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春日不躲不闪的站在前排。
乌野2：1拿下了比赛的胜利。
那天，春日看到了痛哭的及川彻。
人声鼎沸中，两人对上眼睛，又很快移开。
10月27日，春高排球大赛宫城县代表决定战，决战当天。
春日戴上口罩和帽子，背着包坐到后排。
感谢优越的视力，这里也能清楚的看到场上的球员。
比赛开始了。
刚开始白鸟泽劲头十足，连续得分。
乌野甚至连基本的接球都没办法做到。
前面白鸟泽学园的一些学生嬉笑的打闹。
“不愧是牛岛学长！！”
“唉，不知道叫我们来干嘛？反正胜利肯定是白鸟泽的。”
“不过没想到这次的对手不是青城哦。好可惜，及川彻还挺好看的。”
春日默默听着，有些不爽。
这才刚开始呢。
急什么。
半场开香槟什么的最容易翻车了。
经常听日向提起西谷学长，夸他是真男人。
不同于矮小的个子（不能让西谷学长听到），西谷夕完全是大心脏选手。
平时的西谷夕会和后辈们吵嘴、抢东西吃，但是在球场上特别有担当。
场下也丝毫不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果然，褪去最初的陌生，西谷夕在适应了球的速度和力量后成功把球完美的传给影山。
随着比赛的进行，春日越来越多的将目光放在牛岛身上。
简直是压倒性的力量。
左撇子的优势，加上最强级别的火力，足以让牛岛在全国高中生之间留下赫赫威名。
春日偷笑，嘎嘎啊嘎嘎。
她之前也成功接到过牛岛学长的球。
第一局结束的很快，白鸟泽以25：16的分数拿下。
如果说第一局是接触与适应，那么第二局则是窥视与对抗。
比赛才刚开始，日向信心满满的快攻就被天童一人拦下。
“想击败若利的话，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再说吧。”
帅呆了。
春日举着单反不停拍照。
天童。
可怕的直觉系。
拦网一般分为Read Block和Guess Block。
前者是看清球被传向哪里后再起跳的拦网，适用于一般的拦网选手。
后者是预判和直觉，在对方传出球前预判，基本按直觉起跳拦网，比如天童。
“他是打算以一己之力拦下所有的进攻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
如果有人能做到，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乌野的进攻虽然总是被天童精妙的预判拦下，但是作为指挥中心的二传手影山在逐渐调整中以无懈可击的姿态在对方反应过来前将球传给日向，成功拿下一分。
“好厉害啊。”
这真的是那个黑脸怪、睡觉流口水、饭点人形闹钟的影山飞雄吗？
现在能体会到一点他的天才之名了。
要是放在平常春日都不敢认他。
比分来到11：11，乌野迎来反超的机会。
可是牛岛以强势的姿态大力扣下，仿佛在嘲笑乌野的努力和挣扎。
如果有人能拦下牛岛就好了。
相信很多人都会这么想。
只有拦下牛岛那刻，乌野才真正算是和白鸟泽站在同一平台上。
“刚才明显应该工去接吧！五色你这白痴！”
“要对眼找女人对去！”
哈...哈哈。
白鸟泽的鹫匠教练太引人注目了。
佝偻着身体但是完全是怒放的态度。
比分来到20：20，乌野换上关键发球员。
万众瞩目。
结果——
刚上场就下来了。
发球没能得分。
山口满脸不甘，他不敢抬头。
乌野要怎么办呢？
直到那一刻——
比赛迎来转折。
牛岛跃起准备击球。
影山、月岛和东峰三人微微下蹲准备，在球扣下时跳起拦网。
完美的计划。
春日感叹，她领悟的很快。
“让牛岛学长意识到墙的存在，改变球路，把斜线球变为直线球。”
球路清晰的展现给后场的自由人——西谷夕。
完美的接球，完美的传球，完美的扣球。
每一个环节，紧紧相扣。
这就是团队的作用。
“爱吃草莓蛋糕的毒舌小鬼。”
拦网还真有两下。
趁着这股势头，东峰直接发球得分。
乌野气氛更加热烈。
而天童给了他们迎头一棒，冷静的拦下了扣球。
白鸟泽和乌野先后拿到赛点，比分咬得死死的。
破分，平分与反超。
身处在观众席后排的春日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焦灼。
汗水、炙热与干燥。
白鸟泽将所有的球都传给了他们的王牌。
又是一球。
牛岛大力挥动臂膀。
乌野这边是东峰和月岛拦网。
突然，月岛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情况下移动了左手。
这种临场反应让人拍手叫好。
