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舔破窗纸时，白子睿瘫在炕头活似条翻肚的鱼。眼皮刚掀条缝，就撞进封玄清灼人的目光里——那素来冷若霜雪的剑修，此刻眸中星河滚烫，活像吞了八百斤朱砂的炼丹炉，连睫毛尖儿都沾着昨夜荒唐的余烬。
"清哥哥这是…咳…要在我脸上盯出个北斗阵？"白子睿嗓子哑得似吞了硫磺砂，尾音打着飘往炕沿外漏。他试着抬腿，就疼得"嘶"了一声。
腰眼酸得像是被王铁匠抡了八十锤，腿根颤得比七星鼎炼丹还欢实，酸麻劲儿从腰眼直蹿天灵盖，活似被雷劈过的□□腿，“哎哟喂！这腰怕不是被七星鼎碾过…”
封玄清耳尖红得能滴血，月白长发与墨色发丝缠成阴阳鱼，鱼尾正勾在少年腰窝的红痕上。剑修板着脸摸出件里衣往白子睿身上罩，动作却温柔得像捧淬火的灵剑："别着凉。"衣襟擦过锁骨时，白子睿瞥见自己胸口的牙印，活脱脱北斗七星阵的微缩版。
"着凉？"白子睿扒着被角直抽气，硫磺晶粒在炕沿烙出歪扭的莲花，"清哥哥昨夜恨不得把我炼成丹…哎哟！"话没说完挨了记剑鞘，臀肉颤得比王铁匠打铁还欢，惊得窗台晒药筛里的枸杞蹦跶着滚进炕洞。
封玄清突然并指凌空画符，霜色灵力凝成鎏金阵纹——活似翠云阁头牌甩帕子勾出的鸳鸯戏水图，边角还点缀着七星阵的玄妙符文。他咬破指尖往阵眼滴血，血珠"啪嗒"绽成朵红梅，又薅过两人枕畔交缠的青丝往阵中掷，活像月老系错了红线。
“怎么…翻脸不认人了啊，这是要给我超度送我走？”
"道侣契。"剑修喉结滚得比炼丹炉还急，"生死与共，仙途同修。"阵纹红光暴涨，凝成条拇指粗的姻缘绳，"咻"地钻进两人心口，拴得白子睿丹田里的树苗纹直抽条。
白子睿扒着被角嗤笑："大清早的…要给我下聘？"指尖血珠却已甩进阵眼，"小爷还怕你吃干抹净…唔！"天道威压兜头浇下，噎得他打了个硫磺味的嗝。红光中隐约瞧见封玄清识海里飘着本《清心诀》，扉页被自己昨夜抓出的指痕还新鲜着，活像盖了私章。
"等回天墟界…"封玄清耳尖快冒烟了，指尖摩挲着他腕间红痕，“把你记上封氏族谱。”
"上谱？"白子睿突然鲤鱼打挺，锦被滑落露出满肩牙印，"不如把清哥哥记我白家族谱，正好缺个端洗脚水的赘婿…哎哟！"话没说完臀肉上挨了记剑鞘，脆响惊得檐下麻雀炸了窝。
少年突然"嘶"了声，指尖戳向自己丹田："这劳什子树苗，昨儿还没这般精神！"肚皮上翡翠色的嫩芽已抽成小臂高，叶片脉络闪着鎏金星。
封玄清掌心贴上他小腹，霜色灵力刚探入就被青芒卷走。两人神识"咣当"坠进丹田气海，只见那树苗通体如琉璃雕琢，枝丫间悬着露珠似的灵液，细看竟是昨夜荒唐时沁的汗珠子。主干上阴阳鱼纹流转，根须正嘬着封玄清残存的元阳灵气，滋啦响得比翠云阁姐儿嗑瓜子还欢实。
那树苗通体碧透如琉璃，主干上流转着星砂似的银纹，每片嫩叶都似掐了缕朝霞染就，叶脉里淌着的竟是液态灵气。最奇的是根系——分明扎在气海之中，却隐约勾连着封玄清的丹田。
白子睿的神识在丹田里叉腰瞪眼，那株翡翠小树苗正抖着叶片装无辜。封玄清的灵力绕着树干打转，活像被勾了魂的傻狍子。
"清哥哥的元阳…"白子睿神识戳了戳嫩芽，叶片上立刻浮出个歪扭的太极图，“全喂这贪吃鬼了！我说怎的腰比挨了八十锤还酸！”
封玄清的神识凝成虚影，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昨夜分明有生机反哺…我还以为是你把吸收了我的元阳，你会双修功法。”
"反哺个锤子！"白子睿扒开里衣露出小腹，"你瞅这贪吃鬼！"丹田处翡翠树苗正抖着叶片，“咱俩的元阳全被它嘬了！”
封玄清诧异，“若不是双修，怎么我已提升到通脉境圆满了，你也提升到通脉八重了。”
两人共同看向树苗...
