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为什么没有硝子。”
“担心被解剖吧。”
“硝子同学是在当校医吗？”
“是哦，不过奏夜你是怎么把解剖和校医联系起来的？”
“在学校能拿手术刀的人只有校医吧。”
“真是惊人的推理能力。”
三人就这么在甜品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远处负责监视他们的人都开始打瞌睡了。
“奏夜君，你的术式是什么？”
观察了许久，仍是什么都没发现的五条悟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夏油杰也饶有兴味地撑着头看向榊奏夜，显然他也很好奇。
榊奏夜将手摊开放在桌上，将【人间失格】的卡牌介绍拆解成适用于咒术世界的说法。
“我的术式，大概是将一切接触到的咒力和术式无效化。”
“诶，我记得十年前还不是这个。”五条悟趴在桌上，伸出一根手指按在榊奏夜的手心，果然，在接触上的一瞬间，【六眼】也好，【无下限】也好，都消失了。
鲜少体验到这种普通人才能拥有的感受，五条悟好奇的伸手按、收手、再按、再收。
夏油杰沉吟道：“十年前，我记得高层那些人给出的答复是，奏夜君的术式是无限放大人心的恶意，诱导心有恶念的人犯罪。”
“话又说回来，奏夜君是怎么做到穿越十年的时间来到这里的呢？”
“对啊对啊，这可是影视剧里面才能发生的奇遇呢，难不成奏夜君真的是主角？”五条悟不甘心地说。
从未提及过自己穿越的事，面前的两人却除了系统，几乎把他身上的秘密都看透了，榊奏夜感到心惊的同时，却也感到疑惑。
【系统，这个世界的主角团这么强，为什么还会面临毁灭啊？】
【很简单，如果没有奏夜君的介入的话，他们一个会成为高达，一个会成为2.5条悟。】
【啊？】
【好了，那都不重要，要是奏夜君再走神的话，他们就要怀疑本系统的存在了。】
将意识收回，榊奏夜摊手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愿意和你们一样按部就班地完成学业然后步入社会。”
“奏夜君不提的话我都要忽略这点了。”五条路将墨镜往下扒拉，露出眼睛，他似乎很清楚如何才能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要来高专吗？可以得到麻辣教师五条悟的亲自教学哦。”
“悟你忘了吗，奏夜君可是早就选择了我这边的。”
夏油杰直接坐到榊奏夜身边，大手一挥揽住他的肩膀。
“抱歉，我有自己的打算。”榊奏夜礼貌拒绝了两人的邀请。
“是这样啊。”夏油杰遗憾道，“虽然很想问为什么，但是一想到奏夜君一定能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这点餐前小菜倒也没那么难等。”
五条悟倒是很想立即知道榊奏夜的打算，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被旁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上前请求合照的女高中生围住了。
她们中也有人试探着想要找榊奏夜，不过中间挡了个一脸狐狸笑的僧袍夏油杰，因为害怕，就放弃了这个计划。
端起店员热心赠送的红茶喝了一口，榊奏夜整了整因为坐姿不端正而有些皱的外套，先前的高专校服已经破得不能穿了，他现在穿的又是五条家倾情赞助的衣服。
“监视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差不多该道别了。”
“啊，久违的叙旧就到此为止吧。”夏油杰起身，身后的阴影中咒灵涌动。
“不和五条同学道别吗？”
“没那个必要。”
两人消失在店内时，有所感知的五条悟侧头，看着空无一人的沙发愣了愣。
一旁的高中生发现了他的走神，提醒道：“您的朋友刚刚往厕所那边去了。”
闻言，五条悟冲女生们露出感激的笑。
“突然想起来我还要带学生们户外实践，合照就到这里吧。”
女高中生们：“诶——！您原来是老师！”
“是可靠又迷人的麻辣教师哦~”
“哇——！”
“好啦好啦，我该走啦，不然可就赶不上……了。”
——
告别夏油杰，并和他重申了那颗网球的重要性，确认他将网球收好后，榊奏夜独自离开。
【目前只收集到了五根手指，还剩十五根……】
【进度很快嘛，不用着急，手指与手指之间是会相互吸引的。】系统一号安慰道。
【相互吸引？认真的吗？】
【当然，奏夜君还记得最初绑架你的那群咒灵吗？】
【想起来了，祂们那里也收集了宿傩手指。】
被系统一号这么一提醒，榊奏夜脑海中关于那群咒灵的记忆片段一一浮现，最终停留在真人被夏油杰召唤的咒灵吞下去的那一刻。
现在回去找夏油同学还来得及吗？
停下脚步，榊奏夜回头。
浅蓝色的发丝飘动，真人那张被缝合线连接起来的脸仅离榊奏夜约一厘米远。
转身带来的风将空气中的血腥味吹散，隐约还能闻到一丝劣质香水味。
‘原来祂没有被吞掉啊。’
在看到真人的瞬间，榊奏夜走神想到。
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回头，刚跟上来没多久的真人紧急刹车，为了避免跟榊奏夜接触，祂的身体因为向后的反作用力呈现出一种半融化的状态。
