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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双生佛杀3

作者:一簇卷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贺文章一碗面下肚,吃了个囫囵饱,谢了崔拂雪,又马不停蹄赶回停尸房验毒。


    验了一个下午,终于有了结果。


    那毒验出来是箭毒木也就是传说中的见血封喉,箭毒木汁奇毒无比,中之不消片刻便会因窒息而亡。


    慧明脖颈处有被掐的痕迹,死状看起来似是中了箭毒木后呼吸苦难,双手不自主地掐脖所致。


    贺文章比对了慧明的手掌与掐痕,完全符合。


    江不系听闻后摸着下巴问崔拂雪的看法。


    崔拂雪嗫嚅片刻:“有没有可能,慧明被佛像流血泪所震惊,并未察觉身后来人,来人用针刺进他的后脖颈后迅速离开?”


    斋饭是寺僧一起吃的,据僧人说慧明用斋后便直接回了藏书阁,期间并未外出,除了慧智进去还过经书也不曾有其他人进入。


    不论是藏书阁里的水杯、茶叶,甚至慧明木案上的经书笔墨均未验出毒物。


    中毒症状与后脖颈处针眼的毒物一致,崔拂雪说的应当没错。


    可中毒与佛像流血泪之间又有何关联?江不系嚷嚷着今日不易查案,明日再说。


    他既然这么说,崔拂雪自然不再多待,拎着食盒回去了。


    崔拂雪最近还在忙着研制新菜式,时不时要给食客有种新鲜感,否则时间久了食客们吃腻便不来了。


    这是崔拂雪能留住客人的妙招,每季都有限时新菜品,想吃要抓紧时间,过时不候。


    一道陈皮酥脆小牛肉出锅,连老王和老姚都赞不绝口,鸡油花雕蒸黄鱼,鲜的眉毛都要掉了,这还是上回从杭州府来的一位客人教给她的。


    金陵不靠海,黄鱼可是金贵货,这道菜一出,秦淮炊烟又要成南京贵人们追捧的食肆。


    崔拂雪试做了这两道菜,全票通过,于是直接写在了菜单上。


    把厨房交还给老王和老姚收拾,自己回去休息了。


    放了衙,江不系随意吃了点东西,溜达回东三条营,天儿愈发热,他索性在院子里泼了井水降温,点了蜡烛继续捣鼓他那个水往高处流的玩意。


    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院墙,隔壁安静一片,崔拂雪还没回来。


    眼看就快亥时末,院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赶明儿也叫小侯爷尝尝,他定然欢喜。”


    江不系心中一喜,是崔拂雪的声音,他心道尝什么?八成是又有好吃的了。


    处处都想着他,这么好的姑娘上哪儿找去。


    江不系心里正美滋滋的,那头崔拂雪已经进了家门。


    关上堂屋的门,崔拂雪立刻小声问:“田儿,你说我方才说的话他应该听到了吧。”


    蓝田肯定的点头:“我瞧见院子里有烛光,小侯爷肯定就在院子里,十成十能听见。”


    崔拂雪懊恼:“也不知道他昨儿到底听没听到我拿他做挡箭牌,烦死了,这下倒好,更没法开口让他付饭钱了,真是亏死我了,明儿要真给他做那道鸡油花雕蒸黄鱼,我得少收多少钱。”


    蓝田捂嘴笑:“所以今儿中午那饭也是给小侯爷送的?”


    “当然,不然我闲的不成,之前还以为又可以钓个冤大头,哪知道我才是那个冤大头……”


    哀叹完,洗漱一番,刚准备上床睡觉,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剧烈的拍门声。


    “小姐,是什么人?”蓝田被那震天动地的动静吓得贴着崔拂雪。


    崔拂雪拍拍她:“别怕。”说着就要往外走。


    蓝田死死拽着她,带着一丝哭腔:“小姐别去。”


    “等下,”崔拂雪说,“好像拍的是隔壁的门,八成有什么事,我去看看。”


    江不系也刚躺床上,正幻想着明儿崔拂雪给他弄什么好吃的,被拍门声惊的险些从床上摔下来。


    他趿拉着鞋,不耐地喊了声:“这么晚谁啊。”


    回答的声音中带着颤:“小,小僧玄依,是慧悲师父的徒弟,有,有要事禀告大人。”


    两边大门同时打开。


    崔拂雪和江不系扭头互看了眼异口同声道:“发生了何事?”


