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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作者:楚九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此时的夏初还不知道底下已经开始进行亲切友好的肢体交流,双方充分交换的意见,打成一片,打得热火朝天。


    一无所知的她一路和顾笙聊天,把顾笙带到大厅。在快走到大厅正中央的时候,夏初眉头一皱,感觉不对。


    她停住脚步,拉了顾笙一把,把顾笙拉的往后退了几步。顾笙看着她,脸上的疑惑尚未完全成型,一阵巨大的响声就从她们的脚下传来。


    顾笙不远处的地板猛地裂开,这道裂痕越来越大,最后从裂痕中间开始,地板支离破碎,地毯变成破布。碎石在空中划出凌乱的弧线。夏初一头雾水,顺手帮顾笙挡住了一些石块。


    在裂开的大洞中,跳出了三个人,跳到大洞的另一边。


    林森野和鹿呦鸣分别拿着一把长剑,辛知许赤手空拳,雷光在她的掌心跳动。这三人狼狈无比,服装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人看起来也灰头土脸的。


    夏初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三个好像逃难出来的人,不禁想问:陶子轩,你究竟在干什么?


    为什么你家地下室炸了?


    俗话说的好,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夏初观察对面三人的时候,对面的三人也在看夏初和顾笙。


    夏初的衣服上沾着被水晕开的血迹,白衣服沾水后,能清晰地看到她腹部独属于人偶的结构。她一旁的顾笙头发凌乱,表情无助,脸上带着泪痕,眼镜也碎了。


    鹿呦鸣想也不想,举起长剑,跃过大洞,向夏初劈去。夏初轻巧的侧身,避过鹿呦鸣的攻击。在她躲开鹿呦鸣的攻击的时候,辛知许抓住机会,把顾笙带到了他们身边。


    在确认顾笙不是木偶后,辛知许把顾笙护到了身后。


    顾笙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呢,鹿呦鸣已经跳回同伴身边,义正言辞地剑指夏初:“你就是制造这个领域的诡异吧。”


    夏初迷茫了。


    你们偷偷看漫画了,思维这就和读者同步了?


    顾笙急忙辩解:“等、等一下!她不是坏人。”


    鹿呦鸣更愤慨了:“你居然还骗她?呵,你的把戏我们已经看穿了!”


    顾笙也更着急了,她扒着辛知许的肩膀,试图拉住鹿呦鸣举剑的手:“爱丽丝真不是坏人,是她帮了我,血不是她弄的。”


    在顾笙奋力解释夏初不是坏人的时候,从进入领域开始就跟掉线了似的卢振听到了这里的动静。他站在二楼的中庭,扒着栏杆,看到下面的场景,目瞪口呆,爆出了一阵国骂。


    木制的蜘蛛爬上夏初的肩膀,在夏初耳边小声道歉。


    陶子轩跟夏初解释,因为他的疏忽,导致这些异能者跑出来了。


    他本来想私下解决,结果还是影响到夏初了。


    木制蜘蛛不大,但异能者们耳聪目明,在看到蜘蛛后,一直没开口的辛知许也加入了争吵。


    这下子,整个领域搞得跟菜市场一样,大家各吵各的,非常热闹。


    夏初:……


    不是,她想象的收场不是这样的啊。


    她应该在拉近关系后,跟林森野进行一场深刻且富有哲理的谈话,帮他解决他异能升级慢的问题啊。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夏初只觉得他们吵闹。


    楼上,木偶无声无息地靠近卢振,打晕了他,一位选手退场后,夏初的耳边终于清净了不少。


    对面,顾笙、林森野、鹿呦鸣、辛知许还在进行一场1v1v2的辩论大乱斗,一个人拼命解释夏初是好人,一个人呼吁大家好好交流,剩下两个人在反驳他们,觉得他们脑子有坑。


    夏初望着天花板,突然觉得头顶的吊灯真好看,天花板装修的真不错。对面吵个没完,夏初一不做二不休,接下身边的木偶递来的手杖。


    她朗声道:“森野哥,你的同伴说的是对的。”


    算了,还是用勤劳的双手解决问题吧。


    她这话一出,有人因为前半句吃惊,有人因为后半句呆愣。总之,不管用什么方法,现场终于安静了。


    夏初笑眯眯地说:“我就是领域的主人。”


    夏初就地取材,直接把读者的猜测安自己头上。


    她的声音甜美,像在说明天吃什么。鹿呦鸣和辛知许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顾笙和林森野的脸上却还带着信任。


    夏初双手握着手杖的把手,将手杖杵在身前。


    她天真又残忍地说:“没什么可解释的吧,你们不都猜到了吗?这个领域不正常,我明明能瞬间打晕两个异能者,却到现在都没杀人。”


    “我就是在玩你们,看看你们为了我争吵的样子,多可笑啊。真遗憾,本来想在你们最信任我的时候揭开一切,欣赏你们绝望的表情。”


    别说你还真别说,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谢谢读者们提供的思路。


    面对夏初直白的反派宣言,顾笙居然还不相信,她张了张嘴,大声喊出来:“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你……”


    顾笙的话说到一半,被辛知许一个手刀打晕。辛知许皱紧了眉,看起来已经在怀疑夏初是不是有洗脑能力了。


    鹿呦鸣愤慨道:“不管你想做什么,都束手就擒吧!”


