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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037

作者:莫一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经过一夜的休整,秦桑觉得神清气爽,肩膀上的伤也不那么痛了。店小二就端着专门烹制的营养餐食送上来。


    因为强买茶园之事已了,久候的丞相也派人找上门来,秦桑心情不错,胃口大开,吃了一笼汤包,一个软烙还有半只乳鸽以及一碗八宝甜粥,吃得是心满意足,心情愉悦。


    屋外突然传来梆梆梆的敲门声,英儿去开门,谢岁安便大剌剌地走进来。他不知哪里又找了把折扇,边摇边低头看看满桌的早餐,撇撇嘴:“吃这么多,我还准备请你出去品尝些本地小食,看样子是不必了。”


    秦桑舀起一勺粥,抬眼见他面色不似昨日那么难看,有了些血色,道:“身上的伤如何了?还痛吗?”


    谢岁安收了扇子坐下,盯着秦桑忽然眼神温柔:“倒是我要问问你,你肩膀呢,还痛吗?”


    秦桑:“我这伤本就没什么,倒是你,背上的伤口十天不能吃辛辣,也不能吃炙肉,若想吃,留着回京都再吃吧,堂堂相府少爷,想吃什么吃不到。”


    谢岁安微微一笑,却摊开另外一只手。秦桑一看,见他掌心赫然出现两颗红彤彤晶莹剔透的小果。


    “这个回了京都就吃不着。”谢岁安笑道。


    “樱桃?”秦桑两眼放光,“啊对,是这个季节吃,你哪儿摘的?”


    “客栈门口老婆婆在卖,她说自己家里还好多,若是喜欢,可以去现摘。怎么样,出去逛逛?”


    秦桑吃了一口粥,内心有点蠢蠢欲动,却瞥见门口门神似的两尊守卫正有意无意朝他们瞟。


    她觉得自己不能太过分,已经累得这位相府公子重伤一场,还要出去玩,未免太不懂事。


    于是摇摇头:“还是在家好好养伤吧。


    “……”谢岁安抓着她手腕,直接将人拉起来,“养什么养,这点小伤又不妨碍我走路,难得来一趟,出去逛逛。”


    “……”秦桑觉得这孩子大约的确伤得不够重,才休息了一个晚上就有这么大力气。


    两人拉拉扯扯刚出门就碰上沈确,还有不知什么时候赶来的秦宝蕴。


    秦桑有点惊喜:“秦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秦宝蕴忧愁地看着她,满眼自责:“昨日就来了,你留下一封书信说要上衢州府,秦老太太让我来找你。听说你受伤了,如何?伤得重不重?”


    秦桑笑道:“都是我鲁莽,害得祖母和秦叔为我担心。还好,终归是有惊无险,秦叔也不必自责,这次出来都是我自作主张,跟你没关系。”


    秦宝蕴终究是欲言又止,道了句:“是属下失职。”


    秦宝蕴在栎县这几年,从不在秦桑面前称“属下”,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更像朋友。


    看来,一切即将开始变得不同了。不知此番回到栎县,祖母他们又会如何待自己。


    不过终究要走的,迟早有这么一天。


    秦桑莞尔:“哪就这么严重了,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这么顺利地解决,还要多谢身边这位路……谢公子,和沈统领。”


    沈确闻言忙道:“属下不敢称统领,姑娘直呼我名就行了。”


    谢岁安等得有些不耐,晃了晃秦桑的手:“走吧,一会儿那老婆婆走了。”


    沈确蹙眉:“你们要出门?二公子,五小姐她肩膀上有伤,公子你也尚未痊愈,不宜出门走动,仔细伤口裂开……”


    话音落下,拉着手的两人俱是一愣。


    谢岁安笑道:“沈确你还没睡醒吧,这里哪儿来的五小姐,她在家行三,叫也该叫三小姐。”


    沈确目光锐利,即刻拱手道:“二公子不知,相爷临行时前有交代,秦桑姑娘接回府中是准备给大老爷做义女,算起年龄次序,属下便斗胆提前称呼为五小姐了。”


    谢岁安又是一愣:“义女??我怎么没听爷爷说,他不是说这是……这是朋友的遗孤,特意接回家中照顾么,什么时候说要认义女了?”


    沈确垂着眼,没答他的话。


    谢岁安心里突突突地,忽然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伸手拦开沈确:“走开,我们要出去逛街,别跟着。”


    秦桑方才听了沈确的话也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她就理解了,以原主罪臣之女的身份回京都,入住相府定然有许多不便,大户人家子女众多,难保闲言碎语和诸多交际的往来麻烦,况且她的身份没有靠山,将来若要做点什么也是形单影只无依无靠,丞相这么安排,是拿自己给她当靠山,将来再筹谋联姻,又是一颗好棋子。


    她偷偷去看谢岁安,见少年眉头紧蹙,唇角紧绷,一脸隐忍的怒意,心里也觉得有些遗憾。


    可他偏偏就是谢仲昫的亲孙子,身份公开那一刻,他们两人就没了可能。谢仲昫不会让一个身负家仇的孤女跟自己的孙子绑一块儿,她只能是嫁出去的女儿,不能是娶进门的媳妇。


    两人各怀心思下了楼,出了客栈的大门。


    留沈确和秦宝蕴在原地略有些尴尬地互看一眼,最终两人还是一致偷偷跟了出去。


    衢州府城是个大城,街上商铺装点繁华,物品多样。货郎挑着担子沿路叫卖,也有小商贩支着摊子在路边。


    两人没去摘樱桃,只是横冲直撞地在大街小巷瞎走。


    见他一直怒气不消,秦桑无奈“哎呀”了一声,道:“伤口裂了。”


    谢岁安果然停下来,眼角微微发红盯着她:“哪里?”


