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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九嶷诡事(七)

作者:慕清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坎离归元!"封玄清剑锋倒转插地,冰火双鱼阵自青砖浮起。怪物踩进阵眼的刹那,地火余烬与寒晶石同时炸开,将它双腿冻成冰雕又熔成焦炭。


    白子睿趁机掷出三枚硫磺雷珠,锻骨境灵力精准引爆在怪物腋下。飞溅的肉块尚未落地,就被七星鼎喷出的地火炼成灰烬。


    竖瞳突然迸发血光,怪物胸腔裂开莲花状口器。七条触须卷住周遭砖石瓦砾,在身前凝成旋转的死亡风暴。白子睿束发的草绳被罡风扯断,硫磺粉混着血沫糊了满脸。


    "震位!"封玄清突然传音入密。白子睿福至心灵地翻滚到东北墙角,七星鼎顺着地脉阵纹滑至艮位。当怪物裹着砖石风暴撞来时,鼎身北斗七星突然投射出囚笼状光柱。


    “就是现在!”


    鎏金剑鞘插入鼎耳天枢位,封玄清通脉境灵力轰然爆发。光柱收拢的瞬间,鼎腹喷出的已不是火焰,而是熔化的星辰精金。液态金属浇铸成棺,将怪物封入炽热的星辰牢笼。


    但是紧接着无皮怪物就发出冲天血光,嘶吼着突破牢笼。


    封玄清揽着白子睿旋身后撤,鎏金剑鞘在青砖地面犁出三丈火星。无皮怪物胸腹裂开的竖瞳骤然收缩,肉须穿透冰火屏障直刺二人咽喉。"此獠有通脉境实力!"


    封玄清并指抹过剑脊,霜花在月白锦袍表面凝成冰甲,剑气扫断的肉须喷溅出腐臭脓血。


    封玄清揽住白子睿急速后掠,月白锦袍在硫磺火星中割开灼热气浪。三丈外的垂花门轰然炸裂,无皮怪物撞碎门框探出肉芽缠绕的巨掌,掌心竖瞳迸射的血箭将青石地砖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坎位结阵!"鎏金螭纹剑穗在空中划出北斗星轨,二十八宿阵纹自青砖地面浮起金光。白子睿咬破舌尖喷出血雾,七星鼎应声暴涨至丈许,鼎口喷涌的南明离火与阵纹交相辉映,在两人身前筑起七重火墙。


    怪物胸口的王铁匠残面突然扭曲嘶吼:"吞——"肉瘤表面万千蛊虫应声爆射,撞上火墙时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封玄清剑尖挑起冰霜符箓,通脉境灵力化作十八条冰龙贯穿火幕,却在触及肉芽瞬间被猩红经络绞成冰渣。


    "退守兑位!"封玄清拽着白子睿侧翻避开腐蚀血雨,原先立足处的影壁已被溶出半尺深坑。怪物脚底焦黑头颅突然张口,喷出裹挟碎骨的腥风,将西厢房梁柱拦腰截断。瓦砾暴雨中,白子睿袖中七星鼎应激飞旋,北斗纹路在鼎腹亮如熔岩。


    白子睿被甩向淬火池残骸时,七星鼎在掌心暴涨至九尺。鼎足嵌入青石板的刹那,无皮怪物裹挟腥风撞碎垂花门,肉芽缠绕的巨掌拍得二十八宿阵纹明灭不定。


    "上房梁!"封玄清剑穗卷起少年抛向东厢屋檐,转身引着怪物撞穿西墙。整条街巷在轰鸣中震颤,硫磺火雨点燃了临街酒肆的招幡。


    瓦砾纷飞间,白子睿瞥见封玄清化作流光与怪物缠斗。通脉境剑气在夜空划出北斗轨迹,每次冰刃斩断肉瘤便引发硫磺地火反噬。怪物胸腔突然炸开血洞,王铁匠烧焦的半截身躯探出触须,裹着铁匠铺残骸掷向封玄清命门。


    "接着!"白子睿咬破舌尖喷出精血,七星鼎化作流光破空而去。


    少年咬破指腹在鼎身画出敕令,青铜鼎裹着地火流星掷向封玄清。鎏金剑鞘精准勾住鼎耳瞬间,冰火双属性灵力在鼎内轰然相撞,迸发的青紫色雷光将怪物逼退三步。


    青铜鼎身北斗纹路接引星辉,鼎口喷涌的南明离火将铁砧熔成赤红流星。封玄清旋身踏鼎而起,陨铁火雨浇在怪物脊背,肉芽在烈焰中蜷曲成焦炭。


    火势顺着脂粉雾气蔓延,整座城北亮如白昼。


    西厢房梁倒塌的轰鸣如旱地惊雷,隔壁院落的土炕剧烈震颤。栓子娘攥着补了一半的鞋底猛然坐起,粗麻帐幔被震得簌簌落灰。


    "当家的!"她赤脚踹醒鼾声如雷的丈夫,“王铁匠家房塌了!”


    栓子爹翻了个身,粗布褥子蒙住脑袋:"定是那混账儿子又喝多,跟王铁匠干仗了…"话音未落,东墙突然传来瓦片暴雨般的碎裂声,王铁匠家烧穿的屋脊窜起三丈高的绿焰,映得纸窗一片惨青。


    五岁幼女惊醒的啼哭中,院门被拍得哐当作响。栓子带着哭腔的嘶吼穿透门板:"爹!娘!快逃啊!"少年疯狂摇晃门闩的吱呀声混着某种粘稠的吞咽声,“墙上…墙上爬着吃人的肉菩萨!”


