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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枯井童谣10

作者:一簇卷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王知权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想不到真的是陈算,现在该叫他程志州才对,小侯爷如何想到是他?”


    崔拂雪扬扬手中的册子:“正是这本册子,他若不送册子来,或是若小侯爷未发现册子最后一页被撕,我们也想不到是他。”


    王知权拱手道:“佩服,本府有愧。”


    江不系“嗐”了声:“府台大人这是什么话,那会儿什么都没查出来,谁能知道这个陈算是凶手,要我说,放了他才是对的,让他放松了警惕这才能这么顺利抓到他。”


    王知权知道这是江不系给他台阶下,笑了笑:“如今褚明理已死,他无亲无故,两处宅子及家产都收归衙门,只不过那地方到底死过人,小侯爷的住处……”


    江不系摆摆手打断他:“不碍事不碍事,继续修,我就瞧着那宅子不错,又挨着拂雪家,多好。”


    崔拂雪讪笑。


    王知权:“既如此,本府即刻着人修缮,要不了几日便请小侯爷乔迁新居,至于这租钱,左右宅子归了府衙,倒也不必算的那么清楚,便免了。”


    江不系乐了:“那敢情好,可给我省钱了。”


    王知权叹了口气:“诡案频发,挑个黄道吉日本府要去大报恩寺拜一拜佛祖,还请佛祖佑我金陵祥和,小侯爷可要一同前往?”


    “去,自然要去,大报恩寺乃皇家寺院,是该去拜一拜,拂雪,老贺,一起去。”


    崔拂雪不信鬼神,从不拜佛,不过王知权在场,她不好驳了面子,微微颔首。


    倒是贺文章,直来直往道:“属下常年与尸体打交道,从不信这些,便不奉陪了。”


    ……


    江不系来金陵已有近一个月,马不停蹄地办了两桩案子,还没在南京好好逛一逛。


    趁着空拉着崔拂雪游玩南京城。


    南京虽失了都城的地位,景色、繁荣丝毫不输京师。


    江不系白日里赏莫愁,游牛首,领略燕子矶的壮阔,挨晚了便拉着崔拂雪流连街市,大中桥,内桥,三山门,聚宝门有着南京最繁华的街市。


    几天下来,崔拂雪觉得自己不是快被马车颠散了,就是腿快跑断了,天儿又热又闷,哪里是游玩,分明是受罪,偏偏江不系乐不思蜀。


    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她花钱,江不系也没去秦淮炊烟白吃白喝。


    王知权说话算话,不出十日,宅子修缮完毕,焕然一新。


    江不系满意地连连点头,左右他也没多少物件儿,连夜搬了新家。


    王知权在秦淮炊烟定了席面,贺江不系乔迁之喜。


    崔拂雪犹豫了一瞬,问道:“府台大人,这席面算您的还是算小侯爷的?”


    王知权拍拍胸脯:“自然是本府的,权当乔迁礼,全部送去小侯爷府上,咱们在新宅吃。”


    有钱收,崔拂雪暗自松了口气。


    秦淮炊烟离不了人,为了一桌乔迁宴也不值当关门休市,崔拂雪只能亲自上手。


    吃饱喝足,众人拍拍屁股走人,崔拂雪看着一桌一地的狼藉,摇头叹气,可她收了钱,没法子,咬咬牙还得干。


    江不系颠儿颠儿地过来想搭把手,结果不是摔了盘子就是手一滑将一盘子剩菜扣在了桌上。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简直是越帮越忙,气得崔拂雪把他撵回屋里。


    连着跑了几天,今儿又为了置备乔迁宴,崔拂雪回家便累得瘫在床上,她发誓,明儿不论江不系说什么,她都不出门,一定要在床上赖一整天。


    可出了一身的汗,黏腻腻,崔拂雪爱干净,这种热天每天都要沐浴,她越躺越难受,再待不住,索性起来冲凉。


    蓝田还没回来,没人给她打水烧水。


    她一个人哼哧哼哧从井里摇了一桶水上来,往脸上泼了泼。


    清清凉凉,甚是舒爽。


    崔拂雪一喜,还烧什么水,端来倒去也不嫌麻烦,大夏天的,用这冰凉的井水冲一冲,别提多凉快。


    这么想着,她舀起一勺从上而下倒在了身上。


    冰得一个激灵,可随即感到一阵畅快。


    她又泼了几勺,突然听见院那头传来“咚”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隔壁井底的铜片虽然已经被取下,到底被怪声困扰了好些日子,崔拂雪有些投鼠忌器。


    忙扭头一看,只见一只白猫站在墙头,三步两步跳出了院外。


    她松了口气,一阵风吹过,身上凉意更甚,崔拂雪打了个寒颤,丢下舀子回房。


    墙那头,江不系就着摔倒的姿势躺在地上,他方才看见了什么?