    夏初歪头:“你们真觉得自己能打败我吗?”


    沉寂已久的地下再次发出响动,地下室里的木偶又一次活了过来,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它们踩着同类的身体,扒在了大洞的边缘。


    它们的身体交错、挤压,像一团团蛆虫。残缺的木偶们变了形,可它们依旧用自己的身躯填满了整个坑洞。


    夏初嘴角微微上扬,向前一步,踩在木偶身上,轻蔑地说:“那就来试试吧。”


    战斗一触即发,鹿呦鸣率先发难,冲着夏初的脖子砍去。


    “太慢了。”


    夏初不紧不慢地扬起手杖,打在她的小腹上。鹿呦鸣直接飞了出去,撞在柱子上,半天没有动静。


    见到这样的场景,最没有战斗意志的林森野也不再逃避。在辛知许用异能封锁夏初的行动路径时,他冲了上来。


    夏初没忍住,叹了口气。


    虽然知道这是漫画前期,主角团弱是正常的,可真正动手了,夏初才发现对方比她想象的还要弱。


    她偷袭辛知许和鹿呦鸣的时候,还以为是陶子轩配合得好,结果现在来看,好像只是他们单纯的弱。


    夏初更加坚定了要说服林森野的决心。


    夏初的身影消失在原地,林森野扑了个空。再出现的时候,她已经到了辛知许身前,她笑着说了声“再见”,扬起手杖,将辛知许也打飞。


    辛知许被她打到了离鹿呦鸣不远的地方。夏初没有回头,右走半步,躲开了林森野的长剑。


    “该结束了。”


    夏初偏过头,与林森野对视。她面容冷冽,眼神毫无温度,像看一只即将被碾碎的蚂蚁。


    下一瞬间,林森野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了腹部,他的身体如同一块破布,直直的飞了出去。


    他撞在墙上,墙面被他撞出蛛网状的裂纹,灰尘和碎石四散飞溅。


    林森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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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力地滑落在地上,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错位了。他艰难地张嘴,吐出了一口血。


    一双熟悉的高筒靴出现在他的眼前。这双长靴的鞋底粘着他人的鲜血,在一场战斗后,鞋面依旧干净,仅有些许灰尘。


    这双鞋的主人用鞋尖抬起了他的下巴。


    林森野的视线对上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金发碧眼的女孩弯下腰,有几缕头发俏皮的擦着她的脸颊。


    她的样子和他们初见时没什么两样,可曾经的友善褪去,刻在脸上的只剩冷漠。


    她问:“现在,还是那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世界将要毁灭,你珍爱的人都会死去,你会放弃现在的原则,抛下一切去阻止他们死亡吗?”


    “你会放弃不对活物使用异能的原则吗?”


    林森野艰难地仰头,困惑地挤出一个字:“你……?”


    你怎么知道我的异能?


    夏初诘问他:“你一直很苦恼吧,自己的异能是所有人中升级的最慢的。这很正常,死物本来就比不上活物。”


    “在第一次进入领域,把想杀掉你的人类转换为武器后,你就下定决心,不能对活物使用异能。”


    “你很可笑,活物的范围居然包括了能进行交流的诡异、怪物。”


    “没有力量的时候,这些无意义的原则只会拖累你。你看,现在,因为升级太慢,你没法打败我,也没法在保护自己的同伴。”


    明明伤害了他的同伴,明明危害了他的安全,可此时此刻,林森野却觉得不对劲。


    或许是刚刚那下也撞到了他的脑袋。林森野的脑海一片混乱,各种思绪如潮水般涌来,他却抓不住重点。


    不对,不对,很不对,他到底漏掉了什么?


    尽管迷茫如影随形,可他握紧拳头,遵从内心,问出了一句话——


    “你在关心我吗?”


    夏初没跟上他的思路,泄气的“啊?”了一声。


    “你在关心我吧!”


    林森野直视着夏初的眼睛,更加坚定地重复。


    腥风血雨的氛围荡然无存,夏初突然感觉有点心累。


    这是正常人能问出来的东西吗?


    这可是赌上性命的战斗,能不能严肃点?


    还是她演得太成功,关系拉太近,所以这小子被打成这样了还能有这种错觉?这也太恐怖了……


    为了把自己营造好的气氛扳回去,她只好抬脚,把林森野的头狠狠踩在地上,柔声反问:“这也算关心吗?”


    林森野的脸撞在地上,他的眼前一片金星,鼻腔涌出鲜血。他趴在地上,好半天没缓过劲。


    夏初也不着急,她手指敲击着手杖,鞋底稳稳地压在林森野后脑勺上,等着他的回答。


    半晌,林森野闷声闷气道:“第一步是对诡异使用异能,第二步是对伤害我的人使用异能,第三步是对无辜的人使用异能,第四步、第五步……一步步放弃,只会一步步走向深渊。”


    夏初高抬贵脚,把鞋子从林森野的后脑勺上挪下来。


    她踩在地毯上,笑了起来:“你是觉得人类和诡异没有区别?还是觉得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


    林森野斩钉截铁:“是,都是!”


    他既不羞于承认自己的不足,也不羞于表达自己的观点。林森野用手撑着身体,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头,他声嘶力竭,说出了埋藏在心里的话。


    “你不也能交流吗,你们的好坏如何定论?”


    “你们和我们究竟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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