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院凤凰找的是一家川菜店。
两人用了一顿愉快的午餐后，又在附近逛了一个多小时，才坐车前往俱乐部。
毫无疑问，幸一又被打了个落花流水。
只是这一次，平等院凤凰显然手下留情了，两人说是比赛，其实更像是平等院凤凰给幸一当陪练。
一下午过去，幸一收获颇丰。
“……前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现在算是什么水平？”比赛结束后，两人坐在场边补充水分的时候，幸一忍不住问道。
平等院凤凰动作一顿，表情古怪，“你连自己什么水平都不清楚？”
幸一双手捧着脸，重重叹气，“法国的学校要到初中才有社团活动，我过去一直都在家里面训练，跟人交手的机会不多，在俱乐部和街头网球场倒是一直赢，可这两个地方的网球选手，质量都参差不齐，没多少参考价值。”
“原来如此。”平等院恍然。
“所以，前辈，我现在到底实力如何？”幸一又问了一遍。
“很强。”
平等院凤凰先是肯定了小孩儿的实力，旋即沉吟片刻，才又道，“我在你这个年纪，是没有你如今的实力的，而我过去的履历，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所以，除非后面又出现了武士南次郎那种天纵奇才，否则，在同龄人当中，你应该很难碰到对手了。”
“真哒？”幸一很兴奋。
平等院点了点头，继续道，“哪怕放开限制，不光跟同龄人相比，在17岁以下的这个年级段，你的实力也已经非常能拿得出手了，反正从我这里往前两年，能接住我的球的人不多，你最起码也属于第二梯队。”
“原来我已经这么强了啊？”幸一挠了挠脸。
“害羞什么？这不是好事吗？”平等院在他头上rua了一把。
“嘿嘿！”幸一还在傻笑。
听了对方的话，他突然意识到貌似小看自己了。
以前幸一只觉得他的实力，在全国大赛之前是稳的，之后就不好说了。
直到现在被平等院凤凰喂了一颗定心丸，他才猛然惊觉，自己所谓的全国大赛不稳，对标的是国三时期的幸村等人，可实际情况却是这些人眼下才国一，emmmm，这个就……
是吧？
想到这里，幸一心里面立刻就冒出来了一连串疑问——
幸村现在开发出灭五感了吗？
真田的风林火雷山阴，完成了几式啊？
迹部，呃，迹部太熟了，先放在一边不提_(:з」∠)_
手冢在手臂出事之前，能把真田削个6-0，幸村似乎也可以，那他现在能不能做到呢？
——嗯，关东大赛上要是能碰到真田，可以尝试一下，这样他对自己的实力，就能有个更加直观的判断了。
（真田：我是什么战力计量单位吗(╯‵□′)╯︵┻━┻）
“话说回来，你平时都是怎么练习的？”
平等院凤凰的声音，打断了幸一的思绪，“虽说日本号称网球荒漠，可跟欧洲豪强的差距也不至于那么大吧？法国的训练方式真的就那么先进吗？”
——这小子的情况，究竟是他天赋使然，还是欧洲的普遍现象？！
如果后者，那问题可就大条了！
说起这个，幸一忍不住叹气，“我从三岁就开始学习网球，因为自小就认准了这条路的缘故，其实我是想过小学直接休学，请家教回来辅导功课，然后专注网球训练的，可惜，被我爸妈拒绝了。”
平等院凤凰抽了抽嘴角，心说你爸妈能答应才是怪事呢，“然后呢？”
“然后啊……”
幸一摊了摊手，“然后，我就把所有的闲暇时间都给了网球，直接请了一个专业的私人教练回来，身体方面则是找了健身专家，由对方和教练商讨后，共同为我订制专属训练菜单，并且，每隔一个月，我都会进行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每天吃的饭也是营养师专门搭配的，偶尔还会请职业选手回来当陪练。”
平等院凤凰，“……………………”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壕无人性？！
不开玩笑。
平等院家在日本也算是豪门了，他都不敢这么玩。
只是——
“那你的实力不应该如此啊？”平等院解决了一个疑惑，却又升起了另一个更大的疑惑，“我在跟你比赛的时候，总感觉你给自己设下了什么限制？”
“我知道。”
幸一清楚问题出在哪里，“我会尽快解决的。”
这所谓的限制，其实还是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偏差造成的。
幸一以前并不清楚世界的“真相”，才会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当然了，也怪他的教练没系统性地给他梳理过网球的“修炼体系”。
