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袋子里不是有雪莲？"封玄清剑穗上的螭龙扣子突然缠住白子睿腕子，活像逮着偷油耗子的猫尾巴。青岩上的太极图纹亮得跟正月花灯似的，晃得人眼晕。
白子睿后跳半步捂紧兽皮袋，指头在袋口烙出焦糊印子："亲兄弟明算账，咱俩顶多算露水姻缘。"他弹开腰间乱晃的剑穗，“没见谁家道侣连裤腰带都共享的。”
"方才不是说能炼通脉丹么。"封玄清剑鞘刮过地脉灵乳池子，火星子噼里啪啦放烟花，“若用我的千年雪莲…”
"分你三成利！"白子睿抄起半瓢灵乳，乳白色浆液在月光下冒烟，活像煮沸的羊奶汤。他梗着脖子嚷嚷，“再磨叽就到子时了，地脉潮汐比村口王寡妇的脾气还难琢磨！”
封玄清剑尖挑起他鬓角碎发："你可知通脉丹需二品丹师才能炼制？"
"他们炼得出龙鳞丹纹？"白子睿甩手抛出三颗淬体丹，丹药表面云纹转得跟驴拉磨似的。剑鞘卷着丹丸落回掌心时，三颗药丸子叠得比城隍庙门口耍把式的还齐整。
白子睿盘腿坐在玄武岩搭的土灶前，指头搓着地火余烬里的硫磺渣滓，活像摸牌九的赌棍。封玄清抱剑倚在三丈外的钟乳石上，月白袍子下摆结着狼血冰碴，远看活脱脱根插在雪地里的萝卜。
"丑话说前头，炼废了材料概不赔偿。"他故意把兽皮袋往怀里藏了藏，千年雪莲的根茎戳得肋骨生疼。
封玄清剑鞘轻点青岩："你方才说需要半柱香？"
"催命呢！"白子睿抓起盛灵乳的石碗，背过身装模作样打坐，神识却哧溜钻进封神空间。
灰雾翻涌着吞没神识的刹那，白子睿腿软跪在青铜鼎纹石台前："完犊子！《道德经》给的明明是通脉散配方…"
"而且我还只是锻骨三重不知道能不能炼？"他盯着《道德经》浮现的丹方金字，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吹牛吹早了，不能让封玄清看笑话…我可以的，追媳妇儿靠你了！"
灰雾凝成的灶台刻满蝌蚪文，白子睿福至心灵掏出雪莲虚影，灵乳在鼎里泛着蓝光。"先拿假的练手！"他掐出坎水印，雪莲花瓣碎得比王二麻子家的雪花酥还细碎。
"先模拟！"他掐出《道德经》记载的坎水印，雪莲花瓣在虚空中碎成星屑，"三滴千年雪莲露…"
第一滴金液刚沾灵乳，灰雾凝成冰锥把灶台捅成筛子。白子睿手忙脚乱打离火诀，水火相冲炸得石板满天飞，活似年三十放炮仗。
"温度太高？"他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看着重新复制的材料，"地脉灵乳属阴，该用文火慢煨…"
第七次模拟时终于凝出丹液，却在成丹瞬间被空间弹出。白子睿在现实猛地抽搐，后脑勺重重磕在岩壁上。
"羊角风犯了"封玄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是…这是请神上身！"白子睿梗着脖子嘴硬，实则后背汗湿得像尿裤子。空间里炸了十一回炉，太阳穴跳得比赌坊骰子还欢实。
他灌了两口凉水压惊，神识又钻回空间。"老子跟你拼了！"雪莲灵乳齐下锅，《道德经》篆文锁链似的捆住灶台。丹液将炸未炸时，他咬破舌尖喷出血雾——
"成了！"
三颗灰扑扑的通脉散躺在鼎底，裂纹密布活似老树皮，药味淡得像兑了八遍水的烧刀子。白子睿抬脚踹青铜鼎："坑爹呢这是！"反被震得脚指头抽筋。
石台突然泛起青光，玉简虚影在雾中凝成三行血字：
「丹术九品，三转方成」
「火候差三息，药力散七分」
「建议重修《萃灵篇》」
"修你姥姥！"白子睿抄起灵乳虚影猛灌，冰得直翻白眼。盯着复制的假药材突然开窍：“横竖炸不死，老子烧它九千八百回！”