“拦下来了！！”
月岛拦下了牛岛的扣球。
场内场外一片哗然。
那可是牛岛若利啊。
春日看着振臂欢呼的月岛，坏笑着按快门。
敲诈的好机会。
难得能看见月岛情绪外露的那么明显。
明明只是一分，仅仅是这局31分中的1分。
春日深吸一口气，望向体育馆的天花板平复情绪。
怎么就那么让人热烈盈眶呢。
第二局比赛结束，乌野以31：29的分数拿下。
第三局比赛开始。
乌野vs白鸟泽，此时比分15：20。
场内的气氛来到另一个高潮，越来越多的人来旁观这场史无前例的比赛。
白鸟泽的二传白布依然保持着冷静与沉着去配合强大的主攻手。
或许，此时的他们才真正进入了状态。
第三局白鸟泽以25：20拿下。
双方交换场地。
春日也得以喘息。
比自己打球还累。
第四局比赛，如果要春日来说，就是个人vs群体。
以牛岛为核心的白鸟泽与发动多位置同时进攻的乌野，两者的理念之争。
作为除开自由人外显眼的小个子选手，旁边有人小声的用“可怜”“同情”这种字眼评价日向。
春日对此冷笑一声。
别看日向总是一副傻白甜的样子，他其实才是最坚定的走在自己道路上的人。
不去硬碰硬。
不以自身的短处和对方的长处碰撞。
认知清晰。
用自己的方式成为最亮眼的人。
春日暗暗骄傲，看吧。
这就是日向，迟早成为小巨人的职业选手。
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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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网犯规。”
春日无语抚额。
迟早...迟早。
比赛变成拉锯战，日向不断地助跑，不断地起跳。
第四局，乌野拿下。
来到最终的第五局。
影山被换下，菅原换上。
二传，是需要打满全场的那个人啊。
额...
研磨其实挺厉害的。
虽然总是要死不活的样子，但是一直在场上。
春日不自觉笑出声，想到了之前要来的音驹的比赛录像。
夜久666！
音驹666！
回过神来，乌野正叫了暂停。
月岛的手指在拦网时意外受伤。
“在这种时候？”
周围的人都很遗憾。
场上正神仙打架呢。
手感火热的牛岛。
神级预判的天童。
沉着冷静的菅原。
以及...用脸接球的日向。
春日眼疾手快地拍下来了。
比分来到两位数时，月岛重返赛场。
春日根本坐不住，当观众也太难了。
明明在场外，明明胜负对自己来说就是听一耳朵的事情，却一直为每一球提心吊胆。
比赛到了终盘。
已经没精力看懂每一球的巧思，只能脑袋跟着球转来转去。
最终——
“太好了！”
球落在了白鸟泽场内。
乌野以3：2拿下胜利，进军全国！
“该走了吧？”
春日砰砰直跳的心还没平复，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正准备起身的动作一顿，偷偷摸摸的再坐下，下意识竖起耳朵警觉。
她悄悄地悄悄地往旁边瞅。
是穿着私服的及川彻和岩泉一。
及川...及川彻戴着眼镜的样子很少见呢。
这张脸，真是，啧。
岩泉一眼观八方，他其实注意不远处斜对面那个黑衣服黑帽子黑口罩的人很久了。
“春日？”
他试探的喊。
那个人明显僵住了。
然后缓缓转过头。
岩泉一没看到自己旁边站着的及川彻也悄悄僵住了。
再怎么隐藏，眉眼也骗不了人。
“岩泉学长，及川...学长。”
春日摘下口罩，笑着打招呼。
及川彻眼里一暗。
岩泉一直觉觉得不对劲，但是没太注意。
他调侃说，“还是同一个学校好啊。专门拿单反拍照，不像我们，没有经理，也没有贴心的同级。”
“昨天，有帮你们拍很多张。你们球队每个人都有。”
“请一定要发给我。”
春日当然没问题。
“那及川你送春日回家吧。”
“不用了。”
几乎是岩泉一说完的下一秒春日就拒绝了。
气氛有些僵硬。
及川彻也没讲话。
“岩泉学长，我等下还有事情。你们先走吧。”
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春日心里有些恼火。
她不想显得自己有多在意。
岩泉一看了看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局促。
还有啊，简直就是被乌云单独笼罩了。
吵架了吗？
“好，那下次见。”
“下次见。”
春日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晚上。
——全国大赛，你来看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