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暮呆若木鸡浑身僵硬，整个人紧绷得像一根木头。
花锦墨松开黎暮，后退半寸吐气如兰，“你讨厌我吗？”
她声音柔哑，黎暮下意识摇头。
他不讨厌花锦墨，只是不理解花锦墨为何要这样做。
双修根本不需要亲吻。
此前有一次，运功已经结束，花锦墨说要奖励他，一切也只是止步于他胸前。
其实每次在理智崩溃的边缘，黎暮的本能都会想要拥吻花锦墨。
但他知道不可以。
除了会打扰花锦墨运功之外，还因为亲吻这个举动太过亲密。
虽然花锦墨只是利用他修炼，但花锦墨从来没有欺骗过他，一直坦坦荡荡，而且对他仁至义尽，几乎称得上是纵容。
哪怕他因为自己心绪不佳给花锦墨摆脸色，花锦墨都从未与他计较，甚至反过来想方设法安慰他。
花锦墨如此待他，他自然要投桃报李，怎能放任自己被欲|望搅乱思维，而去越界冒犯花锦墨？
可今日，花锦墨主动亲吻了他。
花锦墨见黎暮俊美的脸上写满疑惑，便知黎暮误解了她的意思。
她道：“今日不为修炼。”
黎暮呼吸一顿，喉咙一瞬发紧阵阵干涩，心脏跳动都变得有些不规律。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可以吗？”
“有何不可？”
花锦墨话音刚落，便被黎暮扣住了腰。
他这些日子坚持练功，臂膀已然结实有力，轻而易举便将花锦墨揽入自己怀中。
二人紧紧相贴，与记忆中的触感一样，花锦墨整整比他小了一圈，身体纤细温软阵阵馨香。
黎暮看不见，只能摸索，宽大修长的手掌顺腰肢而上，终于触碰到花锦墨光滑的脸颊，他试探着俯身，在花锦墨唇角落下一吻。
花锦墨视线描摹黎暮精致的眉眼，反客为主迎了上去。
唇齿交缠呼吸可闻。
黎暮被彻底点燃，遵从本能随心而动，放纵自己完全沦陷其中。
他动作愈渐激进，大开大合侵略性十足，花锦墨竟感觉有些难以招架。
这又是花锦墨从未有过的体验。
她曾经的道侣天元神尊，是知名的常青树高岭花，修界唯一一个合境修士，德高望重情绪不显，情事也如冰如玉，未曾这般如火狂烈。
黎暮一鼓作气补上了错过的四次双修。
到后来，花锦墨忍不住庆幸，还好她是修士，不然普通人可经不住黎暮这样折腾。
看来黎暮这些日子功没白练，体魄已强悍如斯。
花锦墨很满意。
“先休息吧，改天我要操练你一下，检验身法成果，看看有没有需要跟进的地方。”
花锦墨说着，穿衣翻身下床，准备去隔壁厢房。
黎暮伸手拉住她的衣角，“你…可以留在这里”
“嗯？”
花锦墨似笑非笑，“怎么说？不怕我越界了？”
黎暮顿了顿，道：“先越界的是我。”
是他先不满花锦墨直言他仅有的价值，所以要求花锦墨克制言行。
可事实上，花锦墨只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
花锦墨奋力追寻天道长生，而他的人生堪有短短数十载。
他注定只会是花锦墨长生路上的一步阶梯。
今日有此一遭，黎暮想通了。
花锦墨待他至此，甚至不排斥他的冒犯，他为何还要自寻烦恼？
不如顺其自然过完一生。
黎暮道：“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真的？”
花锦墨表示怀疑。
“真的。”
黎暮点头，一脸诚恳。
花锦墨又躺回床上，虽然她不理解黎暮为何如此善变，但这次是往好的方向变，她便也懒得深究。
次日一早，黎暮照旧起床做饭。
花锦墨吃完饭后去了丹坊。
炼制聚灵阵阵旗需要足够的火力，黎家丹坊内有天然地火。
当初黎家本宅选址，就是看中这天然地火，将炼丹房直接建在地火之上，每个炼丹房都连接地火，凡黎家弟子，到丹坊前堂领取令牌便可使用。
花锦墨在春日大比名声大噪，几乎整个黎家都认识她，见她来领取令牌，丹坊前堂弟子动作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因为以前他也当面嘲笑过花锦墨。
而花锦墨根本不记得这回事，拿了令牌直接进炼丹房，从芥子袋取出购买来的陨铁和兽皮。
陨铁做旗杆，兽皮做旗帜，再将一部分灵砂炼化成液体状，在兽皮上凝成旗纹，投入地火炉中猛火淬炼。
一天一夜，阵旗大功告成。
接下来把灵纹石刻上符咒，配合阵旗布阵，用灵砂链接二者，一个小型聚灵阵就能成型了。
花锦墨收好阵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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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回银霜园布阵。
推开炼丹房的门，有人站在门前，好像专程在等她。
那人听见响动抬头看来，道：“侄媳妇，你用炼丹房炼了什么丹？”
是一个面貌俊朗的少年郎，看上去十六七岁，花锦墨没有见过。
既然管她叫侄媳妇，应该是黎暮的长辈。
大家族就是这样，长辈可能比晚辈还年轻。
花锦墨回道：“没炼什么，有点冷，来烤火。”
“……”
少年郎道：“我是黎暮的二伯，都是自家人，侄媳妇要是有什么秘方，可别藏着掖着，报酬好说好商量。”
黎家牢牢把控着丹方，按理来说花锦墨不会炼丹，但她却在炼丹房待了一天一夜。
花锦墨打量他，“二伯？”
少年郎点头，“是啊，亲的，别看我这个样子，其实比你父亲年长，当年试丹药导致停止生长了。”
“好的二伯，我有方子肯定来找你交换，但现在我确实没有，再见二伯。”
花锦墨举步离开，要不是怕被人发现异常，她还真想把自己知道那些低阶丹方拿出来换取好处。
回到银霜园，花锦墨着手布阵。
她将阵法放在主卧，范围收得极小，只要不走进房间便难以察觉。
阵眼直接设在床下，形成气旋洼地，这样采补时吸收的灵气更为精纯。
刚把阵法布好走出卧房，就听林二妮的声音由远及近，一路叫着姐姐推开了院门。
花锦墨想，或许她该给院门上个锁。
“姐姐，你去哪里了？我来三次你都没在家。”
林二妮只是随口问问，并不执着于答案，“姐姐，今天我做了另外几种糕点，特意赶在晚饭前过来的。”
“谢谢。”
花锦墨接过点心，“你吃了吗？没吃的话一起，饭应该快好了。”
“好啊，我去帮忙。”
林二妮跨进厨房，手脚麻利从黎暮手里把活儿接了过来。
黎暮尝试拒绝，但他看不见，根本拗不过林二妮，只能张着两只手被推到一旁。
“姐夫你坐，我来就行。”
林二妮哒哒哒切着菜，问道：“姐姐你不会做饭吗？”
花锦墨摇摇头，“不太会。”
“那以后我来给姐姐做饭吧，姐夫眼睛不方便，还要做饭太辛苦了。”
黎暮站在原地，闻言忍不住握了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