    "胡说八道!"栓子爹骂骂咧咧趿拉着草鞋,却在拉开门闩的刹那僵成泥塑——对街屋脊上蠕动的肉山正撕下吴记米铺的招幌,沾满粘液的布帛裹着半截手臂坠入院中。血腥气混着腐肉味扑面而来,他裆部瞬间湿热一片。


    更夫老赵的铜锣当啷滚过青石板。这个打了四十年更的跛脚老汉,此刻正被自己的梆子绳缠住脖颈,踉跄着撞翻馄饨摊。沸腾的汤锅倾覆在他藏青裤腿上,竟浑然不觉疼痛,只顾盯着肉瘤表面浮现的七张人脸——那都是他今晨还寒暄过的街坊。


    "救…救命啊!"绸缎庄刘掌柜的惨嚎刺破夜空。这个素来体面的生意人正赤脚狂奔,怀里的描金账本散落如雪片。他身后跟着的学徒突然被横飞的窗棂刺穿大腿,喷溅的血珠在月光下划出妖异的弧线。


    街角卖炊饼的独眼张扔了挑子,蒸笼里白胖的饼子滚进阴沟。这个曾在边关砍过胡虏的老兵,此刻却像受惊的骡子般横冲直撞,独目里映着肉瘤分裂出的十八条触须——每条须子都卷着个挣扎的活人,如同孩童撕扯蚂蚱腿般将肢体扯得四分五裂。


    "娘!娘!"胭脂铺二楼传来少女凄厉的尖叫。穿杏红肚兜的婉儿半个身子探出雕花窗,发间银簪被怪物触须勾住。她娘抓着女儿脚踝的手背青筋暴起,绣鞋在楠木地板上蹬出深深划痕。当触须猛然收紧时,半缕青丝带着血淋淋的头皮飘落在栓子家院中。


    栓子娘突然发了疯似的翻出香案下的白莲经幡,黄裱纸上的朱砂符咒在绿焰中泛着血光。她将哭哑的幼女塞进酸菜缸,颤抖的嘴唇反复嚼着"无生老母",直到缸沿磕破的额头淌下热流——那血竟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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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幡符文渐渐重合。


    绸缎庄库房突然炸开,三十匹蜀锦如彩练当空舞。抱着锦缎逃命的伙计们化作漫天血雨时,老赵终于扯断了缠颈的梆子绳。这个目睹过三次蛮族屠城的老更夫,此刻却跪在馄饨摊的尸堆里狂笑,被烫烂的手指深深抠进青石板缝,仿佛要掘出条直通幽冥的地道。


    "让开!都让开!"药铺学徒二牛推着板车横冲直撞,车上堆着的三七、艾草洒了半街。当他撞翻栓子家篱笆墙时,车轮正碾过吴老汉的半截身子——这个戌时还在吆喝"虾皮馄饨"的老实人,此刻腹腔空荡如瓢,肠管正缠在二牛车轴上打转。


    栓子突然发现自己在笑。他盯着嵌在门板上的半颗眼球——那分明是今早还赊给他麦芽糖的杂货铺王婆的左眼。少年喉咙里发出咯咯怪响,抄起墙角的铡草刀劈向肉瘤,却在触及黏液的瞬间,看见刀刃映出自己裂开的嘴角——那弧度竟与怪物身上的七张人脸一模一样。


    长街已乱作沸粥。打更人的铜锣摔在青石板上,卖炊饼的老汉推车翻进阴沟。抱婴妇人被挤倒在牌坊下,绣鞋遗落处浸着打翻的胭脂水粉。怪物每踏碎一块地砖,就有更多火团滚进民宅,熏黑的窗纸后不断爆出哭嚎。


    "乾坤借法!"封玄清踏着七星步凌空画符,七星鼎喷涌的雷火在怪物脊背灼出焦黑沟壑。肉芽断裂处喷涌的黑血却在空中凝成符咒,将邻近三户人家的屋瓦卷成旋涡吸噬。白子睿眼见栓子家房梁倾斜欲倒,甩出硫磺粉凝成火网托住危墙。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血色月光突然被莲香驱散,缥缈梵唱自城南飘来,八名白衣教众抬着鎏金莲轿破开夜雾,轿帘垂落的璎珞碰撞声竟压过满城喧哗。


    轿中伸出的稚嫩小手轻抚灯盏,六岁女童额间朱砂莲印流转清光,绣着《白莲渡世经》的襦裙无风自动。


    轿帘掀开时,扎着双髻的女童轻点莲灯,琉璃灯罩内白焰骤亮。怪物额间血莲印与之共鸣,挣扎着将最后半截肉须刺向女童,却在触及灯焰时僵如石雕。


    "收。"童音清叱如金玉坠地,莲花灯芯迸射的毫光化作千条丝绦。正撕咬着屋脊兽吻的怪物突然僵直,浑身肉芽如遇沸水的雪人般消融,王铁匠嵌在胸口的残面发出最后一声不甘的哀嚎,整个躯体坍缩成血珠没入灯盏。


    莲花灯鲸吞虹吸般将血气敛入灯芯,街道残余火苗随之没入女童绣鞋金莲纹。惊魂未定的百姓望着轿顶旋转的卍字□□。


    长街死寂片刻后,栓子娘率先扑跪在地:"白莲降世,慈航普度!"上百道身影接连匍匐,额头撞击青石的闷响中,混着"真空家乡,无生老母"的诵念声浪震屋瓦。女童指尖拂过灯盏里跳动的血珠,琉璃般剔透的瞳孔倒映着冲天火光,嘴角扬起与年龄不符的悲悯笑意。


    封玄清扣住白子睿命门急退,封玄清剑尖垂落血珠,注视着莲花轿消失在街角。白子睿正要开口,封玄清打断少年。


    “走,此地不宜久留,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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