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且略带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秦桑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吻上了。
她其实并不在意这个吻,秦桑本就不是她真实身份,更没有为谁守节这一说,但是,好歹要顾忌一下接下去的谋划,万一被宁安王发现,那也不是好玩的。
但是此刻,她竟有些眷恋这个吻。
好在谢岁安没有彻底疯下去,片刻之后放开她。
两人气息不稳,彼此对望。
“你口脂花了……”
“你喜欢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
秦桑盯着他灼灼的眼神,有点撑不住,忙转过身去:“好了,剩下的你自己画吧,我出去等你……”
直到人仓皇逃出,门口透进的光线从明到暗,谢岁安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抿了下嘴唇。
该怎么办呢?
****
两人换装以后出来,盈妈妈守在门口说:“这个药,你们必须得喝,否则我也无能为力。”
她身后的仆人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两个小碗。
“什么药?”谢岁安问。
盈妈妈正准备说话,谢岁安就已经拒绝了,“迷药?我们不用喝,也不会喝,若是需要,我们装晕便是。”
盈妈妈脸色难看:“要是你们被发现了,我也要被连累的!”
“不连累你也活不了。带路吧,走哪儿?”
两人被带到中间那间屋,门打开,屋子一眼望到底,都是些穿着同样服饰的男男女女,全都昏迷着蜷缩在一起。
像累起来的货物。
秦桑蹙眉,这是真不把人当人看。
盈妈妈看出两人的不爽,吊着嗓子道:“都是自愿卖身的,无忧岛上虽然不自由,可是吃喝不愁,他们许多都是活不下去了才找上门的,您二位可别咸吃萝卜淡操心,断人活路。”
秦桑对盈妈妈的说法不全信,但也不是不信,外面世道乱,有人自愿卖身求个温饱,是很常见的事情。
他们没说什么,只关心什么时候出发。
“今晚就有船上岛,”盈妈妈翻了个白眼,“你们先歇着吧,人来之前我会叫人通知你们,到时候你们如果被发现……”
“我们被发现,你就给我们陪葬吧。”
盈妈妈脸色发黑,实在不知说什么了,愤怒地甩了甩袖子,转身走了。
距离天黑还有点时间,两人找个空位盘腿坐了,互相看了眼,空气又有瞬间的凝滞。
谢岁安正要开口,秦桑打断他:“我觉得这个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先把各自的仇给报了,再来说儿女情长的事情,你觉得如何?”
“……”谢岁安挑眉,“我是想问,你为何觉得四叔在无忧岛?”
秦桑:“……”
无语了片刻,她轻咳两声:“你还记得我们在岛上遇到的面具人吗?”
“记得。”谢岁安点头。
“他的那双手……啧啧,跟你四叔的手生的,一模一样。”
“你还注意别人的手??!”谢岁安有点不理解,而且,她关注的两个人,都是男的。
“他的手长得比女人的还美,自然是比较特别的。”
不等谢岁安接话,她又说:“而且我们烧了岛上的林子,还能安然无恙地回来……谁带我们回来的?你大哥!满京都那么多达官,你大哥哪儿来这么大面子?”
谢岁安沉默了,良久才道:“所以,我大哥也知道……”
“我觉得你大哥可能知道一些,但不知道全部,他只是思念故人心切,被人钻了空子。”
谢岁安抬眼看她:“你还查到了什么?爷爷的死,你不会怀疑是四叔干的吧,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谢岁安自己都心惊肉跳,“他或许是无忧岛的人,可他不会做出弑父这种事情的,毕竟,爷爷一直很疼他。”
“你觉得他仅仅是无忧岛的人?”秦桑忽然抬起下巴反问。
“不然呢?”谢岁安有点懵。
“哼,那个戴面具的,他可是能调动岛上所有高手的。”
谢岁安:“……那又如何?职位高一点罢了。”
秦桑不能下定论,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谢霄即便不是岛主,也是岛上顶重要的人。
谢岁安也想到这个可能了,他有点失神。因为想起了很多,想起他平日无所事事,听曲喂鱼的那些事。
他曾经说过,自己不适合官场,也没什么上进心,所幸父亲也不强求,他便乐得清闲。
那时候谢岁安和他四叔的想法简直不谋而合,可他自己是因为谢之远对妾室的偏爱而刻意为之,谢霄又是为何呢?
爷爷明明就很偏宠他。
可是如果从另一方面想,是爷爷一直偏宠他,还是一直防备他?
