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仁王雅治的房间里缩到他父母都出门上班以后才出来。
贤惠的幼驯染穿上围裙,任劳任怨的走进厨房去为清晨六点就蹲在他床头的青梅做早饭。而我坐在餐桌前,打开手机翻了翻消息记录。
“我看看……这次居然是阿雅你和真田还有柳在C班,我和幸村在A班唉。”
我有些新奇的翻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在从邮件里翻出学校的通知后,有些诧异却不意外的感叹道。
立海大从来不按照成绩排班级,毕竟能考上立海大高中部的哪个不是天之骄子,作为神奈川的重点高中,立海大在所有的制度上都十分人性化。
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立海大高中部开学的日子,身为同在神奈川长大的孩子,我与仁王雅治都选择直升立海大高中部,没有选择去其他学校。
本以为这一次能和自家幼驯染分到一个班,没想到天不随人愿。
“为什么是居然?”
费力端着煎蛋煎饺与两碗白粥走出厨房的仁王雅治面露诧异:“这个分班顺序和你记忆中的顺序不一样吗?”
“不一样。”
我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完全没有让仁王雅治一个人一直忙活的愧疚之心,心安理得的等待他将属于我的煎蛋划拉进面前的盘子。
煎蛋还冒着热气,用筷子轻轻触碰蛋黄,还能感受到流心的涌动感。
果然是我最喜欢的流心蛋。
开玩笑,我与仁王雅治的相处方式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最开始时都不觉得有问题,更别说这么多年过去,简直是更加理直气壮。
甚至我的四哥朝日奈光在某个冬日看见仁王雅治追在我身后让我穿外套后,忍不住向我感慨,说我简直是在被我亲爱的竹马当作自己生下的孩子养。
我熟练的解释道:“你可以把这个世界当作一个可以使用SL大法的游戏。”
“在这种游戏里,大事件的框架是固定的,而一些不会影响世界线变动的小事件会因为读档而刷新,就比方说上一世你和我都在C班,幸村与真田他们在A班,世界刷新之后,我变成A班,你去到了C班。”
“再举一个例子就是,上一世首相被刺杀时,凶手造成的伤口在心脏。而这一世,伤口可能会出现在脑部又或者是其他地方,但首相死亡的事实不会因此而改变。”
最开始的我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第一次重生时天真的可笑,觉得自己拥有上一世的记忆,自己就是小说或者游戏里的爽文女主角,被上天眷顾得到再来一次的机会,所有事情都尽在掌握,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还拥有了一个出众且深爱自己的男友。
结果呢?结果就是不管被自己改变的人生看起来有多幸福多美满多璀璨,终究还是无法避免的在相同的时间以不同的死法死去。
有惨痛的记忆才会迅速成长,再一次重生的惶恐将蒙住我双眼的高傲抹去,我才发现世界中有那么多变化。
算了,回忆这些做什么。
现在的我早就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了。
我看见仁王雅治露出的思索的神色,眼神若有所思的从我面上划过一瞬,情绪忽然变得有些低落,在我疑惑望去时又像是幻觉一样恢复正常。
“我明白了。”
他坐到我身旁,夹了两个煎饺到我碗中,转移话题:“你今天那么早出门,有和右京哥或者是雅臣哥他们说吗?”
我咀嚼的动作一顿,仁王雅治一看见我的表情就了然:“没有是吧?”
见我表情怪异,他意会了一下,迟疑的问道:“你出来的时候不会也是翻窗吧……你的房间可是在四楼啊。”
不愧是幼驯染,猜的就是准确(
那时候的我大脑已经处于完全空白的状态了,甚至都没想到能从大门出去,打开自己房间的窗户就从四层往下跳,动作比人猿泰山还要灵活,踩着几个房间的窗台就简简单单落在花园里,手一撑就翻墙跑路。
翻过墙时好像肩膀还在墙上撞了一下,完全不痛,想一想也正常,现在这个身体可没有怎么锻炼过,能这么轻巧的翻墙已经算是我技术过硬。
现在一想,要是右京哥早起发现人没了但是大门还是从内部反锁的,好像是挺恐怖的。
祈祷右京哥不会在假期确认我在不在家。
祈祷nia。
“我现在真的想知道你在我不知道的日子里到底学了什么。”仁王雅治后怕的深吸一口气:“这么高的楼你说跳就跳,摔伤了怎么办!”
我往嘴里塞了两口饭,含糊不清的嘟囔道:“这才多高,我可是熟练工……”
汗毛一竖,警惕性朝我发出的预感让我猛地偏头,躲过了仁王雅治准备对我后脑勺施加的爱的巴掌。
“我错了!我下次绝对不走窗户了!!我保证!!!”