第五回把雪莲露滴晚半息，丹液炸得比炮仗铺着火还热闹。第七回调整水火比例，活像给驴配鞍子怎么都不对劲。第三十二回丹液终于凝成金珠，收丹诀却烧焦了神识。
第四十八回青气裹着丹丸乱窜，龙鳞纹绽得比春联还喜庆。灰雾沸腾间，极品丹悬空飘香，药气凝成的小蛟绕鼎三圈，活似偷油成功的耗子精。
"小爷我果然是天选煮夫！"白子睿在空间里翻跟头打滚，落地时踩着丹渣滑出个一字马。神识弹回现实的刹那，后腰撞灶台疼得呲牙咧嘴。
抬头正见封玄清用宝剑削野果——那柄斩过妖狼的凶器此刻乖巧得像裁缝剪子，果皮旋得比说书先生的故事还溜圆。
"调息四个时辰。"封玄清剑尖挑起薄如蝉翼的果肉，"够参悟三遍《天壬水火决》了。"
封玄清剑尖突然抵住他咽喉："你方才气息断断续续的也不像调息。"
"你懂个屁！"白子睿抓起地火余烬往土灶里塞，活像在给灶王爷上供，"丹道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硫磺晶砂突然炸出火星，燎得他额前碎发卷成油炸麻花。
"这叫龟息炼丹法！"白子睿拍开剑锋，将最后两滴灵乳倒进石槽的动作活似往酒壶里兑水，“瞧好了——”
封玄清剑鞘轻点地面，坎水灵气冻灭了火星：“你的丹炉是让耗子啃了？”
"三块玄武岩搭灶台，这就叫返璞归真！"白子睿踹得石块火星四溅，“没见城隍庙炼丹的瞎道士都这么摆摊？”
"返璞归真？"封玄清突然用剑鞘挑起他衣摆，“你袍角还粘着赤焰虎的屎。”
青衫少年瞳孔地震：“九霄丹峰扫地的童子都用青铜鼎！”
"爱信不信！"白子睿扯开兽皮袋，千年雪莲的寒气糊了封玄清满脸。他故意把灵乳泼得哗啦作响，扬起的灰烟呛得对方连打三个喷嚏。
封玄清暴退三丈，剑锋扫开烟尘："你若炼废…"
"赔你十颗极品丹！"白子睿咬破指尖，血珠在灶台画出蚯蚓爬的八卦阵。地火余烬突然分裂成九股幽蓝火苗，活像醉汉撒尿般裹住雪莲花瓣。
"坎位注灵乳！"白子睿抄起雪莲往石板摔的动作，像极了屠夫剁排骨。
封玄清下意识掐出壬水印，石碗里的灵乳化作水龙卷冲进阵眼。当看到白子睿用虎牙当药杵时，他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暴殄天物！”
"闭嘴！"白子睿突然咬破指尖，血珠在离火阵中炸成金雾，“震位控温！知道村头铁匠怎么淬火的吗？”
玄清握剑的手猛然收紧——这野路子的控火术虽然看着像耍猴戏，但阵中丹香竟引得他剑穗上的螭龙玉扣嗡嗡震颤。
当第三缕青烟腾起时，白子睿抄起石片当锅铲："翻面！"千年雪莲的残渣在幽蓝火焰中凝成三色丹液，看得封玄清喉结直滚——这分明是街边煎饼果子的手法。
"凝！"白子睿并指戳向阵眼，三枚丹药破火而出的架势，活似母鸡下蛋。最上面那颗泛着琉璃光，丹纹竟是扭秧歌的螭龙图案。
白子睿捏着那颗琉璃丹丸，指尖被药气烫得直甩手："喏，说好的极品。"药香凝成的小蛟龙正盘在丹纹上打哈欠。
封玄清剑鞘"锵"地插入青岩："极品丹？"
"基操勿六。"白子睿抹了把鼻血，指尖捏着丹药晃了晃，"中品给你当糖豆，上品留着娶媳妇…"突然被剑鞘抵住咽喉。
"我要极品。"封玄清瞳仁泛起鎏金光晕，"条件任开。"
白子睿突然凑近他剑锋："叫声好哥哥？"
"做梦！"剑穗缠住丹丸的瞬间，封玄清突然嗅到丹香中的太阴气息。
封玄清接过丹药的刹那，剑穗上的螭龙玉扣突然泛起血光。他两指捏着丹丸对光细看，熔岩般的金纹在琉璃质地里流动，这分明是九霄丹峰长老才炼得出的"龙睛丹纹"。
"这不是通脉丹。"他剑鞘突然抵住白子睿喉结，"丹经记载通脉丹该是赤红如血。"
