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坐在大堂左边离姜父最近的位置,不过说了两句话就听到了姜辞的声音,哭唧唧却又带着假假的感觉。
姜辞顶着一头乱发就进来了,发际线附近的几根碎发直直的往上翘。
她双手顺着自己的头型抹平了碎发,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
姜父看看自己一团乱的女儿,在看看正襟危坐的傅朝,明明二人年龄相差也不大。
他走到姜辞面前,轻微责怪道:“你看看你,怎么能不梳洗就出来呢?”
“哎呀,我这不是急嘛,听说爹爹要去京城了。”姜辞看着姜父,眨巴眨巴眼睛,眼里的期待都快溢出来了。
“对呀,怎么了,你也想去?”
她的表现太明显了。
姜辞像小狗般高频率点头。
“想去便去。”其实他一直都觉得,人应该多去外面看看,不该只拘泥于一寸方地。
姜辞没想到父亲会这么爽快的答应,高兴的一蹦三尺高,“爹爹,你太好了吧。”
这时,一丫鬟走过来说:“老爷,早饭已备好。”
姜父说:“辞辞,你快去梳洗,然后来膳堂吃饭。”
她昨晚就没有吃饭,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梳洗完毕后直接去了膳堂,桌上只有一碗馄饨,姜父和傅朝都不在。
姜辞夹了一个馄饨放进嘴里,一咬下去,汤汁在嘴里爆炸,鲜嫩可口。
是她心心念念的馄饨。
“这个馄饨是我们家里做的吗?”她的嘴里塞满了馄饨,含糊不清。
但丫鬟听清了,“是傅大人带来的。”
傅朝,得此好友,此生足矣。
姜府门口有两辆马车,姜家一辆,傅朝一辆。
姜辞一出门就看见父亲和傅朝一同站在一马车旁边,不知在说些什么。
“爹,我们走吧。”
父亲先上了马车,姜辞随后跟上,一只脚踏进去后又收了回来,姜辞看着傅朝,快速挥动自己的右手,“傅清光,拜拜。”
傅朝看不懂她的动作,也不懂她的话语,只学着她的样子,举起右手,左右慢速摇摆,像个卡了的机器人。
可姜辞并没有看见他的行为,因为她说完话就进马车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在一处树林里停下了,姜辞捂着嘴下了马车,在一课树旁蹲下,然后吐了出来,全是早上的馄饨味道。
一小厮递来了葫芦状水壶,姜辞快速喝下。
这古代的路太凹凸不平了,这古代的马车太晃了。
傅朝一下车就看到姜辞蹲在一旁,脚步不自觉加快,“姜静姝。”
姜辞仰着头喝水,左手高高举起,对着傅朝挥动,示意自己没事。
傅朝与姜父纷纷围在她的旁边,满眼都是担心。
姜辞站起来,说:“爹爹,不用担心,我没事,晕车而已。”
她又在说他们听不懂的词语了,不过傅朝和姜父习以为常,
“没事就好。”
姜辞在耳边摇了摇葫芦,叮咚叮咚的水声在诉说着它们的量少。
“爹爹,你在这里休息吧,我去打点水。”说完就让小厮们去找一些干柴,今晚便在此扎营。
待她走后,傅朝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双手抱着一推葫芦水壶。
这一路,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萦绕耳边。走了大概五分钟,他们来到了溪边。
这条小溪清澈见底,姜辞随手将葫芦放在地上,双手捧起溪水,手上纹路若隐若现。
她撅起嘴巴,猛地吸了一口,溪水如跃龙门般进了她的口中、喉咙、肚子。
清甜可口。
拿起葫芦轻轻浸入溪水中,“咕噜咕噜”的声音不断涌入。
突然,溪水中有一人影出现在她旁边,一个又一个葫芦水壶躺在她的脚边。
“你怎么有这么多葫芦?”说完还不忘拿起一个葫芦帮他打水。
“还有各位弟兄们的。”
姜辞心里默默认同,傅朝的细心让她自愧不如。
这时,一条白色的鱼从她眼前游过,姜辞眼睛亮了起来,虽然有鱼很正常,但是都来古代了,必定要试试野外烤鱼,她要试试,没有任何调料的烤鱼,到底好不好吃。
她双手合在一起,侧靠在自己的左肩膀旁,歪着头看向傅朝,“我们要不要抓几条鱼,晚上烤鱼吃。”
饱满的额头,高高的鼻梁,清晰可见的下颌线,傅朝的侧脸近乎完美。
他转过头,甩甩手中的水珠,美丽的丹凤眼直直的与姜辞对视上,“好呀。”
姜辞迫不及待脱了鞋子、撸起裤腿,作势便要往溪里走去,而傅朝背对着她,听到水荡的声音才发觉姜辞下了水。
他赶忙跑进水中,拉住了姜辞的胳膊,“你上去吧,赤手空拳是抓不到鱼的。”
姜辞转过来,傅朝又说:“我们先把水送过去,他们要喝的。等做好了鱼叉,我们再来抓鱼也不迟。”
姜辞点点头,傅朝就这样抓着她的手腕,一步一步蹚水上了岸,姜辞低头看着傅朝浸湿的鞋子和衣服,不免心生歉意。
“抱歉啊,傅大人,害你衣服都湿了。”
“无妨,等会儿抓鱼总会湿的。”
他们捡起地上的水壶,双手环抱着,然后走向营地。
“清光,我爹爹去京城是要参加吏部的定期考核,那你呢?你为何要去京城?”