他曾经听过一些姜姨娘的事,非常零星,只是后来,那些知道姜姨娘过往的仆人都被发送出去了,所以从没人提起。
可他脑中是有个印象的,姜姨娘是亡国公主。
亡国公主的孩子,是不能有什么大的建树的吧。
***
屋外天光渐暗,一个匆忙的脚步声跑来,敲了敲门,传进来一个消息:“准备一下,要上岛了。”
两人当即选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躺倒,和那群麻袋一样的人融为一体。
后来,就有更多密密匝匝的脚步声有序进来。
“快,搬进去!”
“轻点儿!磕了碰了你负责是不是!”
因为他们俩人在最外层,所以最先被扛上马车。
等到所有人都搬上车,车轱辘嘎吱嘎吱转起来。
折腾是折腾了一会儿,比被人迷晕以后弄上岛去的确是难受了一些。
不过不知怎得,上船后明明还能听见水声的,两人也都很清醒,可上岛之前,还是纷纷昏迷了过去。
没料到,无忧岛上的人还下了二道保险!
就说上船之后闻见的异香有问题!
***
再次醒来,秦桑发现四周光线很刺眼。勉强睁开眼,发现自己呆在一个水榭里。
攒尖的木屋顶上雕刻奇异的花纹,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也煞是精致。
她躺在一张硕大的榻上,被四周挂着白纱所包围,帐子撩起一半,踏边燃着香,和梦里的一样。这味道从来没闻过,有点野性,又有点女性的温柔。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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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撑起身,向着光线最亮的地方看去,只见开阔的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两只白鸟从远处滑行而来,落在水面上,继续划出两道长长的水纹。
秦桑还有心思猜测这是什么鸟,竟然也像鸳鸯一样成双成对,不过,绝对不是鸳鸯。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她眉头微微蹙起来,看着水榭门外的那个背影。
清瘦,文雅,不用看脸,也散发着淡淡的忧郁。
他穿深蓝色衣袍,不修边幅地坐在平台边,双脚垂下去,手里大概端着鱼食在喂鱼。
“谢霄?”她开口,嗓音有点哑。
***
谢岁安醒来时,先是闻到一阵幽香,然后觉得胸口发凉,接着耳边传来梦呓般的轻柔女声:“公子长得真好……”
公子?
他一个机灵睁开眼。
眼前一片雪白的轻纱随风轻摆,而垂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张陌生的女人脸。
女人长得很漂亮,唇红齿白,肤白貌美,妖娆妩媚,可他一把将人推开,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自觉。
女人被推,啊了一声,门口即刻响起敲门声:“胭脂姑娘?”
“……”谢岁安眼疾手快,立刻栖身过去掐住人脖子。
他手掌宽大,女人的脖子在她手里仿佛一截稍微粗壮的鲜藕,一折就能断。
“胭脂姑娘?”门外有人继续敲门,谢岁安甚至能看见一左一右两个人影。
“出声!”他手下紧了紧,威胁道。
女人只好艰难对外道:“没事。”
谢岁安稍稍松手,然后才有时间低头看一眼现状。
他们正双双躺在一张好大的床榻上,衣服只留了中衣,还被拨开,露出有着凹凸肌理的胸膛。
什么情况,这是哪里,不会已经上岛了吧?说好的清醒上岛呢,说好的男扮女装呢?
对面女子见他愣神,试着用美人计,勉强笑着道:“公子,这是做梦魇着了,我是烟儿啊,方才……方才您还跟奴家翻云覆雨了一番,好生温柔,怎么突然就翻脸……啊……”
谢岁安手上力道又下来,低声问:“这是无忧岛?”
女子痛得眼含泪光,忙点头。
“我睡了多久了?”
“一夜。”女子声音发着颤。
“这是哪儿?”
这次没等对方回答,他已经手起刀落,将人砍晕。
然后起身四下看了看,先前准备的衣裳早就不见了,门口还有两个门神在守着。
他回过头,看向倒在床上的女子。
他在打晕门口两个侍卫还是男扮女装蒙混过关之间选择了后者。
因为不确定外面两个侍卫武功的高低,保险起见,还是不要大动干戈为好。
岛上有多少侍卫,他上次已经见识过了。
还好这些男人都眼瞎,由着他摆着袅娜的姿态大摇大摆走出去。
看来,对方没有想把自己怎么样,否则也就不会用这么不中用的侍卫看着了。
一炷香后,谢岁安顶着一副全新的面容走在无忧岛的大道上,先找到秦桑,再说后话。
可是无忧岛这么大,上哪儿去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