    崔拂雪身着单薄的白色里衣在井边冲凉。


    里衣被井水浸湿,贴在身体上,几乎透明,曼妙身姿一览无余。


    上次崔拂雪在井旁摔晕也衣衫不整,可那时情急,他压根没多想。


    江不系发誓他不是故意翻墙头偷看,不过是他院中闯进一只白猫,被他捉了,想着崔拂雪今日辛苦,又正好听见院子里有声响,便想爬上墙头给她看白猫逗她一乐。


    哪知竟看到……


    江不系想着,突然感觉鼻腔流出一阵温热,用手一抹,坏了,流鼻血了。


    他一骨碌爬起来,擦了鼻血试探地冲对面喊了声:“拂雪?”


    没回应。


    “拂雪?”


    依旧没回应。


    难道是晚上喝多了,又产生幻象了?


    不管是不是幻象,这要是被崔拂雪知道了,怕是再吃不上秦淮炊烟的饭了,江不系甩甩头,权当什么都没发生。


    他把自己埋在床里,睡觉。


    大约是真喝多了,没一会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朦朦胧胧中,江不系感到有人在喊他,他勉强睁开眼,是崔拂雪。


    她依旧只着了白色里衣,湿透的里衣贴在身躯,看的一清二楚。


    江不系吞咽了一口:“你……你……”


    崔拂雪委屈道:“小侯爷,妾好冷,你抱抱我可好?”


    那模样,含情带水,江不系想也没想便将人抱进怀里。


    温香软玉抱满怀,江不系甚至能闻到崔拂雪发间的花香。


    正陶醉时,忽地听到一阵嘈杂的鸟鸣,紧接着是不知道唱着什么的童谣声。


    江不系猛地睁开眼,惊疑不定,好半晌才缓过来。


    是梦。


    感到怀里还抱着什么,忙松开手,原来是拿被子当崔拂雪抱着了。


    半晌,他自嘲的笑了笑,枉他自称是风流公子,竟被崔拂雪一个湿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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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原形。


    睡不着,索性起来捣鼓如何让水从地处流往高处。


    一直到半夜才上床睡了会。


    第二日出门,江不系做贼心虚地开了条门缝,探出半个脑袋左右看了看,还好,没人。


    放心地一整衣裳,走。


    哪知才出来准备关门,隔壁“嘎吱”一声,门开,他还来不及躲,蓝田慌慌张张出来,看见江不系一愣,想起来江不系昨儿已经住过来,随意屈了屈膝叫了声“小侯爷”,就往外跑。


    崔拂雪没在,江不系扭头看了看喊了声:“蓝田,你家小姐呢?”


    蓝田边跑边回头道:“我姐小姐起了热,我去叫大夫。”


    江不系怔了怔,心里想着反正蓝田已经去请大夫了,左右我也不会看病,赶紧去公廨才是,腿却诚实地迈向了崔拂雪家。


    “拂雪……”江不系站在卧房外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随后崔拂雪声音沙哑道:“小侯爷,你怎么来了。”


    江不系清了清嗓子:“蓝田去叫大夫,你要什么尽管喊一声,我就在外面。”


    “多谢小侯爷。”


    蓝田很快叫来了大夫。


    江不系这才跟进了屋,远远站着。


    崔拂雪大概是烧的不轻,脸色绯红,闭着眼迷迷糊糊地躺着。


    江不系怎么看怎么觉得崔拂雪现在的模样与昨晚在他梦里时一模一样。


    他挪开目光不知该往哪儿看,刚准备出去,听见大夫说:“崔娘子许是受了寒气,眼下天虽热,却也不宜过度贪凉,待我去开个方子,吃下两三副便可缓和,切莫再受寒。”


    蓝田埋怨:“小姐要洗漱也不等我回来烧水,就用那冰凉的井水直接往身上泼,不受寒才怪,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崔拂雪笑得虚弱:“知道了,以后不敢了。”


    江不系嘴角抽动,不动声色地往外退。


    “小侯爷,麻烦您帮着照看,我去煎药。”蓝田不见外地跟着大夫出门。


    独留下江不系和崔拂雪大眼瞪小眼。


    崔拂雪哪知知道江不系心里百转千回,只道蓝田不懂事。


    “怎么好劳烦小侯爷,也不是什么大病,一两日就好了,小侯爷去忙,莫误了正事。”


    江不系:“无碍,无碍,我在外面,有事你叫我。”


    逃似地出了屋。


    ……


    崔拂雪病来的快,去的也快,两副药下肚,第二日便下了床。


    脸色虽还有些不好,精神头倒是十足。


    一大早在门口碰见江不系,笑盈盈地见了礼:“承蒙小侯爷昨日的照料,果真好了许多,小侯爷若是不嫌弃,拂雪请客,请小侯爷晚上来秦淮炊烟一叙。”


    再正常不过的邀请如今在江不系听来,怎么听怎么觉得有股子引诱的味道。


    前晚的井边湿身莫不是故意的?


    他理了理衣襟,一本正经道:“本公子今儿晚上有约,多谢崔娘子好意,邻居间本就该相互照顾,都是捎带手的事,不必挂怀,告辞。”


    崔拂雪楞在原地,这厮今儿吃错药了?叫了她许久的拂雪怎么突然又改回了崔娘子,还有,她都亲自开口请他吃饭了,居然拿乔不去,嚯,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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