看见仁王雅治漆黑面色的那一瞬间,我非常从心的低头果咩纳塞。
这可是真生气了的仁王雅治!是不会因为撒娇放过我的大魔王版本!比暴怒的教导主任还要可怕的存在!
暴怒的教导主任最多只会罚抄写罚站,生气的仁王雅治可是会冷暴力,要是我认错态度不好没有改正想法的话,他可是会好几天不理我的。
打空了的仁王雅治紧抿着唇,看着我低眉顺眼的模样,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警报解除!
我在内心里欢呼一声,凑过去快乐的蹭了蹭仁王雅治的肩膀。
——
在仁王雅治家消磨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后,我拖着他出门,准备边逛街边寻觅午饭。
这个时间点,衣柜内的衣服还是这时的【朝日奈渡我】会喜欢的款式,人总是善变的存在,至少现在的我对自己以前的审美敬谢不敏。
至于为什么拖着仁王雅治一起逛街。
这就不得不说我这个对外总是酷哥形象的幼驯染一直隐藏的不为人知的爱好了。
对外是温和有礼帅气酷哥,实际上会经常去买化妆品以及那种里面会附赠化妆品的时尚杂志,小部分化妆品被他自己留下作为恶作剧与变装的材料,大部分适合我的被他单独留下来,塞满了我的梳妆台。
每次出门逛街,为我挑的衣服从来就没有不适合的,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适合怎样的风格,还能眼光毒辣的挑出来让我去换上。
平日里还喜欢鼓捣一些手工,比如我房间飘窗上那一堆堆的布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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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仁王雅治这么些年奋斗的成果。衣服裤子被不甚划到有了破洞,交给仁王雅治,第二天保证能还我一件看不出破损,或是为了遮掩多了些许花纹的衣物。
《看起来是网球部高冷帅气顶级酷哥实际上是温柔男妈妈,这样的仁王雅治你喜欢吗?》(bushi
我兴致勃勃的不断左右环顾街道两侧,让这些店铺与我脑海中的记忆逐个对比。
世界会刷新的新奇之处就在这了,一条街道上的店铺并不是完全固定的,每一世刷新的店铺都不一样。
哪怕是相同的店,每一日售卖的款式也会被刷新与前一世完全不同。
这倒算是重复人生中的些许慰藉了。
“这家!”
我看见了一家从没见过的烤肉店,从玻璃窗往里望,可以称得上是人满为患。
人多的店不一定好吃,而人少的店是肯定不好吃,这就是一个吃货的至理名言。
我对肉食总的来说不算是喜欢,但耐不住自家幼驯染是个肉食性动物,幸好每家烤肉店里的烤蔬菜也都算得上好吃,我们两个对视一眼,毫不犹豫的推门走了进去。
冬春交接时,外面的温度体感上还是冬日的寒冷,而烤肉店内炉火滚烫,一开门,肉香伴随着热浪扑面而来。
正准备出门的顾客没注意到我们的存在不小心与我相撞,连忙说着抱歉。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示意没关系。
此时此刻我的心情都还算是愉快,直到我站在前台这个一眼就能将整家店情况收入眼底的位置时,坐在店铺靠里位置上的一群少年狠狠的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沉默片刻,我用手肘顶了顶仁王雅治:“你朋友。”
仁王雅治同样沉默的掏出手机,发现已经没电到完全开不了机后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打开他单手背在肩上的女士包,从里头拿出我的手机扫了个充电宝:“也都算是你半个朋友。”
我无奈摇头,笑着说道:“我可与他们不太熟。”
被开门的动静吸引目光的红发少年下意识看过来,在看清前台站着的人是谁后,眼睛瞬间一亮。
“仁王!”丸井文太站起身,兴高采烈的挥手:“这里这里!”
坐在他对面的鸢色短发少年偏头,猝不及防与我对视。
身姿卓越容貌美丽到有点过盛的少年嘴角带着还未散去的笑意,比鸢尾花颜色还要浓艳的发丝服帖的垂落耳际,那双与发丝相同颜色的双眸就这样望着我。
浅浅的,缓慢的,他眼底的笑意逐渐被似乎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痛楚与恍惚所代替。
我只觉得我注视着的少年变成了一枚破碎的瑰丽宝石,在我不知道也未曾看见的地方摔得四分五裂,却勉强维持着流光溢彩的美丽模样,碎裂出的裂缝却折射出哀恸与痛意的神光。
等我下一瞬凝神望去时,所见一切又好像是我的幻觉,那沉疴易碎的哀伤神色似乎从未出现过,与我对视着的幸村精市依旧是那副带着笑意的云淡风轻模样。
是我的幻觉吗?
如果是的话。
这幻觉出现的……可真不是时候。
我已经许久未想起那样狼狈的幸村精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