白子睿梗着脖子往后仰，后脑勺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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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钟乳石上："咳咳…你们中世界起名真没创意！我这叫通脉散，散剂吸收快懂不懂？"他屈指弹开剑鞘，“千年雪莲露配地脉灵乳，闻闻这味！比醉仙楼的烧刀子还冲！”
封玄清突然俯身凑近他颈侧，鼻尖距离颤动的喉结仅半寸："有太阴冰魄的气息。"鎏金腰牌撞出清脆声响，"你在丹液里加了什么？"
"天地良心！"白子睿举起三根手指，腕间还粘着石台上赤焰虎的鬃毛，"全程在你眼皮底下操作，连撒尿都憋着没去！"
“千年雪莲中和地脉阴气，地脉灵乳作药引…"突然被扣住腕脉。
封玄清三指搭在他列缺穴："药力比闻着通脉丹还要暴烈两倍。"
"但见效快啊！“白子睿突然运转《道德经》，青气顺着经络渡入对方体内，"你锻骨圆满了吧？再拖下去…"
剑鞘突然震开他的手："南宫家的狗还在山脚。"
溶洞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一滴地脉灵乳坠入暗河，叮咚声惊醒了盘在洞顶的蝙蝠。
封玄清直起身时，月白锦袍在夜明珠下流转着冷光："南宫家的领队是通脉三重。"他突然捏碎腰间玉符，七道金光从纳戒中激射而出，“若我突破失败…”
"呸呸呸！我的丹药怎么会出问题？你还要给我当媳…"白子睿话没说完就被阵旗掀起的罡风吹了个趔趄。
白子睿看着他从纳戒召出七面鎏金阵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玩意是不是能召唤天雷？"
"这是三才四象阵。"封玄清甩袖将阵旗钉入洞外岩壁，"足够抵挡通脉巅峰。"
当最后一面阵旗插入坎位时，七面鎏金旗插入岩壁，溶洞穹顶浮现出倒悬的星图，二十八宿的银线将洞穴切割成发光棋盘。
白子睿看着游走的阵纹，突然想起医学院的核磁共振室："你们修仙界管这叫阵法吧？"
白子睿扑到最近的震位阵旗旁，手指刚触到饕餮纹就被烫出红印，"这就是传说中能扛能打的…"
"扛不住你的爪子。"封玄清剑穗卷住他后领甩回药圃，"此阵耗光我两年积蓄。"他屈指弹在坎位阵旗上，青龙虚影突然盘踞洞口，"若早半年凑齐阵旗，你连溶洞外的毒瘴都闯不进。"
白子睿揉着摔疼的尾椎骨嘀咕："那我还得谢谢南宫家下毒？"
封玄清吞服丹药的瞬间，剑柄螭龙突然睁开竖瞳：“若我爆体而亡…"
"死不了！"白子睿突然按住他丹田，“药力要走足少阳经！知道醉汉怎么走夜路吗？就那个踉跄劲儿！”
封玄清突然扯开衣襟，冷白胸膛上残留的剑伤泛起冰蓝："此丹若有效，接引令副令归你。"他仰头吞下丹药的姿势像在饮鸩，喉结滚动的弧度让白子睿莫名口干。
药效发作的瞬间，封玄清浑身爆出冰火双色罡气。白子睿被气浪拍在岩壁上，眼睁睁看着对方束发的玉冠炸成齑粉。泼墨长发在罡风中狂舞，发梢扫过阵旗竟迸出火星。
"我去！这么猛！这就是修仙嘛！"白子睿抱着脑袋往药圃里钻，后颈突然被剑风划出血痕。他扭头看见封玄清眉心裂开道金纹，冰晶正顺着那道纹路爬满脸颊。
"坎位补水！离火泄三分！"白子睿吼得像是赌坊摇骰子的荷官，《道德经》注解在脑海翻得哗啦作响。
封玄清突然睁眼，瞳孔已化作熔金之色。他反手将佩剑插入青石板，剑柄螭龙发出清越龙吟："开！"
溶洞顶部的钟乳石轰然炸裂，月光如瀑倾泻在地上。白子睿看见对方后背浮现金色经络图，足少阳经的节点正吞吐着星辰之力——这正是《道德经》记载的完美破境之相。
当第一缕通脉境威压席卷药圃时，封玄清锦袍化作布条赤着上身，八块腹肌在月光下泛着玉色，还蒸腾着冰火雾气。
"哇哦！"白子睿不顾摔疼的屁股，直勾勾的盯着封玄清。
"早晚是我的！"