丝发尾让她感到有些痒时,她才恍惚中回过了神。
睿王纹丝未动。
苏蕊卿迅速弯下腰,“殿下言重,是臣女大胆,一时脑袋被卡住,竟然出言不逊唐突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说罢膝盖往贴着地面的方向去想要跪下赔不是。
谁知脚又把裙边给踩了,面前的裙子被崩了住,苏蕊卿只得心里疾呼,死腿快动啊!
还好,这次四肢跟上了脑子,前脚掌下的裙边乍然一松,苏蕊卿所有集中在膝盖的力气一瞬间释放,扑通一声巨响跪了下去。
罪是赔了,
膝盖是疼得如万千针扎,四分五裂。
“蕊卿!”
面前的人一个箭步滑到了她的面前。
晚了,膝盖已经跪在石板上了。
苏蕊卿的只觉得疼得钻心,眼角的泪没过脑子便哗哗地流了下来。
“贾夫人误会了,本王自是知道你已嫁入贾府,心中谨记称你一声贾夫人,只是偶尔晃神,见你身板娇小仿佛还在苏府之时,不经意又脱口而出了苏小姐。”
蹲在苏蕊卿面前的睿王语气轻柔,与刚才入花园之时判若两人。
没事,不重要了,这次膝盖八成是磕破了,不过你别是想杀了我头就好。苏蕊卿只得暗自庆幸这一伤,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