但对方倒也不是故意耽误他。
那时候，幸一的年龄确实小，揠苗助长才是害了他。
为了不让幸一过早接触到“成人”的世界，教练甚至都不让他去观看职业选手比赛，以至于他在法国生活了十几年，连法网都没看过。
就问大家离谱不离谱？！
直到前些时候双方通电话，幸一问起来，对方才解释了原因——
职业选手的比赛，通常都会伴随着精神力攻击，有些选手控制不好，精神力难免全场乱窜，将观众也捎带进去，还有的干脆玩的就是范围性技能，观众本来就是play的一环。
针对这两种情况，大人的抗性强，倒是影响不大，但小孩子一旦中招，说不定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依教练的说法，想在职业道路上走得长远，十二岁之前，最好不要踏足精神力领域，也不要去开发这方面的招式，否则，过于活跃的精神力会给身体带来极大的负担，极有可能会引发某些相当麻烦的疾病。
基础！
基础才是最重要的。
听了这话，幸一顿时就明白为什么动漫当中，越前龙马明明有南次郎这个大佬从小指点，刚加入青学的时候，实力却并不十分出色了。
以及，咳咳，幸村的病是怎么来的_(:з」∠)_
想到这里，幸一对自己的教练那叫一个“感激不尽”。
专业的就是靠谱。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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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没白花啊！
——就是可惜中间发生了一点“意外”，他家老爸突然要移民回日本，导致自己只能跟教练挥泪告别，不然，按照对方在电话当中提及的给自己安排的训练计划，原本也是要在近期引导他掌握精神力的。
至于基督山伯爵之类的招式？
那是幸一回到日本后，弄清楚自己穿越到怎样一个世界后，随即才自己开发的。
许是厚积薄发。
教练虽然不让他用精神力，可却从来没放松过对他精神力的锤炼，这才使得幸一正式踏入这扇大门不久，便能够做到如臂使指了。
脑海当中转动着这些想法，也没耽误他向平等院凤凰详细解释。
平等院愕然。
在今天之前，他还真不知道十二岁之前最好不要开发精神力招式这种事情，按照日本这边的观念，年龄越小实力越强，这是好事啊，谁能想到这样竟然会给身体埋下隐患呢？
还好他是十二岁以后才开发精神力招式的。
——平等院凤凰不禁松了一口气。
旋即他又关心起幸一的训练，“那你现在回了日本，训练怎么办？团队也跟着一起来了吗？”
“我倒是想，可人家不愿意啊！”
幸一郁闷极了，“人家在那边有家有业的，凭什么跟着我远渡重洋？所以只能我自己做测试，然后把数据发回去，让教练他们隔空进行调整了。”
“那你就没打算在日本这边重新聘个教练团队？”平等院挑了挑眉，似乎是不明白幸一为什么舍近求远。
“噗！在日本聘请教练？”
幸一直接被这话给逗乐了，“前辈，你是在跟我说笑吗？日本有专业的教练吗？那些教练会干什么？他们怕是还不如我呢！”
“这话怎么说？”见幸一语气鄙夷，平等院不禁来了兴趣。
——他已经意识到，日本网坛跟欧美强国确实存在差距了，很多在那边是常识的东西，日本这边连听都没听过，因此，他非常迫切地想从幸一这个在法国长大的人口中，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说不定就能帮他避开什么坑= =
幸一打量了平等院片刻，见他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才道，“前辈真想知道？”
“那还能有假吗？”平等院轻哼。
“行，那我就跟你说说我的理解。”
幸一的表情微微认真，“什么叫职业教练？能培养职业选手的教练，才叫职业教练！而不是以教练为职业，就能叫职业教练了！前辈你想想，日本网球这才发展几年？总共出现了几个职业选手？在这种情况下冒出来一批职业教练，可想而知，里面有多大的水分！”
“他们带出来过职业选手吗？”
“他们去看过几场职业比赛？”
“他们手上有ITF等级证书吗？有PTR认证吗？有USPTA认证吗？”
——ITF全称“国际网球联合会”，PTR全称“职业网球教练组织”，USPTA全称“美国职业网球协会”，这三者都是世界级的最权威的网球教练认证机构，三者至少拿到一个，才能算是职业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