    玄依看着近三十的年纪竟边哭边道:“我师父,我师父死了……”


    ……


    这个时辰的大报恩寺本该已一片安静,但此时却是灯火通明。


    寺僧们不敢大声喧哗,但四处都能听到交头接耳之声。


    崔拂雪和江不系匆匆赶到时听见身后王知权气喘吁吁地喊:“小侯爷,崔娘子,你们等等本府。”


    王知权赶得急,连轿子都没坐,这会儿满头大汗。


    西林大师双手合十地迎出来,众僧安静。


    “府台大人,小侯爷,里面请。”


    玄依抹着泪地跟在后面。


    大雄宝殿中,慧悲跪在佛像前,死状与慧明相同,他亦是嘴唇与指甲乌黑,双目圆瞪状似死不瞑目……


    正是贺文章所说的箭毒木的中毒症状。


    玄依:“我,我看见了,师父,师父他掐,掐着……”


    崔拂雪按住他:“玄依师父不着急,从头慢慢说。”


    玄依脸都哭花了,听话地平复了一会儿:“我可以了。”


    崔拂雪鼓励地冲他点点头。


    “我们寺里原本夜里就有安排值夜,每个时辰巡一次寺,不过以往一般没事大伙都偷懒不进大殿,因着慧明师叔出事,慧智师伯便增加了值夜的人手,并且要求每半个时辰巡一次夜,而且必须进大殿。”


    他吞咽了一口:“我是今晚被安排亥时到丑时值夜,亥时末时,我们几个开始第三次巡夜,因为地方大,我们便每两人一队分开巡,我和玄清负责大殿这一块。”


    江不系抬手打断他:“等等,玄清是谁?”


    “是我,”西林大师身后一个和玄依一般大的和尚地往外站了一步,“我就是玄清。”


    玄依继续道:“快到大殿时,玄清内急,让我等等他,可他刚走我便听见大殿,大殿里有动静,”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玄依又开始哆嗦,“我,我害怕,想着会不会是慧明师叔回来了……”


    西林大师喝道:“不得妄言。”


    玄依颤着答了声“是”:“玄清没回来,我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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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但是殿里的声音越听越耳熟,我听着,那极像我师父的声音,他好像,好像非常痛苦,我壮着胆子走上去,推开了点门缝,看见,看见师父正掐着自己的脖子,我不知道他怎么了,吓的我根本连靠近都不敢,我想叫人,可一抬头竟然看见,看见佛像在流泪,真的,是血泪,正在往外流,幸好,幸好这个时候玄清回来了,我听见他喊我的声音才爬下来……”


    江不系:“你没有将门完全推开?”


    玄依摇头:“我不敢。”


    “除了慧悲,里面可看见了其他人?”


    “我不知道,”玄依有些茫然,“我没想那么多。”


    崔拂雪问:“玄依师父,你可还能记得当时门缝推开了多大?能否在外演示一次?”


    “可,可以。”


    江不系自告奋勇留在殿里扮作慧悲。


    玄依推开门,门缝约有一臂宽:“差不多就是这样,”他看了眼里面跪坐在地上的江不系,“对,师父当时就在那个位置。”


    崔拂雪站在玄依的位置正往里看,贺文章不知何时到了,在她身后道:“这个位置和门开的角度看不全殿内,若是当时殿里有人藏着也不会被发现。”


    崔拂雪“嗯”了声:“确实。”


    她抬头,正好可以看见佛像,两道血泪清晰可见:“贺大人可验出那血泪是何物?”


    贺文章绕过她推开门:“什么血泪,装神弄鬼,不过是混着松香的朱砂罢了。”


    “这,这不可能,”玄依慌道,“我亲眼看见血泪从佛像眼中流出,定是佛祖发了怒,要大祸临头,要大祸临头了……”


    玄清看着脸色愈发沉重的西林大师,拽了拽玄依:“别说了,玄依师兄,别说了。”


    “不不不,一定是这样,在佛祖面前作恶,佛祖生气了,大报恩寺会有大难,会有大难……”


    西林大师挥了挥手,几个小沙弥将玄依搀了下去。


    江不系冲玄清仪态下巴:“你也是慧悲的徒弟?”


    玄清愣了愣:“我?我是慧明师父的徒弟。”


    江不系做了个恍然状:“你说说当时的情形。”


    “我,”突然被问及,玄清有些惶恐,“我不知道,巡到下面时,我突然腹中一阵疼,便去了净房,等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玄依师兄坐在殿门外,便叫了他一声,哪知他连滚带爬地下来说,说慧悲师伯死了,佛像又在流血泪,便忙报告了方丈,与玄依师兄去寻了您与府台大人……”


    连着两晚死了两个人,佛像流了两次血泪。


    江不系站在佛像下,手搭在佛台上,摸到一滩水渍,他随意擦了擦,抬头看,贺文章验出所谓的血泪不过是混着松香的朱砂,可血泪与谋害之间到底有无关系?


    这时贺文章走近:“小侯爷,初验看来慧悲亦死于箭毒木,后脖颈处有针眼。”


    江不系一挑眉,果然与慧明的死法一样。


    一样是佛像流血泪,一样在后脖颈有针眼,一样死于箭毒木。


    江不系玩味一笑:“扑朔迷离,怎么却像有人在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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