“故友相约。”
不一会儿就到了营地,几个侍卫在他们打水期间就已经安了三个帐篷并形成弧状,弧中心有一推干柴。
姜辞感叹,这些小厮和侍卫手脚真利索。
“水来了。”傅朝放下水壶并大声喊,他们齐齐走来,拿起水壶就喝,还有几人看着姜辞,可她迟迟没有松手。
姜辞看着怀抱中的一排葫芦无从下手。
出大事了,她认不出自己的水壶了。
“小姐。”小厮试图喊她拿到水,他的声音引起了傅朝的注意,他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傅朝:“怎么了?”
“我不知道哪一个是我的了。”姜辞尴尬地说,耳朵唰地红了,感觉到热气扑面而来。
傅朝将她怀中的水壶拿起来并仰头看,很容易就看到了那个虎头标记,然后递给了小厮。
“我们的水壶下有一标记。”
听到这话,姜辞松了一口气,这才感觉活了过来。
小厮侍卫们散去后,傅朝说:“静姝,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做个工具。”
姜辞点头同意,她确实有点累了。
傅朝向一个目的地走去,在回来的路上,他时刻注意地上的树杈,很幸运的,他看到了能做鱼叉的枯木。
他捡起大概有拳头那般粗的枯木,把它的一端抵在大块石头上,然后将绑在腰间的匕首抽出,左脚踩着石头,右腿半蹲,弯腰削木。
而马车上的姜辞正闭着眼睛假寐,以前的生活在脑子里重播,比如,她在考场上奋笔疾书却也频频抬头看时钟、父母争吵而她在房间双手捂着耳朵……
还有,一个人的脸,傅朝的脸。
姜辞猛地睁开眼睛,怎么会想到他呢?
她走出马车门,一眼就看到傅朝拿着像削好的铅笔的木棍。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鱼叉。
姜辞跳下马车,飞奔过去,见她跑起来,傅朝脚步不自觉加快,两人相遇在一棵桃树下,粉色的桃花像蝴蝶般飞舞,耳边萦绕着蜜蜂“嗡嗡嗡”的声音。
“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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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姜辞雀跃地说。
“嗯。”傅朝的声音淡淡的。
姜辞伸手握住了木棍,在她上方的大手松开了。
姜辞兴致勃勃,“你的鱼叉太好了,我们今晚一定能吃到鱼。”
她蹦蹦跳跳着,后背的长发跟随她的脚步舞动,傅朝的眼睛里只有她了,身穿红色衣裙的她与这一片绿色格格不入。
一只蜜蜂擦过他的脸颊,傅朝回过神来,拿下肩膀上的花瓣,松开手指,轻轻一吹,花飞花落。
他快步跟上,来到了姜辞身旁。两人再次来到溪边,姜辞脱了鞋蹚水入溪,她高举木棍,对着岸上的傅朝大声说;“等我给你抓鱼吃哦。”
她瞪大眼睛,只转动身子,企图守株待兔。
可鱼儿并不愚蠢,姜辞踮起脚尖,小心翼翼移动,终于有条鱼不知死活出现了,姜辞的腰越弯越低,捏着木棍的手越来越紧。
她屏息凝神,一步一步跟着那条鱼,终于找到时机,毫不犹豫将木棍插入,但只碰到了水,那条鱼儿也不见了。
姜辞并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只能重新找鱼。
这条小溪的鱼还算多,她看到了五、六条,但一条没碰到,忙活半天,一无所获。
她闭眼捏鼻,将整个脸放进溪水中,十几秒后才出来。
“姜静姝。”傅朝在岸上大喊,“没事吧。”
姜辞习惯性摇头,头发上的水珠乱飞,她开始往岸上走。
“傅大人,我抓不到,你来抓吧。”
傅朝随即脱了鞋,拿着木棍进了小溪,夕阳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他是抓鱼的好手,不过五分钟就抓到鱼了,他高举木棍,一条鱼叉在上端,鱼尾还在上下摆动。
姜辞在岸上拍手大跳,“啊啊啊,太棒了。”
傅朝上了岸,将鱼从木棍上拿下来放在地上,这鱼的生命很顽强,此时还在上窜下跳。
“还要吗?”傅朝询问。
“一条就够了。”
待他们给鱼洗完澡太阳已经落山了,回到营地时,姜父正坐在火堆旁。
见到姜辞的身影,姜父激动地站了起来,不顾形象的大喊:“姜辞。”
姜辞跑过去,兴奋的分享道:“爹爹,我们抓到鱼了。”
在父女二人说话时,傅朝已经默默将鱼烤上了。
姜辞坐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条鱼,直到有香气飘来,她忍不住轻拍自己的大腿,“是不是好了,可以吃了吧。”
傅朝拿起串着鱼的木棍,将鱼递到姜辞面前,“可以吃了。”
姜辞双手刚碰到鱼就烫到双手弹开,撇这嘴巴说:“好烫。”
她的眉头拧在一起,撅起嘴唇“呼”的吹风,双手也不停的上下扇风。
傅朝见她如此心急,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扇子,一手拿着木棍,一手对着鱼扇风。
终于,姜辞撕下了一块鱼肉,她慢慢咀嚼,鱼很鲜,也很腥。
傅朝又把鱼递到姜父面前,“大人,你也吃点吧。”
“我不爱吃,你们吃吧。”
他又递到姜辞面前,她却摆摆手,“鱼有一点点腥。”
听到这话,傅朝又从身后的地上拿出一个小瓶子,将瓶子里的粉末撒在鱼上。
姜辞又撕了一块,眼睛突然变大,是调味料。
“哇,好吃。”她转头看向傅朝,“你是哆啦A梦吗?”
傅朝摸摸自己的鼻尖,虽然听不懂,但应该是夸赞吧。
姜辞的眼神被他手上的一个东西吸引住了,她站起来向他走近,拉住了他摸鼻尖的手。
她盯着他的中指,眼神暗淡下来。
“无妨。”傅朝带着笑意的声音让姜辞有些莫名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