“那根树枝你从哪儿得到的？”
“我在九嶷山脉那个里溶洞捡到的石盒，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只知道它能冻结伤口，暂缓伤势，昨天石盒被毁我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两人神识退出丹田的刹那，灰雾突然漫上来。白子睿脚下一空，整个人摔在封神石台上，屁股底下还垫着本《道德经》。
"这破空间比南宫离还急色！"白子睿揉着腰刚要起身，正撞进封玄清凝实的怀抱。三光潮生剑"咣当"砸在青铜地面上，剑穗缠着七星鼎耳晃悠。
封玄清望着青铜封神台，三光潮生剑在掌心嗡鸣：“此处是…”
"我重生带的戏台子！"白子睿破罐子破摔地摊牌，"上辈子被一掌拍成灰，睁眼就遇到了你…"话没说完，石台上血玉简突然窜起，照着封玄清脑门就是记猛砸。
"好家伙！"白子睿瞪圆了眼，“这破玉简从来没有过这么热情！”
玉简在封玄清掌心扭成麻花，血光凝成个"炼"字。白子睿酸溜溜地撇嘴：“跟了两年了都没见它这么殷勤，清哥哥这皮相倒是人物通吃…”
"《玄真九炼混元经》？"封玄清抹去额角血珠，玉简里的功法洪流灌得他一个踉跄，“这是…”
"这个空间自带的功法！"白子睿扒着他胳膊瞅玉简，“我修炼的是《道德经》！炼丹炼器都是那里面的。”
白子睿正掰着手指头比划："这鬼地方跟外头时辰差着十几倍，清哥哥你就算在这儿炼…"话音未落，外界突然传来白子辉的破锣嗓，活似被踩了脖子的老鸭：“三弟！死人诈尸啦！”
封玄清剑穗"唰"地卷住两人裹成蚕茧就要往外冲。白子睿却薅着裤腰带直蹦跶："等会儿！我亵裤还卡在鼎耳上呢！"鎏金螭纹勾着半截月白云锦，活似翠云阁头牌扯着恩客的裤腰带。
两人手忙脚乱套衣裳，白子睿把中衣当外袍往身上罩，封玄清月白锦带缠成了捆妖绳。
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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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扒着窗棂探头："二哥这是被雷劈了？"白子辉脑门顶着俩大包，宝蓝绸裤裂成拖把条，活似被十八个翠云阁姐儿蹂躏过的鹌鹑。
"街上…街上全成肉铺案板了！"白子辉哆嗦着指向门外，指尖沾着不知谁的血沫子，"卖炊饼的老张把自个儿剁成馅了！"
封玄清拎着白子睿后领翻出院墙，月白锦袍残片在晨风里飘成投降旗。九嶷城的青石板路活像被八百头野猪拱过，肠肚混着脑浆糊了满墙，血腥味浓得能腌腊肉。
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首面带诡笑，活像三百桌喜宴喝高了的醉汉。卖炊饼的独眼张搂着半拉馊馒头，天灵盖缺的口子能塞进鹅卵石；绸缎庄掌柜抱着鎏金算盘躺在阴沟里，金丝线早被血染成了捆尸绳。
"让让！接引众生咯！"瘸腿乞丐挥舞夜壶横冲直撞，黄汤泼在青石板上滋出朵朵莲花。白子辉躲闪不及被浇了满背，跳脚骂道：“龟儿子！老子的宝蓝绸衫！”
封玄清剑穗扫开扑来的疯妇，那婆子十指血肉模糊还在虚空绣花，嘴里哼着莲花落："金线银线…嗝…绣个真空家乡…"针脚歪得比南宫离画的符还丑。
"这光罩比迷情香还邪乎。"白子睿脚尖踢开半截断指，硫磺晶粒在掌心搓得噼啪响，"清哥哥你说这算不算集体发癔症？"
路过馄饨摊时，封玄清剑鞘挑飞个血葫芦——竟是绸缎庄掌柜抱着算盘啃，金丝眼镜腿插在鼻孔里："老子要睡遍全城绣娘！"他肚皮上纹的"天下第一贱"正淌着血，活似朱砂写的催命符。
"欲望放大千万倍…"封玄清剑穗扫落屋檐滴下的血珠子。
祭坛方向突然迸出七彩光。
两人踏着尸堆跃上房梁，赶向祭坛...
祭坛四周横七竖八躺着面带微笑的尸首——卖油郎搂着夜壶含笑九泉，翠云阁头牌的金莲绣鞋插在自个儿天灵盖上，嘴角还噙着抹餍足的笑。
中央那盏丈许高的莲花灯正在"咯吱咯吱"吐花瓣，每片鎏金莲瓣展开都带起阵腥风血雨。白子睿刚摸出半块硫磺晶要砸，灯芯处突然迸出千万道霞光——
祭坛中央的莲花灯苞突然"咔嚓"裂响。白子睿眯眼细瞧，花苞缝隙里伸出截白玉似的小腿，脚踝系着金铃铛——活脱脱话本里仙女临凡的架势。
封玄清突然拽着他后领暴退三丈："退！"
云层跟泼了墨似的翻涌，天边滚来串闷雷，云层里电光流转似蛟龙翻身。白子睿仰头望见云缝里窜动的电蛇，硫磺囊差点脱手："好家伙！雷公电母在云头搓麻将？"
"筑基雷劫。"封玄清剑穗缠住他手腕，"有人要破境！"
花苞"啵"地绽开刹那，白莲圣女赤足踏着血雾飘出。小丫头片子眉心血莲纹红得滴血，藕臂缠着七彩绫罗，裙摆无风自动——若忽略她脚下踩着的祭坛周围的惨状，倒真似观音座下玉女。
"无生老母～"圣女童音甜得齁嗓子，金铃铛晃得人脑仁疼，"接引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