“真是敏锐。”
重新捏好身体，真人单手托腮评价，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果然奏夜君最后还是想选择我们吧。”
没有近距离偷听到榊奏夜三人的对话，祂只能根据最后三人分道扬镳的场景来推断榊奏夜大概是拒绝了以五条悟为代表的咒术师阵营和以夏油杰为代表的诅咒师阵营。
如此一来，对方能选择的不就是祂们咒灵了吗？
果然作为两面宿傩的受肉，天性就更倾向于咒灵一方。
没在意对方单凭臆想得出的结论，想着咒灵那边肯定也收集了不少手指，榊奏夜主动问道：“宿傩手指，你们有多少？”
“手指？我想想。”真人掰着手指数。
祂记得自己见过羂索用来放宿傩手指的布包，上面有一个、两个……
伸出五根手指，不对，比五根手指更多，祂接着伸出另一只手，好像还要多一点。
真人的手掌随心蠕动，很快，祂又多了五根手指。
看着真人一个手掌上十根手指乱晃的画面，榊奏夜默默移开视线。
“我们有十一根哦！”
终于数明白，真人兴奋地说。
“区区十一根。”榊奏夜面上不屑，身体却是很诚实靠近了真人一步，“那又怎么样？能派上多大的用场？可以召唤百分百战力的两面宿傩吗？手指放哪里了？去你们那的路在哪边？”
——
“好久不见，奏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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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换了一个身体的羂索此时操控着一个外貌平平无奇的氏族成员，笑眯眯地看向榊奏夜。
“很久吗？”
榊奏夜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接。
活了上千年的羂索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恼怒，他将插在袖袋中的手抽出，一起抽出来的还有一个简陋的小布袋。
【发现{不可言说的手指}卡牌碎片*11，宿主是否拾取？】
听到系统的提醒，榊奏夜一惊。
【不用他主动给我就能拾取吗？】
【发现{不可言说的手指}卡牌碎片*11，宿主是否拾取？】
系统不言，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一个问题。
看了眼似乎打着某种坏主意的羂索，榊奏夜毫不犹豫地确认。
【是！】
还计划着如何用这十一根手指换取榊奏夜的合作承诺的羂索只觉得手中一轻，赶紧将布袋打开，可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羂索：？
【经检测，{不可言说的手指}可升级，宿主是否升级？】
【升级。】
一口气将五分之一的升级到四分之三，榊奏夜……没什么感觉。
这一次甚至连最基础的爆衣都没有。
“诶？”
他将右手上下翻看，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现。
而比他更疑惑的是羂索和等待两面宿傩复生的咒灵们。
在场的所有眼睛都直愣愣地盯着榊奏夜，期待能有意外发生。
在等待中，系统二号的提醒比两面宿傩先一步抵达。
【检测到卡牌人格丢失，系统将采取补救措施。】
‘补救措施？’
难道是给我发一个比两面宿傩更厉害的式神？
榊奏夜竖起耳朵。
【叮——奖励抽卡次数*1，请问是否立即使用？】
【你们真小气。】
【请问是否立即使用？】
【除了这句话还有其他回答吗？】
【请问是否立即使用？】
【……使用！】
【技能卡：我是老鼠
说明：此卡仅限对宿主外人物使用，装备此卡者身份将自动转换至本阵营对立方，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酒厂劳模将其称为“老鼠”。
备注：祈祷吧，老鼠。】
刚拿到这张卡，为了验证它的效力，榊奏夜反手就将卡装备到了羂索身上。
那边还在眯着眼睛冲榊奏夜散发杀意的羂索只觉得身边温度骤然凉了好几个度。
‘是杀气！’
靠着自己的术式活了一千多年的他提高警惕，紧盯着在场唯一可能对自己有敌意的榊奏夜。
可是在他对面的少年十分放松，不但没有表现出对立的情绪，反而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不对劲！’
羂索看向四周，悚然发现原本把他当成同伴的咒灵们纷纷态度大转变，阴恻恻地盯着他。
真人缓缓踱步到他身边，状似天真的问：“我说羂索，手指呢？你不会是当着我们的面把手指偷偷送给奏夜君了吧？”
“说起来你坚持要拉拢奏夜君，是因为他才是你真正的同伴吗？”
花御不语，只是默默将羂索逃跑的路线堵死。
阴影中，大量咒灵聚集，蚊蝇般的低语钻进羂索的耳中。
咒灵们紧盯着羂索，祂们突然觉得今天的羂索，怎么看都像一只吃里扒外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