    话毕才想起来,秦桑身上哪有什么伤口,裂什么裂。


    秦桑却冲他笑:“其实也挺好,虽然你这人莽撞,脾气也不好,但以后你就是我的兄长了,我到京都以后报你的名号,大概没人再敢欺负我,是吧?”


    谢岁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好几遍,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道:“糖葫芦,吃不吃?”


    秦桑:“……吃吧。”


    算起来秦桑也个孩子,拿着根儿糖葫芦也不算多违和,只是太甜了,于是一路只是拿着,像个装饰。


    走过一个卖男子配饰的小摊时,秦桑忽然驻足,从上挑了一条靛蓝色发带放到谢岁安的头上比了比:“这颜色倒衬你。”


    谢岁安:“嗯。”


    秦桑:“老板,这个我要了,多少钱?”


    老板:“十文。”


    秦桑付过钱,却拿着发带发愁:“啧,似乎有点便宜了,不太衬你如今的身份,不如……”


    谢岁安一把抢过发带:“不如什么不如,本公子天生丽质,什么发带到了我头上,都价值千金。”


    秦桑:“行。那你稍等,我再买一条回去送给唐子安,他带这个颜色应该也好看。”


    谢岁安将她手腕一把抓住,脸色阴沉得吓人:“换个东西送他。”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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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


    两人买了些小东西,忽然又逛到了翠云楼。


    早上翠云楼还没有开门,彩绘的门楼空有显赫,却有些冷清。


    秦桑道:“我看那位思思姑娘和王通判家的那位公子倒是情投意合,你猜,王公子会不会为思思姑娘赎身,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谢岁安却不屑:“多情书生和红尘戏子向来没有好结果,不过露水情缘罢了,终究难得圆满。你再怎么撮合,也是徒增那女子的悲伤罢了。


    秦桑笑道:“那可不一定,凡事有例外,若是事事都随世俗而定,那也太无趣了。人生短暂如白驹过隙,还是要过得舒心才是,给那位思思姑娘赎个身,再换个身份迎娶,又有何不能圆满?我看你生得洒脱,怎得也这般迂腐?”


    这话像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谢岁安眼睫颤了颤,看向秦桑。


    秦桑笑容明媚如初春化雪,娇俏动人。


    谢岁安想起丞相爷爷教导过他的话——若未到绝处,则总有生机,人若如杂草般坚韧,总能春风吹又生……


    秦桑:“?”


    谢岁安笑道:“走吧,吃茶去。”


    ***


    秦桑一行人在衢州府又逗留了两日,除了因为二人的伤口不宜连日奔波,还因为要给王通判做见证人。


    王芳私采金矿滥杀百姓被下狱,犯下如此重罪,那位乔知府依然没被牵扯进去。


    不仅没有半点牵连,他还亲自负荆请罪于公堂。王通判审不了知府,连夜递信前往京都。


    秦桑借着丞相的东风,将刘三川所在的碧茶村整村被屠之事递交公堂,又将吴员外一家在栎县的所作所为呈上去。


    墙倒众人推,许多百姓也自发出来状告吴家强抢民女,肆意欺压百姓的种种恶行。


    因为忌惮谢岁安身份,那乔知府并未耍什么把戏,将自己关在府中,等候京都派人下来过审。


    此间,秦桑除了与谢岁安将衢州府逛了个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又打听了一些关于那位疯子高手的身份。


    那日从山上下来,他又回到自己乞丐窝的房子里,谢岁安派人守着他的举动,免得他走失。


    据邻里所说,这位疯子高手十年前还是好的,自称姓陈,为人比较神秘,买下这座宅院以后也不常回来,就空着。只是七年前,他忽然带着一群人回来了,谁也没有见过他带回来的人,只有他经常出门买菜。


    后来不知为何,他一夜之间受了重伤,伤到了脑子,就疯了。


    刚开始还没完全疯,他整日守在自家门口,见到有人多看两眼就要上去打,他武功又高,没人打得过,久而久之,就没人敢从他家门前过。只不过后来,他越来越傻,傻到饭都吃不起以后,就不再整日喊打喊杀,开始过上了被乞丐投食的日子。


    乞丐们给他点吃的,就能住进他的房子,所以他的房子住满了本城无家可归的乞丐。


    秦桑根据这些,以及那日紧急时刻疯子脱口而出的“王爷”,推断七年之前他带回来的人,或许正是个王爷,这个人,正是那位王爷的侍卫。


    原本谢岁安见此人武功高强是想让缙云带回京都的,但秦桑跟他抢人:“这位疯子大哥说不定是个炸弹,你最还是交给我处理吧。”


    谢岁安挑眉:“你?你要怎么处理?”


    “带回栎县,让师父治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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