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英接过钱，双手微微颤抖："李大哥，这钱...我真的..."
"别说了，"李向阳打断她的话，"你娘的病要紧。钱的事以后再说。"
黎小芸轻拍赵秀英的肩膀："好好照顾阿姨，有什么需要随时找红霞。"
告别后，李向阳和黎小芸走出医院，外面的阳光格外刺眼。
"这孩子真是可怜，"黎小芸叹了口气，"年纪轻轻就要承担这么重的负担。"
李向阳点点头："是啊，不过她人品不错，值得帮一把。"
回村的路上，黎小芸突然问道："向阳，你说咱们的生意能一直这么好下去吗？"
李向阳握紧方向盘，眼神坚定："只要咱们踏实做事，诚信经营，肯定能越做越好。现在政策放开了，以后机会只会越来越多。"
"那就好，"黎小芸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我就怕咱们步子迈得太大，万一出什么问题..."
"放心吧，"李向阳安慰道，"咱们现在虽然规模不大，但根基稳，慢慢来。"
车子驶进小梁村，远远就看到收购站门口又排起了长队。
"这生意真是越来越红火了，"黎小芸笑道。
李向阳停好车，径直走向收购站。王二狗正忙得团团转，额头上满是汗珠。
"怎么样，二狗？"李向阳走过去接过秤杆。
"可算回来了！"王二狗擦了擦汗，"今天来了好几个外村的，都说听说咱们这里价格公道，特意赶来的。"
李向阳接手称量工作，动作熟练而迅速。一个中年村民提着一篮子松子走上前。
"李老板，你看看这松子成色怎么样？"
李向阳抓起一把松子，仔细查看："不错，颗粒饱满，没有虫蛀。多少斤？"
"十二斤三两。"
"按今天的价格，八毛五一斤，总共十块三毛五分。"李向阳麻利地数出钱递过去。
中年村民满意地点头："李老板真是爽快人，以后我们村的山货都送你这儿来。"
这样的对话在收购站门口不断重复着，李向阳和王二狗配合默契，一个称重一个记账，忙而不乱。
傍晚时分，最后一个村民离开，李向阳和王二狗终于可以歇一口气。
"今天收了多少？"李向阳问道。
王二狗翻开账本："松子二百多斤，榛子一百八十斤，还有各种药材...光今天就收了差不多八百块钱的货。"
李向阳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看来咱们的名声真是传开了。"
"是啊，"王二狗兴奋地说，"按这个势头下去，今年咱们能赚不少钱呢。"
"别光想着赚钱，"李向阳提醒道，"质量要把好关，信誉比什么都重要。"
王二狗连连点头："那是当然，咱们可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收拾好收购站，李向阳回到家中，发现儿子李望辰正在院子里玩耍，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在地上划来划去。
"望辰在做什么呢？"李向阳蹲下身子问道。
"爸爸，我在画地图！"李望辰兴奋地指着地上的痕迹，"这是咱们村，这是县城，这是医院..."
李向阳看着儿子认真的模样，心中一暖："儿子真聪明，都会画地图了。"
黎小芸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开饭了！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一家三口围坐在桌前，李向阳夹了一块肉放进儿子碗里："多吃点，长身体呢。"
李望辰嚼着肉，含糊不清地说："爸爸，明天我还能去收购站玩吗？"
"可以，但不能添乱，要听王叔叔的话。"李向阳笑着说。
夜深了，小梁村陷入宁静，只有远山的风声和偶尔传来的狗吠声。
李向阳躺在床上，脑海中规划着明天的工作安排。
第二天一大早，李向阳就被院子里的敲门声惊醒。
"来了来了！"他匆忙穿好衣服开门，发现是村里的老张头。
"李老板，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老张头有些急切，"我想问问，你们收不收野山参？"
李向阳精神一振："收！当然收！你有吗？"
老张头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我昨天在后山发现了一棵，看年份不小，但我不敢确定品相如何。"
"走，咱们去看看！"李向阳毫不犹豫地说道。
老张头带着李向阳走向他家的老屋，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
老张头小心翼翼地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木箱子，又从木箱最底层摸出一个布包。
"李老板，你看看这个。"
布包层层展开，露出一颗拇指粗细的人参。李向阳仔细端详，参体完整，须根清晰，虽然年份不算太老，但品相不错。
"这个成色还行，"李向阳掂了掂重量，"按现在的市价，我给你八十块。"
老张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但很快又露出犹豫的神色："李老板，这个价格...很公道了。"
李向阳察觉到老张头话里有话，放下人参问道："老张叔，还有什么事？"
老张头搓了搓手，在屋里踱了两步，最后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道："实不相瞒，我还发现了一颗更好的。"
"哦？在哪里？"李向阳来了兴趣。
"就在后山的悬崖边上，"老张头压低声音，"那颗参看样子得有二三十年了，个头比这个大得多。"
李向阳心中一动，野山参年份越老价值越高，如果真有二三十年的老参，那价值可就不菲了。
"但是..."老张头为难地摇摇头，"那地方太险了，我这把老骨头爬不上去。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那地方有些邪门，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老张头打了个寒颤。
李向阳暗自好笑，这些老人总是疑神疑鬼的。
"这样吧，老张叔，你只要带我去看看地方，不管能不能挖到，我先给你二十块的消息费。"
老张头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李向阳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咱们现在就走。"
老张头接过钱，仔细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然后从墙角拿起一根拐杖："那行，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